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還是沒忍住,催促道:「醫生,孩子沒事吧?」
醫生抬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程遠辭,「孕期沒同房吧?」
呵,他連手都不給我摸,還同房。
我垂下頭,等程遠辭回答。
「沒有。」他倒是答得乾脆。
醫生點了點頭,又繼續看檢查單,「先兆流產,回去靜養吧,非必要的情況,最好不要下床。」
聽完醫生對先兆流產的解釋,程遠辭一步路都沒讓我走,直接將我抱出了醫院。
上車後,他放倒我的座椅,給我繫上安全帶,然後自己靠在駕駛座上閉眼假寐了好一會兒。
「小禾,我們一起努力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醫生不是說先兆流產是大自然的優勝劣汰嗎?我覺得你還是做一做心理準備吧。」我心中有氣,說話的語氣不太好。
他蹙起眉頭看向窗外,沒有說話。
生氣歸生氣,醫囑我還是銘記在心的,一回家,我就老老實實躺到了床上。
見此,程遠辭冷峻的眉眼軟了幾分,他走過來,替我掖好被子,「辛苦了。」
我辛苦什麼,反正他伺候。
我氣鼓鼓地想著,沒理他。
他突然伸出手捏了捏我臉頰上的軟肉,「小屁孩氣性這麼大?以前不是挺乖的嗎?」
我還是沒理他。
理性告訴我,作為一個對我沒什麼感情的人來說,他的所作所為都很正常。
可感性上,我沒有辦法若無其事地接受。
「我去做飯。」他又捏了捏我的臉,「你吃飽了再好好生氣。」
程遠辭的廚藝很好,飯菜做得色香味俱全,我吃得很滿意,氣消了一點兒。
「程遠辭,我要上廁所。」
「程遠辭,我要上廁所。」
「程遠辭……」
懷孕子宮壓到膀胱,在他一遍一遍抱我去廁所的過程中,我的氣又消了一點兒。
一直到晚上,他主動鑽進我被窩時,我的氣完全消了。
美色當前,值得大度。
但他離我那麼老遠是怎麼回事?
我靠近,他遠離;我靠近,他遠離;我靠近,他逃下了床……
看著他驚慌失措的神情,我的心一路下沉。
好久後,我對上他的目光,自嘲地笑道:「程遠辭,你既然打心底介意我和你弟弟的事,那幹嗎要勉強自己和我培養感情呢?」
他搖了搖頭,重新爬上床。
這次他離我很近,我一吸氣,鼻息間就全是他身上清冽好聞的香味。
我試探地伸出手,環抱住他的腰。
他身子一僵,呼吸重了一瞬,沒有回應我,也沒有推開我。
應該還是嫌棄我吧?我沮喪地想著。
兩個人各懷心事地抱了許久,誰也沒先開口。
氣氛安靜得詭異。
就在我準備放手的時候,程遠辭喉結滾了滾,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啞聲道:「小禾,一晚上都這麼睡嗎?」
果然,他就是嫌棄我。
我飛快鬆開他,紅了眼眶。
他嘆了口氣,長臂一攬,將我抱進懷中,聲音里充滿了無奈,「要抱就抱,哭什麼?」
我埋在他胸口,貪戀地汲取他的溫度,心裡絕望地想著,抱一次少一次,還是不要耍脾氣了。
不知不覺中,我在他懷中睡著了,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我的脖子在他手臂上枕了一夜,酸痛得跟要斷了一樣。
他早醒了,在用另一隻手玩手機,臉上表情平靜如水。等我從他手臂上挪開的時候,他才露出幾分痛苦的神情。
想來手臂麻得很厲害
「程遠辭,我們這算互相折磨嗎?」我揉著脖頸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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