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9個月,我在寺廟見到了前男友,光溜溜的腦袋穿著合身的僧袍

2021-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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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有人說過,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個死人一樣。然而在和江攬月分手的第九個月,俞輕舟發現她「詐屍」了。

並且炸得不合時宜,因為他們是在寺廟裡重逢的。

看到她的那一刻,俞輕舟就著滿地浸泡了春雨的落花,杵著掃帚愣在原地,表面穩如泰山,內心卻慌作傻狗。

而比他更慌亂的,是站在不遠處同樣僵化當場的江攬月。

眼下適逢穀雨節氣前後,南城斷斷續續飄著春雨,她撐著一把墨綠色的圓傘,透過飄渺的雨絲兒朝他望過來。

目光觸及他那光溜溜的腦袋以及合身的僧袍,她臉上的神色變得尤其複雜,向來溫潤的眼睛裡露出幾分若隱若現的不解和慌張。

腳下更是像生了根似的,再也挪不動半寸。

同事往前走了好些距離,才發現江攬月沒有跟上來,於是停住腳步,回頭朝她喊了一聲:「小月亮,你發什麼愣,趕緊跟上呀!」

江攬月被同事這一聲招呼給喚回了神智,她想起今天是陪同事過來廟裡上香的。

前陣子同事過完生日,正式踏入了三十歲大齡單身女青年的行列,家中二老催婚的節奏突然就被加快,幾乎每個周末都給她安排了好幾場相親。

可相了那麼多次,紅鸞星硬是按兵不動。

無奈之下,飽受相親摧殘的同事病急亂投醫,聽了單位一位熱心腸姐姐的建議,趁著假期便拉了江攬月到郊區的南山寺來求姻緣。

想到此處,江攬月壓下滿腹疑惑,把目光從俞輕舟身上撤了回來。她小跑著跟上同事的步伐,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問道:「這個廟裡的姻緣簽是不是真的很靈?」

直到她還沒有開始許下願望,就已經和俞輕舟再次見了面。

同事們發現江攬月的不對勁兒,半信半疑回道:「大概吧,貌似很多人都說挺靈驗的。」

江攬月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小和尚模樣的俞輕舟,為什麼他會穿著僧袍?為什麼他會剃了光頭?為什麼他會在廟裡掃地?越想,心裡疑惑越大。

和同事走到寺廟的主殿門口時,她還是決定回去找一個答案,於是頓住腳步:「我還有點事,你先進去,我等會兒再過來。」

說罷,也不等同事回答,便順著來時的路飛快地往回走。

幸好,俞輕舟還在那裡掃地。只不過這時他背對著她,所以並不知道她又回來了。

江攬月稍微平復了一下怦怦跳的心律,慢慢走近,語氣儘量平緩地出聲喚道:「俞輕舟。」

俞輕舟再次怔了一瞬,回頭,對上她那雙溫潤的眸子。他許久沒見她了,這半年的思念如同野草瘋長。

雖然還在生她的氣,但想到倆人現在好不容易才碰到一回,所以他打算瀟灑大度一點,跟她心平氣和的說兩句話。

只不過他不知腦子怎麼的就抽了筋,打好的理智腹稿最後變成了脫口而出的否認:「施主,小僧法號慧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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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俞輕舟就恨不得立刻刮自己兩個大耳光,媽的,這說的都是什麼屁話?

果然是在廟裡靜養的這段時間太閒了,他就不應該看那麼多狗血連續劇。

江攬月不知道俞輕舟的心理活動這麼豐富,聽著他一本正經地回答,她驀地就被噎住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敢置信地問道:「你,出家了?」

俞輕舟騎虎難下,琢磨了半晌,然後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我現在住在廟裡。」

2

雨勢漸漸大了一些,看到俞輕舟沒有回去的意思,仍在勤勞地掃著地上的落花,江攬月識趣地沒有再去追問,而是高高地舉起手,替他撐著傘。

同事求完姻緣簽折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面。那倆人之間的氣氛,靜默中帶著一絲詭異,詭異中又帶著幾分和諧。

江攬月的注意力全在俞輕舟身上,跟著他小步挪動,不捨得讓他淋一點雨,自然就沒有注意到身後滿臉震驚的同事。

還是俞輕舟眼尖,瞥見了不遠處的那個身影,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好心提醒道:「你朋友在等你。」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一臉見鬼的同事,江攬月抿了抿唇:「那,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可以嗎?」

說完,她把傘塞到他的手裡,轉身往同事方向跑過去,留下俞輕舟握著那把傘,久久不能回神。

從南山寺回市區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江攬月一坐上副駕駛就開始閉目養神。

而同事憋了十分鐘,到後面實在是憋不住了,便誠惶誠恐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小月亮,你該不會是看上剛才那個小和尚了吧?」

江攬月突然睜開眼睛。

「雖然那小和尚看起來是挺俊俏的,但人家是出家人,你可不能亂來啊!咱們要有道德底線,你如果想談戀愛了,姐姐趕明兒給你找一個合適的,六根不凈的……」

同事仍在絮絮叨叨,看樣子,像是十分害怕江攬月誤入歧途。

江攬月覺得再不解釋的話,她怕是要被念叨一路,因而適時打斷了同事的話:「他是我的初戀,我倆差不多在一起五年,幾個月前才剛剛分的手。」

信息量太大,同事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安靜了片刻,她才試探性地開口:「所以,你們分手之後,他就看破紅塵了?」

「不知道。」

這說的是真話,江攬月的確不知道俞輕舟為什麼會一身和尚模樣出現在寺廟裡。當初他們大吵一架分手後沒多久,她就在酒吧里聽到了趙硯書那行人提起俞輕舟被公司外派到國外的消息。

她雖是心中有愧,雖是意難平,但相隔千山萬水,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

聞言,同事不由自主想起了剛才那個詭異又和諧的畫面,再次詢問:「那你現在什麼想法?還喜歡他?」

這話把江攬月給問住了,她垂下目光,一下就看到了自己光潔的手指,那上面原本有一枚戒指的。

她覺得腦子有些重,就像被水浸泡過的棉花,沉甸甸的,讓人一陣壓抑。

她記得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她跟俞輕舟說過「我喜歡你」這四個字。

但後來倆人分手時,他生了好大一通氣,像個炸毛的小獸,一直在控訴她沒良心。

他說:「江攬月,原來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3

江攬月認識俞輕舟,其實純屬巧合。

那是五年多以前的事情了,那時的江攬月還在榕城念大二,而俞輕舟是隔壁學校金融系的大帥哥,跟她同級,但沒有交集。

然而就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後來因為談敏真和趙硯書的緣故,碰到了一起。

談敏真是江攬月的室友,倆人說不上很合得來,但相比外人而言,總歸多了一層同住一個屋檐下的感情。

江攬月不知道談敏真是在哪裡認識的趙硯書,但在宿舍里聽她提起過很多回,甚至還信誓旦旦地說過要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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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宿舍的其他姑娘只當她是犯花痴了,沒當一回事。

直到某一天,談敏真來找江攬月,請她一起到隔壁學校去看籃球賽。

江攬月本來不想去,但耐不住談敏真的央求,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也是那一次,她在球場上,看到了與賀程長得十分相像的俞輕舟。

然後,她聽見了自己胸腔內響起了擂鼓聲,咚咚咚,一下又一下,那是心動的聲音。

瞧著她出神的模樣,談敏真熱心腸地給她做了科普:「那個穿15號球衣的男生,是趙硯書的髮小,好像叫俞輕舟。」

江攬月點頭致意,剩下來的時間,她異常認真地看完了整場球賽。

球賽結束後,談敏真過去給趙硯書送水,其實她買了一箱水,但只拿了一瓶過去。其他隊員大概是見過談敏真的,所以對她的厚此薄彼紛紛起鬨,俞輕舟笑了笑,一手拖了一個貧嘴的就往球場邊上走。

江攬月坐在那箱礦泉水旁邊,等俞輕舟那群人嬉笑著走近時,她從箱子裡拿出水,一個一個遞給他們。

俞輕舟接過水,道了聲謝,瞧著她眼神,又問了句:「你是談敏真的朋友?」

「嗯,室友。」

聞言,他笑了笑,眉眼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其實我挺欣賞談同學的,一般人沒有她這個毅力。」

「啊?」江攬月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直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時,才後知後覺明白到俞輕舟指的是談敏真在追趙硯書這件事情上毅力可嘉。

沉默了一會兒,她問:「你女朋友為什麼不喜歡她?」

聽了這個疑問,俞輕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擰開礦泉水瓶的蓋子,咕嚕咕嚕灌了大半瓶水,剩下的半瓶倒在手裡洗了把臉。

隨後在她旁邊的台階坐下,像個情感大師一般,睿智開口:「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倒是你,有空勸勸談同學,做人不要一根筋,有些事情強求不來。」

說到這裡,他側頭看她,眼睛亮晶晶的。發梢滴著水,不知是汗水還是剛才的礦泉水,再加上皮膚白皙,與春日的陽光彼此相照映,他整個人看起來好像在發光。

在那一瞬間,江攬月似乎在他身上看見了賀程的影子,眼睛猝不及防地熱了熱,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4

那天回去之後,江攬月晚上睡覺做了個夢,夢到了許久不見的賀程,那個與她一起長大,但卻來不及和她一起變老的青蔥少年。

她似乎知道那是夢境,知道他走了之後就不會再回來。所以她努力地追著他跑,想要去拉他的手,可是她再怎麼努力,也仍然夠不著,他們之間好像隔著洪荒,被衝散得越來越遠。

半夜醒來,她出了一身虛汗。

第二天早上沒課,江攬月想了很久,最後獨自去了隔壁的財經大學。

籃球場有不少人,一部分是在上體育課的,還有一部分是三五成群過來玩的。江攬月往人群中看過去,但遺憾的是,她並沒有找到俞輕舟的身影。

接下來的時間,她幾乎每天都會抽點時間過來轉一圈,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無功而返,只有運氣好些的時候,才能在球場上看到那件熟悉的15號球衣。

一開始,俞輕舟看到江攬月的出現並沒有什麼過多反應。但後面,他發現她似乎是每天都過來,便多留了幾分心。

一起打球的隊友也注意到這個情況了,跟他打趣道:「也許人家是特地過來看你的呢!」

「別瞎說!」

中場休息的時候,俞輕舟過去跟江攬月打招呼:「你喜歡籃球?我好像經常看到你來看籃球賽。」

「我過來散步的,剛好累了就坐下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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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理由蹩腳得很,誰天天散步散到別人的學校去,還能掐準時間掐准地點停下來歇息的?

俞輕舟不信她的說辭,只不過人家不想說,他也不方便追問。

彼此沉默了會兒,期間有羞澀的姑娘過來給俞輕舟送水,他沒有接,不過十分禮貌地道了謝。

江攬月在一旁靜靜看著,在她看來,俞輕舟屬於那種讓人很容易就會喜歡上的少年,熱烈,明朗,真誠。

她也不例外,因為她也喜歡俞輕舟。

打發走了追求者,俞輕舟回頭,猝不及防撞入了江攬月那雙清潤的眼睛裡。跟旁人熱烈的目光不一樣,她的眼神明明純澈坦蕩,但卻偏偏跟長了鉤子似的,能把人鑊住禁錮在裡面。

沒來由的,他臉上燙了燙,隨後匆匆挪開視線。

不明所以的江攬月從旁邊的購物袋裡翻出一罐還沒有開封的冰鎮可樂遞過去,聲音輕柔:「你喝嗎?」

慌亂地接過,俞輕舟只覺心跳莫名快了些,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隊友跟他開的玩笑,然後滿腦子開始循環播放起「也許她是來看你的呢」這句話來。

沒來得及道謝,就幾乎是脫口而出一句:「你該不會是來看我打球的吧?」

話音落地,臉上已經酡紅一片,懊惱得恨不得咬舌根。

瞧著他的模樣,江攬月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直接拉開了汽水的拉環,再次遞到他跟前,佯裝淡定地回答道:「你終於看出來了?」

那一刻,好像風動了,又好像是心動了。

俞輕舟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但這會兒他的思緒已經亂飛,一肚子話塞到了喉嚨尖,愣是吐不出來,最後只好頂著一張大紅臉,默默接過她遞過來的可樂。

江攬月低低笑了一聲,隨後低頭看了一眼手錶,語氣仍舊輕柔:「我要回去上課了,明天再來看你打球。」

5

回到市區之後,江攬月沒有回家,而是拜託同事送她去了酒吧街附近。

「借酒消愁?需要姐姐陪你嗎?」同事擔心她想不開,畢竟前男友出家這種事,機率太低了,不是誰都能遇上的。

江攬月搖搖頭:「不用,我只是過來找個朋友。」

得到她再三保證沒事之後,同事先回了家。

天色還早,街上比較冷清,江攬月往前走了一段路,最後停在「星期八」酒吧門口。

那是俞輕舟和趙硯書合夥開的酒吧,以前還和俞輕舟在一起的時候,她來過幾次,裡面的服務員都認識她。

推門進去,燈光昏暗。

「不好意思,我們還沒營……誒,老闆娘?」

服務員小高認出她來,突然拔高聲調喚了一聲,江攬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們趙老闆在嗎?我找他有點事。」

「硯哥出去了,要不我幫你打個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好,謝謝。」

江攬月在酒吧等了一個下午,等到趙硯書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

看到她的出現,趙硯書似乎並不覺得意外,施施然煮了一壺熱水,給她泡了杯清茶,這才終於開口:「我們酒吧有規定,不能賣酒給你,請諒解。」

江攬月酒精過敏不能喝酒,第一次來酒吧時,不知情的趙硯書給她倒了杯雞尾酒,入口就是一口清冽的甜意,她當成飲料喝了兩杯,回去之後,毫無意外地出了一身紅疹。

後來,俞輕舟制定店規的時候,就多加了一條:凡是江攬月過來,所有人都只能給她倒牛奶或者茶水。

想起舊事,不由得讓人感到一陣唏噓。

江攬月不想跟趙硯書敘舊,抿了口熱茶,便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我今天在南山寺見到俞輕舟了。」

聞言,趙硯書倒茶的動作一頓,再抬眸時,眼裡多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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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江攬月繼續問道:「之前我無意中聽到你們說他出國了,後來呢,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為什麼會在廟裡?甚至還,還穿著和尚的衣服。」

趙硯書並沒有給她答案,而是反問了一句:「你捋清楚了嗎,你真的喜歡他嗎?」

江攬月沉默。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他,那就請江小姐不要再打擾我的朋友了。」

人有時候是很難看清楚自己的內心的,只有分開了,失去了,才後知後覺地恍然醒悟,自己最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江攬月突然想起自己追俞輕舟的初衷,算不得純粹,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可恥的。

那時在球場見了他一面,覺得他和賀程長得很像,於是便用些笨拙的法子,開始時不時在他面前晃。

後來,俞輕舟真的眼熟她了,有些什麼活動也會叫上她一起,倆人的關係才慢慢靠近。

記得那年放暑假的第一天,新聞出了晚上會有流星雨的預告,有人便提議到山上露營。

準備妥當,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上了山。

入夜之後,山上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風也有些大,涼颼颼的。圍著篝火吃飽喝足,大部分人便把流星雨這回事拋到了九霄雲外,紛紛鑽進帳篷里取暖了。

江攬月不想回帳篷,安靜地在一旁收拾殘局,而俞輕舟則在不遠處搗鼓那架特地租來的天文望遠鏡。

沒多會兒,他把鏡頭對準了她。

她嗔笑提醒:「星星在天上。」

「但是月亮在眼前。」

少年的心思坦蕩而赤誠,表達愛意的方式卻含蓄而內斂。

那一刻,她仿佛在俞輕舟的眼裡看到了流星雨。

6

倆人在一起之後,俞輕舟稱得上是二十四孝男友。

陪江攬月泡圖書館,陪她上大課,有球賽必報備,不接別的姑娘遞的水,還把她的名字拼音縮寫印在了球衣上面。

並且時時刻刻把「我有女朋友」五個字掛在嘴邊,天天在趙硯書那些孤寡單身汪面前「月亮長月亮短」地嘚瑟。

一開始,江攬月覺得尷尬又羞澀,但時間長了,臉皮也被他修煉得差不多厚了。

畢業後,俞輕舟回了南城,一邊進了沈氏幫沈家的忙,另一邊又跟趙硯書開了家酒吧,偶爾搶人家樂隊主唱的麥克風過一過唱歌的癮,日子過得倒是逍遙自在。

而江攬月是跟他一起過來南城的,在電視台找了份工作,有時候忙起來三餐也顧不上吃。

俞輕舟怕她熬壞身子,後來便直接搬進了她的出租屋,負責起她的一日三餐。

如果沒有意外,在俞輕舟的計劃里,他應該是他們那群朋友里第一個結婚的人。

只不過,計劃一直都是趕不上變化的。

後來,俞輕舟無意中發現了一張江攬月珍藏起來的照片,頓時覺得整個人跌到了冰窟里。

那是一張合照,照片里的江攬月笑得很是燦爛,而站在她旁邊的男孩,長了一張與他有著七分相似的臉。

翻到背後,有一行小字,寫著:我們的十七歲。

他後知後覺明白到,原來自己一直都是一個替身。

倆人故事的最後,是俞輕舟和江攬月大吵了一架,然後從她家搬了出去,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去了國外。

而江攬月後來在家裡發現了一枚戒指,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原來他們吵架的那天,俞輕舟是準備跟她求婚的。

對於他,她心中有愧。

但他不想聽解釋,所以她的半句解釋都顯得蒼白和多餘。自此,她便不敢再去聯繫他,也沒有打聽過他的消息。

可江攬月怎麼也沒想到,這才時隔不到一年,本該在國外的俞輕舟竟然會在南城的廟裡出現。

她心裡有太多的疑惑了,所以才來酒吧尋個答案。

不過趙硯書顯然沒有為她解答的意思,陪她打了一盞茶的太極,最後除了互相留了號碼之外,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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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江攬月不知道的是,其實她前腳才剛出酒吧,趙硯書後腳就立刻給俞輕舟打了電話通風報信:「你家小月亮剛剛來我這刨根問底了。」

彼時的俞輕舟,正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百無聊賴地陪著他那位剛滿八歲的小師叔蹲在牆角看螞蟻搬家。聽到江攬月的名字,他頓時緊張兮兮地問:「你跟她說什麼了?」

「我讓她離你遠一點。」

聞言,俞輕舟氣得咬牙切齒,舌尖頂了頂腮幫子:「趙硯書,等老子回去,肯定第一個收拾你!」

趙硯書笑得欠揍:「是你叫我們不要說漏嘴的,我這不是按你要求辦事麼?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俞輕舟揉了揉太陽穴,只覺頭疼。他只是不想讓江攬月知道他出國做手術的事情,並不是不想要她回來他的身邊。

眼下被趙硯書這個損友搞砸了,俞輕舟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懟回去:「你這個腦子,活該你沒有女朋友。」

罵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小和尚看著俞輕舟跳腳的模樣,揪了揪他的衣袍,等俞輕舟蹲下來一點後,他踮起腳摸了摸他那光滑的腦袋:「師侄,不要妄言。」

對此,俞輕舟生無可戀地閉了閉眼,沒吭聲。

見狀,小和尚接著開口:「你是不是喜歡今天早上幫你打傘的那個姐姐?」

聽了這話,某人哼哧一聲:「這麼明顯嗎?」

「原來你真的六根不凈,犯了色戒。」

俞輕舟:「……」

7

其實煩躁的不止俞輕舟一個人,江攬月找不到答案,同樣憋得難受。

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了一晚上,硬是合不上眼睛。本想第二天請個假再去一趟南山寺探個究竟,卻不料大清早就接到了單位的出差通知。

這一去,她跟著老徐在外地待了大半個月。

好不容易完成工作回來,她連水都來不及喝,便又火急火燎趕往廟裡,但最後卻被告知南山寺根本就沒有俞輕舟這個人。

真的見鬼了!

想來想去,江攬月只能想到趙硯書,她在通訊錄里翻出他的號碼,撥通之後直接就是一句:「俞輕舟從廟裡逃跑了。」

趙硯書「嗯」了聲,然後轉頭去看了一眼彼時正背著吉他在台上唱搖滾的某位出逃人士,低聲笑了笑,隨後盛情邀請道:「今晚酒吧有特別演出,有興趣過來看看嗎?」

拒絕的話快要說出口時,江攬月似乎隱約聽到了趙硯書那邊傳來頗為熟悉的歌聲,她瞬間反應過來,那是俞輕舟獨特的嗓音。

回到酒吧街,已經接近晚上八點,推門進去,裡面一陣沸騰。

台上的人許是終於累了,俞輕舟下台,換了其他人上去。

江攬月擠過人群,匆匆往後台的方向跟過去,最後在走廊盡頭的窗台前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原本光溜溜的腦袋長出了短短的頭髮,像個刺蝟。穿著黑色的襯衣,整個人看起來禁慾又性感。

他似乎是故意在這裡等她的,溫柔的眉眼彎了彎,眸色深邃,像一把鉤子在勾她的魂。

「俞輕舟。」她喚他的名字,聲音有些顫,仿佛在做夢。

對面的人「嗯」了聲,夢境忽然就有了實感,不再飄在雲端。關於過去的秘密,關於南山寺出家的疑惑,都可以往後壓一壓,不必急於這一時提及。

眼下,江攬月最為迫切的是想和俞輕舟重新開始。

深吸一口氣,她突然上前兩步拉下他的衣領,迫使他彎下腰與她對視,兩人的距離幾乎貼在一起。

下一秒,俞輕舟聽到她開口:「我可以再追你一次嗎?」

他挑了挑眉:「為什麼?」

「因為我想認認真真追俞輕舟一次,而不是去挽回一個跟故人長得相似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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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一起四年多,江攬月清楚地知道,俞輕舟和賀程是不一樣的。賀程內斂,沉靜,像月光,而俞輕舟熱忱,明朗,像太陽。

她曾和月光為伴,後來卻無比渴望擁抱太陽。

8

對於江攬月提出的重新追求他的建議,俞輕舟沒說好,但也沒說不好。

江攬月試探性地約過他出去吃飯,通常約五次,他會答應三次。有時看完電影出來,她小心翼翼地去牽他的手,他也沒有甩開。

他們的關係,像情侶,但又不像情侶。

時間就這麼不急不慢地過了一個多月,直到六月中旬,江攬月突然給俞輕舟打了一個電話,說是要請假三天。

「我要回一趟榕城。」

俞輕舟大概猜得到她要回去做什麼,沉默了會兒,語氣輕鬆地笑道:「你又不在我這裡上班,跟我請什麼假?」

江攬月本想坦白她是回去看賀程的,但聽著俞輕舟的語氣,又覺得不提賀程比較好,以免惹他不開心。

所以,還是什麼也沒有提。

然而江攬月沒想到的是,最後她會在墓園遇到俞輕舟。

受到雨帶推移的影響,回到榕城的第一天,天就開始下起了大雨。

次日早上,天放了晴,江攬月到花店取了訂好的向日葵便往山上去。俞輕舟比她早到一步,她過去的時候,已經看到他站在賀程的墓碑前面了。

「你怎麼在這?」

「我來看看你的故人。」

實際上,俞輕舟是因為看到這幾天的暴雨天氣預告,放心不下她一個人,所以才跟過來的。

眼下,他的語氣平緩,沒有任何的異常,江攬月吊起來的一顆心也就逐漸放下。

倆人在墓園待了一些時間,直到後面豆大的雨點砸下來,才不得不匆匆下山。

回到車上,彼此的衣服都濕了大半,俞輕舟開了暖氣,然後從后座翻出一件外套扔給江攬月:「穿上。」

江攬月沒動,眼睛盯著他,狐疑開口:「你怎麼知道他在這裡?」

俞輕舟回以一個微笑,坦誠地說:「當初我們大吵一架之後,我找人查過他。」

如果說,俞輕舟是天降男友的話,那麼賀程和江攬月的關係,可以用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來形容。

他們幾乎沒有分開過,不僅住在同一條街上,而且還上了同一個小學,同一個初中,同一個高中。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他們應該還會上同一個大學,甚至還會一直都在一起。可是,他的時間卻永遠停留在了十八歲那年的六月十八號。

看她愣了神,俞輕舟伸手替她蓋上了那件乾淨的外套:「在我出現之前,有人給了你那麼多年的陪伴和溫暖,其實我挺感激他的。」

俞輕舟沒有說錯,江攬月和賀程大概就是惜惜相惜,彼此溫暖的存在。

他們都處於一個不完整的家庭,賀程父母離異,他跟著母親生活。也許是由於婚姻生活的失敗,也許是把對賀程父親的不滿轉移到了賀程的身上,總之,他的母親對他動不動就是辱打謾罵。

而江攬月的情況比起賀程好不到哪裡去,她父親意外去世後便隨著母親改嫁,只是繼父不喜歡她,新的爺爺奶奶也對她頗多說辭,媽媽生性懦弱,後來生了弟弟之後更是顧不上她分毫了。

她和賀程就像是兩根野草,在那些艱難歲月里,彼此給予養分,野蠻生長。而他們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成為溫柔而有力量的大人,去看看人間的美好。

提起往事,江攬月還是很難過:「我和他都約好報同一所大學了,可他甚至還來不及等到高考成績出來就走了。過去這麼多年,我依舊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媽媽要帶他一起走?不是都說虎毒不食子嗎?」

說到這裡,她幾乎泣不成聲:「明明……就差一步了,他……本來可以……擁有他嚮往的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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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輕舟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張報紙,標題赫然寫著「前夫新婚,四旬婦女攜子開煤氣自殺」,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陣酸脹。

他臉色沉重地摟江攬月入懷,輕輕拍打她的後背給予安撫,聲音有些啞:「也許,他現在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生活。」

聞言,江攬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越哭越厲害,開始語無倫次地道歉:「俞輕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長得太像他了,我不是故意傷你心的……我只是接受不了他走得那麼突然……我想多看兩眼,我後來其實很喜歡你的……」

9

從榕城回來後,俞輕舟消失了兩天,江攬月給他打電話,一直都是關機狀態。

本以為是他還沒有消氣,但後來收到趙硯書的簡訊友情提示,才知道原來俞輕舟是燒得迷迷糊糊才沒有接她的電話。

下了班,她先過去酒吧找趙硯書拿了俞輕舟家裡的備用鑰匙,接著買了藥和菜去看望病號。

屋子裡沒有開燈,黑漆漆一片,想著俞輕舟應該是在睡覺。江攬月摸到了客廳燈光的開關,打開,脫了鞋,從鞋櫃里拿出一雙他的拖鞋換上,然後躡手躡腳地鑽進了臥室。

然而就在她伸手想要探俞輕舟額頭的溫度時,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看清來人是她之後,眉心蹙了蹙:「你怎麼來了?」

「趙硯書跟我說你生病了。」

「多事!」

江攬月猜想,他肯定是那天在榕城淋了雨著涼了,心裡不免有些愧疚:「我和你去醫院看一下,好嗎?」

「去過了,剛吊完水回來的。」

四目相對,氣氛曖昧。

江攬月頂不住他的目光注視,岔開了話題:「那你先休息,我去給你煮點山藥粥。」

話音剛落,手腕上卻被覆上一道溫熱的力度,接著用力一拉,她被拽到了床上。

沒等她反應過來,俞輕舟已經抱住了她,腦袋抵在她的肩膀上:「我不餓,你陪我待一會兒。」

房間裡的窗簾沒有拉上,月光透過玻璃爬進來,瀉下滿室清輝。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江攬月伸手抱住他,輕聲問道。

「嗯?」

「你之前為什麼會在南山寺?我聽趙硯書他們提過,你在我們分手後是被公司外派到國外了的。」

俞輕舟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不想回答,你換一個問題。」

江攬月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那你現在還生我的氣嗎?因為我一開始接近你,是為了別人。」

「氣消了。」

俞輕舟說的是實話,一開始知道自己是個替身時,他真的很生氣,所以才會忍不住跟她吵架。但後來了解到賀程的事情之後,也就沒辦法再氣了。

而之所以這麼久沒告訴她,是因為有些事,他不想讓她知道。

江攬月還想再問,但被俞輕舟故意打斷:「我很累,睡一會兒好不好?」

她只好把剩下來的疑問咽回肚子裡,陪他闔上眼睛,假寐。

江攬月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天色早已大亮,而屋子裡多了兩個人。

是俞輕舟的媽媽和奶奶。

她頓時紅了臉。

低著頭尷尬地問好。

俞輕舟被她的模樣逗笑:「你這是害怕還是害羞?」

江攬月瞪他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雖然以前就見過他的家人,但這並不代表現在就不害怕了,睜開眼睛就見了家長,不管是誰,都得心慌吧?

不過俞奶奶她們似乎並不知道她和俞輕舟分手,眼下見了她,仍舊笑意盈盈的,和以前一樣慈祥,招呼她過去一起吃早餐。

「快過來讓奶奶瞧瞧,你都好久沒來看奶奶了。」

江攬月不好推脫,硬著頭皮坐到了俞奶奶的旁邊,心虛地喚了一聲:「奶奶,你們怎麼這麼早過來了?」

「今天我們要去廟裡還願。」

還願?還什麼願?

江攬月茫然地望向俞輕舟,只見他眸色清明,看樣子燒是退了,只不過面對她的探究眼神,他也沒有給她答案就是了。

10

帶著滿腹疑惑,江攬月最後跟著奶奶她們一起去了南山寺。

進了寺門,看到院子裡有人在掃地。江攬月側頭去看俞輕舟,想起來幾個月前,這裡的掃地僧還是他。

他唇邊帶著笑,像是看穿了她此時的想法,但是並沒有說什麼。

上完香之後,俞奶奶和俞媽媽要留下來用齋飯,回去的時間便往後推了推。

而在等待午飯的過程中,俞輕舟被寺里的小和尚拉去幫忙挑水了,江攬月則在一旁聽俞奶奶和俞媽媽聊天。

話題兜兜轉轉,後來兜到了俞輕舟生病的事情上面。

江攬月從她們的對話中,敏感地捕捉到一絲蛛絲馬跡,最後把所有線索串聯起來,終於找到了俞輕舟一直以來隱瞞她的事情的答案。

原來他當初出國,不是被公司外派出去的,而是因為腦子裡長了腫瘤,特地出去做手術的。

俞輕舟挑完水回來就發現江攬月有些不對勁兒,但是哪裡不對勁兒他又說不上來。

「你沒事吧?」

「沒事。」

礙於奶奶和阿姨在場,江攬月一直忍著沒問他,直到把兩位長輩送回家後,她才終於忍不住跟他攤牌。

「你是不是長過腦瘤?」

俞輕舟一愣,隨後便反應過來大概是奶奶她們說漏嘴了:「你都知道了?」

聞言,江攬月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她努力維持冷靜,繼續問道:「可不可以告訴我,你都發生了什麼?」

她直勾勾地盯著他,看樣子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俞輕舟知道瞞不下去了,苦笑一聲,從口袋裡摸了顆水果糖出來,剝開糖紙,把糖果塞進了她的嘴裡。

「那天和你吵完架,轉頭我就收到了醫院的體檢報告。醫生說我腦袋裡長了個東西,初步判斷情況不妙。後來我去做了進一步的檢查,結果出來果然是惡性瘤,做手術也只能有百分之十五的機會活下來。

「我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告訴你,不過最後還是沒說。因為那時我拜託別人去幫我查了賀程的事情,我想,如果你是把我當成他的影子而靠近我,那麼你肯定不能接受他在你的生命里離開兩次。而如果你可以分清我和他,是真的喜歡我,那我不忍心讓你知道你也許會失去第二個喜歡的人。

「所以後來,我說我不想聽你解釋,讓你不要再來找我。為了讓你安心,還特地讓趙硯書散播消息,說我被公司外派了。實際上,去國外做手術了。

「幸運的是,手術成功了。從國外回來時,其實我有想過去找你和好,只是奶奶過於封建迷信,說是找人給我算過命,必須要進廟裡接受一下佛祖的洗禮,病痛才會真正消除。

「所以我回到家,凳子還沒有坐熱,就被打包送到了南山寺潛心修養一個月。為了表示誠心,奶奶還硬是讓師父把我好不容易長回來的那兩根頭髮也給剃了。

「誰知道那麼巧,偏偏那時你就跟朋友過來寺里上香,撞了個正著。我知道你這人眼窩子淺,如果我告訴你做手術的事情,你肯定會哭。而我不想看你哭,想著反正事情也都過去了,便一直都沒跟你提。

「再後來,你說你要再追我一次。我就當咱們重新談戀愛了,更不可能跟你提那些事情了。如果不是今天被你發現,本來我還想和你慢慢來的,但你顯然心急,所以我還是從了你吧,女朋友。」

說罷,他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

江攬月果然控制不住情緒,吧嗒吧嗒又開始掉眼淚,明明他給的糖是甜的,可她卻覺得口腔里一片苦澀。

「我一點都不好,你為什麼要喜歡我?」

俞輕舟替她擦掉淚痕,認命道:「喜歡就是喜歡,哪裡來那麼多為什麼?不過我現在求仁得仁,也算是愛有所得,圓滿了。你要是心裡覺得過意不去,那以後就多愛我一些,彌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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