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交流一下學習吧。」
羅以桐一副瞭然的神情:「原來是這樣。畢竟學妹是妖精,借著學習的名頭,這樣倒也算常規操作。」
學、妹、是、妖、精。
她的聲音在不大的咖啡店顯得格外清晰,此言一出,周圍不少人都看向了我們。
關致寧轉過頭,比個手勢,示意「別當真」,可我此刻想必早已紅透了臉。
這幾個字重重敲在我心口。我瞟向一邊,掩飾著慌張,使勁回想是哪裡露了端倪。
「羅以桐是輔導員助理,看過新生資料。」關致寧解釋道,繼而又對羅以桐壓低了些聲音,「她想低調一些,還是保密吧。」
對方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接著,她拿起我桌上那於她而言就是考得稀爛的小測卷子,瞥了一眼我一旁那個粉紅色、貼了一堆貼紙的筆記本電腦,輕蔑一笑,對關致寧說:「辛苦你,輔導妖精的功課,不容易。」
張口閉口妖精妖精,妖精刨你家祖墳了怎麼的?
雖說妖精不聰明是不爭的事實,但被人這樣赤裸裸地諷刺,的確不好受。
「不好意思,學姐。我和致寧算是互惠共贏,君子之交。可能有些思想狹隘、眼界狹窄、戴著有色眼鏡看人的人不理解,才總拿刻板印象看人,但說白了其實就是狗眼看人低。學姐你說對吧?」
雖說她是學生會主席,但畢竟習慣了人類之間言語含蓄,我這般明刀真槍,反而讓她難以招架。她憤憤丟下一句「果然名不虛傳」,便迅速消失。
「還挺牙尖嘴利。」
如今本性暴露,我索性在關致寧面前卸下了什麼甜美學妹的偽裝,衝著羅以桐離去的方向翻了個白眼:「她種族歧視。」
「得了大聰明,什麼時候拿到她那樣門門全優,說話才更硬氣些。現在這樣逞一時口舌之快,算不得什麼。」
關致寧絲毫情面也沒給我留,伸手指了指卷面上一道大題:「這個,你當著我的面再做一遍。這種低級錯誤也能犯,別是聰明才智全用到怎麼罵人上去了。」
我乖乖接過筆,心中嘆了口氣。
剛剛看到我把別人懟跑,這人卻諷刺得愈發起勁,到底是有怎樣清奇的腦迴路?
做題的間隙,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正專注地看著我寫好的妖語筆記,凝著眉,時不時動筆標記一兩處,或者不出聲讀著上面的句子。
「看什麼,專心點。」
他突然出聲,嚇得我心一顫,連忙埋下頭。
「把耳朵藏好了。」
忙戴正帽子後,我忽然覺得一陣不平。
我一個堂堂正正的肉食動物、如假包換的狐狸精,憑什麼對一個人類處處言聽計從?學習歸學習,狐狸又不是狗!
想及此,我暗下決心,等到我來日也封神成佛,達到比他更高的水平時,一定分分鐘把他按在地上逼他叫姑奶奶。
愚蠢的人類,給我等著。
5.
「說過你多少次了,別熬夜別熬夜,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將近十一點半的圖書館已經少有人跡,我一人在往常的角落裡趕著期末小論文。
手邊的咖啡已經晾涼,我伸手要去探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臨近期末,我急於要拿出些成績來,因而愈發變本加厲地通宵做題。關致寧每每警告,我總是答應著,卻仍是一副「下次還敢」的態度。這使得他如今說話愈髮夾槍帶棒,活像是條「嘶嘶」塗著信子的蛇,隨時可能我小命。
「你們人類體力不行,少看不起妖精。」我向他挑釁般一揚眉毛,繼續把鍵盤敲得「噼啪」響。
雖然我這般嘴硬,但實際上最近已經顯然體力不支,時不時低血糖頭暈,自控力也大不如前。因此我隱瞞了大半個學期的妖精身份,生生因為最近頻頻露出耳朵和尾巴而完全暴露。
未完待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