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針指過 12 點的那一刻,我自己許了個願,吹滅了蠟燭。
梁敘回來得很晚,外面下了雨,他滿身水氣站在玄關處,肩膀濕了一大半。
我提了分手。
我有很多理由,可對著他性冷淡的臉,都沒法說出口。
其實他對我,也算不錯。
朋友說,我是作。
我承認。
我受不了他突然失聯一個月,我自己工作、逛街。
分享喜悅的消息發過去石沉大海,偶爾他回復一句:在忙,回去再說。
難過時,永遠守著打不通的電話,一遍遍撥過去,對著無人接聽的忙音發獃。
我開始質疑自己,當年盲目地追求他,到底為了啥。
「我值得更好的。」
我只把這個理由說出來了,像個不知滿足的女人。
聽完我的話,梁敘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好。」
分手當晚,我就把所有的紀念品都扔進了垃圾箱。
其中一個 lv 包包,因為瘋狂毆打蟑螂而被拽壞了肩帶。
那晚大醉一場,第二天一早接到姐妹的電話,聽說他結婚,我拖著宿醉的身體,頭髮蓬亂地站在了「香格里拉」飯店門口。
姐妹跟在後面拽我,「你可千萬別衝動。好歹是人家大喜日子……」
日子挺大,喜不喜就不好說了。
我平靜地隨了份子,在角落裡坐下。
我倒要看看,除了我,還有哪位瞎眼的女士答應嫁給他!
伴隨著高亢的婚禮進行曲,新郎新娘步入婚禮現場。
我看到了新郎的背影。
他似乎胖了一點。
離開我他得多幸福,才一天而已,都胖了。
好在音樂聲音大,掩蓋了我的哭聲。
我好愛他,即便知道他無縫銜接,甚至背著我劈腿,可我依舊放不下。
閨蜜用手帕摁住我嚎啕大哭的嘴,悲傷的氣氛渲染了桌上的每一個人,有幾個男人紅了眼眶。
這時我才知道,我們坐的這桌,叫前任席。
失戀的我蓬頭垢面地坐著,看他們約定終生,互相許諾,交換對戒,親吻。
我覺得自己的青春喂了狗,趁此間隙,我貼出了自己的照片,與在座的每一位推杯換盞,互訴衷腸。
等到他們敬酒的時候,我已經平復了情緒。
我倒要看看,他們會以什麼樣的面目,來面對這些前任。
新娘舉著酒杯款款走來,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依次介紹。
直到看到我,笑容突然僵住。
我冷笑一聲,伸出手,「嗨,我是他前任」這幾個字已經在嘴邊盤旋了。
新娘突然狠狠擰住新郎的胳膊,話從牙縫裡擠出來,「你不是說,你沒有前任嗎?」
新郎扭頭,那一刻我們四目相對。
他誰?
梁敘呢?
他胖一點,五官沒有梁敘的深刻,略顯……溫和,又很相似。
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我跑錯會場了。
手腕突然被人一拉,整個人被拽到一旁。
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傻愣愣地抬頭,對上樑敘平靜的眼,他今日西裝革履,胸前帶了一朵花——兄弟。
親兄弟。
孿生兄弟。
新郎是他的孿生兄弟!
這也太扯了。
閨蜜 700 度近視,明天我要給她掛個眼科專家。
幾分鐘後,我被梁敘帶到了天台。
穿著弔帶小黑裙,頭髮亂蓬蓬的,眼線順著眼淚劃了滿臉。
我吸吸鼻子,淚淌成了河:「他們說你結婚了!」
我還是對梁敘發脾氣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有孿生兄弟?」
梁敘掏出手帕,遞給我,見我不接,嘆了一口氣,替我擦臉。
我理智全無地亂叫,「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跟我結婚!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
上次的 lv 包包壞了,我換了一個更小的,敲在梁敘身上如同撓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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