【本文節選自《世俗遊戲：通關者的狂歡夜》，作者：甜甜的兔子，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1
床幃落下，遮住了裡面的場景，只看得到兩道影影綽綽的身形。
其中一道再熟悉不過，那正是我的丈夫宋良。
我就站在不遠處，沉默地看著那令人遐想的留白場面。
「咔——」導演喊停。
床幃被拉開，宋良和江燕似乎剛剛分開，正曖昧地對視一眼，好像還意猶未盡，互相吹噓著對方的演技。
而我則在角落掩飾自己越來越黑的臉，老公和別的女人演親密戲，這樣的現狀，我依然很不習慣。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宋良此時的狀態。
面色微醺，明顯壓抑的呼吸，微微紅腫的嘴唇，有些扭曲不自然的動作，盯著江燕看的眼睛裡，似乎還帶著一簇火苗。
我和宋良認識的時候，他還是個十八線小演員，在橫店打拚多年，當時我所在的公司簽了他，讓他演一些小配角，一直不溫不火。
一次偶然的聚會，宋良主動向我表白，當時我是公司的金牌經紀人，帶出過三位一線明星。
或許是年紀大了，想要一個家，我跟比我小六歲的宋良開始交往。
為了他，我毅然從公司辭職，創辦了一個小型工作室，我用了手上能用的所有資源捧宋良。
與此同時，我們的感情也迅速升溫。
就當我們領完證準備辦酒席的時候，宋良的新劇開播，他作為男二卻一炮而紅，一躍成為當紅頂流，為了不影響他的事業，我們選擇了隱婚。
宋良當初說好，只要自己的演藝事業穩定下來，就公開我們的關係，可如今他的演藝事業如火如荼地發展著，公開關係這話他卻再也不肯提了。
2
收工回家後，我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忍不住爆發，我質疑宋良完全可以不用真的來親吻戲，就是衝著揩江燕的油去的。
「別瞎說，這都是工作。」宋良往床上一躺，翻了個身。
不知從何時起，他對我越來越敷衍，可能在他眼裡，我這個正牌老婆已經變成了他名副其實的經紀人了。
我靠在床邊睡不著，拿著手機隨意地翻著微博，一條熱搜闖入了我的視線——宋良與江燕，雙雙出入酒店，疑似戀情曝光。
什麼時候的事？
宋良背著我劈腿了？
我一把拽起床上的人，舉起手機上的熱搜給他看。
「幹什麼，炒作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新劇要播了。」
「我做為你的經紀人，怎麼不知道你還買了這樣的熱搜？」
「江燕那邊弄出來的啊，我有什麼辦法。」
「那你什麼時候公開已婚的消息，我不想再看著你和別人傳各種緋聞了。」
「你腦子壞了吧，現在公開，你知不知道對我的事業有多大影響？」宋良白了我一眼，又轉過身去繼續睡覺，不再理我。
自從宋良成名之後，他接的戲也越來越多了，而且他經常繞過我，主動去接一些無腦戀愛劇，既不能提升演技，又避免不了要和一些女演員親密接觸。
按他的話來說，這種劇錢多事少，可以減輕家裡的經濟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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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說不吃醋是假話，可我又不能上前把他們拉開。我陪著他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非常不容易。
要是公開了我們的關係，他的事業也就完了，這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不過，這一次，我不打算再妥協了。
我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本來我是想在今天告訴宋良我懷孕的好消息，可他這副態度如同直接往我頭上澆了一盆冷水。
有些事，我必須弄清楚。
我拿出手機，給江燕發了一個消息。
「江老師，我是宋良老師的經紀人萌萌，您明天方便見個面嗎，宋老師有一些話托我捎給您。」
3
江燕如期赴約，我也不廢話，直奔主題：「江老師，聽說你們那邊買了您跟宋老師的熱搜？」
江燕一怔，半秒後才嗯了一聲，迫不及待問道：「你不是說宋良有話捎給我？」
我鎮定道：「他就是托我跟您商討炒 CP 的具體細節。」
江燕點點頭，卻不接這茬：「宋良的生活是不是也歸你負責？我看你雖然是經紀人，但基本都是圍著他轉，跟助理似的。」
她說話耿直，直擊我的痛點，但我面上還保持著淡然：「是的。」
「是嗎？」江燕仿佛這才來了興致，「那他生日是什麼時候？平時喜歡吃什麼口味的菜？有什麼興趣愛好或者喜歡的東西？」
我被他問得有些發愣，這些我自然都知道，甚至如數家珍，畢竟我陪伴他了這麼多年，可是她問這些幹什麼？
「如果江老師打算配合炒 CP，卡點、配圖之類的我可以寫個方案給您。」
「你直接告訴我就行，包括他的住址。」江燕說著又看我一眼，帶著責怪，「還有，你給他少安排些工作，我看他都累瘦了，偶爾也該給他留點私人時間休養生息放鬆放鬆吧，他是個人，不是你的搖錢樹。」
我氣得想笑。
這語氣，怎麼好像她是宋良的女朋友一樣？
我今天是來套話的，不能失態。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繼續，可開了個頭，江燕就沒了興趣一般，擺擺手不耐煩道：「這些工作上的事兒你就跟我助理談吧。」
說完自己走到一邊兒玩手機了，換她的助理頂上。
我強忍不快，跟眼前略顯稚嫩的助理繼續談了起來。
「想要博取流量、維持話題度，確實可以順著現在的勢頭繼續製造緋聞，你有什麼想法？」我不動聲色地問道。
助理聞言滿眼的興奮：「我認為，就讓他們扮演情侶，再透露點兩人準備結婚的小道消息，但不要點破。」
我有些驚訝：「這樣進展會不會太快了？」
助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江燕說了句「其實這也是江老師的意思」，接著湊過來，低聲音神秘道：「李老師，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4
我沒想到，她口中的秘密對我的衝擊會那麼大。
小助理說，宋良從很久以前，就開始追江燕了。
只是那時候他還名不見經傳，是龐大追求者中最不起眼的一個，追得也小心翼翼，直到他成為我創辦的工作室唯一一個藝人，被我力捧開始走紅之後，江燕才注意到他。
而宋良有了錢有了底氣之後，送禮也財大氣粗起來，而他這次降咖降片酬接這個戲就是奔著江燕而來的。
之前他們出入酒店的熱搜，根本不是江燕買的，就是狗仔們自己發現的，因為兩人已經真的在一起了。
難怪，他入戲那麼深。
「不過宋老師說宣布戀情對兩個人的事業都有影響，不如先像這樣吊著胃口，還能保持熱度。所以我想，不如我們就借這個機會，提升兩人的話題度怎麼樣？如果之後要官宣，也不會太突兀。」助理興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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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把雙手放在桌下，沒讓她看到它們正在不受控制地發抖。
所以，我從來都只是他的一條魚，是登上雲梯的踏腳石，是求而不得的將就罷了。
我抬起頭，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好啊。」
然而當晚，我對宋良說的是：「離開江燕。」
宋良正躺在床上玩手機，聞言瞥我一眼：「有病吧？憑什麼？」
我心平氣和：「宋良，你跟江燕炒 CP 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不想繼續了。」
「你怎麼這麼任性啊？！」宋良皺起眉頭，「這是提升我知名度的好機會！你不能以大局為重？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好！」
聽著宋良又道德綁架我，我最後問了一句：「離江燕遠一點，行不行？」
宋良翻了個身背對著我：「不行。」
我冷眼看著：宋良，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他拒絕了我的提議，打著配合炒 CP 的名義，開始更加肆無忌憚地跟江燕一起約會、甚至出入酒店。
而這一切，都是江燕的助理告訴我的。
很簡單，我多發了她一份錢，告訴她這也事關宋老師，拜託她配合我的工作告知我兩人行程，我好寫通稿。
助理很盡職盡責地轉告了我。
我眼裡是他們去看電影、遊樂場、私人會所、五星酒店的一條龍行程單，耳朵里則是宋良「去跟投資商吃了頓飯」的鬼話連篇。
宋良，我過給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5
我終於意識到了一個早該懂得的事實。
男人，永遠沒有事業可靠。
可憐我放棄了自己的事業一心奔赴愛情，如今狠狠地跌了一跤才後知後覺。
所幸，還不晚。
我挖掘到了一個叫賀奕辰的好苗子，宋良拍的這部劇有個演員突然無法到位，劇組緊急招人，賀奕辰就是在試鏡現場入了我的眼。
以我帶出過四個一線明星的眼光，他絕對是個可塑之才。
於是，我的工作室破天荒簽下了第二位藝人。
下班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賀奕辰忽然出現，朝我笑出一口潔白的牙：「姐，謝謝你的認可。」
我禮節性地笑笑：「因為你自己就是塊璞玉。」
他外表乾淨帥氣，氣質單純，但一上鏡就能迅速入戲，就像換了個人，讓人移不開眼。
賀奕辰羞赧一笑，遞給我一個保溫杯：「姐，這是我煲的湯，你現在需要攝入營養，這個很補的，還能促進食慾。」
我一愣：「什麼？」
賀奕辰小鹿般的眼睛濕漉漉的，恰到好處地透出一抹真誠：「你不是懷孕了嗎？
我看到你乾嘔了，所以就給你準備了這個。」
我愣愣地接過來，心底又是喟嘆又是可笑。
連認識沒多久的陌生人都能看得出來，跟我朝夕相處的宋良卻直到現在都沒發現。
「謝謝。」我低聲道謝。
賀奕辰笑著說了句不客氣就跑走了，我轉過身，卻迎面對上一張面色不善的陰沉臉頰。
「李萌萌，你懷孕了？」宋良低聲道。
我嘆口氣：「嗯。」
下一秒——
「孩子是誰的！李萌萌，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面偷人！」
6
宋良的咆哮聲足夠還沒走遠的賀奕辰聽到了，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良！」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你在說什麼？！」
宋良振振有詞：「前段時間我忙得腳不沾地，哪有功夫跟你膩歪？你在這關頭懷孕，誰知道你懷的誰的野種？！」
我幾乎站不穩，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哦我知道了，就是剛才那個小鮮肉的吧。」宋良冷笑道，「李萌萌，你看他是不是像看到了當年的我，所以對他青眼有加？那麼你要再去捧自己的姘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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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怎麼樣？他的床上功夫。伺候得你舒服嗎？」
我被他不加掩飾的惡意和嘲弄噁心得直接吐了出來。
我吐到滿嘴苦澀，忽然懂了。
自己是什麼玩意兒看別人也一樣，他自己行為不端就疑神疑鬼覺得我也是，要給我也扣這麼個帽子。
但是宋良，這樣就能令你心安理得了嗎？
我冷眼目送宋良拂袖離去，開車直奔醫院。
住院三天，出來後，我摸著已經平坦如初的小腹，暗暗下定決心。
以後，我要為自己而活。
可我沒想到，宋良那個渣男，還敢舔著臉回來找我。
他好像變回了初見我時那個青澀的大男孩，抱著我哭訴：「萌萌，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我回看了一下我的行程，那段時間我確實跟你在一起，對不起萌萌，我真的……」宋良抓著我的手，眼裡都是懇求，「你打我吧。」
我靜靜地看著他。
我陪了宋良這麼多年，看著他一路過來，太了解他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他確實調動了全身的演繹細胞，給我上演出了一出幾乎以假亂真的浪子回頭戲碼。
我露出一個「回來就好」的欣慰笑容：「沒事。」
我聽到他鬆了一口氣，然後用「欣喜」的聲音道：「我們還年輕，還會有孩子的！」
我笑著嗯了一聲，眼神寒冷如冰。
宋良，你也配？
我要你親眼看著，你擁有的一切，被一點一點奪走。
7
我一頭扎進了工作里，細心地梳理了宋良接下來的行程規劃。
他的重心仍在拍戲上，我聯合工作室的成員決定組織幾次適當的路透計劃，放一些跟工作室達成合作的站子進影視城，拍些不涉及劇透的照片。
來的基本都是站姐，也對，他也就能靠皮囊吸引一些沒看穿本質的女生了。
這天也是賀奕辰進組的日子，他一來就找我，給我遞上吃的。
我垂眼淡然道：「用不著了。」
賀奕辰愣住了，不等他反應，宋良便從背後出現，摟著我說有事商量。
我清楚地看到他沖賀奕辰挑釁地笑了笑，露出一個勝利者的表情，還用抓著我肩膀這一動作昭示主權。
我皺起眉頭，躲開了他的手。
宋良愣住，委屈道：「萌萌，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言簡意賅道：「注意避嫌。」
宋良被噎住了，看了一眼片場四面八方的人，還是收回了手。
但他很不高興。
這點，從他跟賀奕辰演對手戲就看得出來。
兩人演繹的是衝突戲，宋良眼睛裡的討厭和憎惡，可不是演的。
過程更是一直 NG，因為宋良在賀奕辰說完台詞後一直出言諷刺，說他情緒不到位、停頓不對、表情不對。
以至於到後來，連工作人員都看出他在為難賀奕辰了。
不僅如此，好不容易過了後，他又一屁股把化妝室給霸占了，不讓賀奕辰用。
我冷眼旁觀完後，去安慰賀奕辰。
他溫和地笑：「我沒關係的萌萌姐，只要能幫到您。」
我一愣，看著他的眼睛，心生警惕。
他是看出了什麼嗎？
第二天，一個話題悄無聲息地上了熱搜——宋良疑似片場甩大牌欺負新人。
這條熱搜出現得猝不及防，我們毫無防備，沒有任何人跟我打招呼就橫空定格在了榜首。
宋良氣得在家裡摔桌罵娘、咬牙切齒：「誰？到底是誰要黑我？！」
他突然赤紅著演瞪向我：「是不是你！」
8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一片惶恐：「怎麼可能？我昨天一天都跟你在一起你忘了？
說不定，是哪個工作人員出去瞎說的，再說我工作室可只有你一個當紅明星，你有什麼我怎麼辦？我現在就去處理！」
宋良也似乎發現他對我疑神疑鬼了，連忙過來跟我道歉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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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老婆我錯了，我當然信你，肯定是賀奕辰那個小兔崽子乾的……」
我一邊忍受著他靠近我的強烈不適感，一邊聯繫工作室的人撤熱搜發通告做澄清。
這事兒不難處理，空口無憑，大多數人都覺得是假料，雖然也有人將信將疑。
加上有站姐說自己正好在現場，只是劇情台詞衝突強烈一點，都是誤會，也就揭過去了。
事情解決，宋良立刻一副高枕無憂的姿態。
但他不知道，路人緣，往往是從一條小口子撕開的。
晚上，宋良在床上呼呼大睡，我用小號通過關鍵詞搜宋良的路透圖，發現了某個P 圖濾鏡全套用上的的九宮格。
最重要的是，我記得位於那個角度的站姐，全程都舉著她的攝像機。
我點進她的主頁，發現是個真愛，還是個女友粉兼戰鬥粉。
一直到剛剛，她還在跟別人對噴，說宋良不是那種人，都是別人嫉妒他紅而黑他。
我有些想笑，別人不知道，你全程在片場，你會不知道嗎？
真愛真會叫人蒙了眼睛，就像之前的我一樣。
我翻身起床，去了家中專門的儲物室，翻到快天亮的時候終於找到了那個站姐曾經送給宋良的禮物和信件。
其實這些不值錢的東西，宋良原本打算丟掉，是我覺得都是粉絲的一片心意，實在捨不得，專門開闢了一個房間妥帖收好。
看啊，你們的心意，在他眼裡根本不重要。
第二天我照常陪著宋良跑通告，劇組那邊今天要拍別的場景，用不著他，所以我幫他接了個戶外綜藝節目。
因為熬夜，我昏昏欲睡，等我被一聲尖叫驚醒的時候，正好看見不可思議的一幕。
宋良把一個人從高高的跳水台上給生生推了下去。
9
我的睡意被徹底嚇沒，拔腿跑去。
一到那邊，我才發現水池裡的人竟然是賀奕辰。
他怎麼會在這裡？
還好他有兩下子，被推下來後以跳水的姿勢入水，緩衝了落水造成的衝擊力，否則很有可能造成身體的損傷。
我不由一陣後怕，一旁宋良剛慢悠悠地走下來，假惺惺道：「沒事吧？不好意思剛剛手滑了。」
賀奕辰在工作人員的幫忙下爬出泳池，好脾氣地笑：「沒事的。」
我深吸一口氣，正要質問宋良，卻被賀奕辰打斷：「萌萌姐，我沒事，我會好好配合工作的，您放心吧。」
我一怔，朝他看過去，他沖我搖了搖頭。
我便沉默了。
接下來，我全程參與了他們的節目錄製，也清楚地看到了宋良不斷對賀奕辰出言不遜，還趁著遊戲環節對他下狠手。
我知道他是在給賀奕辰下馬威，報復他買熱搜黑自己，他用玩笑口吻說了句「你別想踩著我上位」。
但我知道他是認真的。
我又看了一眼拉起的警戒線外一直在追著宋良跑的站姐，心道宋良這是你自找的。
回家後已經很晚了，宋良躺在寬廣的沙發上刷手機，我把凌晨翻出來的信件展示給他看。
「你看這可是你的真愛粉呢。」我語氣嬌嗔又恰到好處地帶了點酸，「這麼長的信，都是手寫的，真用心啊。」
不就是演戲嗎，誰不會呢？
宋良漫不經心：「誰啊。」
「今天那個長槍短炮的站姐呀，她是真喜歡你，能見到你的活動她都會參加。」
「哦，那個啊。」宋良把信接過去嘟囔道：「這些人平時都沒事幹嗎？這麼閒。」
「因為愛你啊。」我把站姐的微博首頁給他看，「看看，都是你的照片。」
「拍的也不咋地，會不會抓角度？」宋良盯著告白般的配字嗤笑一聲：「痴心妄想，我記得她長得也不怎麼樣，真是醜人多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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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笑著說他心狠，而他不知道，我的兜里裝著一支錄音筆，上面的紅點正盡職地閃爍著。
第二天，我再度打給了江燕：「江老師，關於你和宋老師的通稿方向，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討論。」
10
約到江燕，我開門見山地問她是否正式跟宋良在一起，她並不否認。
我在心裡冷笑一聲，儘管心如死水，還是忍不住諷刺道：「那我們接下來的方向呢？直接官宣怎麼樣？」
「不用，先就這樣繼續保持神秘感吧。」
也對，身為插足方是該低調行事，畢竟不怎麼光彩。
然而她接下來的話讓我倍感意外：「等我們領了證再公布，來波大的，免得他們疲勞。」
「領證？」我臉上的驚訝不是演的。
跟一個已經有了證的男人，怎麼再領？
江燕對我的訝然很不解，表示不然呢，她快三十了，不奔著結婚的目的談戀愛，難道玩過家家？
從她那裡離開後，我才從繁雜的思緒中捋出一條線。
江燕不知道宋良已婚。
我深吸一口氣，原本以為宋良只是想享受跟白月光偷情的感覺，可現在看來，他的野心不止於此。
如果他不提，江燕怎麼會想到領證的事兒？
但我沒有告訴江燕，他們大概正處於熱戀期，江燕要是扭詢問宋良，我的計劃只會夭折。
當天，我給婆婆打了個電話訴苦。
我告訴她，宋良最近的工作不太順利，他的情緒也有點起伏，還跟我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摩擦，讓她幫忙勸導勸導。
婆婆滿口答應。
而我藉口還有工作，讓宋良先回家。
盤算著他應該到家後，我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不緊不慢地戴上了耳機。
果然沒多久，宋良接電話的聲音傳了進來。
空無一人的家最安全，自己的母親最親近，他絕對不會隱藏自己。
不出我所料，在宋良跟婆婆短短的對話中，我窺見了自己原本的命運。
宋良接近江燕的目的，不止出於美貌和名氣，還出於——家庭。
江燕出道就是資源咖，好本子好導演好製作信手拈來，所以就連路人都知道她的家境不一般，圈中人士更是心知肚明。
某種程度上，江燕能對宋良青眼有加，算他祖墳冒煙。
他打的主意便是過不了多久就跟我離婚，為了安撫我，他會提出凈身出戶。
畢竟我倆一起奮鬥出來的那些東西，跟江燕能帶給他的不可同日而語，而他身為頂流，離開了也能靠自己賺錢。
我都忍不住想要鼓掌了。
宋良，你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
可事情，真會如你所願嗎？
11
一周後的某個行程，是一個小型的粉絲見面會。
我組織這樣的見面會得心應手，理由也很充分：拉近跟粉絲的距離，提升粉絲黏度。
為了避免爭議，見面會的名額採用隨機抽選的方式獲取，而且明確表示主辦方不接受任何商品類的禮物，只收信件手工等不需要花錢的禮物，但到場的鐵粉會通過遊戲方式得到主辦方的獎品。
這是慣例，但幾乎每次宋良都要抱怨一句：吃力不討好，真是賠本買賣。
我也不反駁，只帶著他前往現場。
一到那裡，他就立刻進入了親切欣喜的營業模式，仿佛剛剛那個抱怨收付不對等的人不是他一樣。
粉絲們都激動萬分，熱情地配合著見面會的流程，收到的禮物不管價值幾何她們都一副虔誠的姿態，因為是宋良親手遞給他們的。
宋良收到的，則是她們手寫的信件和手工製品。
把一箱子禮物搬上車後，我撥出了一個電話，響了幾聲後，對面掛掉了。
回到家裡，我兩手都提著東西，拜託宋良幫我拿一下粉絲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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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他不耐煩地把箱子拿出來，嘟囔了一句：「怎麼這麼重。」
說完就順勢提著箱子往垃圾桶那邊走去。
我阻攔道：「別扔啊，你抱回去不就行了。」
「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說完他就直接丟了進去。
這樣的事他做得已經很順手了。
我冷眼看著，聽著微不可聞的咔嚓聲，在心中冷笑。
自作孽，不可活。
過幾天宋良要飛去另外一個城市繼續拍戲，在他走那天，我「湊巧」來了活兒，不能陪他一起去了。
我掛著遺憾的表情把宋良送上飛機，然後再次打給了江燕。
「我這裡有一份關於宋老師的錄音，你要不要聽聽？」
12
江燕對我三番兩次跟她單獨見面的舉動已經起了疑心，我也沒有等她問，直接開誠布公：「江老師你好，再次重新做個自我介紹。」
「我叫李萌萌，我是宋良的……妻子。」
江燕妝容精緻的臉頓時僵在那裡。
我知道她不會信，把結婚證都拍下存手機了，除此之外，又給她聽了那段錄音。
宋良面對他的母親，基本抖落了個徹底。
「你放心吧，等我一跟萌萌離了婚就跟江燕扯證……她家特別有錢，比萌萌家強多了……我們兩個都是明星，這些有的沒的以後能賺得到，不能因小失大啊……等再過幾年，江燕的還不都是我的？」
江燕的臉已經徹底黑了：「他想得到美。」
我嘆口氣，誰說不是呢？
到底誰給他的勇氣認為一切都能如願呢，大概是這些年一帆風順的走紅和粉絲的追捧讓他身處雲端，已經飄起來了。
江燕不愧是在萬千寵愛中長大的，並不戀愛腦，見到我擺出的證據後，她很快從暴怒中冷靜下來，看清了宋良的真面目。
她最後冷笑著說了一句「我怎麼能讓他拖我下水」，便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其實她的態度在我意料之外，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如果可以，誰都想牽著心愛之人的人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如果不是被什麼蒙了眼一時想不開，誰願意主動去當不見光的角色？
這一切，宋良都不知道，他這會兒恐怕，正忙著撩妹呢。
常言道，當你發現家裡有一隻蟑螂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一窩了。
在發現宋良背著我跟江燕有一腿之後，我借著工作名義查看他的手機時，發現他還有一個小號。
他通過這個小號到處找自己的粉絲，以男粉的名義跟她們聊天、要照片，如果對方長得好看且是真愛粉還有條件的話，他就會要求面基。
對方同意之後見到面，發現竟然是貨真價實的偶像，激動之情不難想像，這種時候往床上拐不要太容易。
其實這樣篩選出的很少很少，但也夠了，畢竟宋良也怕哪個粉絲咬他一口，所以宋良在我不陪在他身邊的時候常常這麼玩。
所以我就順水推舟咯。
沒過多久，一張微博對話截圖發到了我的手機號：「喏，姐，你要的東西。」
13
我看著那些曖昧難言、急不可耐的約炮邀請，心想，宋良你還真是沒讓我失望。
發截圖的姑娘，是我前幾天就在微博上根據定位找到的素人，我給了她一筆足夠她願意幫我辦事的錢，請她做的事也很簡單。
第一步：發幾條微博，假裝是宋良的粉絲；第二步：去宋良的微博下評論，表達一下偶像要來自己所在城市拍戲的喜悅，並分別在廣場、轉發、超話、私信里都提一下；第三步：等。
果然，她等到了宋良小號的私信：你也喜歡他啊。
姑娘順勢跟他聊起來，也發了自己的照片，果不其然被邀請出來「喝杯茶」。
這位素人姑娘長得足夠好看，跟江燕有幾分相似，的確是宋良會喜歡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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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看來我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
我把尾款打過去，沒讓姑娘赴約，到這一步就夠了，不能把無關的人折進去。
何況，釣魚也得收放自如不是？
接下來，我給了江燕几天的時候，看到她公司旗下的幾個營銷號狂發通告，關鍵詞都是「宋良單身」。
還有一個則是投票討論帖，不過博主也有自己的傾向，他認為宋良和江燕不合適。
果不其然，在兩人大肆炒作導致 CP 粉盛行的環境下，他被噴了，熱評第一條就是：「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輪到你這妖怪來反對？」
而熱評第二則是：「如果男未婚女未嫁的話，自由戀愛是應該的。」
我一眼看出，第一條是自發被贊上去的，第二條則有人為因素，畢竟重點是那個「男未婚」。
自由戀愛是對的，但如果男方騙人呢？
那麼江燕就是受害者了。
而這幾天裡，我也沒閒著，我把工作室里的資料都好好整理了一番，給自己安排了一個計劃表，這幾天馬不停蹄地在各大品牌方之間奔波勞碌，這些工作，賀奕辰一直都陪著我。
而宋良，大概在為提離婚做準備，因為他這幾天接打電話都十分敷衍，還有冷暴力的傾向。
不過這些我已經不在乎了。
宋良回來的前一天，他給我打了電話，語氣嚴肅：「萌萌，回去後，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我裝作一無所知：「哦？是嗎？」
這麼巧，我也有一份大禮套餐要送給你。
第一份，是半夜悄悄出現在熱搜榜上的話題——宋良疑似約粉絲私下會面。
14
我看了宋良的飛機時間，估計得等他下飛機後才看得到了。
爆料的是個營銷號，他說有人私信他投稿。
內容是：有個自稱某人氣明星粉絲的男人半夜約她見面，投稿者表示，這一看就是要約炮的要求她沒有答應，只是事後越想越彆扭，點進那人主頁看了一下，發現那人疑似明星本人。
爆料貼沒有提這個明星是誰，但發給營銷號的私信截圖里既有聊天時間又提到過所在的城市。
廣大群眾的八卦能力總是最強的，沒過多久就扒出那個時間在那個城市還有點知名度的明星只有那麼幾個。
而相對最符合條件的的，就是宋良。
此推論一出，宋良粉絲當即站出來洗廣場刷話題摁頭營銷號造謠還艾特工作室讓管一管。
期間不斷有電話打進來，我一直沒有接。
廣大吃瓜群眾都是將信將疑，而宋良粉絲更是頭一個不信，紛紛質疑投稿人，讓她把石錘拿出來，不然就是造謠！
於是妹子乾脆把那個號發給了營銷號，眾人蜂擁而至宋良的小號，打卡觀光並開始扒蛛絲馬跡。
這一扒不要緊，一扒就發現為數不多的微博幾乎都能跟宋良的行程對上。
有那麼幾條純曬物品的微博，還跟粉絲之前發過的盤點貼對上了。
短短一個小時，便證實了這個小號的確為宋良所有。
這件事坐實之後，之前被宋良約出來過的姑娘也紛紛反應過來，有幾個跳出來表示自己遇到過一樣的事。
只是那時候自己也報著不一樣的目的，所以想著你情我願，卻沒想到他是慣犯了。
而小號刪光微博的同時，宋良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看來是終於下飛機了。
「萌萌！這是怎麼回事？！」宋良在那邊咆哮。
我面上冷笑，聲音卻惶恐又慌張：「我……我也不知道啊！老公，那個小號到底怎麼回事，真的是你嗎？」
「……」宋良沉默了一瞬，大概在咬牙，語氣也有了一絲飄忽，「那都是誤會，你先趕緊讓公關部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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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好好好，我這就處理。」
我說完把電話一收，並沒有聯繫公關部。
我看著宋良的廣場和超話，裡面除了不安懷疑和迷茫不定的，更多的是瘋狂對投稿人進行網暴和蕩婦羞辱的狂熱粉絲，還有「我們相信哥哥」的刷屏。
我冷眼看著，打給另一個人：「可以了，發照片吧。」
沒過多久，又一個熱搜被頂了上去：宋良把粉絲禮物扔垃圾桶。
15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粉絲還沒從偶像約炮的熱搜中扳回一城，就發現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營銷號嘲諷粉絲，說你們把哥哥當寶，哥哥把你們當草，看看垃圾桶里有沒有你寫的信或者自己做的手工啊？
那是一張很清晰的照片，一個裝滿了禮物的盒子就這麼被丟進垃圾桶里，依稀看得見宋良的名字。
而粉絲不愧為自我洗腦的好手，她們找好了藉口：說不定是助理扔的呢？
於是營銷號直接上了視頻，可以清楚地看到，就是宋良自己本人扔的。
那些狗仔不愧是收了錢的，把我的聲音錄了進去，卻沒出現我的臉。
經紀人好心勸慰還是不聽，這麼踐踏粉絲的心意，有幾個粉絲接受得了？
電話還在持續不斷地響起，我摁不過來，乾脆調成靜音。
廣場上脫粉的粉絲已經很多了，可總有那麼一部分為宋良花了大價錢又投入了諸多精力心意的死忠粉不甘心。
比如那個站姐。
她還在首頁戰鬥，說這時候脫粉就是至偶像於危難而不顧，不夠真誠，不是真愛。
我淡淡一笑，私信丟給她一份錄音。
她什麼時候聽到不要緊，清不清醒得過來也沒那麼重要了，現在的情況已經完全不可控。
而宋良，也趕到了家裡。
他一推門就在咆哮：「李萌萌！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到底怎麼回事，那些照片……為什麼會流傳出去？！」
我站起身，亦是一臉的驚慌失措：「我也不知道啊！我們這裡的安保一向很好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混進狗仔！」
我咬著嘴唇，做出一副急得團團轉的樣子，裝模作樣地要給公關部打電話。
這時，宋良的手機也響起了起來，我看他的表情是打算直接掛掉的，可是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一下。
我看到了，來電人正是江燕。
16
宋良最後還是沒有接，他掛了電話，努力平息情緒，走到我身邊，強顏歡笑地說要跟我商量應對措施。
我一口答應，打給公關部的負責人開了免提。
我能想到的儘是一些可操作性不高的建議。
宋良果然沒多久就面露煩躁，而我一邊說話一邊刷微博，看著看著，我忽然不出聲了。
宋良不耐煩地問我：「怎麼了？你倒是再想啊！」
我不說話，只是抬頭盯著他看，看到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壓低聲音問我：「萌萌，怎麼了？」
我把手機舉起來給他看熱搜榜。
榜一：江燕發聲承認宋良在追求自己。
後面跟著一個「爆」字。
點進去第一條就是江燕已經轉贊評過萬的微博：「有很多好朋友和粉絲跑來詢問我，我很驚訝，首先我承認拍戲中途他確實自稱單身在追求我，我尚在猶豫，看到今天發生的事我也感到不可思議，讓大家掛心了。」
其實這條微博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了，但江燕不得不發，因為她必須強調「宋良自稱單身」，好在接下來的風暴中抽身而出。
至於她說的尚在猶豫雖然不是事實，但也不那麼重要了。
我抓著手機的手在不停發抖，聲音也悲憤交加：「追求她？宋良！你不是告訴我你跟她只是炒作只是鬧緋聞嗎？！」
宋良尷尬道：「你先把電話掛了……」
掛電話？怎麼可能，我就是故意要讓他們聽到的。
「宋良！我陪伴你這麼多年，一路扶持你從查無此人到名聲大震，我甘願當你背後的大樹給你處理雜事，甘願退居幕後當你的經紀人為你工作，也甘願跟你隱婚，無名無分地陪你過日子，無論在工作上還是生活中，我都全心全意對你，你就這麼欺騙我嗎？！」
為了增加節目效果，我還狠狠地摔了一個價值不菲的花瓶。
宋良果然被我一連串的質問震得一時愣在那裡。
我趁機大步走出門，把門狠狠地一甩。
呼，真爽！
我給公關部送上一個大瓜，又假裝心力交瘁疲憊不堪地表示「我不想管了」，然後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把宋良拉進了黑名單。
接下來，就是各大品牌方的電話了。
金主爸爸的電話那不能不接，我接起來，輕聲道：「我也沒想到宋良會鬧這麼一出，好在合約也快到期了，您看我之前推薦給您的那個小明星，怎麼樣？」
17
小明星指的當然是賀奕辰。
在決定放棄宋良的那刻起，我就開始注意他身上那些合約的到期日了。
品牌方不能得罪，一定要注意維護好關係，所以我不能讓他們蒙受損失。
在宋良出事的時候合約剛好到期，品牌方這時候與劣跡藝人解約，不僅沒什麼損失，還得了與正義和民心站在一邊的美名。
而賀奕辰也確實會來事，在我帶著他跟品牌方周旋往來的時候，他乖巧溫和的性格很討幾個金主爸爸的喜歡，加上看在我的面子上，我還保住了幾個產品定位跟他氣質契合的品牌。
剩下的一些，丟了也正常，畢竟賀奕辰還是新人。
但這時，站姐助攻了。
她好像終於聽到了我發給她的錄音，大概也糾結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決定把她拍到的畫面放出來。
一個是在片場，借著拍戲為難賀奕辰，一個是在戶外，借著遊戲環節把賀奕辰推下跳水台。
尤其是第二個場面，實在震撼，看視頻都不由為之捏一把汗。
這種在常人看來相當惡劣的行為已經不止能與人品掛鉤了，簡直是在違法的邊緣瘋狂試探。
而賀奕辰也被扒了出來，是個正兒八經科班出身的學生，成績優異，踏實努力，最重要的是，臉也長得很出眾。
賀奕辰因禍得福，一下有了不少的知名度。
而與此同時，品牌方紛紛發微博稱與宋良先生的合約已經到期，路人大罵此人人品不端，江燕方趁機強調自己是被欺騙的受害者，粉絲紛紛脫粉。
在宋良牆倒眾人推的時候，我給了他最後的致命一擊。
18
我用工作室的官方帳號發了一條微博，以經紀人兼妻子的身份，控訴宋良先主動追求，借著我為他特意創辦的工作室扶搖直上後拒絕舉辦婚禮，隱瞞已婚事實欺騙江燕女士，還冤枉我肚子的孩子不是他的。
最後我表示，要與宋良先生走法律途徑離婚。
從此一別兩寬，後會無期。
始亂終棄、拋棄妻子的標籤就這麼貼在了宋良身上。
他還活著，但已經社會性死亡了。
他失去了一切，包括我。
去民政局領證那天，是我在拉黑他後第一次跟他見面。
他的臉鬍子拉碴，整個人身上的精氣神已經沒了，顯得疲倦無力。
他看到意氣風發的我，眼裡閃過一絲恨意：「李萌萌，是你，是你對不對？」
我憐憫地看著他：「是我，那又怎麼樣呢？」
「如果不是你明明心有所屬還要為了前程將就著娶了我，爆紅後不甘心又去找白月光再續前緣，為了榮華富貴汙衊我肚子裡的孩子，你又怎麼會走到今天？」
「我給過你機會，不是嗎？」
我盯著宋良，他被我逼得後退幾步，突然嚎叫出聲，抬起胳膊。
我一動不動。
後方，賀奕辰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
宋良看看他，又看看我，狂笑出聲。
「你又哪裡乾淨了？你不還是跟這個小姘頭在一起了嗎？」
我懶得跟他解釋。
拿到離婚證的那一瞬，我長吐了一口氣。
我欣喜地看向賀奕辰，他溫柔地看著我，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
我知道他喜歡我，可是未來如何，誰又說得准呢？
眼下，陽光正好，我只想大步向前，迎接我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