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隨地?」安藍覺得不可思議,「遇到喜歡的人那麼容易嗎?」
「未必需要喜歡,心動沒有那麼多界定的。」童嬌隨手指了一個路人:「你看,那個男人,領口潔白,要麼是有一個賢惠的戀人,要麼自身是個對生活有要求的人,這樣的人,是會讓人心動的。」
安藍順著童嬌的手指去注意「領口潔白」的男士,卻只看到轟隆人流,哪有什麼對生活有要求的男人?
或許,自己自從退出情場,連對異性的感受力都鈍了?
「你從沒想過結婚嗎?」
「我沒有想過結婚,也沒想過不結婚,這件事似乎對我來說不太重要。比如我遇到一個心動的男人,這心動又是可以持久的,讓人不生厭的,而對方也有這樣的感受,那麼就可以結婚,如果不,為什麼要結婚呢?」
「你不害怕孤獨嗎?」
「孤獨是自由,自由多可貴呢!」
「我可能不行,我太害怕孤獨了,我從小就不喜歡一個人呆著,哪怕有個聾啞人在我身邊呆著,也比自己好。」
「是的,所以我說,你得到安定,也許這就是幸福。」
2
整個下午,童嬌和安藍也沒有再談論過這話題,她們在城市最繁華的街道閒逛,走進一間間的品牌店,試穿衣服,試用香水,試背新款包包,童嬌始終保持著對生活的熱情,樂此不疲,而安藍卻始終難以集中精力。
她在思考三件事:1,心動,2,中年人,3,對異性的感受力遲鈍。
現在在大街上,不會有異性對她投來愛的目光,雖然她出街之前還精心打扮了一番,可鏡子的她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主婦品格:髮型不時髦,發色也很土,一半發黃,一半濃黑,青黃不接也沒來得及去修復,鞋子比較貴卻不好看,典型的直男審美——先生在去年生日的時候給她買的禮物,他強調質感,卻忽略設計,誰喜歡這樣一雙笨如老牛,據說一輩子都不會壞掉的貨呢?
越看越蠢笨,套在腳上簡直像一副粗笨的鐐銬!安藍在鏡子裡看到這雙鞋的側影的時候,同時產生了一種難以抑制的厭煩,她當場脫掉了鞋子,打算買一雙新的。
好久都沒有買衣服,買鞋子,化妝品還是剛結婚的時候囤的,經歷風霜摧殘,質地已經不怎麼樣,濕粉在臉上也不夠均勻,口紅也不夠滋潤,色號土得要死,嘴唇像是乾裂的石膏,真面目可憎,哪裡還會有異性把她當做「心動」對象,完全是一個歐巴桑了。
安藍難過地不行,為什麼三年的時間,她竟然結結實實地丟掉了自己,腰間卻多了幾圈肥肉呢?
眼前的童嬌,安藍注意了一下,也許因為沒結婚,需要時刻保持魅力去吸引眼球,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頭髮一絲不苟,妝容精緻,高跟鞋很美,渾身上下沒有贅肉,走路裊裊婷婷,還會有暗香浮動,這才是女人該有的姿態,看看自己,已經不配叫做「女人」。
「童嬌,你幫我看看,哪個色號適合我?」雖然很不情願暴露自己的軟弱,但安藍確實有些局促不安,她需要迅速地找到解救之路,這條路可能還需要童嬌的加持。
想想這三年,她也發過一些照片,竟然從沒一個男士在底下點贊留言過,已經沒有人去關注她的外表。
童嬌很認真地幫安藍挑選了幾個顏色,幫她試色,效果不錯,安藍瞬間把這幾隻都收入囊中。
「童嬌,你跟我說心裡話,我現在是不是很糟糕?」
「你怎麼忽然這樣問?」
安藍說:「結婚後我好像很少再注意自己的外表了。」
「不都是這樣嗎?結婚後更關注家庭、孩子、先生。」
「可是你說過,不論何時何地,都要保持魅力,保持女性的吸引力。我覺得你說得很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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