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都市男女：我必須忘記你》，作者：木子田 等 ，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打開燈後，我看到了我的雙胞胎姐姐倒在了血泊中。
姐夫手裡拿著一把刀，站在她旁邊，臉色煞白。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時衝動！」
他的聲音顫抖著。
我上前抱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背，柔聲道「沒關係，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他看向我，用近乎祈求的語氣問「你真的願意幫我嗎？」
「當然了。」我伸出手，安撫似地摸了摸他的頭。
我當然會相信，刀是我放在那裡的，就連殺了姐姐這件事也在我的預料之中。
我想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得在警方趕來之前把姐姐藏好。
一
我承認我確實有點心理畸形，可誰讓她總是處處壓我一頭？
從小學開始，我挑燈夜戰，拼了命才考到了第二名，姐姐只要看看課本就能考全校第一。當我情竇初開，咬著筆想著怎麼給學校最帥的男孩寫情書的時候，她就已經和那個男孩出雙入對了。
我聽到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們真的是雙胞胎嗎？」
也是，即使長了一模一樣的臉，誰能把灰頭土臉的我和高高在上的姐姐聯繫到一起呢？就連她自己都對我說過「你永遠都不可能贏我的。」
她的存在就是我失敗的證明，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超越她。我們就像太陽和月亮，只要她一出現，我身上所有的光芒就消失了。我恨她的美麗，恨她的優秀，即使她什麼也沒有做。就連父母離世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都是「你要向你姐姐學習啊。」
可這一切在我們大學畢業後發生了逆轉。
一畢業，我就在附近的城市找了份高不成低不就的工作。姐姐因為優異的成績保送了研究生，不過沒多久她就退學了。念書期間，她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他們相愛了，並在研二的時候，擁有了他們的寶寶。
她的婆婆拉著她的手勸解「女人讀這麼多書有什麼用？你又是學的表演，真以為自己能當演員呢？你安心把小孫子給生下來。我們家家俊多有本事？以後不會虧待你們母子的。」
呵，這種話傻子才信，女人沒有自己的事業就是寄人籬下。不過姐姐還真是那個傻子。他們迅速地舉辦了一場簡單的婚禮。後來姐姐把孩子生了下來，聽了婆婆的話沒去找工作，安心地做了一個家庭主婦。
我的事業越來越好，也攢下了不少存款。需要長期應酬的工作性質也讓我開始學著打扮自己。齊肩短髮留長燙了大波浪，衣櫃里的 T 恤全部換成了長裙，按照網上的推薦入手了各種化妝品，嘗試了不同風格的妝容。終於從一隻醜小鴨蛻變成了白天鵝。我開始在朋友圈發精修自拍，以前讓我給姐姐遞情書的男同學都變成了我的裙下之臣。我很享受這種感覺，每天周轉於各色男人之間，成了別人口中的綠茶。
姐姐的生活則和我截然相反，每天日復一日地做家務和帶孩子，活像是一頭老黃牛。頻繁的曬娃和吐槽婆婆也讓她以前的閨蜜都開始疏遠她。她的社交圈越來越小，於是終於放下了自己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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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麗麗，什麼時候來家裡坐坐吧？」
收到姐姐的簡訊，我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我坐在鏡前，開始全副武裝。
將灑落下的頭髮紮成了兩個低馬尾，戴上淺棕色美瞳，化好妝，換上低胸碎花裙。
我對著鏡子開始自我觀賞，最近流行的純欲風應該可以斬獲直男的芳心吧？噴上甜橘味的香水後，我提著蛋糕坐上了計程車。
按響門鈴後，穿著圍裙的姐姐打開了門。
「麗麗，你變漂亮了好多啊。」
「謝謝。」我將手中的奶油蛋糕遞給姐姐，「這蛋糕味道挺好的，我買了些給你嘗嘗。」
進到屋內，我坐在了沙發上，無聊地擺弄著自己的頭髮。姐姐從臥室里抱出了寶寶，說是讓我看看自己的小侄子。他的小臉粉嘟嘟的，漂亮的大眼睛衝著我一眨一眨。如果他不是姐姐的孩子的話，或許我會覺得他很可愛，但現在我只感到一陣噁心。
姐姐抱著哭鬧的寶寶喋喋不休地講著婆婆有多麼惡毒以及自己帶娃多不容易。我總算可以理解為什麼她的閨蜜都和她絕交了。如果我也有這麼喜歡家長里短的閨蜜，我會連夜買站票逃跑。
時鐘的指針指向六點，她才慌慌張張地把寶寶放回臥室，跑進廚房準備晚飯。
我拿起一塊蛋糕放進了嘴裡，玩起了手機。
門咔嚓一聲響了，接著我聽到了一聲輕笑。
「都把自己吃成小花貓了。」抬起頭，我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向我走來，他伸出手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怎麼把自己打扮得這麼漂亮，我都快要認不出來了。」
心臟撲通撲通劇烈地跳著。我總算明白曾經高傲的姐姐為什麼願意為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前途了，姐夫原來長得這麼好看，劍眉星目，嘴角含笑。淡黃色的燈光打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一時讓我失了神。
「家俊，你回來了！」姐姐看到眼前的場景，愣在原地。
我迅速地站起了身，扯出了個笑容。「姐夫，你這是把我當成姐姐了吧？」姐夫撓了撓頭，羞赧地笑著。
「我都要忘了，瑞瑞好像確實有個雙胞胎妹妹。」
二
我本來想以勝利者的姿態向姐姐炫耀，但在姐夫出現的那一刻，計劃就失敗了。
此刻，姐姐小鳥依人般依偎在姐夫的懷裡。姐夫給她夾著菜，說著公司里發生的有趣的事。可真是一堆璧人，飯桌上都不忘秀恩愛，我在心裡嘲諷著。
姐姐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笑著說道「麗麗，你也該找個人寵寵你了。」
和小時候一樣，依然在我面前露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姐姐，你放心吧。」
我會找到的，而且這個人就是你的丈夫。
趁著姐姐去刷盤子的時候，我找到了姐夫，他正在客廳敲著代碼。我走過去，裝出一副懵懂天真的模樣。
「找我有什麼事嗎？」
「姐夫，聽姐姐說你是程式設計師。」我瞪大眼睛，一臉天真無邪。
姐夫被逗笑，說「是啊，怎麼了？」
「好厲害啊！我最近工作上遇到了一些問題，想請教你，可以嗎？」
「當然可以，榮幸至極。」
我拿出手機，扯了扯姐夫的袖口，哀求道「那你加一下我的微信吧。」
「好好好。」
微信提示音響起。
「陳家俊請求添加您為好友。」
我嘴角勾起笑容。
「魚兒上鉤了。」
三
我洗好澡，跟著網上的教程化了裸妝，趁著頭髮濕漉漉地拍了幾張照片，發了九宮格的朋友圈。
當然，僅姐夫可見。
「素顏好醜啊。」
沒多久，我的手機就收到了提醒。
「哪兒丑了，明明很可愛。」
知道我的自信哪兒來的了嗎？假如姐夫真像他表現的那樣愛姐姐，就不會讓她一個人刷盤子，不會任由自己的媽媽欺負她，更不會再看到我時露出那樣直勾勾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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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其實他並沒有那麼喜歡你，姐姐。我在心中冷笑，打開了和姐夫的聊天框。
「姐夫，我以後也可以喊你家俊嗎？」打完這行字，我又特意配了個可愛的貓咪錶情。
對面的人似乎很猶豫，我盯著「對方正在輸入」好半天也沒收到一條消息。
一個精心維持著自己人設的男人，哪怕是出軌也需要個合理的藉口。
「我只是覺得這樣喊更順口而已，如果你介意的話就算了。」
「當然不介意。」
隔天，我再次來到了姐姐家裡。
門開的那一刻，我在姐夫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易捕捉的驚喜。
以前聽姐姐炫耀過自己是在姐夫的猛烈攻勢下才答應在一起的。姐夫對姐姐一見鍾情，甚至還花了半個月的零花錢從姐姐室友的手上買來了照片貼在床頭。於是我特意在姐姐的社交帳號上找到了她大學時期的照片，從妝容到穿搭完全模仿了下來，果然如我預料成功了。
我撩了一下頭髮，假裝害羞地瞥了他一眼。熾熱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對面的男人耳朵瞬間紅了，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字。
「家俊，外面是誰啊？」姐姐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老婆，麗麗來看你了。」姐夫轉過頭回應道，說完他又清了清嗓子「趕緊進來吧，穿得這麼少別凍壞了。」
我跟著姐夫走進了屋，姐姐身穿睡衣、披頭散髮地坐在沙發上手中還抱著孩子。
她抬起頭，看向跟在姐夫後面的我，臉上立刻蒙上一層陰霾。
「原來你也會自卑。」
我在心中嘲弄著，卻還是擺出了一個友好的笑臉。
「麗麗，怎麼最近這麼有空？」
「公司給我放了幾天假，也沒什麼事做，就來看看你。」
我走過去，坐在了姐姐旁邊，親昵地挽住了她的手。
這時，姐姐的手機響了起來。
「媽，有什麼事嗎？」姐姐的眉頭皺了起來，「可我這邊還在忙。」
「好吧，我現在就過去。」掛上了電話，姐姐深深嘆了口氣。
「麗麗，你在這坐會兒，我馬上回來。」姐姐不好意思地看向我。
「怎麼了？」我暗自竊喜。
「我婆婆想孫子了，我抱他過去看看。」
姐姐和姐夫告了別，抱著孩子離開了房間。
屋內只剩下我和姐夫，四周安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
「家俊，我有些口渴了。」
我捏著嗓子，用甜膩的聲音撒嬌道。姐夫的喉結上下滾動，目光柔情似水。
「可家裡好像沒水了。」他啞聲道。
我一步步地走過去。
「不需要。」
說完我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吻了上去。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暖暖的鼻息在我的臉上遊走。接著伸出手，扣住我的頭，劇烈地回吻起來。一陣天旋地轉，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們。
門鎖的聲音突然響起，姐夫迅速地推開了我。
「走到一半才發現寶寶的尿布忘了拿。」姐姐滿頭是汗地折了回來。
見我和姐夫都站著不說話，她立刻警覺了起來。
「……怎麼都愣住了？」
「哦，對了，麗麗剛剛說她口渴了，我在找家裡有沒有什麼能喝的東西。」姐夫最先反應過來。
拙劣的謊言，我忍不住嗤笑一聲。
但好像姐姐並沒有多想，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麼大的人了連水都不會燒，冰箱上層有牛奶，你拿出來給她喝吧。」說完就關上門離開了。
可惜了，我感到有些失望，如果她再留心就可以發現我留在姐夫領口處的口紅印了。
當然，這一切僅僅是個開端。
我和姐夫開始頻繁地聊天和約會，有時我還會惡趣味地把合照發到朋友圈，儘管並沒拍到他的臉。偶爾姐姐也會給我點贊，在餐桌上笑著問我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我嬌羞地低著頭，在桌下用腳故作不經意地踢著姐夫。夜晚，我靠著姐夫的肩膀坐在沙發上，他用左手溫柔地幫我整理著頭髮，右手接起姐姐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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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在加班呢，可能要晚點回去。」
「家俊，我真的很害怕，有人在後面跟著我。」
沒等她說完，姐夫就掛掉了電話。聽見手機那頭姐姐無助的聲音，我的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昏黃的燈光打在姐夫俊秀的側臉上，仿佛給他鍍一層光。他長長的睫毛像翩躚的蝴蝶，柔和溫柔的目光讓人沉醉。
「不夠，這還遠遠不夠。」我情不自禁地摟住他的脖子。
我必須將他占為己有，只有姐姐足夠痛苦我才能感到快樂。
四
姐夫對姐姐的態度漸漸冷淡起來，女人的直覺讓她開始疑神疑鬼。
「麗麗，你說你姐夫是不是出軌了？」姐姐皺著眉頭。
「應該不會吧，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個星期有三天晚上他都在加班。」
明明是兩天，我在心中糾正道。
「姐姐，別想太多了。」我露出擔憂的神情，牽住了姐姐的手。
姐姐用感激的眼神看向我，語氣里滿是羞愧。
「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
「別說這些了，咱們是親姐妹，有什麼對不對得起的。」
我牽住了姐姐的手，滿臉關切。如果不是我突然想起晚上還要與姐夫一起去遊樂園，差點就把自己也騙過去了。
姐夫的身上好像有種魔力，待在他身邊的時候我總會感到很安心。慢慢的，我甚至忘記了接近他的目的，在他的溫柔中沉溺了。
摩天輪上升到了最高點，整個城市的夜景映入眼帘，空氣在玻璃上凝結成水珠，我伸出手在玻璃上勾勒著道路的輪廓。
「家俊，你喜歡我嗎？」我輕聲問道。
姐夫脫下外套披在了我身上，垂下眼眸，眼神中藏著無盡的溫柔。「當然了。」
「那你願意為了我跟姐姐離婚嗎？」
「再等等吧。」
「可我不想等了。」
我把頭靠在了姐夫身上，扯了扯他的衣角。他無奈地笑了，將我摟得更緊了。
我的心中暗自有了打算。
從摩天輪上下來後，姐夫帶著我來到了一家西餐廳。趁著他去洗手間的空檔，我拿走了他放在椅子上的手機，悄悄給姐姐發了一條消息。
「老婆，今天加班提前結束了。我在西餐廳定了座位，你準備一下過來吧。」
自幼我就是個缺愛的人，所以姐夫一點柔情就能在我這兒釀出蜜來。我甚至覺得他是上天給我的補償，迫不及待地渴望他只屬於我一個人。我對著姐夫言笑晏晏，切著牛排，卻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看向手機。
二十分鐘後，我透過餐廳的玻璃窗看到精心打扮的姐姐笑靨如花地向這邊走來，計算好時間故意把紅酒灑在了裙子上。
「怎麼這麼不小心？」姐夫寵溺地笑了起來。他起身坐在了我旁邊，溫柔地幫我擦拭著衣服，看上去曖昧至極。我突然抱緊了姐夫，因為此刻姐姐站在窗外，她的臉上浮現了詫異的神情，眼中蓄滿了淚水。我透過窗子衝著她擺擺手，揚起勝利的笑臉。本以為她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衝進來將紅酒倒在我的頭上，不顧形象聲嘶力竭地與姐夫爭吵。結果都沒有，她只是失神地看了一會兒就轉身離開了。
分別前，我踮起腳在姐夫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以後我們還可以見面嗎？」我輕聲問道。
「當然會了。」姐夫揉了揉我的頭，「這種問題還用問嗎？」
有了姐夫的承諾，我每天都在期盼著和他的見面。但這件事過後，姐夫就沒再聯繫過我了。我只能通過在他家中安裝的監聽器了解他的動態。他開始和姐姐頻繁地爭吵，指責姐姐不夠信任他。
我重新回到了原來的生活，沒了姐夫的日子讓我感到有些寂寞。於是姐姐深夜的啜泣成了我每日最大的快樂來源，我享受著她的痛苦，幻想著有一天真的可以取代她的位置和姐夫走到一起。她常常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自言自語著，訴說著曾經與姐夫的纏綿以及現在的絕望，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她是故意把這些話說給我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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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日子這麼一天天過去了，直到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偷聽著姐姐和姐夫的日常。
耳機卻突然傳來短暫的電流聲，接著姐姐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知道你在聽，我們見一面吧。」
五
姐姐把地點約在了上次的那家西餐廳，我剛坐下，她就端起一杯紅酒向我潑來。
我沒有躲閃，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臉，笑著看向她。
「姐姐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你可真會裝無辜。」姐姐冷笑著。
「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偷偷和家俊來往，故意拿他的手機給我發消息，還在我們家裡安裝了監聽器。
你以為你做的這些我都不知道嗎？」
她冷冷地看著我，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了惡意的笑容。
「你不會以為家俊他真的喜歡你吧？」
心事突然被人戳中，我的心陡然沉了下去。有些事情我並不是不清楚，只是選擇性忽視罷了。相擁的時候他臉上不耐煩的表情、已讀不回的消息……這些我並不是沒有看到，但就像姐姐忽視我和姐夫的私情一樣，我也忽視了姐夫沒有那麼喜歡我。陷入愛情的女人寧願活在虛幻的泡影中，也不願承認「其實他並沒有那麼喜歡我。」這麼想著我對姐姐感到惱火起來。
我失魂落魄地從餐廳走了出來，姐姐的話如同魔咒一般不斷在我腦海里響起，身體仿佛墜入了冰窟。強烈的恨意像一朵罌粟花在我的心中滋生。
我開始默默執行起了報復計劃。姐夫又開始聯繫上了我，他好幾次過來見我，臉上都掛著彩。我小心翼翼地幫他處理傷口，聽他抱怨著最近一直在和姐姐爭吵。
他接過我遞過去的蜂蜜水，苦笑著說，「如果瑞瑞能像你這麼溫柔就好了。」
「是啊，如果你當初娶了我，我肯定不會像姐姐這樣管你。」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緩緩說道，「你即使出軌了，我也不會管你的。」
姐夫的身體微微一怔，失笑道：「能和你在一起，我怎麼會出軌呢？」
我笑著撫摸著姐夫的臉，「那我們把姐姐殺了吧，這樣我們就能夠永遠在一起了。」
姐夫一言不發。
「姐姐打你，你都沒有反擊過，不覺得憋屈嗎？」
「時候不早了，我們早點睡吧。」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雖然他只是敷衍著催促我去睡覺，但我知道姐夫對我的提議已經動心了。姐姐的無理取鬧已經快要把他逼到了極限，不然他也不會頻繁地躲到我這裡。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過得就像普通的情侶一樣，我們擠在同一個被窩裡看電影，去超市採購然後回家做一桌子的菜。有時候在路上碰到熟悉的人，他們還會把我錯認成姐姐，稱讚我和姐夫夫妻關係真好。這讓我感到甜蜜又心酸，我是不是僅僅是個替身呢？因為學生時代的女神變得暴躁又衰老，所以我便成了溫柔版的姐姐。想到這裡我的心狠狠地酸了一下，因為幸福是偷來的，所以我總是這麼多愁善感和患得患失。
強烈的占有欲讓我不再在溫柔里沉溺，我又想起了復仇的計劃。於是在我撞見姐姐和陌生男人逛街的時候，故意拍下了兩人親昵的照片，回到家後假裝不經意地發給了姐夫。此刻我正抱著玩偶坐在沙發上，透過廚房的門縫觀察著正在洗碗的姐夫。
很快我的手機就收到了消息。
「這張照片哪兒來的？」
「姐夫，我說了你可不要怪姐姐，我之前在路上看到的。」
「嘩啦」廚房內傳來碗被摔碎的聲音，姐夫眉頭緊皺，滿臉陰霾地走了出來。沒有理會我在背後的呼喊，摔門衝出了房間。
姐夫離開後，客廳又安靜了下來。我將懷中的玩偶抱得更緊了，戴上了耳機監聽著另外一個房間的動靜。姐姐的心情似乎很好，監控器里不斷傳來她哼出的小曲以及愉快的笑聲，但平靜在一聲巨響後戛然而止了。姐夫應該已經趕到了姐姐的家中，對面很快就傳來了他們爭吵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嘈雜，一聲刺耳的尖叫後陷入了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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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趕到了姐姐家中，屋內一片漆黑。
我只能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走到臥室門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打開燈後，我看到了姐姐躺在血泊中，姐夫手上拿著刀站在她的旁邊，他的身體止不住地戰慄著，眼神中充滿了恐懼。我決定在警方上門之前妥善地處理好一切。我將姐姐裝進了車子的後備廂中。
小區內寂靜無聲，放學的孩子和遛狗的人此刻也已經回到了家中，只剩下一盞盞孤單的路燈佇立在道路兩旁，宛如一雙雙眼睛審視著我。剛剛發生的一幕幕如恐怖電影般在我腦海里放映著，我甩甩頭，一踩油門向後山駛去。
回來時已是午夜時分，房間的燈依然亮著，昏暗的燈光打在姐夫慘白的臉上，看上去十分恐怖。他失神的雙眼無助地盯著我，喃喃著，「我不是故意的。」從他斷斷續續的語句中，真相漸漸重現在了我眼前。兩人因為照片的事起了爭執，姐姐突然拿起桌子上的刀，失心瘋般地就朝他捅來。姐夫躲閃不及，只能試圖去搶走姐姐手中的刀子，推搡間不小心釀下了大錯。
我用姐夫的手機幫他訂了張回老家的機票，並和公司請了假。
我替他安排好了一切，姐夫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姐夫顫聲道。
「因為你是唯一一個對我這麼溫柔的人。」我苦笑著，「可能我太缺愛了吧，所以滴水之恩就能湧泉相報。你沒有像別人那樣低看我，會注意到我的情緒變化，會記得我愛吃的食物……」
「可這些都只是小事，換誰都能做到，你這樣我真的受之有愧。」
「對我而言，這些都不是小事。」我溫柔地看向姐夫，撫摸著他的臉，「等一切結束，我們就像普通情侶一樣生活。好嗎？」
姐夫哽咽著，連聲說好。
姐夫離開後，我開始了扮演姐姐的生活。姐夫按照我的要求每天在朋友圈分享日常並刻意顯示定位。我則開始抱著孩子頻繁地到鄰居家裡做客閒談，造成姐姐還在的假象。
兩天後，姐夫回到了家中，給警方打去了電話。
「我要報警，我的妻子失蹤了。」
警方迅速趕到了現場並在姐夫的家中展開了調查，從鄰居口中他們得知了姐姐最後一次被人看到的時間是昨天中午十二點半。姐夫此時正好在省外，所以暫時擺脫了嫌疑。
警方開始調查姐姐的社交圈，很快就找到了我這裡。
「昨天中午你在哪兒？」警察狐疑地看向我。
「待在家裡。」我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視頻，「昨天白天我一直在直播。」
警方從我手中接過手機，從上午十點到下午六點我不僅一直在社交平台上直播，還和網友們實時互動，完全沒有造假的可能。
「你姐姐和姐夫的關係怎麼樣？」
「他們關係很好，姐夫甚至還說過如果有一天姐姐死了，他也會跟著離開這個世界。」
警方神色複雜，沒再接著問下去，在我承諾會隨時配合調查後，他們就離開了。
晚上，我正躺在床上睡覺。刺耳的電話聲把我吵醒，電話那頭傳來了姐夫顫抖的聲音。
「麗麗，你能來陪陪我嗎？」
六
最開始是冰箱裡的牛奶經常消失，到後來姐夫發現家具會莫名其妙地移動位置，甚至有時候還能聽到女人斷斷續續的哭聲。
「肯定是她回來復仇了。」
姐夫向我訴說著這幾天噩夢般的經歷，冷汗涔涔而下，雙眼死死地盯著牆角。我寬慰他不要多想，向警方申請後在姐姐的家裡住了下來。姐夫時常被噩夢驚醒，悽厲的慘叫聲在寂靜的夜晚的襯托下，宛如惡鬼的哀號，就連我也跟著神經敏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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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有時房間裡會傳來腳步的聲音，有時是女人的笑聲，姐夫試過用手機把這些聲音錄下來，但每次錄音都會自動刪除。姐夫的精神臨近崩潰的邊緣，在上班的時候也會忽然大吼大叫，最終被公司辭退了，孩子也被送到了姐夫的父母那裡。
姐夫變得越來越依賴我，像一個離不開母親的孩子。
他蜷縮在床上，雙手將我摟住，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是她回來復仇了，怎麼辦？」
「那我就陪你贖罪。」
不幸接踵而至，警方再次給我們打來了電話，有市民聲稱上山跑步的時候在後山聞到了腐臭的味道。我連忙帶著姐夫來到了現場。警方早已趕到，正在進行著挖掘工作。被挖出來的泥土漸漸堆成了小山，屍塊混合著泥土的腐臭味也越來越明顯。姐夫緊握住我的手，汗不斷流下來。
警方終於挖開了鬆軟的泥土，姐夫的身體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但警方並沒有像他們預料的那般發現姐姐的屍體，只看到幾隻貓的屍骸，橫七豎八地藏在土中。
「真該死，這難道是什麼惡作劇嗎？」
「可能是有人虐貓吧？」
「沒勁，收工收工。」
姐夫長吁一口氣，身體放鬆了下來。
案子遲遲沒有進展，只能暫時被擱置了。與此同時，房間裡的怪事也都漸漸消失了。姐夫的精神逐漸振作起來，並打算開啟新的人生。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了姐夫的電話。
「你現在在哪裡？」
「在家啊，為什麼這麼問？」
「我看到你姐姐了。」姐夫的聲音里滿是恐懼。
我寬慰他不要想太多就掛掉了電話。幾分鐘後，卻接到了警方的電話。
「是王麗女士嗎？」
我揉了揉眉心，「是。」
「這裡是警察局，您家屬的精神狀況不太好。您方便來接一下嗎？」
我的心怦怦跳著，難道是姐夫？他會不會突然對警方說什麼，如果他突然自首那麼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白費了。想到這裡，我顧不上梳洗，連忙拿上鑰匙跑出了房間。
我按照警方給的地址開著車來到了警察局門口，姐夫正和一群警察面對面坐著。他的衣服上沾滿了泥土，頭髮亂糟糟的，雙手緊緊地抓著一個小個子警察的袖口。「我真的看到鬼了！你們相信我！」
「先生，我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這世界上沒有鬼。」警察有些無奈地說道。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姐夫回過頭看到我，瞳孔不斷地放大，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鬼！！！你們快看。」他的身體顫抖著，連滾帶爬往後退。
「姐夫，你冷靜點。我是麗麗啊。」我蹲下身，柔聲道。
姐夫這才冷靜下來，「麗麗……你怎麼打扮成這個樣子。」
穿著素色的裙子，沒有化妝，甚至因為來得太匆忙，頭髮都是亂糟糟的。難怪姐夫會把我錯認成姐姐。
我沒有回答他，笑著把他扶了起來。
「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我姐姐失蹤了，姐夫他最近精神狀況不太好。」
「沒事沒事，反正他也沒惹什麼麻煩，人你就先帶走吧。」
我向警方表達了謝意，便架著姐夫向門口走去。
「真痴情呢。」聽到後面傳來警方的低喃，我露出了嘲諷的微笑。
回到家後，我把神情恍惚的姐夫扶到了床上，轉身去給他熱牛奶。
姐夫突然拉住了我的手，「麗麗，別走，我害怕。」
「我要給你準備些東西吃嘛，你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吧？」我溫柔地摸了摸姐夫的頭。
他點了點頭，我接著說道：「要看電視嗎？」
「不！」他裹緊了被子，「我總覺得在電視機上能看到你姐姐的臉。」
「那聽會廣播吧。」我打開了收音機，向廚房走去。
我哼著歌，在廚房裡熱著牛奶，愉快地想著「就快要成功了吧。」
我和姐夫每次和警察的交鋒都心驚膽戰，但又總能化險為夷。除去運氣好的成分，其他的都要歸功於我精湛的演技和良好的心態了，這麼想著，我有些驕傲地笑了起來。「這件事過後去當個演員或者臥底也不錯。」
正在我得意之時，樓下傳來了人悽厲的慘叫聲，「死人了！」
七
我慌張地跑到樓下,姐夫身旁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他的身體極度扭曲著，眼睛還沒有合上，大片的血跡染紅了他的襯衫。看熱鬧的人們拿著手機拍照。
我發瘋似的撥開了人群，跪倒在姐夫的屍體前。
「不，我不相信。」我尖叫著。
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我低著頭趴在地上，肩膀劇烈地顫動著。幾個學生模樣的女學生將我攙扶起來。我滿臉淚痕地坐在花壇上，被擦傷的膝蓋正向外冒著血，路過的人們都向我投來了憐憫的目光。
上一刻還拽著我的衣袖撒嬌的人，現在變成了一具僵硬而可怖的屍體。我望著他突出來的眼球回憶起來我們第一次的相遇，昏黃的燈光的映襯下他的目光是那麼的柔和，一不小心就讓我動了心。而現在他的眼睛向外突著，像一隻缺水而死掉的金魚。曾經費盡心機的接近，愛而不得的失意竟然在這一刻全都消散如煙。
沒過多久，警方就趕來了現場，他們立刻展開了調查，並把我帶到了警察局做了筆錄。因為姐夫身上沒有找到掙扎打鬥的痕跡，家裡也沒有找到可疑的線索，最終這件事被定性為過度想念妻子的自殺事件。等我的情緒平復下來以後，警方就放我回家了。
姐夫的父母去認領了他的屍體，那個女人看到她兒子的慘狀後當場昏了過去，我站在遠處冷冷地看著，內心產生了極大的滿足感。
「一切就快要結束了吧。」
幾天後，警方那邊就傳來了消息——姐姐回來了的消息。我趕到了警局，她正坐在長椅上發著呆，長發亂糟糟地貼在臉上，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腳踝處還滲著血。從她斷斷續續的講述中，真相漸漸浮現在我們眼前。
姐夫出軌了，還不止一次。姐姐其實一直都知道，但為了孩子她都忍了下來，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父母早逝，和妹妹的關係也很疏遠，沒有人可以訴說的她只能去酒吧消遣。
但這卻成了不幸的開端。
姐姐不勝酒力，回家的路上被路邊的一個乞丐盯上了。乞丐跟在姐姐後面還記下了她的住址，從此他成了姐姐的背後靈。無論姐姐走到哪裡都能感覺有一雙猥瑣的眼睛在死死地盯著自己。姐姐嘗試過跟姐夫求助，但他只忙著和鶯鶯燕燕約會，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某天，姐姐在回家的路上被乞丐綁架了。他把姐姐關在了自己長期藏身的地下室里，好在他並沒有做什麼。因為他的身份太過邊緣，警方怎麼也沒想到往他的身上查。姐姐被囚禁了數日，終於趁其不注意逃了出來。她不敢回頭，只能拚命地往前跑，鞋子掉了腳也磨出了血，逃回來之後卻得知自己的丈夫已經自殺了。
姐姐的故事引來了在場所有人的同情。我在心裡冷笑著，她果然才是那個天生的演員。小時候故意從我的身上奪走家人們的目光；學生時期裝作小白花的樣子，拉著我的手道歉。「我不是故意搶走你的男神的。」直到現在回想起她那楚楚可憐的姿態還是想一巴掌扇過去，可此時此刻我卻沒了那種心情，因為我更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警方按照她給的位置很快就抓住了她說的那個乞丐，在警方的審問下，她也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為了讓故事有個完美的結尾，姐姐抱住在她身旁的我哭了起來。
她的眼淚滴在我的肩膀上的時候，我甚至有些恍惚。這些眼淚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雙胞胎間的心靈感應，內心的某處卻不自覺地被她的哭聲觸動，我也忍不住放聲大哭。在外人看來，倒是有幾分姐妹情深的模樣。
姐夫出軌的事還是被傳到了姐姐的婆婆那裡，我陪姐姐去接回寶寶的時候，竟然在那個不可一世的惡婆婆眼裡看到了羞愧的表情，她從口袋裡拿出個皺巴巴的紅包塞到了姐姐手中。
「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們家俊今天的下場……」她抹了抹眼淚，「也是他罪有應得。」
「媽，您這是說得什麼話。婆媳之間有矛盾是很正常的事，我從來都沒有怪過您。」
姐姐的婆婆一言不發地流著淚。
「您放心吧，以後我會經常帶著寶寶來看您的。」姐姐牽起了婆婆的手。
她的婆婆連聲說著好，目送著我們離開了。
不久後，我和姐姐一起參加了姐夫的葬禮。姐姐忙前忙後，一刻也沒停歇。所有的賓客都對姐姐讚賞有加，不計前嫌、賢惠善良、大度豁達……只有我知道這些詞用在她身上是多麼的諷刺。
等到賓客散盡後，我在角落裡找到了一臉疲倦的姐姐。
「你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策劃的？」
八
其實復仇計劃是姐姐制定的，西餐廳的那次見面讓我同意了加入她的復仇。早在遇到我之前，姐夫就已經有了出軌對象，並且遠不止一個。姐夫憑藉自己帥氣的外表，享受著眾星捧月一般的生活，肆意糟蹋著別人的真心。
姐姐暗示過我，「這個星期有三天晚上他都在加班。」我以為是姐姐糊塗記錯了日子，還在心裡嘲笑她。實際上卻是我自己愚鈍，因為另外一天姐夫在其他女人那裡。
當我聽到錄音筆的那句「我和麗麗只是玩玩而已，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無知與可笑。
他的溫柔全是假的，他擅長甜言蜜語也是因為經驗豐富。
我按照姐姐說的開始在姐夫耳邊煽風點火，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事先準備好了彈簧刀放在了姐姐家中，又故意刺激姐夫與姐姐發生爭執。姐姐故意拿刀捅向姐夫，然後在爭執過程中假裝被誤傷，早就藏在身體里的血包噴涌而出。慌張之下，姐夫沒能立即檢查傷口的真假。姐姐是表演系出身，精湛的演技騙過了他。
接著我的及時出現，讓他徹底失去了發現真相的機會。然後我開著車經過後山那條路把姐姐帶到了我的家裡，我們互換了身份。
我假裝姐姐失蹤的那天，姐姐偽裝成我在家中直播，因此警方並不能從我的不在場證明中找到什麼漏洞。姐姐又故意引導乞丐綁架了自己。而後就是我裝作姐姐裝神弄鬼，冰箱裡少了的東西、半夜女子的哭聲，甚至姐夫口中所說的看到的鬼影全都是計劃的一部分。姐夫的柔情里摻了水，我的溫柔自然也就藏了毒。每次的安慰只是為了把他捧得更高、摔得更痛，我要給他希望才能讓他被絕望折磨時更痛苦。
姐夫自殺的那晚，我故意錄下了一則幾年前的新聞。
「妻子屍體被拋在深山，警方在上面找到了其丈夫的指紋。」
姐夫以為事情敗露，加上長期的精神折磨，無法面對現實的他選擇從高樓一躍而下。當然這些錄音在警方來之前已經被我刪除了。
這個計劃於我而言，只是殺死了一個和我偷情的人。於姐姐卻是一石二鳥，她不用再看著花心的丈夫四處留情，也不再被乞丐跟蹤騷擾。所以我很好奇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策劃的，難道我愛上姐夫也是她計劃中的一環嗎？
我再次問起這個問題時，姐姐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是最懂你的，你也是唯一可以幫我的人。」
我追問道：「所以從你開始聯繫我就是為了讓我幫你復仇嗎？」
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是。」她勾了勾嘴角，「其實我也算給你上了一課，薄倖之人不值得付出真心。」
「那你恨過我嗎？」
「沒有，他出軌的對象我根本數不過來，又何必在乎一個你呢？」她停頓了一下，「再說你不過是我復仇的棋子罷了。」
可怕的女人，我在心中咒罵著。
「不過你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利用的人，畢竟我們是雙胞胎啊。」她沖我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她恐怖又陰暗，自私又虛偽，但我又何嘗不是呢？我們彼此憎恨但卻又彼此需要，想到這我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