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阿和站起來抱了抱我,讓我不要再多想安心吃藥。
他沒看到當他抱住我的瞬間,我擰緊的眉頭。
晚上,阿和給我拿了藥吃,我說去廚房拿塊蛋糕一起吃了,他笑著說我好像個小孩,還怕藥苦。
阿和本來就生得清秀,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像冬天的太陽。
我站在廚房裡回過頭看著客廳的他,在把膠囊拆開倒出粉末的瞬間,心中不知道閃過的是悲哀還是遺憾。
我回到客廳繼續和阿和一起看電影,然後進行了一些少兒不宜的活動,最終分房睡覺,我們不總是在一起睡,因為我經常有半夜驚醒和尖叫的症狀。
藥物一般在服用 5 小時,也就是半夜 12 點左右起效,我在床上躺著,眼睛卻睜得很大。
這是我的第一次,在阿和也在場的情況下裝作沒吃藥地入睡。
如果我吃了藥,此刻我眼前景色的邊緣應該是發黑的,隱隱地發黑,心跳加速,周圍的聲音變得巨大無比,昏昏沉沉,當女鬼出現,我就會嚇得尖叫,然後昏過去。
但我沒吃,所以這次我能清晰感覺到四周寂靜一片,風吹動窗簾發出的布料摩擦聲,那聲音斷斷續續的,又輕柔。
我的眼皮越來越重,腦海中被困意填滿,直到我最終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忽然,外面傳來了書本落地的聲音,我忽然驚醒,心臟狂跳。
我掙扎著起身,門外黑暗處若隱若現的站著一個身影,穿著白色的長裙。
看清楚的瞬間,我尖叫出聲。
不是因為那條白裙,而是因為我頭一次看清了白裙和披散頭髮下的面孔。
那是阿和。
用前所未有的冰冷目光盯著我的阿和。
他盯著我,垂著眼眸,隔著他一向茂密的睫羽後,那 沉黑色陰暗的瞳。
男友正是纏繞自己大半年的夢魘,試想兩小時前還在和你纏綿的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你,這樣的情景,不比鬼怪還嚇人嗎?
我尖叫著,不由得往後縮,但女鬼,不,阿和,但阿和只是站在那裡盯著我,用一種徹骨的森嚴恨意。
為什麼,阿和……?
即使已經徹底意識到是你做的,但,為什麼?!
也許是我心中震驚過度,頭又開始嗡嗡作響,我閉上眼放任自己的身體倒在枕頭上,平息眩暈和噁心感。
我聽到阿和緩緩走來的腳步聲,他停在了我的床邊,我知道他在看我。
他以為我昏倒了,我索性不再睜眼,而是冷靜下來思考。
為什麼我從未發現女鬼是阿和,但我很快地反應過來了,因為阿和給我開了那種藥。
一切問題的答案順利成章:他給我開這個藥為了加重幻覺,幻覺不會憑空產生,那麼他就成為那個幻覺。
但這又是為什麼?
問題的答案太過複雜,我在思索中逐漸睡去。
第二天阿和神色如常問我怎麼回事,我說還是遇到鬼,他一副「受苦了」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說他要去上班了,但是我找藉口說身體不太舒服,我想下午去一趟診所再加強一下藥物劑量。
他說驚喜的時候,我才想起來了,後天是我們交往紀念日。
下午兩點,我準時前往他的診所,阿和正在出診,我有些慶幸,獨自去了阿和的辦公室。
阿和的辦公室非常整潔,只有作為醫生辦公室必需的東西,除了窗台旁邊有一盆弔蘭,中午兩點的陽光灑進窗子,給植物平添了一份暖意,讓人看到它情不自禁的就會幻想它有一個怎樣溫柔的主人。
如果這個主人不是昨晚站在我床前扮鬼嚇我的話。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阿和的辦公椅旁,想打開他的抽屜,找到他究竟為何要嚇我的原因,但是他的抽屜里都是很簡單的文件,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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