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聲,嗓音嫩得不像話。
中場休息了五秒,他又親了過來。
我們來來回回親了半個小時,一身的汗。
到最後是我實在餓得不行,肚子嘰里咕嚕直叫,他才去做飯的。
我就很安心地坐在沙發上擼貓,等飯。
9
晚餐好浪漫啊,他倒了兩杯紅酒,還特意把燈光調暗了一點。
就是他一直問我夠不夠吃,要不要再添一碗飯。
說得我像飯桶一樣。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他就像什麼特殊癖好得到滿足似的,笑笑地看著我。
哪怕我們都努力在拖慢進食速度,一頓飯還是吃完了。
我看了眼時間,快九點了,再待下去就有點危險了。
於是就跟他說要回家。
「嗯?」談逸把碗盤放好,又洗了個手,「這麼快嗎?」
「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沒關係,我起得來。」
「……我起不來。」
談逸沒辦法:「那好吧。」
我在玄關磨磨蹭蹭換鞋子,等著他開口說送我。
但他沒什麼動作的樣子。
我有點生氣,三兩下換好鞋子,打開門走出去。
談逸撲哧笑了一聲:「我送你吧。」
「就那麼幾步路,不要你送。」我假裝不是很在意。
他已經走了出來:「幾步路也要送,不然你明天又不理我了怎麼辦?」
兩棟樓之間距離不超過三十米,也就是坐電梯的時間長了一點。
談逸始終沒有說話,我就很害怕他突然開口讓我搬過去住。
夢裡他就一直覺得我的屋子太擁擠,臥室和客廳連在一起,沒有廚房,床也太小了。
就這,我都有些負擔不起。
上海房租實在太貴了。
「真的不考慮把夢連回來嗎?」送到家後,他站在門口問,「這樣我們就有很多時間可以……」
他點了點唇瓣:「做別的事情。」
「不考慮!」
原來他不說話是在琢磨這個!
……
夜裡有點興奮,翻來覆去折騰到凌晨三點才睡著,直接導致第二天早起的時候有種要死的感覺。
可能是談逸那句話給了我心理暗示,我真的夢到和他……
早上見面,我目光躲閃不敢看他,觀察半天確定他一臉泰然,並沒有入到我的夢裡才放下心來。
看來表姐的催眠還是管用的,即使夢到他也沒關係。
勉強處理完部分工作,中午我實在扛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我又夢到談逸了,地點是我家。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確信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夢,我跳上床,放心大膽地給他展示了一下我的新睡衣。
談逸的俊臉上先是冒出一個問號,隨後又緩緩變成了一個感嘆號!
突然間,我被人拍了拍肩膀弄醒。
睜開眼看見談逸蹙著眉,耳根泛紅:「能不能不要在工作時間想這種事?」
我一臉蒙,反應了很久才明白他的意思,倏地漲紅了臉。
他他他……
什麼時候又連起來了……他怎麼都不告訴我。
我好想哭。
飯點一過大家陸陸續續回來了,談逸輕吸了一口氣,起身快步離開。
同事說總監最近好慷慨,每天請大家喝星巴克。
閨蜜嘴很碎地說是沾了某人的光。
嗓門還賊拉大,生怕我聽不見。
於是大家都開始討論那個某人到底是誰。
我把臉埋得低低的,生怕被提到名字。
最後大家得出結論。
那個人是艾琳。
原因嘛,人家腰細腿長,大波浪,最符合談逸的審美。
我還沒怎麼樣,閨蜜先不幹了,跑上去和他們爭論起來。
「篤篤。」
談逸在我工位上敲了敲,低頭看著我:「給你買了點吃的,來我辦公室。」
我哦了一聲,慢慢起身跟在他後面。
大家都在看我,是那種恍然大悟的表情。
閨蜜還有點小得意。
進了辦公室,「吧嗒」一聲脆響,談逸將門反鎖了起來。
我不禁為自己捏了把汗。
談逸在椅子上坐下,用下巴點了點桌子上的外賣:「吃吧。」
我走到他旁邊,想把外賣拿走。
不曾想他攬住我的腰,一使力把我帶到了他大腿上。
「談逸?」我大氣都不敢出。
「緊張什麼,在夢裡不是經常這麼坐嗎?」他很淡定地說,「吃吧。」
……我哪裡吃得下。
食不知味地扒拉了一筷子,談逸忽然開口:「蕾絲?」
我整個人都是一抖。
「……是不是只要我做夢,你就會受影響?」
「嗯,腦子裡會有畫面,身體也會有感應。」
「那我以後不白天睡覺了。」
談逸湊近我耳朵,呼出的熱氣弄得我痒痒的:「那現在怎麼辦?揮之不去了。」
「……」
媽呀。
「怎麼笨手笨腳的……」
「這不是夢裡,我不會……」
「……算了,讓我來。」
下班後,我們倆去約會了一下,吃吃飯看看電影,談逸將我送回家。
他笑了一下:「早點睡。」
之前還沒說破的時候,他也這麼叮囑過。
現在聽起來,完全是另一個意思怎麼辦?
10
後來,我們還是同居了。
我搬去他家,發現他家女性用品一應俱全,連牙杯睡衣都是情侶同款。
我很訝異,「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還有,這個顏色好土哦。」
他俯身換鞋,「搬到這個小區那天。」
「???」這麼早就蓄謀好了讓我搬過來!
他抬起臉很認真地問我,「土嗎?不是你說喜歡粉紅色?」
那也不用什麼都買粉紅色吧!
夜裡躺在一張床上,我揣著一肚子困惑,吶吶的問,「我夢見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可是你為什麼也會夢到我呢?」
談逸放下書,輕輕瞥了我一眼,「我也不清楚為什麼。別玩手機了,睡吧。」
「噢。」
十分鐘後,我翻了個身,在黑暗中眼巴巴地看著他,「到底是為什麼呀?」
他似乎有些無語,「都說了不知道。」
「肯定有原因,不然為什麼你夢到的不是張三不是李四?你也可以夢到艾琳啊,她天天沖你拋媚眼。」
他捂住我的嘴,無奈的笑,「什麼亂七八糟的,還睡不睡了?」
我不甘心地掙紮起來……
然後就,被他鎮壓了。
為了解開疑問,我自己一個人去找了表姐。
表姐正在寫一篇與已逝之人通過夢境對話的論文,聞言神秘兮兮地告訴我,「夢境互通這種破次元操作,只能在兩個互相喜歡的人之間生效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