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都市男女:我必須忘記你》,作者:木子田 等 ,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我女朋友租了一個她絕對租不起的房子,還和房東眉來眼去。
我女朋友叫李安琪,長得很漂亮,屬於清純學妹型的女生。我叫陳鋒,我倆從大一寒假後開始戀愛,好了有三年了。大四下學期,我們開始實習,她嫌公司離學校太遠,想在外面租房子住。
房租押一付三,她手頭有三千元,我把做家教攢的五千也給了她,勉強能先租個每月兩千的小次臥。
可我幫她搬家時,發現她竟然租了個一居室,還是在三里屯。
「安琪,咱沒走錯吧?」我拖著兩個大行李箱,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偌大的房間。
「沒錯,趕緊進來。」
「這麼大房子,租金多少?」我放下箱子問。
「不是說了嘛,兩千一個月。」她不耐煩地關上門。
這地兒,城市繁華商圈,這精緻的 ins 裝修風格,兩千一個月?一萬兩千都未必夠。
我正疑惑,聽到有人敲門。
「誰啊?」李安琪轉身去開了門。
一個穿著休閒 T 恤的男人走進來,四十歲左右,有點禿頂:「安琪,搬進來了?」
李安琪一見他,臉上笑容燦爛:「鄭哥,是你呀,快請進。」
隨後,李安琪給我介紹,這是房東。
房東沒怎麼跟我說話,注意力全在李安琪身上。
我知道,李安琪今天的裝束,很有誘惑力。
大學四年,她一直都打扮得很清純,可今天,她穿了件職業套裙,還有黑色的連褲襪,顯得曲線畢露,很有味道。
李安琪邊說話邊彎腰,把包裹塞進床底,身材一覽無遺,房東的眼睛看直了。
我故意咳嗽了一聲,瞪了房東一眼。
男人之間,都明白的。
可他並不拿我當回事,明目張膽道:「安琪,你條兒真正。」
用這樣的話夸人身材好,特別輕浮。
李安琪卻一點沒意見,趴著回頭,跟他眉目傳情:「謝謝鄭哥。」
房東說:「看看這兩條大長腿,當你男朋友,真幸福。」
我火了,當著我的面調情,你什麼意思?
不料李安琪直接無視我,起身撩了撩長發,說:「能有鄭哥幸福?家裡五套房子,班都不用上,收的房租都比一般人賺得多。」
什麼,五套房子?
我很驚訝,在這座城市,得值好幾千萬吧?
我這才注意到,房東手上帶著塊名表,上面還有鑽。
房東對李安琪說:「要是能有你這樣的女朋友,拿五套房子換,我都願意。」
我壓不住了,故意問:「五套房子?不是有限購令嗎?」
房東看了看我:「07 年以前就三套了,後來通過一些小辦法,又買了兩套。」
我問:「什麼小辦法?」
李安琪打斷我:「你管是什麼辦法呢,我鄭哥就是有本事。」
好啊,這麼快就向著「房爺」說話了。
我懶得爭辯,扭頭去了洗手間。
李安琪跟房東越聊越開心,過了半小時,房東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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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對她說:「這人一看就色眯眯的,你少跟他接觸。」
李安琪說:「你腦子有病吧?把人想得那麼壞。」
「我還沒問呢,這房子怎麼才兩千塊?」
「鄭哥說我在實習,照顧我,先收這麼多,等正式工作了再漲。」
鄭哥鄭哥的,還叫順嘴了。我怎麼碰不上這種好事?我說:「我看他就沒安好心,你可別貪小便宜吃大虧。」
李安琪一聽,突然提了聲音:「這是小便宜?這房子一平米多少錢你知道嗎,你這輩子能買得起?」
我不想跟她吵,沒再回應。
我就知道,戀愛三年,如今既然要走向社會,我們早晚得面對房子的事。
但我並沒想到,早在那時,李安琪就已經為了房子,做出了一件不知廉恥、違背愛情的事。
住進來後,李安琪號稱要保持獨立,不許我來同居。
我雖然出過五千塊房租,但出於尊重,只能同意。
平時,我下班早,會先回來給她做飯,一起吃過後,聊會兒天,晚上十點,我坐一個多小時地鐵回學校。
但我發現,每周總有那麼兩三天,一過九點,她就會催我快走。
起先,我沒當回事,可那回周五,發現了不對勁。
那天我做完飯,躺床上休息,一翻身,發現了根頭髮,五六厘米長。
我一個機靈,這頭髮絕對不是我的,我是寸頭。
也不可能是李安琪的,她是一頭長髮。
我立即想到了那個房東,他的「地中海」髮型,邊緣的頭髮,就是這麼長。
他上過這張床?
我又想到他那天的下流眼神,以及李安琪對他的諂媚態度,頓覺不妙。
晚上,李安琪回來,她換衣服的時候,我掐起那根頭髮問她:「安琪,你床上怎麼有根頭髮?不像咱倆的。」
李安琪明顯一愣,穿著脫了一半的衣服,過來仔細看了看:「這是我的啊。」
「你哪有這麼短的頭髮?」
「前劉海啊,你看看。」
我一想,也對啊,她劉海是不長。
可我還是將信將疑。
吃過晚飯,九點多,李安琪說:「陳鋒,我想看會兒書,你先回去吧。」
「你看唄,我不說話。」
「你在這裡,我注意力不集中,聽話,愛你哈。」
她跟我撒嬌,我拗不過她,只能收拾東西離開。
可那根頭髮就像一根刺,一直扎在我心上。
坐了兩站地鐵,我越想越不對,短髮,再加上她急匆匆趕我走,兩件事加起來,必定有問題,我得回去。
我立馬下車,換了對面地鐵,回到她租的房子,按密碼要進去,卻發現,門被反鎖了。
我心裡一沉,急躁地敲門,李安琪的聲音傳來:「誰啊?」
「安琪,是我,忘拿東西了。」我說。
裡面安靜了很久,足足兩分鐘,門才開了。
我看到,李安琪身上竟穿著那身職業套裝,還有那條黑色連褲襪。
我問:「大晚上的,你怎麼穿了這一身?」
而且,她臉色發紅,發梢凌亂,眼神有點慌。
我又問:「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李安琪支支吾吾道:「剛才我……」
「剛才我們在修馬桶,小陳來了啊?」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隨後,房東竟從洗手間大搖大擺走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我一陣窩火。
「安琪打電話說馬桶堵了,我來通通。」房東很淡定。
耍我呢?我質問道:「剛才門怎麼反鎖了?」
李安琪正不知怎麼回答,房東說:「哦,可能是我不小心鎖上了,我進門有隨手反鎖的習慣。」
隨後,他越過我,大搖大擺地出了門:「馬桶既然通了,我先走了。」
絕沒那麼簡單。
門關上後,我問李安琪:「你怎麼換了這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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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她說:「房東要來,我穿睡衣不合適。」
也對,難不成,是我多疑了?
可我發現,李安琪的連褲襪上有道細長的口子,我問:「安琪,你襪子怎麼破了?」
李安琪趕緊回頭看了看,說:「哦,不小心刮的,沒事,我脫下來扔了吧。」
我剛才沒說破的地方在後頭,她怎麼直接回頭看那裡?
我想到了一個極其不堪的畫面。
可我不忍多想。
後來,我假裝找了會兒地鐵卡,趁她去洗手間的工夫,拿起了她的手機。
我倆談了三年戀愛,手機密碼相互都知道,我迅速輸入密碼,打開微信,想看看她跟房東的聊天,卻發現,對話一切正常,還很客氣。
難道,是我多心了?
我那一瞬間還有點羞愧,聽到李安琪出來,趕緊丟下了手機。
隨後,磨蹭到十點多,我走了。
但那一路,我越琢磨越不對勁,大半夜的修馬桶?馬桶堵得那麼是時候?
李安琪多半是背叛我了,她和那個姓鄭的「房爺」,看著冠冕堂皇,背地裡,可能多卑劣的事都做了。
我得查清楚。
周六,我在李安琪那裡待到晚上十點,照老例,該走了,可我偏偏說,今晚就算睡地板,我也不想回學校了,我累。
李安琪強烈反對,但最後沒犟過我,只能妥協。
而我沒想到,這天晚上,發生了件事,幾乎超越了我的想像力。
睡前,李安琪鑽進我懷裡,她柔軟的身軀讓我倍覺幸福。
半夜,我被尿憋醒,剛要起身,發現,李安琪不在身邊。
我一驚,伸手摸了摸,又把夜燈打開,床的另一側空空如也,我下意識叫了一聲:「安琪?」
沒人回應,我趕緊下床找,她不在臥室,也不在廁所。
我披上衣服就出門找她,可剛按了電梯,樓梯間傳來了一陣響動,李安琪從裡面出來了。
她穿著一身職業套裝,還有黑色連褲襪,我嚇了一跳:「你去哪了?」
李安琪面紅耳赤,還在整理著頭髮,我聽到,樓梯間還有聲音。
「誰在那?」我問。
李安琪擋住我:「沒誰啊,你怎麼起來了?」
樓梯間的聲音又沒了,是我聽錯了?但現在沒工夫關心這個,我問:「你怎麼半夜跑出來了,還穿著這身衣服?」
「我……」李安琪一時口訥,「我好像夢遊了。」
夢遊?
聽著很扯。
李安琪又說:「要不是你剛才叫我,我還醒不了,外頭好冷,咱們回去吧。」
可種種跡象,讓我強烈地感覺到,她趁我睡覺,在跟人偷情。
「你閃開,我看看誰在樓梯間。」我推開她。
她邊攔我邊說:「能有誰啊,你肯定是沒睡好,幻聽了。」
我進了樓梯間,往下連走了三層,什麼沒看到。
李安琪跟下來,拉著我的手,撒嬌道:「哎呀,大半夜的,別鬧了,快帶我回去睡覺,我怕。」
我看了眼她的職業套裙和連褲襪,隱隱覺得不對頭,但只能帶她回了家。
一上床,她就鑽進了我懷裡,可我一點興致沒有,裝作很累,閉眼睡了。
夢遊,太假了。
她一定是在樓梯間偷情,那個男的,多半是房東。
這也太過分了,他們是在模仿嗎?我想,這房東有五套房子,是有錢人,整天閒得沒事,可能什麼變態花樣都玩得出來。
讓李安琪穿那身衣服,一定是他的怪癖之一。
我必須調查清楚。
周日晚上,我假裝回學校,離開了李安琪家。
但我藏進了小區綠化帶的小樹林,死盯著樓道口。
可一直等到半夜兩點,房東都沒出現。
我估計,是昨晚忙活累了,今晚在家歇著。
行,那明晚繼續盯。
周一下班,我照例去跟李安琪吃飯,九點過後,她催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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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心裡一喜,假裝跟她磨嘰了會兒,出門再次躲到了小樹林。
果然,九點半,房東出現了,一身休閒裝,手上戴著名表,大搖大擺地往樓道這邊走。
李安琪,我終究還是猜對了。我心裡一陣悲哀。
但我發現,房東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年齡跟他相仿,穿著一身西裝,比較精緻。
怪了,難道他不是來找李安琪的?
我尾隨他們進了樓道,發現電梯停在 12 層,正是李安琪的住處。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房東帶的這個男的,我昨晚見過!
他穿的就是這身衣服,十一點多進的樓,好像是十二點出來的,畢竟,那個時間段,很少有人西裝革履地從樓里出來,所以我有印象房東進樓前,還左右看了看,跟顧忌什麼似的,表情十分猥瑣,顯然是心裡藏著齷齪事。
我心如刀割,基本實錘了吧。
他們進去後不久,我從樓梯間爬到了十二樓,喘息了半天,才屏住呼吸,趴在門口聽。
沒錯,屋裡傳來了房東的聲音,我越聽心裡越恨,我也老大不小了,太清楚他們在幹什麼了!
我怒髮衝冠,也淚流滿面,我真想一腳把門踢碎,衝進去,掐死這兩個狗雜種。
李安琪,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能租下這麼貴的房子了。
你就是用這種方式支付的房租吧!
我在煎熬中聽了足足兩個小時,屋裡傳來各種怪聲,我整整跟李安琪好了三年,她從沒像今天這麼放得開過!
後來,我再也聽不下去了,去麥當勞待了一夜。
我要報復。
可我怎麼報復?
姓鄭的是個典型的「房爺」,名下五套房子,在這座城市,能橫著走。我一個京郊小縣城來的普通大學生,拿什麼跟他斗?
我在苦悶中度過了三天,這期間,我藉口公司有事,沒去見李安琪。
周四下午,李安琪打語音電話給我:「陳鋒,我們公司下周要年度團建了,三亞七日游。」
「三亞?你們公司挺大方。」我還真意外。
「很多公司都有這種福利啊,」李安琪說,「我是想提醒你,我不在的時候,記得去幫我澆澆花。」
我心中冷笑,對花都比對人好啊。
接下來一個周,我又盯梢了四天,這期間,房東連著來了三次,這禿頂老東西,身體倒是挺好,我心裡咬牙切齒地想:這老東西怎麼不中風死在那張床上呢?周日,李安琪讓我去幫她收拾東西,她是晚上的飛機。
晚上十點多,她自己打車去了機場,臨走前,她說:「這七天,本姑娘法外開恩,允許你在我家睡。」
厚顏無恥。這張破床都快被人睡爛了,竟還拿著當寶貝釣著我?在你眼裡,我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啊。
我心想,萬一房東大半夜來了,我一開門,他不得嚇死?當然,我知道自己想多了,她去旅遊,房東肯定知道。
可我那時竟一點沒想到,她根本不是跟著公司去旅遊,而是跟著房東。
當晚,我坐在沙發上,想查查這房子的真實價格,便拿起李安琪的 ipad,點開了同城租房軟體,搜這個小區。
她手機和 ipad 是連著的,軟體自動登著她的帳號,我點進了她的主頁,卻不料,發現了一個聊天記錄,是她跟房東的。
我把眼一掃,愣住了,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對話,直刺進了我的心窩。
看了一會兒,我全懂了。難怪我之前在微信里沒找到證據,我真想不到,她和房東,竟一直在用同城租房軟體進行真正的聊天!
我看了足足半小時,終於全明白了,如我之前第一次偷聽他們時所想,李安琪就是在做一件骯髒至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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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這棟房子,她根本一分錢的房租都沒有付,卻一直住到了現在。
這房東叫鄭曉澤,對話顯示,是他看到了求租信息後,主動聯繫的李安琪。正常來講,這個房子的租金是每月一萬三,可他說,他可以一分不要,但是,有個條件。
那條件看得直反胃,噁心,太 TM 噁心了。
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我差點摔了 ipad,聯想起之前的種種,我忍不住的反胃。
李安琪,你把自己當什麼人了,作孽啊。
我心態快崩了。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李安琪不讓我跟她同居了,妨礙她了啊。那她當初還拿我的五千塊錢幹什麼?太惡毒了。
再往後看,我發現,我第一次留宿的那晚,鄭曉澤本來跟她約好了要十點來的。
計劃被我打亂後,鄭曉澤提議,等我睡著,李安琪穿好衣服,去樓道里找他。李安琪還問,去樓道里幹什麼啊?鄭曉澤發了兩個壞笑,不言而喻。
鄭曉澤還要求,每次見面,李安琪都要穿著職業裝和連褲襪,他喜歡這個。
而我也明白,修馬桶那回,李安琪的連褲襪為什麼破了。
這位房爺,就是個變態。
在聊天記錄最後,我發現,這次旅遊,就是鄭曉澤邀請她的,根本不是跟公司!旅遊的代價,當然是鄭曉澤出錢,她陪同。
我被綠慘了,我怒不可遏。
有五套房子,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把他們的聊天記錄用手機全都拍了下來,在沙發上枯坐了一夜,我想報復都想瘋了,可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李安琪那邊,從周一,就開始了朋友圈轟炸,她幾乎是半天就發一組圖,一會兒拍酒店,一會兒坐遊艇,一會兒又去水上衝浪,晚上還看煙火表演。
不過,從頭到尾,圖里都只有她一個人,配著些膚淺的炫耀話,什麼「第一天來三亞就趕上了煙火晚會,幸福~」,或者「十分鐘的直升機觀光,竟然要
2600!貴到心頭滴血」,或者「第一次學潛水,為教練小哥哥的六塊腹肌點贊!」,可以說是十足的凡爾賽。
七天裡,她偶爾會發個藍天碧海什麼的給我,我敷衍地回個「真棒」之類,她也沒工夫跟我多聊。
我在痛苦中度過了一個周,周日晚上,李安琪回來了。
她一進門就癱在了沙發上,邊喊著累,邊告訴我玩得有多開心。
我沒動聲色,等她編完跟「同事們」在三亞的所見所聞,問了她一句:「出去這麼久,你有沒有想我啊?」
李安琪臉不紅心不跳:「當然啊,每天晚上都想你,做夢還會夢到你。」
我心裡冷笑,你是晚上跟鄭曉澤在一起的時候想我的吧,而且,恐怕想我,也是他的命令吧?
我問:「那你有沒有給我帶什麼禮物?」
李安琪一愣,顯然是沒有,可她反應很快:「我本來想給你買的,可箱子太小,裝不下了。」
我看著她那一大箱子新買的護膚品,心中呵呵。
她起身攬住我的脖子:「何況我知道,你最希望收到的禮物,就是我平平安安歸來,撲進你懷裡,對不對!」
我噁心得差點吐了,假裝要去給她洗衣服,推開了她。
在洗手間,我差點哭出來,可我忍住了。
她不配我哭。
當晚,她睡得早,我回了學校。
連續三天,我都沒去她家,周四,她說想吃醉蝦,讓我下班去給她買。
我想報復,但沒想好辦法,為了不讓她察覺,只能繼續陪她演戲。
我給她買了醉蝦,一起吃到九點多,她又催我走,顯然是鄭曉澤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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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心頭一怒,老子今晚就不走了,不為別的,就為讓你們搞不成,憋死你們。
我說:「我這幾天太累了,今晚不想回去。」
起先,她不同意,我直接賴在了床上,轉過身去裝著打盹兒。
我瞥見,她拿起了手機,肯定是在給鄭曉澤發信息。
我心想,回頭兒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跟他解釋的。
可我並沒想到,這天晚上發生的事,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觀。
首先,我竟然真的睡過去了,醒來已是晚上十點半。
李安琪坐在沙發上,見我起來,遞給了我一杯水:「渴了吧?」
我迷茫地接住,喝了大半杯,問道:「怎麼,不趕我走了?」
李安琪一臉假笑:「我也得心疼你不是?行吧,就批准你在這睡了。」
我心想,怎麼,你已經跟鄭曉澤約好了,還去樓梯間?
但我想得太簡單了。
我看了會兒手機,過了半個多小時,又睏了,昏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洗手間裡有人。
可我又像鬼壓床了,想起起不來。
我做夢,夢到在這間屋子的洗手間裡開聯歡會,似乎有人講脫口秀,男男女女笑聲不斷,還有人使勁地鼓掌,但我卻聽不清笑話是什麼。
我掙扎了幾下,最終沒起來。
後來,我醒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家裡沒人。
李安琪微信給我留言:「親愛的,早晨我怎麼也叫不起你,先走了哈,記得快去上班。」
我納悶兒了,怎麼睡得這麼沉?
我伸手拿過 ipad,要看看她昨晚跟鄭曉澤怎麼解釋的。
我點開同城租房,看了會兒聊天記錄,先是愣了半晌,隨後,幾乎要原地氣炸。
李安琪竟然給我下了藥!
是安眠藥,而且是大劑量!
昨晚,我打盹兒的時候,她給鄭曉澤發信息,說我賴著不走。
鄭曉澤發了個不高興的表情。
李安琪回覆:「要不,我還去樓梯間見你?」
鄭曉澤回覆:「要不這樣,一會兒,你假裝下樓送垃圾,我把我老婆的安眠藥送給你,你想辦法喂他吃了,等他睡著,我直接去家裡。」
李安琪發了個「驚恐」的表情,又發了個「刺激」的表情,回覆:「怎麼喂啊,他一個大活人,我總不能強迫他吃吧?」
我差點氣吐血,真是一點不拿我當人了。
鄭曉澤回覆:「碾成粉末,放水裡哄他喝了就行。」
李安琪回覆:「嗯,你多弄幾片,千萬別讓他醒。」
我怒不可遏,李安琪,你知不知道安眠藥吃多了會死人,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也就是說,昨天晚上,我的「鬼壓床」,根本就是喝了那杯撒滿了安眠藥的水所致,而就在我咫尺之遙,有兩個魔鬼一樣的人,在做著一件道德淪喪、喪心病狂的醜事!
我很崩潰,我的健康,我的尊嚴,在他們眼裡就那麼不值錢嗎?
我沒法忍受了,我要退出。
鄭曉澤,你有五套房子,你是「房爺」,我惹不起你,我躲還不行嗎?我不報復你們了,你們愛綠誰都行,不要再綠我了!
晚上回來,我就跟李安琪攤牌,分手。
但我沒想到,又發生了一件事,讓我改變了主意。
當天下午,我在公司時,李安琪發來一條微信:「陳鋒,你想過要跟我結婚麼。」
她怎麼會突然這麼問?難道是懷孕了,想讓我做接盤俠?
我倒要看看她唱的哪出戲,回復道:「當然想過。」
李安琪很快回復我:「那我們結婚吧。」
你是在求婚嗎?說的真是輕巧啊。
那我就陪你演,我發了一個十分感動的表情,說:「安琪,能娶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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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她回覆:「嗯,今晚我們認真聊聊」。
一定有問題,她肯定跟鄭曉澤聊了什麼。
傍晚,我先回到她家,打開了同城租房。
我發現,他們的聊天記錄,比我上午離開時,增加了兩百多句。而所聊之事,令我脊背發寒,他們要給我設一個套,讓我往裡鑽。
李安琪說,要鄭曉澤離婚,她嫁給他。
這事,不是她第一次提了,以前,鄭曉澤沒正面回答,我也就沒往心裡去。
但這次,鄭曉澤回覆:「寶貝,我也想跟你結婚,但是,你能先做一件事嗎?」
李安琪回覆:「你說,我都聽你的。」
鄭曉澤回覆:「為了我們以後生活更幸福,我希望,你先跟陳鋒結婚,讓他們家買個房子,並在房產證上寫上你的名字。而後,你再跟他離婚,平分房產,兌成現金。那麼,咱們結婚後,相當於多了半套房子。」
我目瞪口呆,鄭曉澤,你有五套房子,竟然來打我的主意?你知道我們普通家庭買一套房子,要付出兩代人畢生的努力嗎?
我氣出了淚。
更可惡的是,李安琪回覆:「寶貝,你這招太聰明了。」
鄭曉澤回覆:「那就這麼定了。不過,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李安琪無恥地回覆:「老公,麼麼噠。」
接下來,他們就這個計劃,整整聊了四個小時,我越看越心寒,如果我對此一無所知,肯定得被他們玩死。
不過,我感覺,鄭曉澤一定也是在耍李安琪,李安琪被貪慾迷失了雙眼,她遲早會自食其果。
我大可以直接跟她分手,讓她計劃落空,但現在,我不想了,他們既然這麼陰險,那我就陪他們玩到底,我不報仇誓不為人。
其實,從他們的對話里,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能對付他們。
當晚,李安琪回來,吃過飯後,我們坐在一起,認真討論結婚這件事。
她很快提出了條件:結婚必須有房子。
我說:「在這座城市買房子,必須連續繳納五年的社保,咱倆現在都沒資格啊。」
李安琪說:「我要房子,只是求個心安,在這不能買,在你家買也是可以的,反正你家就在京郊,也不遠。」
這主意是鄭曉澤給她出的,我知道。
我說:「那也行,你家能出多少錢?」
李安琪故作訝異:「我家還要出錢?」
我也故作訝異:「房子那麼貴,我們家也買不起啊。」
李安琪說:「可以只交個首付啊,幾十萬就可以。」
我內心冷笑,這幾十萬怎麼聽著像幾十塊一樣。
我說:「恩,要是我爸媽把養老金都拿出來,再找人借點,應該夠交首付。」
李安琪正要點頭,我又說:「但這樣一來,房產證上只能寫我的名字了。」
李安琪立即生了氣:「陳鋒,你什麼意思,信不過我是嗎?」
我心想,我信得過你,不得死你手裡啊?
但我假意安慰她:「哎呀,我這不是怕我爸媽有想法麼,行,你別生氣,我負責跟他們說,房產證上必須有你的名字。」
她轉怒為喜:「好,貸款咱們一起還。」
這戲做得可真足啊。
行吧,你不仁,別怪我不義,我的復仇計劃,可要全面展開了。
我知道,鄭曉澤這個手握五套房產、吸血鬼一般的「房爺」,需要有一個和他勢均力敵的對手,才能鬥倒,而那個人,我從他們的聊天裡,已經想到了,就是他的老婆。
我要聯合她。
經過兩夜蹲守,我尾隨著鄭曉澤回了家。
在他家樓下,又守了兩夜,我確定了哪個是他老婆。
很意外,鄭曉澤的老婆,竟十分漂亮,一頭披肩長發,嫵媚動人,且年紀看著比鄭曉澤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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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真是應了那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對於有錢人來說,妻子再美,也拴不住他的心。
那天早晨,鄭曉澤的老婆獨自出門,我跟到小區外,攔住了她,直截了當地告訴她,她老公在跟我女朋友出軌。
她對我滿眼提防,我又報了那個一居室的門牌號,說:「我女朋友就住在你們家的房子裡,上個周,他們還一起去了三亞玩。」
鄭曉澤的老婆一怔,她左右看了看:「這裡不方便,今天下午三點,你去五道口的上品咖啡等我,咱們談談。」
隨後,她低頭走了。
下午,在咖啡館見了面,我才知道,她叫孫薇薇,只有三十一歲,比鄭曉澤小七歲。
我跟她講述了鄭曉澤和李安琪之間的骯髒交易,隨後,把手機里拍的聊天記錄發給她看。
她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薇薇姐,在這件事裡,咱們兩個都是受害者,我希望,你能跟我聯起手來,對付他們。」我說。
孫薇薇沉浸在悲傷里,無法冷靜,她說:「陳鋒,抱歉,我暫時還沒法接受這件事。」
我理解她:「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也是一個晴天霹靂,我何嘗不是如此。」孫薇薇捂著額頭,竟然哭了,但同時說了一句話:「其實,我們正要離婚。」
「什麼?」我很意外。
「但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說。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弄不懂了。
孫薇薇平靜了一下,告訴我:「跟買房子有關,我們要假離婚,為了買第六套房子。」
第六套房子?我驚了一下。
孫薇薇說:「我倆名下共有五套房子,三套是他家 08 年拆遷,直接分到手的。」
原來鄭曉澤是個拆遷戶。
孫薇薇繼續說:「另外兩套,是婚後買的,那時候已經有限購令了。2015 年,我們用的就是假離婚的方式,把房子全都過到了我名下,以他名義買了新房之後,又復了婚。」
還有這種操作?
「後來,2018 年有了新政策,必須離婚滿一年,才可以按首套房的資格買房,因此,我們離婚了整整一年,才買了房子,又復了婚。那套房子,就是你女朋友現在住的那個一居室。」
我問:「那平時房租不歸你管嗎?」
孫薇薇說:「我從來不管這些事,都是鄭曉澤負責。也怪我,對錢沒有什麼概念,可我真沒想到,他背地裡竟然這麼對不起我。」
她說著又要哭。
我趕緊止住她:「那這次假離婚,房產依然全都過給你?」
孫薇薇點頭:「我這個人沒什麼心機,他很相信我,況且,之前也這麼做過兩次了。再者,我們買後面兩套房子,我父母那邊給了很多錢,因此,家裡的存款也都在我名下。」
聽這意思,孫薇薇父母很有錢,所以鄭曉澤才會這麼巴著她。
我問:「等於說,如果你們離了婚,理論上講,鄭曉澤瞬間就成了一個窮光蛋?」
孫薇薇說:「也不能那麼說,畢竟我們是假離婚。」
我說:「如果這次離婚,是真的呢?」
孫薇薇抬頭看我,眼中閃爍著淚光,我看得出來,她重感情,很猶豫。難怪會上當,像我一樣。
但我確信,她早晚會醒悟的。
我說:「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我自己跟他們斗,但我只求你一件事。」「你說。」
「你先不要跟鄭曉澤攤牌,免得他們發現我知道了這件事,影響我的計劃。」
孫薇薇點了點頭。
隨後,我們離開了咖啡館,分道揚鑣。
看來,我一時半會兒還是對付不了鄭曉澤,但可以先對付李安琪。
最近,她一直催促我結婚的事,說可以接受畢業前就領證辦婚禮,只要我家買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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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我對她說:「安琪,我有個浪漫的想法,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什麼想法?」
我說:「結婚前,把你娘家人都接到我們家,住酒店,然後,當天上午,我拿著房產證坐著婚車去接你,接了你之後,咱們第一站,不是飯店,而是民政局。」
「民政局?」
「沒錯,我一直都希望,我領證的日子,和結婚的日子,是同一天,這才叫名正言順,也算是別出心裁了吧,你覺得呢?」
李安琪關心的明顯只是房產證:「你確定,結婚那天上午,能帶著房產證去接我?」
我說:「必須的啊,不然,你讓娘家人別給我開門。」
李安琪釋然:「這可是你說的,沒有房產證,我可真不開門啊。」
我心中冷笑,好啊,那扇門,你這輩子甭想開了。
我們談妥之後,她很快便去跟她父母商量。
後來,她說她父母也很重視房子的事,不太同意我的提議。但為了我,她極力說服了他們,她甚至對父母聲稱,只要能跟我在一起,沒房子都行。
我心裡笑,我沒房子當然行啊,只要鄭曉澤那個房爺有,你就滿足了。
她說,最後她父母勉強同意了,不過有個要求,婚禮必須隆重。
我心想,行,這場婚禮,我一定隆重得讓你們永生難忘。
其實,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在婚禮當天,向所有人爆出李安琪和鄭曉澤的醜事,把那些荒淫無恥的聊天記錄,給她的娘家人看,讓她身敗名裂。當然,我們全家,還得全身而退。
原本,我想婚禮完了,再收拾「房爺」鄭曉澤,可隨後幾天,我發現一個寶貝,為這場復仇,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且直接打動了孫薇薇,使她下了決心。
那天,我再次翻看李安琪和鄭曉澤的聊天,發現鄭曉澤說:「我總感覺,把照相機藏床底下,不安全。」
李安琪說:「我床底下全是雜物,亂得很,那個傻叉不會翻的,你放心吧。」
我很敏感,迅速鑽進床底,果然,在一個鞋盒子裡,找到了一部照相機,是佳能的。
我按開電源,赫然發現,裡頭存了許多照片和視頻,全都是李安琪和鄭曉澤在親
熱的時候拍的,內容不堪入目!
照片幾百張,視頻也有五六十個,有的是在洗手間對著鏡子的合照,有的則是李安琪單獨露臉,連起來看,活脫脫一部春光大全。
我迅速將內存卡拔出,用電腦複製到了我手機上,完事兒後,不得不感嘆,相機的像素,果然比手機高太多了,他倆玩得夠專業。
第二天,我把孫薇薇約到了咖啡館。
這次,我什麼都沒說,把手機遞過去,讓她自己看。
足足半個小時,她又羞又憤,最後差點把我手機摔了,冷冷地說:「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幫你,我要把這場離婚弄假成真。」
無須多言,成了。
孫薇薇眼神中那股復仇的怨氣,我前所未見。
隨後,我把我的婚禮計劃說給了她聽。
她說:「我會趕在你結婚前把婚離了,在你結婚當天,咱們雙管齊下,只要你做成了,我就跟鄭曉澤撕破臉。」
女本柔弱,復仇則剛。
隨後,我用一個周,就把婚禮的日期、酒店,還有婚慶公司都定好了,還帶李安琪拍了婚紗照。
李安琪沒安好心,自然也不會挑剔,一切進行得相當順利。
一個月後,就是婚期。
我先安排爸媽跟李安琪的父母在京城見了面,雙方吃了頓定親宴。
飯局上,李安琪的父母說,由於女兒是嫁到外地,所以,他們要帶五十多位親友過來參加婚禮,要我們必須定最好的酒店。
他們還用半開玩笑的口氣強調了一遍,婚禮當天,如果我沒有拿著房產證來接,那麼他們真的不會開門。
我爸媽一一答應,並向他們保證,一定把首付款湊齊,買房接親。
但是,這場定親宴結束後一個周,我就假裝剛發現李安琪出軌,把她以性代租的事情告訴了我爸媽。
我爸媽一聽,十分震怒,當時便要找李安琪父母理論,但我制止了他們,只說,大家好合好散,分手就行,婚也不結了,我去跟他們說。
我爸媽忍了忍,接受了。
接下來,我沒有後顧之憂了。
而半個月後,孫薇薇給我發微信,曬出了她和鄭曉澤的離婚證。
我笑了笑,那就大刀闊斧地干吧。
結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在前一天,李安琪的父母帶著五十多位親友,浩浩蕩蕩地來了我家這座京郊小城。
我把他們接到了酒店,認了七大姑八大姨,拿刷信用卡開了房間,並告訴他們,我們這裡的規矩,是婚前一天,兩家親友不能見面,請多擔待。
而後,我假稱是方便照顧大家,讓李安琪建了個群,把所有的娘家人都拉了進來。
李安琪傻呵呵地照做,很快,群里有了五十多個人,這是他們家最核心的親友圈子了。
很好。
但我知道,還有一個親友,也來到了酒店,並沒露面——就是「房爺」鄭曉澤。幾天前,我看到了李安琪跟鄭曉澤的最新聊天。
鄭曉澤說:「婚禮前一天晚上,我去你的酒店,咱們來個『婚前夜』遊戲怎麼樣。」
李安琪發了個「壞人」的表情,又發了個「刺激」的表情,說:「好啊,我也想過這麼做。狗男女,作出花來了。
無所謂了,就讓你們享受最後的歡愉吧。
我把李安琪家的親友安頓好,就離開了酒店,臨走前,她父母還一起追出來,提醒我:「小鋒,明天一定記得帶房產證來啊。」
李安琪還笑:「放心吧,他不帶來,咱們就不給他開門!」
我也報之一笑。
當晚,李安琪發了幾條朋友圈,都是跟各種親友的合影,宣布自己明天即將結婚。
很多我們的共同好友都給他點贊。
我一夜未睡,一直在盯著微信。
早上六點,化妝師去給李安琪上妝,她自拍後,又發了一條朋友圈:「還有兩個小時,老公就來接我了,好期待哦~」
我卻想給她留言,你心中那個真正的老公,想必在幾個小時前剛跟你酣暢淋漓了吧。
七點,李安琪微信我:「你是不是要從家裡出發了?」
我那時候正躺在床上,淡定回覆:「是的,車隊前進中。」
她發了個期待的表情:「別忘了帶房產證啊。」
我回覆:「放心吧,接了你,咱們直奔民政局。」
她回了個「愛你」的表情。
婊子。
八點,我仍然躺在床上,這時候,我媽已經下樓買來了油條,叫我吃早飯。
李安琪發來微信:「老公,你怎麼還沒到,好想你啊~」
我沒有回覆,我看到了她新發的朋友圈,婚房裡,已經擠滿了親友,伴娘、各個長輩,堵門的、等著搶紅包的,還有她父母,正一本正經地坐著喝茶,想必是在等我的房產證。
八點二十,她又微信我:「還沒到?」
那時候,我已經吃完了我媽買的油條和稀飯,回到了房間。
我輕輕靠在床上,回復李安琪:「到了。」
她發了個開心的表情。
但我隨後說:「不過,到的是你的報應。」
沒等她回復,我迅速點開那個五十多人的親友群,一股腦發了十幾張她和鄭曉澤拍的照片,並傳了兩個視頻。
隨後,打開備忘錄,複製了我提前寫下的文字,把她以性代租、傍上鄭曉澤、要人家離婚,然後耍我、要假結婚、騙我房子的事,粘貼進了親友群,並配之以他們在同城租房軟體里的聊天截圖。
再然後,我手指飛快,將剩下的幾百張照片,九張九張地往裡發,伴之以幾十個視頻,群里一片死寂。
但我分明聽到了炸雷的聲音!
我知道,何止是群里炸了,李安琪娘家人所在的酒店,那個擠滿親友的婚房,想必已經炸得隆隆作響,卻不見硝煙。
我心裡大呼過癮,想想吧,五十多個親友歡聚一堂,有的在裡間,有的在外間,都在驚訝地看著這些髒爛的消息,而李安琪和她父母,就被圍繞在中間,宛如被海嘯淹沒,他們一定在歇斯底里地叫嚷、咒罵、發瘋,一定在呼天搶地,捶胸頓足地咆哮!
但沒有人會覺得我有問題,那些親友,一定被刷新了認知,重新認識了李安琪。果不其然,李安琪開始瘋狂地給我打電話,我卻悠閒地躺在床上,直接按掉,把她拉黑。
太爽了。
我的人生被踐踏了幾個月,如今,徹底逆襲。
我實現了完美的報復。
哦,還有一件事,我差點忘了做,我點開孫薇薇的頭像,給她發了一句:「開始吧。」
孫薇薇回了個「嗯」,我知道,在酒店的另一間房裡,鄭曉澤,進入了他的地獄……
後來,我問了那家酒店的一個服務員,當天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說,從沒見過一場婚禮,辦出了葬禮的效果。
那天,那間喜氣洋洋的婚房,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個屠宰現場,新娘一家三口的叫罵聲突破天際,像是誰被殺了,而那些親友竟然也跟他們一家子吵了起來,最後砸東西的東西,摔門地摔門,紛紛離去,號稱再也不會認他們家這門親戚,新娘一家哭得歇斯底里地追出來,新娘臉上的妝,花得就像個女鬼,張牙舞爪……而在第二天,孫薇薇也告訴我,現在,她絕對不會跟鄭曉澤復婚了,他們名下的五套房子,還有幾百萬的存款,全部歸她。鄭曉澤從一個身價幾千萬的「房爺」,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窮光蛋,他永遠不要想追回什麼了。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有點好奇,在這種情況下,李安琪和鄭曉澤,還會在一起嗎?
不過,我無暇關顧這件事,因為,為了這次復仇,我還有一大筆信用卡欠款要還,我得趕緊去找份兼職了。
我用微信發了個擊掌相慶的表情給孫薇薇,附言四個字:合作愉快。隨後,打開了求職軟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