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耽誤老子打遊戲……」
「出息……這特麼可比打遊戲好玩多了,你們不覺得嗎?」
原來他們不僅尾隨我妹妹,還尾隨了蘇欣欣,而蘇欣欣已經被嚇得退學了。
如果再不收拾張麗麗,我不確定我妹妹身上會發生什麼 。
想到這裡,我給妹妹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晚晚點兒回家,讓她不要害怕,可以開著燈先睡覺。
午夜凌晨剛過,張麗麗一行人再次走向了他們常去的網吧。
等他們坐定,我也走了進去,找網管開了一台包夜的電腦。
我表面是正對著電腦,其實用眼睛的餘光一直盯著張麗麗他們所在的位置。
凌晨兩點多,張麗麗那邊終於有了動靜。
只見她走向前台,不知道跟網管說了什麼。
隨後,她回到自己的位置,黃毛站起身,兩人一起走到包間區。
包間並不是完整的房間,而是被隔斷的小空間。
包間門的最上方,和天花板之間都有大約一米多的距離,不知道是為了能讓包間裡更好的透氣,還是為了節約成本……
張麗麗打開門,率先鑽了進去。
緊接著,黃毛跟了進去。
隨後,咔啪一聲,我聽到了輕微的一聲門反鎖的聲音。
我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腦子極速運轉。
大約過了半小時,我實在忍不住好奇,假裝四處尋找性能更好的電腦換機……路過包間門口,我側耳傾聽,只聽到裡面傳來一些痛苦又快樂著的聲音。
明白了,淦。
這應該是一個機會,讓張麗麗受到懲罰的機會,可是我該怎麼做呢?
去門口大叫一聲?
那被嚇到的,可能會被影響其一生性福的,肯定是黃毛,而不是張麗麗。
我抓耳撓腮,不知所措。
我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
突然,那扇門開了一道縫。
隨後,和張麗麗一行到來的,看上去像黃毛兄弟的男人,也走了進去……
又是「咔啪」一聲門被反鎖的聲音……
好亂!
難以想像,如果這樣的畫面,被當事女孩子的父親看到,那會怎樣?
不打死也得打斷腿吧?
包括女孩子的腿和男孩子的第三條腿。
想到這裡,我腦子裡蹦出一個好主意。
這個主意在我的腦海里過了好幾遍,我終於有些安心了。
隨後,我就在自己的座位上睡了起來。
9.
凌晨五點,我定好的鬧鐘把我吵醒了。
我想,是時候出手了。
我走到前台,呼叫睡得像死豬一樣的網管。
他睜開眼睛,問我是不是要買點什麼。
我假裝異常焦急,跟他說,「有人趁我睡著的時候,把我的錢包偷走了……我錢包丟了!我要看看監控!……」
網管抹了抹自己的眼睛,不耐煩地讓開一個位置。
隨後,他把我帶到後面的一間倉庫,指著監視器,讓我自己看,看到線索及時喊他。
我萬分感謝,等他離開後,認認真真地翻看起來。
果不其然,就像黑咕隆咚的電影院一樣,很多人以為躲在黑暗角落處,搞一些小動作就不會被人發現,其實在後台一目了然。
我翻出張麗麗包間那一塊的位置,以及恰當的時間段。
像航拍一樣的精美畫面,簡直不堪入目。
尤其是後半段……
我拿出手機,將其中一些自認為適合發給張麗麗家長的鏡頭拍了下來……
保留好這些證據,我感覺如釋重負,腹中一陣飢餓。
我關上倉庫的門,跟網管打了聲招呼,說自己的錢包找到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了地上。
隨後,我走出網吧,找了剛剛出攤的一家早餐店,點了兩屜小籠包,兩個茶葉蛋和兩份豆漿,打包。
我拎著早餐回到家,看著妹妹吃完早餐,並告訴她,「張麗麗蹦躂不了幾天了,以後她就不會騷擾你了。」
妹妹大大的眼睛閃爍著小小的疑問,但我並沒有告訴她為什麼。
等她出發去上學,我也出門了。
我找到一家較小的通信營業點,辦了一張新的電話卡。
隨後,我註冊了一個新的微信號,加上了張麗麗父親的微信。
開門見山,我假裝自己是張麗麗的班主任。
反正他們從來沒有關心過自己孩子的學習,也從來沒跟班主任打過交道。
我從張麗麗逃課、搶奶奶的錢上網等方面,向他灌輸查之有據的信息,讓他相信我的「真實」身份。
隨後,我把網吧里拍到的圖片發了過去。
萬萬沒想到,圖片剛剛發送成功,她父親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只聽見一個呼哧呼哧的中年男聲,直接問道,「王老師,你覺得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嘞?」
我嚇了一跳,害怕他聽出我的口音,畢竟前些天通過電話。
於是,我壓低了嗓子,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建議您這邊回來跟孩子多一些陪伴,或者把她帶在你們身邊……」
對方沉默了。
片刻,他為難地說,「我也不瞞您,我這邊真的走不開,如果請假,這份工作可能就……沒了……我……」
可憐天下父母心,面對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的父親,我竟有一絲不忍。
但父母歸父母,孩子歸孩子,自己的事情自己扛才對。
我和張麗麗的父親想了好幾個對策,最終,我說出了內心真正想實現的辦法……
「依我看,張麗麗所有的問題,主要原因可能是網癮的問題,無論她的男朋友,她搶奶奶的錢,都是因為……」
張麗麗的父親好像突然醒悟過來,激動地說道,「轉學去我們那……那個什麼那個楊教授的什麼中心,那個戒網癮的學校,有用嗎王老師?」
「那不是個好地方,希望做家長的還是要慎重考慮。」
我話還沒說完,張麗麗父親就掛掉了電話。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張麗麗的父親再次給我打來電話。
他表示已經查了很多資料,得知楊教授那裡不僅可以戒網癮,還能把孩子教育成聽話懂事孝順的孩子,良藥苦口利於病什麼的……
最後,他拜託我,以當下「班主任」的身份,他們家長授權我來簽字,給張麗麗轉個手續……
我當場拒絕了他,這個字我沒法簽。
以我對楊教授那邊的了解,只要學費轉過去,張麗麗大機率是插翅難逃,根本不用操心進去的手續。
兩天後,網戒中心的人從網吧抓走了張麗麗,簽字的是她奶奶。
一絲報復的快意,還有一絲莫名的懺悔之情,兩種情緒在我心中忽上忽下。
10.
又過了十幾天,我的暑期結束了,要繼續奔赴隔壁城市開啟新學期的學習之旅。
臨行前,我去楊教授那裡探望了張麗麗。
只見她眼窩深陷,眼神中帶著茫然與一絲希冀。
我問她,「低頻脈衝,感覺如何?」
「不……不舒服。」
「那掉糞坑裡舒服嗎?」
我話音剛落,一個怨毒的眼神籠罩了我。
或許吧,只有不舒服,才能治療不舒服。
就像,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