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電影院裡,我被他推倒擁吻,雖抗拒卻努力回應著

2021-12-17

【本文節選自網文,作者:酒六鼠,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1

見到陳一默,林浣浣不自覺地牙痛。

當著大家的面,林浣浣也不好發作,只是臉上流露出厭惡的眼神,沒能逃得過閨蜜的眼。

「怎麼見到帥哥是這種表情?」閨蜜戳了戳她悄悄問道。

閨蜜說得沒錯,陳一默面容俊朗,算是男士裡面的上等品相。

然而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是這樣一個外表看起來面容俊朗的大帥哥,居然是個小肚雞腸的傢伙。

幾日前,林浣浣捂著紅腫的牙齒去看牙醫。

排隊掛號等了兩個小時,終於到她了,是一個戴著口罩帽子的只露出眼睛的男醫生。

「躺下。」

林浣浣很聽話地躺下。

「張嘴。」

隨後,有冰涼的器皿塞進她那顆疼得不行的牙里。

「嘶~」

痛死了,林浣浣忍不住扭動了下身子。

「別動!」醫生厲聲呵斥。

林浣浣覺得有個鉤子,在她的牙里不停地攪動,真是太疼了,她條件反射地去抓醫生的手。

因為太用力了,醫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放下鑷子,卸掉手套,一道明顯的紅痕出現在他手背,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不好意思。」林浣浣尷尬地說,可是真是很疼。

醫生沒有說話,戴上手套,繼續進行治療。

林浣浣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漫長的十分鐘,她疼得冒冷汗,卻也沒有再動一下。

當一塊小小的酒精棉塞進牙里,終於結束了。

「裡面已經壞透了,得做根管治療 。」語氣冰冷無情。

根管治療?

這麼嚴重!

「趕緊決定,後面還有病人。」語氣依舊冰冷。

林浣浣想了一下問:「疼不?」

林浣浣聽見他的聲音很輕蔑,「這點疼都受不了,以後還怎麼生孩子?」

??

什麼意思?

激將法 嗎?她最討厭激將法了。

「那就做吧!」林浣浣繼續躺下。

「那你想一下,要不要打麻藥?」

不打麻藥,那肯定疼啊,剛才那幾下她都已經受不了了。

但,為了面子。

「不打。」

明顯感覺醫生一愣,「你確定?」

「確定,你做吧!」林浣浣閉眼,張嘴。

類似於電鋸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後進入嘴裡。

痛,想死。

就在林浣浣覺得自己要暈過去的時候,電鋸聲消失了。

接著醫生的聲音傳入耳朵,「好了,注意不好吃辛辣刺激食物,不要喝酒,不要用這邊咀嚼,下個星期過來進行下個階段治療。」

原本暈暈沉沉的林浣浣聽到下次還要來,一下子清醒了。

「還要再來!」瞪大眼睛看他。

「是的。」他將病例單給她,從他裸露的眼睛裡看到一絲笑意。

出了診療室,林浣浣才反應過來,他的那絲笑意裡面居然有竊喜的成分。

這傢伙覺得是故意的,為報她把他抓傷之仇。

真可惡!

本來回去理論,下一個病人已經進去了。

她低頭看了看病例單上醫生的署名——陳一默。

2

閨蜜說是她男朋友請吃飯,因為牙齒的原因,林浣浣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但聽見閨蜜說她男朋友還會帶一個帥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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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浣浣立刻便答應了。

她已經空窗期好久了,好不容易有個帥哥,她得抓緊。

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帥哥竟然是陳一默。

那個牙醫。

如果不是礙於閨蜜和她男友的面子,她真的想過去揍他一頓。

他們吃的是火鍋,林浣浣吃得很困難。

她夾菜的時候,看到陳一默臉上的嘲諷。

她這才想起,他之前的叮囑,不要吃辛辣刺激的東西。

林浣浣回敬了他一個白眼,要你管!

說完,夾起一個撒尿牛丸放進嘴裡。

真香,不過,牙有點痛,可以忍受,不能被看輕,至少現在不能被陳一默看輕。

「哎,陳醫生你手怎麼了?」閨蜜看到陳一默手上的傷口問道。

陳一默看著林浣浣說:「被貓抓傷的。」

「咦,那麼長的傷口,這隻貓真厲害,你得趕緊打狂犬疫苗 呀!」閨蜜嘖嘖道。

陳一默淡淡一笑,「是得儘快打狂犬疫苗了。」

你才是貓呢,你全家都是貓。

林浣浣在心底怒罵,真是氣死她了。

於是,她拉著閨蜜說:「親愛的,你知道嗎?我前兩天去看牙,有一個醫生故意沒有給我打麻藥就做根管治療了,真是一點醫德都沒有。」

閨蜜驚訝,「啊,這是什麼醫生啊?你一定痛死了吧!」

林浣浣搖頭,「痛倒是不痛,就是這個牙醫的專業讓人寒顫。」

閨蜜特別生氣,「這是哪個醫院,醫生叫什麼,我幫你投訴。」

「恩,」林浣浣想了一下說:「是愛蘭醫院,醫生叫......叫什麼我沒記清楚。」

閨蜜的男友一聽,忙問陳一默,「一默你不是在那家醫院做牙醫嗎?」

「在打麻藥前,醫生都會詢問病人的意見,如果病人不同意打麻藥,醫生也是不會勉強的。」陳一默看向林浣浣,「請問蘇小姐,那個醫生是否有詢問你的意見?」

「我......」

陳一默看著她繼續說:「如果是你自己不願意打麻藥,後來在治療過程中感到疼痛,然後將責任怪罪於醫生,這恐怕不是很好。」

額,林浣浣有一種想上去擰他脖子的衝動。

這時,閨蜜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笑著說:「我發現你倆好般配呀!」

「一點也不配!」兩個人異口同聲地看向閨蜜。

「嘖嘖,看看多配合!」

閨蜜男友點頭,也表示他們很般配,林浣浣無力反駁,只能低頭繼續吃。

吃完飯,閨蜜藉口與男友有事,讓陳一默送林浣浣回家,不等林浣浣拒絕,拉著男友就跑了。

剩下她與陳一默兩個人,陳一默沒有說話,轉身去開車,林浣浣心哼,拽什麼拽,我自己叫車。

這會是高峰期,林浣浣一看前面還有五十多個人在等待,索性取消掉訂單,慢慢往地鐵口走去。

剛走了兩步,一輛藍色的寶馬A系停在她旁邊,車窗搖下,「上車。」

「不用。」林浣浣繼續往前走。

陳一默按了一下喇叭,「上車!」

語氣不容林浣浣拒絕,上就上,誰拍誰。

陳一默的車裡,有淡淡的茉莉花 清香味,聞起來很乾凈,但隱隱約約能聞到消毒水的味道,跟他的職業有關。

「你家地址。」陳一默扭轉方向盤。

「青年路41段。」林浣浣報了地址。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到了家樓下,林浣浣剛準備下車,陳一默開口叫住她,「等等。」

林浣浣詫異回頭,見他拿出一盒布洛芬 給她,「或許你今晚用得上。」

不是或許,是一定能用得上,其實從剛才上車的時候開始,她的牙就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

「謝謝!」林浣浣原本心裡的怒氣,在這一盒止痛藥面前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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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明天來醫院治療。」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林浣浣的心跳突然停了一個節拍。

「恩,知道了。」林浣浣點了一下頭,隨即開車離開。

看著林浣浣離開的背影,陳一默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3

托陳一默止痛藥的福,林浣浣這一晚睡得很踏實。

第二天一早,她就來到了醫院。

掛了號,很快幾乎沒有浪費什麼時間,她便被叫進了診療室。

陳一默已經在裡面等她了,依舊是全副武裝的裝束。

「來了。」看見進來,陳一默向她打招呼。

「恩。」

「躺下吧!」陳一默的聲音似乎不再那麼冰冷。

很神奇。

明明之前她恨不得掐死他,就因為他的一盒布洛芬,林浣浣就繳械投降了,她之前的那些疼,一下子全部都忘掉了。

此刻,林浣浣終於明白,好了傷疤忘了疼,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口腔燈一打,林浣浣很自覺地張開嘴。

陳一默拿著鑷子在她嘴裡取出上次放進去的酒精棉,這次他很溫柔,林浣浣幾乎沒有感覺到疼痛。

因此,她沒有閉眼,睜著眼睛他認真的樣子。

她這才發現,他有一雙吸人的眼睛,像漩渦一樣,他的左眼角有一顆痣。

林浣浣看得入了神,連已經結束了她都不知道。

「看夠了沒?」陳一默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思緒。

林浣浣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特別尷尬地說了聲謝謝。

陳一默看了她幾秒,然後說道:「下次來就需要補牙,你選一下,要哪種材質的。」

林浣浣看了半天,什麼陶瓷的,銀汞合金的她根本看不懂,也不知道要如何選擇?

「你幫我推薦一下,哪種的比較好?」林浣浣看向陳一默。

陳一默想了一下,「我從來不給病人推薦,如果推薦的話,我是要酬勞的。」

酬勞?

難道他想要回扣,難怪對她的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就在林浣浣胡思亂想中,陳一默說:「請我吃飯吧!」

「啊?」

「怎麼?不同意?」

不就是頓飯嘛,這有什麼難的。

林浣浣立馬答應,「好啊。」

林浣浣還沒有來得及問陳一默想要吃什麼,就見陳一默已經卸掉口罩和帽子,脫掉了白大褂,一身休閒西裝站在她面前。

「走吧,去你家。」

林浣浣搞不明白陳一默為什麼要去她家吃飯,在外面吃飯不香嗎?

而且她又不會做飯。

不過,陳一默既然要求去她的家裡吃飯,那麼去就是了,只要他不嫌她做飯難吃。

從醫院出來後,他們先去超市買了點菜。

林浣浣問陳一默想吃什麼菜?

陳一默卻淡淡地說:「你看著買,你掌廚,你說了算,我不挑。」

什麼她掌廚?

她又沒有說,是他自己提出來要去她家吃飯的。

林浣浣無比鬱悶。

4

林浣浣住的是一個單身公寓 ,五十平米一室一廳,不算很大,卻夠她一個人住。

房間很乾凈,因為平時工作原因,總是早出晚歸的,林浣浣根本沒有時間來把它弄亂。

林浣浣請陳一默到沙發上坐下,然後給他拿了一瓶冰鎮礦泉水後,自己便到廚房裡忙活去了。

陳一默喝了一口冰水,放下水瓶,站起來環視林浣浣的屋子。

她的沙發背景牆上有一副巨大的黑白照片,是她的寫真,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在空曠無人的早地上奔跑,然後攝影師捕捉到她的回眸,凌亂的頭髮在空中胡亂飛舞,她的眼睛裡有某種堅定和寂寥。

陳一默看著照片失了神。

腦海浮現出一個呆萌的小女孩,眼淚巴巴地望著自己哭。

即使過去這麼多年,女孩眼睛裡的某種特質,依然沒有被時間和成長泯滅,而是深深地扎在那裡。哐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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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默被拉回現實,跑進廚房一看,狼藉一片,鍋蓋掉在地上,灶台上的鍋里的油不停地嘖嘖亂蹦。

而林浣浣穿著圍裙,一臉受驚的樣子,在看到陳一默的那時間,受驚的神情立刻變成了尷尬。

「那個......」

她剛想解釋。

卻看見陳一默皺著眉問:「不會做飯?」

「啊?不是.......」

話還沒說話,陳一默便上前把她脖子上的圍裙卸下,「你出去吧,我來。」

「不,還是我來。」林浣浣拿出最後一絲倔強。

陳一默看著她說:「要是來,我們到晚上都吃不了飯。」

「那我給你打下手。」

「出去。」

林浣浣簡單洗了下手,姍姍走了出去。

她坐在餐廳的凳子上,隱約可以看到陳一默在廚房忙碌的背影。

閨蜜說的沒錯,陳一默確實很帥氣。

就連背影也充滿著某種她說不上的魅力,這點她不得不承認。

半個小時後,林浣浣看到餐桌上秀色可餐的菜品,驚訝地張起了下巴。

「趕緊吃吧!」

陳一默在她面前坐下。

林浣浣加了一個蝦仁放進嘴裡,恩~這是她吃過最美味的蝦仁。

「這也太好吃了吧!」她忍不住誇讚。

陳一默嘴角上揚,「這就好吃了,你也太容易滿足了。」

林浣浣搖頭,「是你廚藝太高超了,你真是不開餐館可惜了。」

「恩?」

林浣浣想了一下,發現自己說的不對,人家當醫生這麼神聖的職業,一個小餐館如何能比的了。

於是她說:「我是說,你的廚藝比那些五星級酒店大廚要好的多了。」

陳一默被她呆萌的樣子逗笑了,加起一塊排骨放進她碗里,「趕緊吃吧!」

林浣浣迫不及待一口,排骨也好好吃哦。

「注意別用壞掉牙的那邊咬。」

林浣浣一邊連連點頭,一邊迫不及待地往嘴裡運輸美食。

真是個寶藏牙醫。林浣浣在心想,要是能天天吃到陳一默做的美食,那簡直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了。

5

吃完飯後,林浣浣請陳一默坐在沙發上,什麼都不用做,她來收拾。

雖說她做飯不在行,但是收拾家務,她可是一流的。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她與陳一默還挺像的,他們都有輕度的潔癖。

陳一默是因為工作原因的關係。

而林浣浣自己卻是因為,從小被她媽訓練出來的,她媽是個重度潔癖患者。

從她記事起,她的母親便在衛生這方面對她要求異常嚴格,甚至超過了對她的學習成績要求。

吃飯前洗手必須兩分鐘以上,吃完飯必須刷牙,內衣必須天天洗,衣服必須天天換,手摸了東西就得洗手,不讓她用外面的廁所等等,各種匪夷所思的苛刻要求。

最嚴重一次,是林浣浣五歲的時候,鄰居來了一個小男孩,給了她一顆糖,她還沒塞進嘴裡,就被她媽打掉,說是別人給的東西不幹凈有細菌,尤其是糖,吃了不僅會肚子痛,還會牙痛。

自那以後,林浣浣就很少吃糖了,她對糖的記憶永遠停留在五歲時,那個小小的巧克力糖。

但林浣浣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不太吃糖,還是長了蛀牙,而且還這麼嚴重,需要根管治療。

這讓林浣浣很是費解。

林浣浣收拾完畢後,已經下午快兩點了。

陳一默要去上班,讓林浣浣跟著他一起去。

林浣浣原本是想要拒絕的,因為她想休息一會兒,折騰了一早上實在是太累了。

「給你把牙模一做。」陳一默一邊穿外套一邊說。

林浣浣立刻跟著他出了門。

「牙模怎麼做?」林浣浣不懂。

陳一默看了她一眼,然後按電梯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林浣浣原本一去醫院就可以趕快弄完,她就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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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陳一默先去看了其他病人。

林浣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直等到醫院下班,陳一默才從裡面走出來。

「進來吧!」

這個時候,林浣浣已經滿肚子火了。

「躺下。」

一進來就聽見陳一默說,林浣浣氣不打一出來,怒氣沖沖地躺了下去。

「張嘴。」

即使張著嘴,林浣浣還是一直怒視著陳一默。

但陳一默卻跟沒有看見似的,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類似於矽膠的東西塞進她的嘴裡。

唔~真難受。

「咬牙。」

林浣浣一愣,咬?

「咬牙。」陳一默再說了一遍。

雖然心裡很氣,林浣浣還是照樣做了。

「用力。」

林浣浣試圖把怒氣轉移過來,於是她用力地咬緊。

「咬緊別松,保持兩分鐘。」

林浣浣覺得自己的牙齒要嵌在他塞進來的東西上了,她也不敢動,只能要緊緊咬著,然後用眼睛瞪著陳一默。

兩分鐘時間真長,終於被陳一默取下來了。

「漱漱口,就可以起來了。」

陳一默把手裡模具拿走,讓護士貼上標籤放入消毒櫃,自己坐在辦公桌前開始寫病歷。

「一周後過來補牙,一會你去把費交了就可以走了,記住生冷辛辣刺激食物不要碰,也不要用這邊咬東西。」陳一默把病歷單打出來遞給林浣浣。

林浣浣瞪他,「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陳一默疑惑,「什麼故意?」

「故意讓我等你這麼久,你看都幾點了?」

看著怒氣沖沖的林浣浣,陳一默忍不住笑了,他站起身,走近她。

「我就是故意的。」

6

一周後,林浣浣去醫院把牙套戴上了。

很快,不到十分鐘。

而陳一默也是公事公辦,除了醫囑之外,沒有多說一句話。

林浣浣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想,他可能是真的生氣了。

一周前,林浣浣因為陳一默讓她在醫院走廊等了一下午而生氣,並質問陳一默是不是故意的時候,陳一默挑釁地說他就是故意的。

於是乎,林浣浣徹底暴怒了。

她覺得自己被陳一默耍了。

所以在陳一默說完他就是故意的之後,她用高跟鞋重重地在陳一默的腳上踩了下。

陳一默當場面色漲紅,屈腰蹲下。

「卑鄙。」

撂下這個兩個字,林浣浣拔腿就跑。

說實話,她當時內心也是非常害怕的,怕陳一默追上來暴打她一頓。

其實這次到醫院去戴牙套,林浣浣的心裡也是忐忑不安。

她特別害怕陳一默會給她使絆子,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陳一默居然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像對待普通的病人一樣,沒有報復,甚至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

怎麼說呢,林浣浣心裡還是有點小失落。

就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沒有任何回應,一顆石頭扔進河裡,沒有一點水花。

被人熟視無睹,這種感覺還蠻不好受的。

在心中某個深層的地方,林浣浣寧願陳一默報復她一下子,這樣她覺得能舒服點。

當這個想法出現在心頭時,林浣浣趕緊拍了拍自己一下,讓自己不能有這樣可怕的想法。

就在這時,閨蜜打來電話了。

「親愛的,你在哪兒?」閨蜜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興奮。

「我剛從醫院出來。」

「你就是在陳一默那個醫院對吧?」

聽到陳一默三個字,林浣浣不禁皺了下眉。

「對,我剛戴完牙套。」

「那正好,你在醫院門口等著,跟陳一默一起過來布林婚紗店,我跟我男友在試婚紗,你們剛好把伴娘伴郎服試一下。」

「哎......」

話還沒說完,就被閨蜜打斷。

「地址我讓我男友發陳一默手機上了,你跟他一起過來哈。」

說完,閨蜜就掛斷了電話。

林浣浣覺得有點懵,信息量太大她一時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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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要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她居然不知道!

她要與陳一默一起去婚紗店找他們?

不行,她得捋捋。

嘀嘀,汽車的鳴笛聲將她的思緒拉回。

轉頭一看,陳一默開著車停在路邊,他搖下窗子看了林浣浣一眼。

「上車。」

林浣浣剛想拒絕就聽見陳一默說:「這裡不讓停車,趕緊上來。」

迫於無奈,林浣浣只好坐上車。

車廂內,依舊是熟悉的味道。

林浣浣內心卻忐忑不安,她緊緊地抓住安全帶,生怕陳一默突然猛地踩油門,上演一場飆車,以此來報復她。

當車子安穩地停在婚紗店門口時,林浣浣才發現自己想多。

而陳一默下車後,根本沒有理會她,徑直往婚紗店裡走去。

7

一進婚紗店,便看見閨蜜與男友正興高采烈地試著婚紗。

見林浣浣進來,閨蜜忙招手讓她過去。

「怎麼樣,好看嗎?」

閨蜜穿著一件抹胸白紗,閨蜜膚色本來就白,輕柔的紗趁的她更加美艷動人。

「好看。」林浣浣忍不住說。

「就知道你眼光跟我一樣,來,你快挑你的伴娘服吧!」

林浣浣沒有立刻挑選伴娘服,而是拉過閨蜜責問她。

「你怎麼回事,突然就要結婚?」

閨蜜輕輕一笑,趴在她耳邊說:「我懷孕了,得趕緊辦婚禮。」

林浣浣震驚,她捂著嘴說:「天吶!」

閨蜜做了一個噓的姿勢,「小聲點。」

林浣浣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還有什麼事情你沒有告訴我,趕緊一次性說出來。」

閨蜜裝作可憐的樣子看著她,「沒了。」

「懷孕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瞞著我?」

林浣浣還是很氣,她與閨蜜認識十多年了,都已經是屬於各自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她懷孕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

而是現在生米煮成熟飯了,要結婚了才告訴她。

閨蜜一邊說一邊拉著林浣浣到伴娘的服裝區域挑選伴娘服,一邊道歉說:「對不起親愛的,我錯了,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專門讓陳一默來當伴郎,我知道你喜歡他,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吧!」

什麼?

喜歡陳一默?

林浣浣真的要被閨蜜氣死了。

她生氣地說:「誰告訴你我喜歡陳一默了?」

閨蜜瞪著無辜的大眼睛,「難道沒有嗎?」

「沒有,就算全天下所有男的都滅絕了,我也不會喜歡陳一默的!」

說著話時,陳一默剛好跟閨蜜男友走過來。

閨蜜一臉尷尬地朝陳一默打招呼,「嗨!」

空氣瞬間凝固,林浣浣回頭,只見陳一默的一臉鐵青地看著她,「那我是不是要感謝林小姐了?」

「沒有,不用謝。」

林浣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說的這叫什麼話?

「那個,」閨蜜發現氣氛不對勁兒,趕忙說:「你們趕緊去挑選衣服,我們去換衣服了。」

閨蜜在衣架上隨便拽了幾件衣服,拉著林浣浣去了更衣室。

「你說你,也不知道陳一默哪裡得罪你了?」閨蜜問她。

林浣浣嘆了口氣,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閨蜜,閨蜜一聽,立刻尖叫:「你傻啊,他明明是喜歡你啊!」

「喜歡我,讓我等那麼久!」林浣浣不解。

「他是不是讓你等到他下班?」

「是。」

「那他這樣做的目的不就是想讓你陪著他一起下班,然後你倆藉此機會約會嗎?」

「那他完全可以明說啊!」

閨蜜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朽木不可雕也。」

8

在很久很久之前,林浣浣就與閨蜜約定好了,做彼此的伴娘和未來孩子的乾媽。

所以,在給閨蜜做伴娘這件事情,林浣浣完全是心甘情願,她比任何人都期待做她的伴娘,看著她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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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知道伴郎是陳一默後,林浣浣原本堅定的決心,卻有些動搖了。

如果伴郎換做任何一個人,林浣浣都不會有這種退縮的想法,可偏偏卻是陳一默。

林浣浣問閨蜜,可不可以把陳一默換掉,重新找個伴郎。

閨蜜表示已經換不了,而且他們的婚期緊張,再其他人肯定時間來不及了。

林浣浣一聲嘆息。

換了一件淡紫色的長裙從試衣間裡走出來,剛好撞見換好西裝的陳一默。

這是林浣浣第一次見陳一默穿西裝,說真的,他穿衣裝的樣子,真的特別特別帥。

林浣浣不禁看出了神。

「看夠了沒?」

陳一默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看著陳一默冷若冰霜的臉,林浣浣嘴硬地說:「沒看你。」

「林小姐,我想我眼還沒瞎,要不讓這位工作人員說說,你剛才有沒有一直盯著我看。」

這時,站在他們身後的工作人員立刻上前,笑吟吟地說:「這位小姐和先生真的是郎才女貌,站到一起簡直是天生一對。」

「才不是。」林浣浣立刻反駁。

不過,她偷偷用眼角瞥了一眼旁邊的鏡子,淡紫色的裙子,讓她比平日裡多了一份溫柔與性感,搭配上一身黑色西裝的陳一默。

還真別說,確實挺搭的。

工作人員被林浣浣懟的有些尷尬,陳一默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非常抱歉,這位小姐有口無心。」

「沒關係。」工作人員欠了欠身,退了回去。

哼,你才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林浣浣一邊欣賞鏡子裡的自己,一邊在心裡暗罵道。

幾秒種後,又是一聲尖叫。

「天吶,這也天好看了吧!」

閨蜜走過來,看到林浣浣與陳一默站在一起連連感嘆。

「你倆真般配!」就連一向不太多話的閨蜜男友也誇讚道。

這次林浣浣沒有反駁,反而在心中默默暗許了他們的誇讚。

卻不想,陳一默卻反駁說:「我和林小姐不般配。」

林浣浣冷哼,「那是自然。」

陳一默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我是說你配不上我。」

什麼?

林浣浣感覺自己要炸了。

若不是閨蜜攔著,林浣浣真的要上去跟他大戰一百個回合。

不歡而散之後,閨蜜邀請她吃火鍋,她想都沒想拒絕了,一個人氣勢洶洶地回家了。

回到家,洗了個澡,林浣浣心中的怒火才漸漸平息。

剛躺在沙發上,準備看一個電影,門鈴響了。

難道是閨蜜來負荊請罪來了。

可卻令她萬萬沒有想到是的,負荊請罪的人不是閨蜜,而是陳一默。

「你怎麼是你?」林浣浣沒好氣地問。

陳一默挑眉,「令你失望了?」

「找我什麼事?」

「進去說。」說著陳一默就要進去。

林浣浣攔住他,「就在這說......喂喂......陳一默你私闖民宅......你出去......」

9

林浣浣沒有想到陳一默會來她家,而且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硬生生地闖了進去。

這點讓她很氣憤。

她大喊著讓陳一默離開。

陳一默卻將打包好的飯菜放到餐桌上,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她說:「餓了一天了,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

而就在這時,林浣浣不爭氣的肚子咕咕亂叫了兩聲。

沒錯,她是真的餓了。

可她總不能就引狼入室吧,萬一他給飯菜裡面下藥怎麼辦?

那她的清白可就不保了呀!

似乎有透視鏡,能看到她心裡在想什麼,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聽見陳一默說:「給飯菜裡面下藥這種低級的行為,我是不會做的。放心吃吧,我對你沒有興趣。」

林浣浣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什麼叫做對她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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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是頂尖美女,她也算是比較出眾的,不管是顏值還是身材,扔到人群中也還算是能激起浪花的。

「你......你出去?」林浣浣指著翹著二郎腿的陳一默。

陳一默微笑著看她,「你就這麼對待你的主治醫生?」

林浣浣一愣,「我現在都治療完畢了,你已經不是我的主治醫生了。」

「哦,是嗎?」陳一默依舊笑著看她,「你確定已經治療完畢了?」

林浣浣下意識摸了摸補牙的那半邊臉,「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提醒你別把什麼事情想的那麼絕對,」陳一默收起笑意,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雜誌,「你趕緊去吃飯吧!」

林浣浣覺得陳一默在故意耍她,就算沒有治療完畢那又怎麼樣,大不了換家醫院換個醫生,只是換個牙而已,又不是什麼死人的大病。

她現在一定要做的就是,把陳一默這傢伙趕出來,連帶......他放到餐桌上的飯菜。

「你給我出去?」林浣浣指著他怒吼道。

陳一默卻沒有被林浣浣怒髮衝冠的影響,依舊淡定自若地翻看著雜誌。

陳一默越是淡定,林浣浣就越是生氣。

她上前,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雜誌,又喊了一遍,「你給我出去!」

陳一默抬頭,一臉淡笑。

「別發火,小心牙齒又痛。」

真是沒有見過這種人!

「你給我滾出去!」

林浣浣伸手去拉陳一默,卻沒想到被他反手一拉,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她被他拉入懷裡,接著他反身將她壓在身下。

林浣浣本能地抗拒,「陳一默,你放開我!」

「別動!」

陳一默的聲音低沉渾厚而富有磁性,讓林浣浣忽然愣了神。

第一次,他俊美的面容與她更加貼近,她從未如此近距離正視過他。

他真的很好看!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清香,與他車上的味道一樣,他的眼神很溫柔,讓林浣浣有種可以溺死的錯覺,「你臉紅了?」他嘴角微微勾起。

林浣浣這才感覺到自己不知何時,耳根已經漲紅。

她惱羞成怒剛想要掙開他的鉗制,他已經站起來了。

「趕緊吃飯吧!」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往門口走去。

當嘭地一聲門響傳來,林浣浣從沙發上坐起。

看著緊閉的大門,林浣浣心中湧起一股說不上的情愫。

10

陳一默給林浣浣帶來的飯菜全都是清淡口味的,林浣浣吃得心不在焉,她的腦海不停浮現出陳一默那張淡漠而又冷峻的臉。

這天晚上,林浣浣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還很小,大概五六歲的樣子。

她特別喜歡吃糖,媽媽不讓她吃,把家裡所有的糖全都藏了起來,她哭著從家裡跑了出來。

那天異常的冷,她躊躇在巷子口的一個大樹下面,凜冽的寒風在她稚嫩的臉上划過,可她卻一點也不想回家。

她不想看到媽媽那張訓斥她的臉,不想聽到媽媽責罵的聲音。

沒一會兒,一輛黑色的汽車在她的面前停下,一位美麗的女子牽著一個漂亮的小男孩從車上下來。

女子看到她,走了過來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呀?你爸爸媽媽呢。」

林浣浣抿著嘴巴不說話。

她才不要回家呢,她要讓媽媽嘗嘗失去她的痛苦。

這是她從電視里學來的。

這時,小男孩諾諾地走上前來,伸手,「給你。」

林浣浣一看,是顆糖,她高興不已。

伸手接過,立刻拆開放進嘴裡。

真甜!

她開心地笑了。

小男孩也笑了。

小男孩的皮膚白皙,濃密的睫毛像一對蝴蝶,真漂亮。

林浣浣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孩子。

那天以後,她總是偷偷地從家裡跑出來,在那棵大樹底下等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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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小男孩都會把一顆糖放進她的手心。

直到被林浣浣她媽發現。

媽媽打掉林浣浣手裡的糖果,擰著她的耳朵把她拽回了家。

她被媽媽禁足了好幾天,等她再次重新獲得自己有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去了那棵大樹下。

她等了好久,小男孩都沒有出現。

那之後的每一天,她都會去那棵大樹下等待,直到後來成為一種習慣,她高興的時候,難過的時候,她都會去那棵大樹下。

只是,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小男孩。

林浣浣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拿起手機一看,是她媽打來的。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做夢夢到自己凶神惡煞的母后大人,接著就被她的電話吵醒。

「怎麼了?」林浣浣接通電話沒好氣地問。

「你個懶豬,還在睡覺,太陽都落下了。」林媽媽尖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林浣浣看了一眼床頭櫃前的表,七點一刻。

「拜託,才七點。」

「七點了你還不起,我告訴你,你沒有男朋友嫁不出去就是因為你太懶了,你說說哪個優秀小伙能看上你......」

林浣浣不耐煩地把手機扔到一邊,任憑林媽媽在那裡嘮叨。

近兩年,林媽媽進入更年期 ,時不時在她耳邊催促讓她找男朋友這件事情。

林浣浣覺得她媽期盼著她結婚生子這件事情,堪比她小時候讓自己不要吃糖。

洗漱完畢,林媽媽依舊在電話那頭念叨。

「你到底打電話什麼事?」林浣浣被念叨的無比煩躁。

「這明天你回家。」林媽媽說。

「不回,我牙疼,要去醫院。」

林浣浣知道她媽肯定給自己安排了相親,她直接拒絕。

「你看吧,小時候讓你別吃糖別吃糖,就是不聽,看吧現在牙疼了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對了,你記得小時候在咱家隔壁住了幾個月的那個陳阿姨嗎?」

林浣浣拿起手機,「什麼陳阿姨?」

「她有一個兒子,跟你一樣大,小時候老是偷偷給你糖吃,還記得嗎?」

怎麼會不記得,昨晚還做夢夢到了呢。

「記得,怎麼了?」

「你陳阿姨明天要帶著她兒子來咱家吃飯,你到時候回來,我聽陳阿姨說,他兒子還是單身......」

11

第二日一下班,林浣浣便往直接回了家。

回到家,林媽媽正在廚房裡做飯,林浣浣走進廚房一看,雞鴨魚鵝還真豐富。

林媽媽看了她一眼,嫌棄說道:「你怎麼穿成這樣子?」

林浣浣低頭一看自己,白色T桖白仔褲帆布鞋。

挺簡單大方的呀!

「去去去,趕緊回屋換件漂亮的裙子,還有把臉好好洗一下,換個精緻的妝,你陳阿姨說他們一個小時候後到,你抓緊時間。」

林浣浣被母親從廚房裡推了出來。

幸虧自己經常回家住,在家裡留有一些比較得體的衣物。

林浣浣找了一件裸色連衣裙穿上,化了一個簡單的妝,頭髮用捲髮器微微卷了一下。

她照了照鏡子,還蠻淑女的。

林媽媽做完飯出來看見她,連連誇讚,「不愧是我的女兒,打扮一下,還是挺美的嘛,繼承了我的優良基因。」

林浣浣朝母親翻了個白眼,「切,你真自戀,我是遺傳我爸。」

「你個挨千刀的,故意跟我作對是不是,提那玩意幹什麼?」林浣浣一提到她爸,她媽就炸毛了。

她爸在林浣浣很小的時候,便離開了林浣浣母女去國外進修,一直到現在她爸還沒有回來。

林浣浣她媽一直覺得他爸在國外已經成家立業 了,所以,在她媽的眼裡她的父親是個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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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她媽卻一直未嫁。

雖然林媽媽不說,但林浣浣明白,她媽一直在等她爸。

就像她一直等那個大樹下面的小男孩。

門鈴響了,林浣浣去開門。

一位美麗的婦人站在門外,雖然隔著時光,隔著皺紋,林浣浣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她依舊還是那麼美麗動人。

「陳阿姨。」林浣浣喚她。

「這是浣浣吧,已經出落的楚楚動人了呢。」

美人說話就是不一樣,連夸人都讓人欣喜。

「陳阿姨請進。」

這時,林媽媽迎了上來,趕忙拉過陳阿姨,兩個人寒暄了起來。

「真是好多年不見啊!」

「你還是那麼好看。」

林浣浣轉身剛要關門,只見一男子出現在她家門口。

當她看清楚男子容顏的時候,她震驚了。

陳一默。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12

林浣浣打死也不會想到,陳一默就是小時候給她糖吃的小男孩。

這也太戲劇性了吧!

吃飯的時候,陳一默坐在林浣浣對面,林浣浣時不時用眼睛瞟一眼他,她這才注意到他那對如蝴蝶的睫毛,與小時候一模一樣。

可是不對勁兒呀,她明明記得那個小男孩不叫陳一默,而是叫李琦。

這個疑問,在接下來林媽媽與陳阿姨聊天中,林浣浣得到了答案。

原來是當時陳一默跟他媽離開他爸後,他媽就改嫁了,於是陳一默就跟自己媽姓,也換了名字。

原來是這樣啊!

這樣說來,林浣浣與陳一默有點同病相憐。

想到這裡,她未免有些同情起陳一默來了。

林浣浣這樣的神情未逃得過陳一默的眼睛,他的嘴角不禁暗揚。

「浣浣,怎麼不吃呢,多吃點。」

見林浣浣沒太動筷子,陳阿姨趕緊給夾了一塊香辣雞翅 。

「她不能吃。」

還沒夾進碗里,就被陳一默制止。

同一時間,在座的其他人包括林浣浣都愣住了。

「她的牙齒剛做完根管治療,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陳一默淡聲說道。

林浣浣深吸一口氣,「哦,是的,我之前在陳醫生那裡看過牙。」

「這麼說,你倆早就認識。」林媽媽看著女兒問。

林浣浣無奈點頭。

林媽媽聽了哈哈大笑,「這倆人真是有緣哈,看個牙都能遇見。」

陳阿姨連連點頭,「說得就是啊,這叫做緣分來了誰也擋不住。」

林浣浣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抬頭卻看見陳一默狡黠的笑。

林浣浣氣得狠狠踹了他一腳,陳一默臉立刻變得猙獰起來,不過很快他便恢復了。

林浣浣心裡暗爽,哼!

吃完飯,林媽媽與陳阿姨讓林浣浣與陳一默兩個人出去走走,林浣浣十分不情願,但架不住她媽往外趕她。

迫於無奈,她與陳一默一起出來了。

一下樓,林浣浣便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

「我第一次去找你看牙的時候,你就認出我來了吧!」林浣浣問。

陳一默點頭,「沒錯,你長得跟小時候一樣難看,認出你並不難。」

林浣浣生氣又準備去踹陳一默,這次被陳一默逮住,他一手鉗住她的雙手,「林浣浣,你今天有點囂張哈。」

林浣浣怒瞪他,掙扎,「你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踢我嗎?」陳一默眯起眼睛,「林浣浣你可是一點都沒有小時候可愛了。」

林浣浣不服,「你也沒有小時候乖巧。」

在林浣浣的印象中,小時候的那個小男孩永遠都是低眉順眼的樣子。

跟眼前這個陰險狡詐的男人一點都對不上號。

「你快點放開我!」林浣浣被陳一默抓的手都麻了。

「那你求我。」陳一默笑著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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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想得美。」

「求我!」

陳一默輕輕扭轉了一下手腕,林浣浣吃痛,伸腳準備給陳一默一腳,陳一默輕輕退開了。

哼,長得高了不起啊!

林浣浣手疼得眉頭都快皺到一起了,陳一默依舊沒有想要放開她的意思。

「你求我,我就放了你。」

「陳一默你個幼稚鬼......啊......我......求你......」

更,論陳狗 能有多狗

13

「你說什麼,我沒有聽見,大聲一點。」陳一默故意說。

「陳一默你大爺!」

接著林浣浣又是一聲慘叫。

「陳一默,你贏了。」

最後,在林浣浣的投降下,陳一默放開了林浣浣。

可林浣浣哪是吃虧的人吶,就在陳一默放開她的那一瞬間,她抬腳狠狠地踢在了陳一默的膝蓋上。

陳一默立刻跪在了地上,可他並沒有發出聲音,只是用力地皺著眉頭。

林浣浣以為他在裝,「哼,別裝了,你那點小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

但見陳一默依舊半跪在地上,林浣浣走進才看到他咬緊牙齒,額頭上不知道何時冒出了許多細汗。

林浣浣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確實用了很大的力氣,她也才感覺到自己的腳不知何時已經發麻。

「你沒事吧!」她蹲下輕輕問他。

她剛問完,就見陳一默掄圓了胳膊朝她而來,她以為他要打她,嚇得立刻閃躲,卻沒想到被陳一默從後面緊緊地抱住。

林浣浣想要掙扎,但陳一默抱的特別緊,她不好掙扎,只能一動也不能動,任由他抱著。

陳一默把下巴輕輕抵在林浣浣的肩上,好半天,林浣浣才聽到他的些許虛弱的聲音,「你力氣真大,我要痛死了。」

不知道為何,林浣浣有種陳一默在向她撒嬌的錯覺。

她的心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股暖流划過。

「對,對不起啊!」

林浣浣向陳一默道歉。

「一點誠意都沒有。」陳一默吸著氣說。

「那......你踢我一腳,或者你掄圓了胳膊扇我兩巴掌。」林浣浣閉上眼睛。

誰知道,聽見陳一默的笑聲。

他咧嘴微微一笑,「你請我看電影吧!」

林浣浣睜眼,張嘴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看電影?」

「怎麼,不願意?」

林浣浣點頭,「那就看電影吧!」

陳一默把車鑰匙拿給林浣浣,說自己腿疼,讓林浣浣開車。

林浣浣自知理虧,也不好反駁,只能硬著頭皮開。

林浣浣自從兩年前考了駕照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摸過車了,她覺得陳一默也挺大膽,竟然讓她開車。

一路上,陳一默非常有耐心地給她指導,慢慢地林浣浣也沒有那麼緊張了,一路還算順利到達電影院門口。

停好車,林浣浣扶著陳一默走進電影院。

目前只有四部電影在上映:一部動漫電影,一部警匪片,一部文藝愛情片,再有一部是驚悚鬼片。

動漫太幼稚,警匪太吵,文藝愛情又不合適......最後林浣浣選了驚悚鬼片。

陳一默倒沒有意見,在林浣浣買票的時候,身殘志堅的他去買了爆米花和可樂。

電影開場前,放映廳內專門營造了一些恐怖的氛圍,前面的情侶尖叫著擁抱在了一起。

林浣浣問陳一默,「你怕嗎?」

陳一默看了她一眼,「不怕。」

14

陳一默的假裝淡定,在很快就被戳穿了。

電影開始,便有了恐怖的氛圍,一間白色的房間內,躺著一個女屍,在所有人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女屍突然坐了起來。

頭髮凌亂,面目猙獰,嘴角不停地往下流血。

由於是3D的,效果更加逼真。

周圍傳來多聲尖叫,而林浣浣卻意興闌珊地吃著爆米花,眼睛盯著熒幕,內心卻失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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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比她看的貞子差的太遠了。

她沒有注意到,在她身邊的陳一默緊緊地抓住椅子扶手,全身開始冒冷汗。

接來下的劇情,也都是一些套路式的恐怖,配合著幽怨的背景音樂,林浣浣覺得特別沒意思,早知道還不如看警匪片 呢。

她轉過頭去,向陳一默吐槽,「真沒意思,一點都不恐怖。」

陳一默沒有看她,緊緊地盯著大熒幕。

林浣浣心想,呦,還挺認真的。

這時,劇情又進入一個恐怖的小高潮。

林浣浣惡作劇心理上頭,趁著此刻,偷偷從背後拍了一下陳一默。

誰知道,陳一默當場跳了起來。

林浣浣驚住了,這傢伙這麼入戲。

等陳一默坐下來後,林浣浣才透過微弱的柔光,看清楚陳一默煞白的嘴唇。

「陳一默,你害怕看鬼片呀!」

陳一默瞪了她一眼,「林浣浣,你再囂張,小心我把你扔到熒幕前耍猴。」

林浣浣嘿嘿一笑,「害怕就說出來嘛,那又什麼,我不笑話你的,來抓住我,就不怕了。」

林浣浣伸手過來,陳一默沒有拒絕。

他們十指相扣,接下來的劇情,林浣浣根本沒有心思再看了,她的心全都在被陳一默緊握的手上。

他的掌心很大,很溫暖。

他不停地側頭去看陳一默的側臉,此時的陳一默臉上早已恢復了淡然的神情。

在影片結束的時候,林浣浣再次轉頭去看他,卻迎上陳一默的目光。

在昏暗的環境中,他看著自己,映著光,他的眼睛裡多了一種動人的神色。

有那麼一瞬間,林浣浣感覺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輕聲開口問:「還害怕嗎?」

「鬼片都是假的。」陳一默盯著她的眼睛說。

林浣浣不信,「切,那你還害怕。」

陳一默很輕地笑了一下,「我要不裝作害怕,你怎麼會拉我的手呢?」

可能是陳一默說話的聲音太溫柔,也可能是燈光太溫柔,林浣浣覺得自己心中有很柔軟的東西化了。

他眉毛彎彎的,嘴角勾起的笑,讓她失了神。

她愣愣地看著陳一默,就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陳一默俯身,吻了她。

他的嘴唇柔軟無比,林浣浣感覺到唇齒間有淡淡的薄荷香味。

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像魔怔了一樣,他被她緊緊地擁吻著。

他的手,拉住她的指尖,緊緊地相握在一起。

人群散去,他抱著她,依舊不肯鬆手。

而林浣浣也就此沉淪。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15

整個晚上,林浣浣都沒有睡好。

她的腦海一直回放,在電影院那一幕。

陳一默親吻她的畫面。

天吶,她覺得自己要瘋掉了。

怎麼會這樣呢?

明明她是很討厭陳一默的,可為什麼她會有心動的感覺,而且她此刻為什麼會那麼想念他呢?

她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試圖讓自己儘快進入夢鄉。

可她越這樣,腦子裡越是浮現出陳一默那張冷峻的臉。

她拿出手機,試著看一部文藝電影,但卻看到男主的臉時,還是會想到陳一默。

林浣浣感覺到自己快瘋掉了。

他為什麼要親吻自己啊?

而且還在親完她之後,裝作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與她一同離開電影院,送她回家,然後與自己母親離開。

林浣浣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那樣坦然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

可林浣浣不行,在他親完自己之後,不,應該是在他親吻她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心跳就沒有再慢下來。

不過,她也沒有問陳一默。

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她可不是那種上趕子的人。

就在林浣浣胡思亂想之中,手機響了,一條微信消息,是陳一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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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嗎?」他問。

林浣浣猶豫了一下,回覆:「還沒。」

「對不起,我今天吻了你。」

林浣浣沒想到他會道歉,她剛想要說對不起,就見他又發來。

「沒什麼意思,你別誤會,我就是有些衝動了。

你也不要有什麼思想負擔,咱們還是朋友,你說對吧?」

「所以,你這算是惡作劇嗎?」林浣浣忍著怒氣問。

「如果你這麼認為,也是可以的。」

說真的,如果陳一默此刻站在林浣浣面前,她真的會上去手撕這個王八蛋。

真的是太過分了!

他居然耍她。

就在十分鐘之前,林浣浣還以為自己要戀愛了呢。

可下一秒,陳一默竟然說是個惡作劇。

於是乎,她就這麼被玩弄了?

林浣浣氣得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端起床頭櫃的水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水,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卻如何也冷靜不了。

她下床,在房間裡走過來走過去,還是特別生氣。

最後,林浣浣實在忍受不了,拿起手機,給陳一默撥了過去。

剛一接通,林浣浣就破口大罵。

「陳一默,你去死吧,老娘才沒有介意你那個吻,如果你剛才不提,我早都忘了,如果日後想起,我最多以為是被狗啃了一口。你想多了吧,還真以為我拿你當回事兒,你個自戀狂,滾吧你!祝你明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車胎被爆掉。」

林浣浣一口氣罵完,不給陳一默還嘴的機會,直接掛斷。

把手機扔在床上,林浣浣才覺得自己氣消了一些。

她在心底里發誓,從今以後,與陳一默勢不兩立。

林浣浣想了一下,再次拿起手機,給閨蜜發了一條微信:

伴郎必須換人,有陳一默沒我,有我沒陳一默。

16

第二天,閨蜜在看到林浣浣要求換伴郎的消息時,立刻跑來找林浣浣。

林浣浣下完班後,閨蜜早已經坐在她公司樓下的咖啡館裡等待她多時了。

一見到林浣浣,閨蜜就立即問:「親愛的,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林浣浣要了一杯咖啡,「沒什麼,就看他不順眼,不想看見他。」

閨蜜嘆了口氣,「親愛的,我知道你跟陳一默之前有矛盾,要不這樣,我跟我老公做個局,請你和陳一默兩個人一起吃火鍋,沒有什麼事情不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你說是不是呢?」

林浣浣放下咖啡杯,「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浣浣還是沒忍住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閨蜜。

閨蜜聽了大驚,「天吶!陳一默也太可了吧!」

林浣浣瞪她,「你還笑!」

閨蜜暫時收起笑容,「陳一默這傢伙根本就是口是心非,相信我,他絕對是喜歡你的。」

林浣浣冷哼,「喜歡我,還整我?我不信。」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閨蜜說:「相信我,你跟陳一默你倆是真的有戲。咱們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我老公也這麼說,如果你倆要是在一起的話......」

林浣浣忙打斷閨蜜,「打住哈,千萬別,我已經發誓了,與陳一默不同戴天了。」

閨蜜卻還不依不饒地替陳一默說話,「你看你沒有必要,我覺得他肯定是因為喜歡你才吻你的,要不然誰會惡作劇吻一個人呢,而且他還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小男孩,你看多好呢,而且你把他車胎戳爆了,這也算是扯平了不是嗎?」

「等等?」林浣浣迷惑,「什麼叫我把他車胎戳爆了?」

「不是你嗎?我今天中午聽我老公說,陳一默早上上班的時候,車胎爆了,我還以為是你乾的呢。」

「當然不是我......」說到這裡,林浣浣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她想到自己昨晚詛咒他,今早出門的時候車胎爆掉,沒想到他的車胎居然真的爆了。

林浣浣高興不已。

這就叫做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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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簡直太開心了,所以最後離開咖啡店的時候,她買了單。

趁著林浣浣買單,閨蜜還順便又打包了一杯冰美式,帶給她的老公。

自從前段時間,閨蜜與男友領了證之後,閨蜜便改口叫其男友為老公。

每每聽到閨蜜叫老公,林浣浣都覺得有一種滄桑的感覺,仿佛閨蜜與其男友已經是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

出了咖啡店,閨蜜老公已經開著車在門口等著了,他們先送林浣浣回家,他們再回去。

林浣浣本來要拒絕,自己打算坐地跌,因為她不想看到他們兩個膩膩歪歪在她面前秀恩愛的樣子。

說她是嫉妒也好,反正她就是不願意看到。

可閨蜜不願意,林浣浣只好答應只好讓他們送自己了。

臨下車前,閨蜜還對林浣浣說,讓她不要跟陳一默計較了。

林浣浣知道自己這次對閨蜜的遊說,失敗了。

17

拖著疲憊的身體,林浣浣走下電梯。

低頭邊走邊從包里找鑰匙,走到門口時,發現陳一默站在他家門口。

他怎麼在這裡?

林浣浣心猛地跳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恢復了。

「你怎麼在這裡?」她沒好氣地說。

她本來要說,陳一默你大爺的,你還敢出現在老娘面前!

但是她還是忍了。

畢竟是在高檔公寓,而且她也算是高級白領,被鄰居看見了,她的形象就全都毀了,那她以後還怎麼在這片區域混呢?

「開門。」陳一默冷冷地說。

呦呵,還命令她。

林浣浣白了他一眼,「我家不歡迎你。」

「開門。」陳一默又一次說。

林浣浣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是鐵青的。

這傢伙是怎麼了?難道被哪個患者打了,還是人家投訴了?

很有可能,他那張冷的要死臉,是誰看了都來氣。

林浣浣一邊開門,一邊在心裡推斷。

她其實是沒想著讓陳一默進她家的,但看陳一默的樣子,總不能她直接跟他在樓道里開槓吧。

萬一被鄰居看見了,她多丟人。

為了面子,她只好引狼入室。

可萬萬讓林浣浣沒有想到的是,她剛一開門,陳一默後腳跟著進來,直接關上門,把她按在了牆上。

林浣浣燈都沒來得及打開。

黑暗中,陳一默離自己很近,他的氣息全部噴灑在林浣浣的臉上。

如果不是黑夜掩飾,陳一默應該能清楚地看到她通紅的臉。

「陳一默,你幹什麼?」林浣浣扭動身子。

林浣浣被陳一默緊緊抓住,她的掙扎,根本就是徒勞。

「林浣浣,是不是你?」黑暗中,陳一默的聲音依舊冰冷。」

「什麼故意的?」林浣浣不明白他再說什麼,她越掙扎陳一默越用力。

「我的車胎,是不是你戳爆的?」陳一默咬牙切齒地說。

原來是因為這個跑來興師問罪的啊!

林浣浣忍住沒讓自己笑出聲來,「當然不是我啦,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低級的事情。」

「可你昨晚明明這樣說來著。」

林浣浣覺得陳一默是不是聽力有問題啊!

「我是詛咒你,我又沒有說我要親自去戳你的車胎,你要怪就怪我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陳一默不信,「真的不是你?」

「不是。」林浣浣說:「你趕緊放開我,不信你可以去物業那裡看監控。」

「就算不是你戳爆的,那你昨晚也詛咒我了,不是嗎?」

林浣浣氣急,「那也是你先整我的。」

陳一默伸手輕輕擒住她的下巴,輕笑道:「哦?我整你什麼?」

說完,便吻了一下。

「是這樣嗎?」陳一默問。

「你......」

林浣浣剩下的話,再一次被陳一默吞沒在綿長而又纏綿的吻中。

黑暗中,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和唇齒交織的聲音。

林浣浣再一次淪陷了。

哦,對了,說明一下。

其實,陳一默在第一時間已經報警處理了車胎被人戳爆的事情了,犯罪嫌疑人也被警察給控制住了。

至於他過來的興師問罪 ,也只是個幌子。

18

當林浣浣他媽知道,自己女兒與陳一默在一起後,興奮不已。

林浣浣知道她媽是多麼地希望她趕緊嫁出去,這下倒好,林默默男朋友是她最喜歡的陳一默。

這下可把林浣浣她媽激動不已。

林浣浣第一時間通知陳一默他媽,兩位媽媽在第一時間商量兒女叫到一起,商量婚事。

但是她們給自己兒女通知的時候,沒有說是籌備婚禮的事情,只是說兩家人在一起吃個飯。

林浣浣也沒有多想,直接就答應了。

陳一默下班後,去林浣浣公司接了她,兩個人便一起去了陳一默他媽訂的飯店。

在車上的時候,林浣浣問陳一默,「你說這算不算人家說的,見家長的節奏呀!」

陳一默扶著方向盤,眼睛直視前方,「咱倆不是二十年前都見過家長了嘛。」

林浣浣點頭,「說的也是。」

陳一默趁著等紅燈的時候,伸過一隻手,摸了摸林浣浣的頭,「怎麼著,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浣浣竟然也會緊張?」

林浣浣嘴硬,「怎麼可能,我又不是沒見過陳阿姨。」

「這才像是我的林浣浣嘛。」

陳一默「我的林浣浣」說得林浣浣心裡暖烘烘的,像是有一種被人偏愛的感覺,好像是這種感覺。

她也說不清楚,畢竟她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談過戀愛。

最多暗戀過一兩個,但也是被人無視的那種。

再加上她的心裏面,從五歲的時候開始,就一直有一個位置是留給陳一默的,所以當後來有男生向她告白,但都被她拒絕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差一點,到底差在哪裡,她也說不清楚。

如果不是再次遇到陳一默,林浣浣都不知道自己這樣子還要到什麼時候了。

林浣浣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自己與陳一默就這麼在一起了。

只不過這次陳一默沒有再說是惡作劇。

林浣浣想,如果這次陳一默還說惡作劇的話,她不但要把他打得滿地找牙,還真的要戳爆他的車胎。

不是一個輪胎,是四個輪胎,包括一個備胎。

兩個人到了飯店,兩位媽媽早已經坐再包間裡了,兩姐妹有說有笑。

看見林浣浣,陳阿姨笑盈盈地上前拉過林浣浣的手,笑呵呵地說:「你看浣浣多漂亮。」

說著便從包里拿出一個玉鐲子往林浣浣的手上套,林浣浣趕忙拒絕,「陳阿姨,這可使不得。」

「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拿著,這是阿姨的一份心意。」

林浣浣還是想拒絕,陳一默上前拍摟住她的肩膀說:「媽給你的,你就拿吧!」

林浣浣這才沒有拒絕,很不好意思地讓陳阿姨把手鐲給自己戴上。

陳阿姨看著兒子與自己滿意的兒媳婦,不禁感嘆:「真好!」

林浣浣有些嬌羞地低下頭,這個動作被陳一默看在眼裡,他的嘴角不禁勾起笑意。

林浣浣她媽上前拉陳一默的手,她笑嘻嘻地說:「一默呀,阿姨可沒向你媽一樣給你準備什麼禮物,你可別介意哈。」

林浣浣覺得她媽是個很神奇的人,沒有禮物就沒有禮物唄,她還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好像她沒帶禮物是一件特光榮的事情一樣。

陳一默緊了緊林浣浣的肩膀,「沒關係的林阿姨,您把浣浣養的這麼好,就是給我最大的禮物。」

「對對對,我這麼好的女兒給你,就是最好的禮物,你可得對我的女兒好點!」林浣浣拍了拍陳一默的肩膀。

「放心吧阿姨,我一定會好好愛護浣浣,不讓她受一點委屈。」說完陳一默看了林浣浣一眼,而林浣浣也正好迎上他那如春水的眼睛。

「你看倆人多般配啊!」陳阿姨再次感嘆。

19

直到服務員走進來,開始上菜,四個人才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菜剛一上來,陳阿姨便給林浣浣夾菜,陳一默也給她夾菜,而林浣浣她媽卻一直給陳一默夾菜。

「一默你多吃點哈,要不你婚禮上就抱不到我們浣浣了。」

額,林浣浣汗顏。

陳一默看了一眼林浣浣笑著說:「阿姨,浣浣很輕的,我能抱動。」

林浣浣嘴角揚起笑容,哼,算你小子識相。

林浣浣她媽卻說:「你別替她說話,我的女兒我還不了解她。」

林浣浣覺得她媽是專門拆她台的,氣得狠狠瞪了她媽一眼,她媽不以為然,繼續要說:「我之前都勸她趕緊減肥減肥,少吃點她就是不聽,不過還好你不嫌棄她......」

接下來,林浣浣她媽說了好多林浣浣的糗事,陳一默和他媽笑得前赴後繼。

林浣浣真的很想拿一個膠布,把她媽的嘴給堵上。

真的是氣死她了。

最後,還是陳一默替她說話,「阿姨,遇見浣浣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了。」

林浣浣她媽聽了喜滋滋的。

等等,林浣浣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怎麼她有種要被賣了的感覺。

終於,陳阿姨提出來,林浣浣才明白她們這場鴻門宴 的用途。

陳阿姨說:「你看你倆也老大不小了,該把結婚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林浣浣她媽附和,「對,沒錯,是該結婚生個孩子了。」

在兩位母親大人的你一句我一句之下,林浣浣和陳一默全程暈倒。

直到宴席結束時,陳一默說了一句,「我盡力。」

這才得到兩位母親大人的點頭。

但卻惹得林浣浣的不滿,什麼叫做「我盡力!」

回去的路上,林浣浣沒有說一句話,拉著臉一直看著窗外。

停好車,林浣浣下車也沒有等陳一默,而是自己徑直往電梯口走去。

剛準備進電梯,被陳一默一把給抱了起來。

林浣浣驚地叫出了聲,「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陳一默不管,用胳膊肘按了樓層,不放開林浣浣。

「你媽說的沒錯,你該減肥了。」

林浣浣大吼,「陳一默你大爺。」

陳一默得意笑,「我大爺也是你大爺。」

「你個王八羔子老烏龜 ......」

直到回到公寓,林浣浣嘴裡還一直罵著。

最後,陳一默實在沒有辦法,直接親上去,把她的話含進嘴裡。

林浣浣對陳一默的吻沒有抵抗力,沒有幾秒鐘她便繳械投降了。

陳一默,算你狠,你贏了。

20

閨蜜的婚禮如期舉行。

林浣浣作為伴娘,在接親的時候,狠狠整了一下伴郎陳一默。

讓他跳指壓板,抹口紅等等有損形象的遊戲。

陳一默被林浣浣整的臉紅一塊白一塊的,林浣浣心裡卻開心不已。

哼,小樣,讓你說「我盡力!」

林浣浣可是個記仇的人。

接完親,林浣浣便陪著閨蜜去往就婚禮現場。

在一個大大的酒店內,閨蜜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父親緩緩向新郎走去。

動人的音樂,司儀煽情的主持詞,聽得林浣浣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她一邊流淚,一邊在心裡不停地幻想。

如果,她與陳一默哪天結婚了,那麼他們的婚禮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她會不會也和閨蜜一樣,哭得稀里嘩啦的。

她想自己肯定會的,她光當個伴娘,都哭得那麼厲害,更何況自己的婚禮呢?

司儀讓她為新娘拿戒指時,她眼淚汪汪地迎上陳一默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在陳一默的眼睛裡也看到了眼淚。

可能是她眼裡的淚水太多了吧!

當新郎親吻新娘的時候,林浣浣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一是與自己好了那麼多年的閨蜜,終於找到了她的幸福。

二是她在內心感嘆,一輩子能遇到自己最愛的人與之相攜一生,是多麼難得的事情。

林浣浣覺得腰一緊,不知何時,陳一默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

她抬頭,眼淚掉了下來,看向他。

「陳一默。」

她喚他的名字。

他沒有吭聲,只是緊緊地摟住她的腰。

婚禮進行到最後一個環節,新娘拋捧花。

但是閨蜜沒有按照傳統的模式拋捧花,而是走到林浣浣與陳一默面前,把捧花給了陳一默。

瞬間,陳一默拿過捧花,在林浣浣面前跪下。

有眼力價的司儀,小跑過來送話筒。

陳一默接過話筒,含情脈脈地看向林浣浣。

「浣浣,五歲那一年,你站在那棵大樹底下,拿過我手心裡的糖,含進嘴裡,你露出了天使一般的笑容。從此,那個笑容像烙印一樣,深深地嵌在我的心裡,無人能及。我多麼感謝命運,讓我再次遇見了你,請原諒我

之前不會表達,一直惹你生氣。我發誓,我今後會用餘生好好愛你,把你寵成一個幸福的公主。」

陳一默停頓了一下。

「浣浣,我求求你嫁給我,可以嗎?」

這一剎那,林浣浣腦子一片空白,她已經不知道要幹嘛,愣在了原地,只有眼淚肆意地往下流。

這時,台下響起整齊的聲音:「嫁給他,嫁給他......」

閨蜜也從後面戳了她一下,她才回過神。

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眼前的人,但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地那個人。

她剛想要開口,卻泣不成聲。

只能接過那束花,拚命地點頭。

陳一默站起身來,捧著她的臉,就那樣深深地吻了下去。

台下一片掌聲。

等到下了台,林浣浣才反應過來,居然沒有戒指。

她問陳一默,「戒指呢?」

陳一默茫然,「什麼戒指?」

「求婚你都沒有戒指嗎?」

「哦,戒指啊,我忘買了。」

「......陳一默,你大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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