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度不習慣起來。
有一天,當我終於忍不住喊住了他的時候,他的表情令我吃了一驚。
好像是受了傷的樣子,很頹廢,很沮喪——這還是黃真嗎?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說,你最近怎麼了?那麼奇怪?
黃真說,沒怎麼,奇怪的是你自己。
奇怪的是我?當我正打算審視自己的奇怪的時候,他一溜煙跑掉了,還留下了一句話:沒想到胖姑娘也會談戀愛!
這句話把我給氣個半死,我對著他的背影大喊:黃真你這個蠢蛋,胖姑娘為什麼不能談戀愛,你以為全世界都像你一樣喜歡魚刺和排骨仙嗎?!
我後悔自己對他過分地關心,天啊,就讓他將來娶一個全宇宙第一的超級胖子吧!
我狠狠地發了誓,詛了咒,將黃真從我的生活中一筆划去。
8
有點賭氣的性質,我正式跟小海成為大家眼中的男女朋友。
小海成績好,長得也不錯,又極有音樂天分,我不再抗拒他。思索了一下,原來我抗拒小海的原因竟然是怕黃真的嘲笑,我要擺脫這個魔鬼,是的。
我的鬥志也影響了那邊的黃真,自情書事件以後,黃真似乎自暴自棄,真的變成壞孩子了,不但沒悔改,反而更高調地追求女生,追來追去,都是些瘦骨嶙峋的女生,似乎有意在刺激我。
有次我憂心忡忡地問小海,我是不是太胖?
小海笑著說:你很正常,胖?是不是所有女生都懷疑自己胖?
這句也許是安慰的話,卻讓我找到了新生的力量,胖和瘦不再是困擾我的問題,我再也不能沉迷在黃真的折磨里,去做那些對自己不利的封閉了。
這種覺醒讓我一下子變得開朗很多,一旦解決心靈束縛,那種衝破風浪的自由便努力地跟隨了過來,我非常享受自己這種突如其來的改變,並為自己真的要擺脫黃真的惡魔影子而歡呼和讚美。
9
好日子沒享受多久就結束了——一天,媽媽嚴肅地把我叫到了面前,問我:聽說你最近談戀愛了?
我的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第一個念頭就想到了黃真,沒想到黃真竟然會告黑狀,這不是他最鄙視的招數嗎?我一口否認,氣急敗壞地駁斥,指黃真造謠。因為黃真的口碑一直很差,所以媽媽很快就相信這不過又是黃真頑皮的惡作劇。
雖然此事沒有掀起什麼波瀾,但是還是對我產生了很嚴重的影響。
我跟小海談了這件事,害怕媽媽擔心,希望我們的關係回歸到「同學」。小海聽完後沉默了良久,然後抬起頭來問:這件事是不是黃真搞的鬼?
我點了點頭,點完頭之後,馬上後悔了,但是已經來不及,小海已經帶著憤怒去找黃真了,我在背後一邊跑一邊喊,試圖阻止一場不可預見的禍端發生,但是憤怒已經沖毀了小海的頭腦,他衝到了黃真的面前,把正打算騎車回家的黃真拽了下來,黃真沒有預料到背後來襲,摔倒在地上,等他看清楚了小海的來意時候,也狠狠地纂起了拳頭,一場戰爭即將發生。
我氣喘吁吁地跑上來,大聲疾呼希望能夠阻止這場戰爭的發生,可是,兩個男生像是被點燃了鬥志之火的野獸一樣,雙目充滿了仇恨,好像有什麼巨大的家族仇恨一樣誇張,完全沒有把我的喊叫放在眼裡。
學校里還有很多放學沒有走的人,眼看有好戲,都聚集在了一起,不但沒有勸阻的意思,還在那裡大聲地喝彩,希望這場戰鬥趕快舉行。
後來,兩個人當真就扭成一團,雖然黃真身高馬大,但顯然沒多少打架經驗,很快,他就占了下鋒,小海的拳頭又狠又硬,一下一下地擊潰著黃真的防線,這一切,被剛剛下班的教務處老師給抓住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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