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男友和小三死亡,他們被卡車裝得粉碎後,此後我時常噩夢連連

2021-12-12     昀澤     18971

南郊的酒店……顧和不會莫名其妙去那裡。

南郊……

對了!我猛然想起,市南郊有個公墓,褚雪亭一定葬在那裡!

我和前同事說了這件事,她是資深八卦愛好者,表示堅決不能放過這種好戲,但是她建議我最好提前去,同時報警。

正當我倆商量對策的時候,她忽然看著我身上的裙子,問我為什麼要穿它,明明我不喜歡紅色。

因為這是褚雪亭穿過的款式,我回答。

那有了呀!!同事眼睛一亮,說道。

07

翌日,南郊公墓墓園。

我沒花多久就找到了褚雪亭的墓地,她的墓地剛好在一個山坡後,我找到她墓碑對立面的那塊墓碑,躲在了那人的墓碑後。

雖然說這種行為對死者不太恭敬,但是褚雪亭,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誰讓你的男朋友打算置我於死地。

我靠著墓碑,死亡的氣息和陰涼乾燥的墓碑觸及皮膚的瞬間讓原本昏昏沉沉的意識立刻甦醒,我屏息等待著,直到太陽完全掛在天空中央,我聽見了走路的聲音。

阿和停在褚雪亭的墓碑前,站定腳步。

我打開錄音筆。

「雪亭,徐妍死了。」

他聲音中帶著一些傷感,但不是因為傷感我死去。

「當初你和我一起考上大學,我本以為畢業後就會結婚的,可惜沒兩年就天人永隔了。」

「徐妍,我最開始調查她的時候,也覺得她不過是個死了丈夫的可憐女人。但我想到你,想到前一天還跟我計劃周末去吃我們經常吃的那家大排檔的你死在車裡,甚至沒能等到我來醫院就撒手人寰……」

他的聲音逐漸帶上哭腔。

「雪亭,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他們悲哀婚姻的陪葬品是你?我不懂,我躺在她身邊的每個夜晚,都覺得出奇的噁心,看到她因為病痛掙扎痛苦的樣子,我只恨她連你萬分之一的痛苦都比不上,我只恨她還活著。」

目睹男友和小三死亡,他們被卡車裝得粉碎後,此後我時常噩夢連連

我默默捏緊了錄音筆。

他越說越激動,隨後在某一個節點突然沉默了兩秒,就在我以為他發現我的時候,他只是深深地呼吸了片刻,在調節情緒。

我這裡只能看到他的後背,所以我猜測是這樣。

「不過沒關係。」

他的聲音恢復平靜。

「雪亭,我殺了徐妍,現在你可以安息了。」

「她不能。」

終於等到了那句『我殺了徐妍』,我立刻關掉錄音筆,將它仔細放在墓碑後,隨即走了出去。

顧和看到我的瞬間,我在他那張臉上看到了五彩繽紛的表情:驚訝、恐懼、不可置信、憤怒,還有一些淚痕。

那個他所有真實情緒的主人,就躺在他身下的墓地里。

「徐妍……」

「你說跟我住在一起噁心,你以為我就不噁心嗎?!」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喃喃地說著,逕自陷入推理中。

「一周前?兩周前?還是一個月前?」

「半年前,出差忘記吃藥以後。」我看著他,冷笑:「不過跟你說你也想不起來了。」

「……所以你一直都在演?」顧和皺眉看著我,問道:「演了半年,就為了請君入甕?」

「請君入甕也得是君自己動了殺心才行,我這叫瓮中捉鱉!」我沖他喊道:「更何況你顧和為了這麼個小三婊子演了我一年半,論演技我還得叫你一聲老師!」

「她才不是小三!!」

顧和被我的話觸怒了,他瘋了一般的撲到我身上,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我動彈不得,大聲呼救。

早就埋伏在一旁的同事出現,拿出防狼噴霧噴在顧和臉上,顧和一聲慘叫倒地,我和同事兩人掏出繩子把他綁住躺在原地,然後報警。

顧和劇烈掙扎,嘴裡還仍然罵我。

我看著他的醜態,心中無限感嘆果然盲目的愛會毀掉一個人。

我跟他說了褚雪亭小三的事實,他起初不信,直到我同事拿出當初她在公司偷盜機密文件,以及我前夫和她的開房記錄以後,他雙目圓睜,眼淚和臉上的泥沙混在一起。

08

他大聲地問著為什麼,我只說原本我們應該是和彼此互舔傷口的人,但你太過相信自己的判斷,最終把自己送入牢獄。

顧和痛苦的閉上眼,俄頃又睜開看著我,這次的目光里沒有那麼多複雜的恨意和情感,他只是用一種徹底的迷茫,某一個瞬間,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溫柔的阿和。

徐妍,你愛過我嗎?

我坐在他身旁,也難得真摯的看著他:如果我沒有愛過你,我大可以分手告訴你真相;如果我沒有愛過你,逃出生天后我會直接報警;如果我沒有愛過你……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這大半年的壓力和崩潰盡數放在這一聲綿長而沉重的嘆息里。

阿和,如果我沒有愛過你,我不會這麼麻煩只為求個真相。

他怔怔的看著我,幾秒後低下了頭,躺在地上不再和我交談。

警察來得很快,我播放了錄音,還有之前的新聞,同事也出具了前夫和褚雪亭的新聞消息,警察看後詢問顧和,顧和什麼話都沒說,沉默著被鬆綁,在壓上警車的那一秒,他突然沖我大喊:

徐妍,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我對你說的話也都是假的,我只是為了給雪亭報仇,我們……我們只是個錯誤!我恨你,你也應該恨我一輩子!

同事攙扶著我,我在她懷裡雙眼緊閉,沒有去看顧和,直到警笛長鳴的聲音逐漸消失,我同事冷不丁地說:他還是愛過你的吧?

來不及了。我輕聲回答,耳邊只餘風聲蕭蕭。

公墓的道路上被清掃得格外乾淨,我坐在同事的車裡,她放了一首很古老的情歌叫《My cheri amour(我親密的愛人)》,我哼著那首歌,忍不住淚流滿面。這首歌是阿和和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放的,即使他存著殺我的心思,但我們中間橫貫了太多誤會。

而我們之間的回憶……我們之間的回憶,它很複雜,但並不是虛假的。

我把他當做我忘記前夫的一個新避風港,認真和他度過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時光,現在他離開了,但某種程度上,他永遠不會離開。

同事注意到了我的眼淚,有些詫異。

你難道還愛他?

早就不愛了。我說。

那怎麼還哭?

我只是,想要和我的某段人生告別。

那就告別吧,恭喜你,哭過這一次,以後就只管往前看了——我同事說道,順便調大了音量。

只管往前看!我用堅定的語氣對自己說。

車廂里除了音樂生再無其他,窗外是九月初的晴天,風裡有馥郁的桂花香氣。

之後顧和因為故意殺人未遂被判刑,法庭上他瘦了兩圈,他對上我的視線,我倆相顧無言,他別過了頭。

我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好,公司也步入正軌,又是一年生日時,我穿上最喜歡的白色裙子,開著車再次上了盤山公路,海風迎面吹拂,太陽躲在白雲後不見面容,時隔兩年我才再次體會到過生日的開心。

我開車越過森林,直到山頂的酒店,侍者引我進入時喊我徐女士而不是 X 太太,我更滿意現在的稱呼。

我終於可以做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