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我被一個衣著性感女人調戲,一臉美色之外,她竟是個殺手

2021-12-17

【本文節選自《愛情的 33 種模樣:甜甜的,卻劍拔弩張》,情何以甚,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1)

「知道麼,我不喜歡喝酒。」對面的女人將杯中的雞尾酒一飲而盡,招招手又要了一杯。

「但這 TM 已經是你喝的第八杯了。」

我面上依舊笑容溫柔,心裡卻忍不住暗暗吐槽。

她很漂亮,大波浪的長髮溫柔披落,天鵝般的脖頸暈上了些微酒紅,順著雪膚滑入領口下不能得見的空間。美麗的大眼睛裡蘊藏著似有若無的情緒。

我看著酒液流入她艷紅的嘴唇,像乾渴的魚兒渴望清泉。

我忽然很羨慕那杯酒。

但我們是朋友。

只是朋友。

我不會暴露我一丁點的情緒。

突然覺得安靜,儘管酒吧里如此喧囂。

DJ 在撩撥著勁爆的音樂,舞台上一個身段妖嬈的姑娘正提胸扭臀。

人們大口的飲酒,大聲地尖叫。

這樣吵鬧的環境里,酒吧大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似乎也無人關注。

但事實上,她和我,都聽到了。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帶著圓沿帽的中等身材男子。

他把帽檐壓得極低,但那雙眼睛裡的凶戾,似乎連墨鏡也遮擋不住。

人們自顧自的狂歡,他們自顧自的前行。所有的吵鬧都與他無關。

他的目標似乎很明確,從酒吧大門到吧檯這裡,他走的不是最短的一段路,而是一段阻礙最少的路。每當與醉酒的人們交錯時,他要麼停下身等人先過去,要麼再繞一段路,總之絕不肯與人近距離接觸。

所以儘管吧檯並不遠,他卻花了不少的時間。

這是一個很堅定、很謹慎、也很有耐心的人,而這樣的人,通常都很可怕。

所以當他走到吧檯前的時候,我願意把視線落在他身上,聽他說話。

男人的聲音沙啞,很粗鄙的那種沙啞,「我要接個任務。」

我伸出食指按了按眉心,正要說些什麼。

喝酒的女人忽然把酒杯一頓,這一下是如此突然,以至於我和風衣男子同時吃了一驚。

酒液在反作用力下沖向天空,又一滴不少地落回杯中,她的大波浪長發往後飄揚:「接接接,接你媽的頭啊!你想接就接?」

在風衣男人的愣怔中,她顫動著烈焰紅唇:「哪來那麼多人要殺,哪來那麼多生意給你?」

「這 TM 是和諧社會!」

伴隨著最後一句振聾發聵的結尾,她喝了一口酒,狠狠吐在了男人腳邊。

黑色的皮鞋上,飛濺上去的幾點紅色酒液,分外顯眼。

風衣男人看了自己的皮鞋很久,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身邊的溫度都似乎下降了許多。

他慢慢取下墨鏡,露出一個殘忍而戲謔的笑容。

砰!

手已經在風衣里,人卻倒在了地上。

我轉了轉手腕,把手裡的酒瓶又放回吧檯上,揮揮手示意酒保把暈倒的男人拖到外面去。

女人忽然靠近過來,鮮艷欲滴的紅唇停留在一個危險的距離,她的聲音,婉轉醉人如春水:「你好帥呀,小哲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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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頭往後移了移,皺起眉頭:「小字可以去掉,這字也不必疊讀。」

「哦。」女人狀似委屈地嘟了嘟嘴,叫人生憐。

不等我說話,她忽然又溫柔笑了,張開玉臂向我撲來,眉眼唇角,無不是動人的溫柔。

「哲。」她從善如流,似乎對修正之後顯得更加尷尬的稱呼渾然不覺:「我好喜歡你喲……」

一杯酒停在了我們之間,當然也擋住了女人的「侵略」。

「別開玩笑了。」我搖了搖酒杯,「喝酒吧。」

「無趣。」女人哀嘆一聲,旋即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酒飲盡,她似乎又來了興致,暈紅的笑意在嘴角漾開:「阿哲,我真的愛上你了。這樣,以後你就跟著我吧,酒吧的股份,我分你一半。」

我面無表情,聲音從牙齒縫裡透出來:「但這 TM 是我的酒吧!」

「哈哈哈哈!」女人笑得花枝招展,胸前的雪白隨著笑聲一顫一顫,深深地溝壑拽著人的視線不斷下墜。

她忽然把領口一捂,抿嘴壞笑,放下酒杯,搖曳著曼妙的身姿離開。

快走進酒吧舞池擁擠的人群中時,她迴轉身體,用青蔥白玉似的手指點了點我,紅唇勾動:「木頭,記住哦,你這邊接的生意,我要優先選擇。」

沒有聲音,但我看得懂唇語。

尤其能看懂那張烈焰紅唇行動的意義。

等到她帶上酒吧的大門離開,我才恍然驚覺。

她又沒有付酒錢。

這 TM 已經是這個月來的第十二次了。

2)

我叫阿哲。

名字只是為了方便人們稱呼。

我沒有姓,沒有親人,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

她?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有時候叫她大波浪,有時候叫她大紅唇。

有時候我也不知道叫她什麼名字。

以「哎」「喂」代替。

我不知道她哪句真,哪句假。

因為她是殺手。

我太了解這個職業,所以我越發不知道她話里的真假。

認識她是在一個非常尋常的晚上。

我確定那天非常普通,月不圓也不亮,酒吧里人不多也不少,生意不好也不壞。

溫度也是合適的,不冷也不熱。

是的,合適。

在後來每當我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只覺得那一天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合適。

普通的一天,但是一切都剛剛好。

她大搖大擺地穿過舞池中間,來到了我的面前。

那時候我正在抽一根煙。

我一個月只抽一根煙,所以我非常珍惜。

我正襟危坐在角落的卡座里,右手的拇指與食指小心的捏著菸頭,深深的吸一口,又輕輕吐出。

一道一道的煙圈,在眼前繚繞、瀰漫。

我透過這一串煙圈,看到了一張美麗的臉。

眼睛很大,睫毛很長,嘴唇很紅,皮膚很白。

原諒我形容詞如此匱乏,我只想說,她真的很美。

她俏皮地眨了一下左眼,紅唇微吐,一口氣將我面前的煙圈吹散。

飄散流逸的煙霧或許混合著她的氣息,胡亂掠過我鬍渣唏噓的臉。

我愣了一下,她卻已經將我手裡捏著的煙取下,放到了那張有如烈焰般燃燒的紅唇邊。

她用食指與中指輕輕夾著煙,纖長的手指在繚繞的煙霧中愈發顯得潔白。

她抽菸的樣子很美。

但是。

我強行按捺住自己的怒火,壓抑著聲音:「這他媽是我這個月唯一的一根煙。」

她輕輕張嘴,緩緩吐出煙霧。

「噓……」她聲音輕柔得似晚風,若有若無地撩撥人心,「我注意你很久了,我想和你做生意。」

我猛地往後一靠,一手抓住自己的皮帶,目光警惕:「小姐,請自重。」

回答我的,是一支呼嘯而來的紅酒瓶。

那一晚,她連砸了我十七瓶 82 年的拉菲。

好吧,或許是 16 年的。

好吧,或者也不是拉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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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一向是把它當 82 年的拉菲來賣的,為了保全自己的良心,我甚至都沒好意思兌一滴水。

但是那天晚上,她把我的拉菲全砸了。

乒桌球乓,乒桌球乓。

真像一首莫扎特的奏鳴曲。

我悲痛欲絕,以至於忘了這個月唯一的一根煙都沒抽完的煎熬。

當我把帳單遞到她手裡,我如願以償看到了她驚慌失措的臉。

「這……這麼貴啊?」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我,一雙大眼睛裡,滿是水汪汪的楚楚可憐。

我面無表情的點了一下頭。

她扭捏了一陣,簡直泫然欲泣了,聲音低如蚊吶:「可是我沒錢。」

「沒關係。」我食指在吧檯上輕輕敲擊,有如魔鬼的鼓點:「你不是要跟我做生意嗎?從你的報酬里抽。」

她雙手交叉護在胸前,試圖遮住那根本遮不住的風景,聲音已經在顫抖了:「你……你想幹什麼……」

吧檯後面,酒保一臉懷疑的看著我。那雙警惕的小眼睛裡,還帶著一絲隱藏極深的躍躍欲試。

這小子還想鬧一出英雄救美啊。

我無語的按了按太陽穴,愈覺頭疼。

「那麼,以後每個月月底過來吧,生意我只抽兩成,你可以自主選擇接不接。」

「成交。」她忽而燦然一笑,如春花綻放。

她笑得如此燦爛,以致於我險些以為我才是欠債的那個。

我叫阿哲,我開了一家酒吧,我在酒吧里提供殺手委託。

我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殺手是最不值得信任的。連生命都不珍惜的人,還會珍惜什麼?

如果不是大波浪長得漂亮,我肯定早就把她打暈了扔出去。

這樣說來,我也不值得信任。

3)

「她似乎不缺錢。」

我坐在吧檯椅上,聞著一杯酒。

我不喝酒,喝酒讓人無法隱藏情緒,喝酒讓人手抖。

我只聞,偶爾聞一聞。

酒保在吧檯裡面擦拭著一隻高腳杯,「廢話,一身名牌,誰看不出來?」

「身手很好。」

「不然也砸不了你那麼多酒。」

「百面千心,不管什麼情緒,說來就來。」

「每種樣子都很美。」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酒保一眼,「你長大了。」

大波浪第一次跟我談生意的時候,第一句話就讓我出乎意料。

「給我看看價格最低的任務。」

「為什麼?」我不由得問了一句,因為每個來這裡的殺手,都是先挑最貴的任務。如果覺得難度太高不能完成,才會依次往下選。

她白了我一眼,「老娘怕死呀,生活這麼美好,當然要挑簡單的任務去做。」

那你 TM 還來做什麼殺手?

我強忍著內心的吐槽,溫柔地遞過任務薄。

我如果問出口,我想她會告訴我她是為了體驗生活。

我沒興趣猜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我們的關係,僅止於生意。

合作說不上很愉快,普普通通的任務,普普通通的完成,普普通通的給錢。

這世上每時每刻都在死人,再普通不過,不是麼?

只是混熟了以後,我愈發頭疼。

咚咚咚。

「喂。」我敲了敲吧檯,「最近生意不景氣,任務越來越少,你就不必每天都來了吧?」

「或者說,你還要在這裡蹭多少杯?」

她抬起略微朦朧的雙眼,水靈靈的看著我,忽而莞爾一笑:「不要這麼小氣嘛,阿哲,還不是因為你這裡的酒太好喝了?」

我滿額黑線:「我這裡的酒大部分都摻了水,能好喝到哪裡去?」

「噓……」她伸起一根手指,輕輕搭在我的嘴唇上,柔嫩、清涼、滑膩,她輕聲說話,酒氣經過她的紅唇,仿佛也更加醇香了,「你不喝酒,所以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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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手指,真不知是怎樣扣動扳機的。我還在疑惑遐想著,隱約似乎聽到了酒保的聲音。

「老闆,事實上,我給她的酒,都屬於那一小部分。」酒保說完,還優雅地對著她略一躬身。

好小子!

我瞬間就清醒了,並開始認真地考慮換個酒保的事情。

她卻笑得花枝亂顫,「小正,你比你們老闆好多了。」

酒保略略苦笑:「美女,我叫小植。」

「哈哈哈哈。」她用一陣大笑來掩飾尷尬,「都差不多啦,小正小直,正直正直嘛!」

酒保搖搖頭,沒有再解釋他是植樹的植。

她笑了一陣,忽然停下來。

「有什麼新任務嗎?」她問。

我搖搖頭。

現在生意越來越不景氣。

「那,最貴的那個任務有人做了嗎?」

我「啪」的一聲合上任務薄,遞給酒保收好,「這個任務不適合你。」

她湊過來,分不清酒氣還是香氣將我包圍,聲音柔軟而誘惑:「阿哲,小看我,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哦。」

我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她偉岸的風景,「我從沒有『小』看你,但這個任務你的確不適合。」

她不再說話,只是又招手要了一杯酒。

想了想,我問道:「你很缺錢?」

「哈哈哈!」她誇張的笑出聲來,纖纖玉指略略掃過自己妙曼的身體:「老娘這一身名牌,像缺錢的人嗎?」

我停了一陣,才說道:「都已經過季很久了。」

她忽然沉默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仰著脖子,真像一隻驕傲的天鵝。酒液入喉,她才扯了扯嘴角,「啊,我老爹欠的債有點多。」

她的聲音很低,也很平淡。

我忽然覺得喉嚨有點癢,很想抽一支,但我忍住了。

「有新任務,我會幫你留意的。」我說。

她忽然看向我的身後,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慌張。

我悚然一驚,下意識站起轉身,手裡已經抓了一支吧檯上最堅硬的酒瓶。

然而,視線所及,舞池依舊喧鬧,音樂依舊火爆,姑娘們依舊左擺右搖。什麼都沒有。

我回過頭來,一種溫潤柔軟的感覺卻覆上了我的唇。

我吻過很多的姑娘,但從沒有一種吻像這樣纏綿,如墜雲端。

亦從沒有一種吻像這樣熱烈,似火燎原。

她突然推開我,雙手叉腰,大笑起來,「任你姦猾似鬼,還是喝了老娘的口水!」

我只覺得自己的臉在隱隱抽搐。

她卻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我本打算今天讓她把這個月的十三次酒錢一次性結清。

但我竟忘了。

4)

夜。

風不太急。

月亮也幽幽暗暗的,我很習慣這種光。

太亮了使我盲目,太暗了,則讓我孤獨。

我輕巧翻身入牆,恰好避過一隊巡邏的保鏢。

身上噴灑了特製的香水,兩條德國黑背對我的存在毫無反應。

這是任務薄上懸賞最高的任務,目標是一個大毒梟,警覺而且兇殘。

已經有好幾撥殺手喪身在他的莊園裡。

委託人很著急,又加了錢。

當然,這跟我本來沒有關係。

可能我只是手癢了,就跟總也戒不完全的菸癮犯了一樣。

我掏出懷表,時間過去了 3 分鐘 27 秒,很合適的時間。

我划過一個複雜的曲線,躬著身迅速竄到牆角,完美避開了所有的攝像頭。

貼著牆走了幾步,起跳,抓住窗沿,迅速爬了上去。幾下戳開窗戶,翻身進去,關窗。

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一樓大廳里應該還有四個保鏢正在堅守崗位,但都無關緊要了。

我到了二樓。

而目標就住在二樓的第三間臥室。

跟設計圖一樣,我進來的這個屋子是一個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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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褲子,好整以暇的釋放了一下自己的水資源。一陣窸窣過後,馬桶自動開始沖水。

我系好褲帶,隨手抽了一張紙,一邊擦手一邊向前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一把捂住循聲進來的保鏢的嘴,把紙團隨同他的聲音都捂回嘴巴里,另一隻手倒持匕首,準確地刺穿他的心臟。

槍不便攜帶,又容易發出聲音,實在不是最好的選擇。

我看著他,這個可憐的黑大個。

看著他的眼睛慢慢失焦、渙散,這才緩緩將他放在地上。

我把匕首在他的黑西裝上仔細擦了擦,然後推門而出。

走廊很長,我墊腳前移,到了拐角處突身轉進,匕首飛快划過保鏢的咽喉,另一隻手已經帶著手帕捂住了他的嘴。

他一抽一抽,只能發出輕微的嗬嗬嗬的聲音。

輕微的湮滅在黑夜裡。

我把他放下,高大的軀體似乎輕了一點,我猜那是靈魂的重量。

帶血的手帕覆蓋在他臉上,願他不會在另一個世界仍記恨我。

走廊另一頭的拐角應該還有保鏢,但也與我無關了。

我已經到了第三間臥室門前。

現在時間是,凌晨兩點,16 分,人類睡眠最沉的時間段。

推門而入。

豪華的大床上,目標熟睡正酣。

晚安。

我在心裡默念一句,翻手拿出匕首上前。

咻!

一支利箭破空而至,狠狠穿過目標的脖子,又釘在床上,鮮血染紅床褥,尾翼仍在震顫不已。

我撲倒、翻滾,以比進去更快的速度退出了房間。

從來沒有人能搶走我的目標,更沒有人能在搶了我的目標之後還活得好好的。

但我決定離開。

翻滾中的驚魂一瞥,我看到了拉開的窗子上,一個端著弩箭的妙曼身影。

那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睛,只有冰冷的專注。

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大波浪眼神中的冰冷,擊潰了我所有的綺念。

我知道她會來,那天她離開時的眼神,堅定得沒有一絲動搖。

做殺手委託人的生意,就跟無法決定委託人要委託什麼任務一樣,我也無法決定殺手要接哪個任務。

我沒想到的是,我真的低估了她。

在基於體力的運動中,男人總是會下意識的小瞧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不是麼?

我亦是千千萬萬愚蠢的男人中,同樣愚蠢的一個。

幸好我帶了面罩,她應該認不出我來。

我原路返回,從衛生間的窗戶滑落,翻牆而出。

看了下懷表,總用時,32 分鐘。

太久沒動,果然還是生疏了。

我搖搖頭,扶起草叢中的摩托車,油門踩到底,轟鳴遠去。

身後的莊園裡,人聲喧鬧,犬吠不止,警鈴大作。

5)

像往常一樣,我坐在酒吧角落的卡座里。

手指輕叩,從煙盒中彈出一支煙來。

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算算時間,大波浪差不多要過來了,我一個月僅有一支的煙,不想又被她浪費掉。

念頭還在轉動,一個柔軟動聽的聲音便已經在耳邊響起。

「抽呀,為什麼不抽一支呢?」

我輕扯嘴角,做了一個呵呵的表情。

大波浪毫不避嫌的靠坐在我的卡座扶手上,一隻手輕輕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微曲著撐住了那張千嬌百媚的臉,帶著香味的長髮披落下來,撩得我的脖子有些發癢。

她微笑著看著我,嘴唇微抬,眼睛略略一挑。

並不言語,但那意思分明是在說,給老娘點一根。

我無奈的把煙放進她的紅唇,任她柔柔叼住,為她點起火。

那一豆火光在空氣中搖曳,她披散著波浪長發緩緩湊近,似詠似歌。

呼~

她輕輕地吐出一口煙霧,眉眼唇角儘是笑意,「哎呀阿哲,姐姐不讓你抽菸是為你好,傷肺,懂嗎?你要是實在忍不住,可以『預支』一根下月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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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推開了她,挪到另一個卡座上去。

她順勢便坐到了我的位置上,大紅衣裙下,兩隻修長筆直的腿輕輕交疊,毫不做作,又風情萬種。

「誰也說不準自己下個月是否還有命在,我不做自欺欺人的事情。」我把煙盒蓋上,收好。

女人撇撇嘴,右手食指中指夾著煙,酒紅色的指甲似鍍了一層光澤。

她溫柔看著我,左手緩緩探入身前的溝壑,進入那偉岸而耀眼的風景中。

「醒醒!」她扯起嘴角,夾出一張照片來,在我眼前晃了晃,「結一下報酬吧。」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後才接過照片。

照片拍得很清楚,毒梟中箭,血染床榻。

「你居然還是去做了這個任務?」我抖了抖照片,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

「有點生硬。」她微微靠近,直盯著我的眼睛,笑意愈發明顯:「不夠自然。」

我站起來,收好照片,邊走邊輕聲道:「錢兩天內會打到你的帳戶,剛剛做完任務,好好休息。」

「那天晚上是你吧?」她仍姿態優雅的抽著煙,好整以暇的說道:「你就是寒鴉?」

殺手寒鴉。

「他的確有些名氣。」我回過頭,笑了笑:「但是沒有哪個殺手委託人會愚蠢到自己去做殺手。能坐在家裡收錢,怎會還蠢到拿命去搏?」

「因為你害怕我去接那個任務,你怕我失手。」她看著我,眼神自信,笑如春風,她的紅唇輕吐:「你愛上我了。」

我承認在那一刻我心中有剎那的慌亂,但我的眼神仍沒有一絲波動。

我這樣的人,即便是喜歡一個人,我也不會讓她知道。

我扯了一下嘴角,轉頭要走。

她忽然摁滅了菸頭,幾步便貼近我身前,在耳邊吐氣如蘭:「總有一天,你會親口承認你愛我。」

我正要說些什麼,她卻一把推開我,娉婷著往吧檯去了。

只留下一串美妙的笑聲在我的耳邊。

「小正,今兒我高興,給我來一杯最貴的酒。」她笑靨如花的坐在吧檯椅上。酒保小植一邊利索的拿杯子,一邊吐槽道:「記性這麼差,你做任務的時候會不會搞錯目標啊?」

「記錯目標我就拿不到錢,所以我當然忘不了。」女人微笑著對我拋了一個媚眼。

我只覺後背頓起冷汗,打了個寒顫,往酒吧外走去。

女人肆意的笑聲仍在身後傳來:「小正,這點酒錢算什麼?先記帳!哎呀我說你年紀輕輕,不要總苦著臉嘛。等我泡上了你們老闆,我給你漲工資!」我搖搖頭,關上了酒吧的門。

6)

人就是這麼奇怪。有的人厭倦平靜,有的人難得平靜。

飛鳥棲枝時,會不會也幻想那是永遠的安穩?

又是新的一天,願它平淡如昨,日復一日。

把車停下,手剛剛離開方向盤,手機里進來一條短訊。

我點開一看,是大波浪的號碼。

「錢是不是轉多了?」

我關好車門,腳步聲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裡顯得有些寂寞,一隻手按鍵如飛,我回道:「最近生意不好做,任務價格都提高了。」

當然,實際上我把自己的抽成給了她。

頓了頓,我又敲道:「好好照顧家裡人,生活總會越來越好。」

手機隨意拎著,我步履悠閒地走出地下停車場,向酒吧走去。

這種平靜的生活,真讓人陶醉。

走到門前的時候,她姍姍來遲的回覆才到了我的手機里。

「哈哈哈,不是吧?你真的愛上老娘了?」

這女人……

我笑著搖搖頭,不準備再回復。

推開酒吧門的瞬間,一種強烈的危險感如刺在背。我迅速關門,正要退步,兩隻手槍已抵住我的腰間,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進去。」

我腰身一擰,已經錯開槍口。反手捏住兩隻持槍的手,只輕輕一抖,便傳來清晰的骨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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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恨有人拿槍指我。」

我嘴角帶笑的回身拎住兩個黑衣人的脖領,正要給他們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一陣鼓掌的聲音響起,「厲害厲害。」

抬眼看去,一個身形隱藏在黑色風衣中的男人輕輕拍掌。

他距離我不到五米,我有十七種方法可以殺了他,但我只能放開手裡的兩個黑衣人。

因為他的身邊,一共十二個人都拿槍指著我。

我認為我沒有子彈那麼快,所以我聳聳肩,轉身推門進了酒吧。

酒吧今天很安靜,除了三十二個黑西裝槍手外,沒有客人。

一個單人沙發被搬到了舞池中心,高瘦的穿著白色禮服的男子悠閒端坐。

他舉起酒杯對我晃了晃,「寒鴉,你好。」

我心頓涼。

寒鴉這個名字,我曾用了十年。

然而在我決定退隱之後,再也沒有人能知道寒鴉是誰。

曾經最好的殺手,除了自己,還有誰能揪得出我?

但前幾天,我剛剛暴露在那個女人面前。

人生最可笑的事情莫過於相信一個殺手。

而比這更可笑的是,一個殺手相信另一個殺手。

去 TM 的老爹負債。

去 TM 的愛我!

女人天生擅長撒謊,

漂亮女人尤其如此。

當你心動後更是如此。

揣在兜里的手,把手機捏得粉碎。

我扯扯嘴角,無所謂的笑了笑,「什麼事?」

沒人能看透一個殺手的情緒,正如此刻沒人知曉我的傷悲。

白禮服笑了笑:「找寒鴉自然是有生意。」

「寒鴉已經不做生意了。」我攤攤手,「而我,恰好是生意委託人。把生意交給我,自然有人能幫你做得妥妥噹噹。」

「不是自然,不是有人,不是任何一個殺手。是寒鴉,只有寒鴉能完成這個生意。」

我聳聳肩,周圍的槍手也都面無表情,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白禮服挑挑眉,顯然他也覺得他的笑話太冷了,於是他輕聲轉進了重點:「目標是尼采。」

整個歐洲最臭名昭著的黑手黨黨魁,綽號尼采,自比太陽。但他的確也有太陽般灼眼的能力,在歐洲,已經沒有能夠與他抗衡的黑道勢力。

這單生意,恐怕沒有哪個殺手能接得下。

白禮服顯然十分滿意我的表情,輕輕抿了一口杯中酒,隨即一口噴了出來,暗紅酒液噴了他身前的手下一臉。

他轉頭看向酒保,一隻手指點著水晶杯,表情怪異:「這水裡面摻了多少酒?」

酒保小植從吧檯後面一臉忐忑的走了出來,表情特別無辜:「沒摻水的酒都被寒鴉的老相好喝光了。」

看著他們熟悉的樣子,我只得一聲苦笑。

我是在一家酒吧的後巷見到小植的,彼時他還是一個嬰兒,在一群東倒西歪的醉酒者、吸毒者中間躺著,不哭不鬧。一雙大眼睛圓溜溜的看著我,我突然想到了自己沒能出世的孩子。

我猜他母親就在其中,但我叫了一圈,無人搭理。

也許這就是命運,我把他抱回來,我給他取名叫小植。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我沒有教他做殺手,我想教他做人。

但我忘了,我有什麼資格教別人怎麼做人呢?

但這時,我心裡想的竟然是,原來大波浪沒有出賣我。

那一刻,我說不清心裡是喜是悲。

7)

「目標是尼采,恐怕寒鴉也無能為力。」

我眼皮低垂:「況且,我已經遲鈍了很多。」

「你有辦法的。」白禮服又重複了一遍,「你有辦法的。尼采上位之前,撒旦一樣的如日中天,讓他消失的,不正是寒鴉麼?」

撒旦,好熟悉的名字。

我閉上眼睛,血與火浸染的一夜幕幕如昨。

睜開眼睛,記憶中的一切都消散成灰。

「這生意我接不了。」

我抬了抬眼皮,表情淡然。

對於一個真正的殺手來說,生死本就平淡。

這些年的渾噩,也不知是為誰而活。

或許,該結束了吧?

白禮服站起身來招招手,從小植手裡接過一個記事本,遞在我手裡。

「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太好,可能因為我和我的手下都不太禮貌。」白禮服一臉誠懇:「再想想。」

很尋常的記事本,我翻開看了看,都是一些很尋常的地名、住址、帳號。

我渾身肌肉驀地繃緊,心中,殺意咆哮。

這些地址,我每年都會送一些東西過去。這些帳號,我每年都會存一些錢進去。

殺手是不該有朋友的,而我不幸曾有過幾個。

他們走了倒乾脆,卻還很有些牽掛。

或是老父,或是嬌妻,或是遺子,連累我不得不在這個沉重的世界裡多掙扎些日子。

白禮服拍了拍我的肩膀,溫聲道:「放鬆點,再好好想想。」

我面無表情,亦沒有言語。

「什麼破生意,搞得這麼興師動眾的?」輕佻卻動聽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大波浪身姿搖曳地走來。

看著我,她還拋了個媚眼。

白禮服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你是誰?」

大波浪環視一圈,撇嘴道:「好好的酒吧,被你們鬧成這個樣子,舞池中間擺一個沙發,拿腳盆當遊艇呢?這都什麼品位?」

白禮服不置可否,又問道:「你是誰?」

大波浪笑了笑,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做生意哪裡有強買強賣的?這筆生意,我接了。」

白禮服面無表情:「這生意你恐怕接不了。」

「上一單生意,我跟寒鴉都去了。」大波浪抱臂微笑:「最後酬金是我拿的。」

一臉的自信從容,有一種難言的魅力。

白禮服眉毛一挑,轉頭看向小植。

小植沉默了一會兒,緩聲道:「這件事與你無關,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響。

女人揉著手心,「老娘談生意,你也敢插嘴?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

小植捂著臉,表情既怒又怨,寒聲道:「這個老東西有什麼好,你要陪他去死?」

「啪!」

女人反手又是一巴掌,將小植抽倒在地,「當著老闆娘的面罵老闆,你夭壽啦?」

小植掙扎著要起來,女人趨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摁在地上。

「你!」

「啪!」

「啪」

「啪」

酒保只來得及說了一個『你』字,就被女人連扇了好幾個巴掌。

白禮服上前一把抓住女人正在左右開弓的手,聲音輕柔:「好了好了,我相信你的實力。」

他笑道:「這個生意你們可以一起做嘛。」

「有眼光。」女人回過頭嫣然一笑,像在昏暗的酒吧里忽然綻放一朵鮮花,千嬌百媚。

她玉手一抖一扭,身隨手轉,反手就把白禮服的手扭在了身後,周圍的黑衣槍手來不及動作,她的槍已經指在了白禮服的腦袋上。

「誰動,他肯定先死。」

她依舊臉上帶笑,掃視著酒吧里的槍手們,百忙之中,還衝我拋了一個媚眼。

「冷靜一點。」白禮服勉強笑了笑,「買賣不成仁義在。」

「我很冷靜。」大波浪笑道,抓著白禮服,巧妙地用他的身體遮擋住大部分槍口,「但你的手下要是總拿槍對著我,我就沒辦法冷靜了。你懂的,女人嘛,羞澀。」

在這種情況下還講黃段子的女人,顯然也是白禮服平生第一次遇見,他愣了幾秒鐘,才僵硬的吩咐道:「大家不要緊張,先把槍放下,這都是一場誤會。」

黑西裝們面面相覷,正遲疑間,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西裝站了出來,「抱歉,老大,李先生布置的任務最重要。」

話音剛落,一顆子彈已經打爆了他的頭。

我翻滾,側身,兩柄手槍連連轟鳴,帶出一片彈雨。每一聲槍響,必定帶走一條性命。

相比於尼采,這群黑西裝肯定好對付得多,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大波浪將白禮服一推,任由他的身體在數不清的子彈中搖擺,反身一個漂亮的後空翻,躲進了吧檯後面。

我和大波浪都是最頂級的殺手,在酒吧這種複雜的環境更是如魚得水。

翻滾,騰躍,扭身,轉步。

槍聲嘯鳴,彈雨如梭。

這熟悉的感覺,我好似又回到了曾經。

曾經我有一隊人,當他們都去到另一個世界,我以為我會永遠孤獨下去。

沒想到仍有人與我並肩。

30,31。

我在心裡默數著,黑西裝已經死了 31 個,還剩 1 個!

我悚然一驚,轉頭看去,一個黑西裝在角落露出殘忍的獰笑,手中槍口正對著大波浪的背影。

砰!

黑西裝的額頭上爆出一朵血花,轟然倒地。

32。

小植放下槍,面容苦澀。

我走到他面前,晃了晃手裡的記事本。

「這個還有誰看過?」

小植指著白禮服的屍體:「只有他看過。」

我點點頭,扣動扳機。

子彈從太陽穴里穿進,埋葬在不知名的不具體地方。

我最後還是只能教他殺人。

風聲襲來,我回過頭,香軀入懷。

嬌艷紅唇吻得我呼吸困難。

酒吧里一片凌亂,屍體橫七豎八。

兩個人忘情擁吻。

良久,唇分。

女人雙手捧著我的臉,柔聲說:「我愛你。」

不知為什麼,我竟覺眼角有些酸澀。

我把頭埋在她的發間,輕聲道:「我也愛你。」

「哈哈哈哈,老娘騙你的!」

她一把推開我,叉腰狂笑。

我強忍著額頭的黑線,看著女人嫵媚的大眼睛,認真道:「他們背後還有人,這裡不能呆了。」

大波浪懂事的點點頭,「沒關係,我把酒吧賣掉跟你走。」

我僵硬著臉,聲音也格外的僵硬:「這是我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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