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走了以後,我掏出煙,又點了一根,閃閃的煙火,在漆黑的巷子裡,竟然有些刺目。
其實老黑說的一點都沒錯,干我這行的,來錢的確快,而且投資小,只要租個辦公室,整幾台電腦,幾部電話,就能開工了,只要你話術說的好,句句戳中人性的弱點,那麼分分鐘就能為公司騙進來幾千,幾萬,幾十萬不等。
老黑是個聰明人,他不敢黑我的錢,必然會按照我的要求辦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該進行下一步了。
從街邊的超市裡買了兩瓶青花汾酒,幾條華子,就打車去了楠哥家。
我敲了敲門,楠哥開門一看來人是我,臉色直接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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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臉色就知道,他覺得我最近風頭太盛,大老闆的直接關注,導致他失去了對我的地位壓制和優越感,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果然,楠哥冷嘲熱諷的張口來了句:「喲,公司的大明星,怎麼有空屈尊來寒舍了?這倆月可沒見你跟我這小員工說過話啊。」
我直接雙腳併攏,身體前傾四十度,還刻意雙手舉高讓楠哥看清楚手中的禮物,一臉委屈地表示我能有今天,還不是楠哥給的?
對付這種又貪婪又好面子的人,這種姿態最有效。
果然,楠哥看清了菸酒的牌子後,眼睛微眯一下就算出了價值,再加上對我謙卑的姿態滿意,就拉開了門,讓我進去。
我笑嘻嘻的往裡走,趁他不注意,再次掃視了屋內的擺設,很好,倆月了都沒變化,擺設也沒有增減。
楠哥,你欠我的「恩情」竟然用拐我進詐騙來報償,這可太不像話了。
有些帳,咱們得好好算算!
我點頭哈腰,態度謙卑的拍了楠哥一通馬屁,拍的他渾身舒坦喜笑顏開,這才從他家裡離開。
從楠哥家出來,已經是凌晨了,現在還只是初秋,夜風卻已經透著涼意,我拉了拉衣領,伸手攔了輛計程車準備回家,拉開車門,一股酒味從車裡竄了出來。
我看了眼司機,問他是不是喝酒了,他咧嘴一笑,說只喝了兩杯啤酒,不耽誤開車,還說我鼻子太尖了,這麼點酒味都聞得出來,還催我趕緊上車。
我沒有上車,反而叫來了巡邏的交警說了司機喝酒的情況,司機氣的對著我怒目相向,罵罵咧咧的說我多管閒事,我沒有理會他,雙手插進口袋,抬腳往前走。
因為酒駕引發的慘劇,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我還有重要的計劃沒有完成,怎麼能冒險坐這種醉鬼的車?
我爸曾經也是一名計程車司機,兩年前,他就是因為酒駕導致了車禍,自己與兩名路人當場死亡,為了支付高昂的賠償金,我賠光了為數不多的積蓄,還賣了唯一的房產。
家裡的親戚朋友怕受到連累,不僅沒有對我伸出援助之手,反而一個個地都躲著我。
人都會趨利避害,就算是親戚也是一樣。
生活所迫,無奈之下,我只能混跡於街頭巷尾,每天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餓急眼的時候,我也從流浪狗嘴裡搶過吃的,那段日子,算是我人生中比較黑暗的時刻。
再然後,我就遇見了楠哥,被他帶進了詐騙組織。
他那時也若有若無地威脅過我,進了組織,要麼乖乖聽話去騙人為公司多賺錢,要麼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躺著出去。
為了活命,我只能為公司騙錢賣命——公司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夜風襲來,我的手腕又開始隱隱作痛,不用看天氣預報,我就知道明天肯定會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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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點,我還在睡夢中,就被大老闆打過來的電話吵醒,他電話里說有急事,讓我現在立刻馬上去公司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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