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哥路子很野啊。
我在鍵盤上點了幾下,
「周五之前」
回完條件反射地按下了鎖屏鍵,正準備把手機放回他桌上。
一條信息進來,不小心瞥到,我趕緊移開眼。
等等…我把眼睛又移回螢幕上那條未顯示完的信息。
來自「風清月瑩」:謝猗啊,今天的飯還是張姨給你送過去,你注意看信息….
又進來一條,還是「風清月瑩」:聽張姨說今天降溫了,心心怕冷,又不愛穿衣服,你要是...
我方才一掃而過「風清月瑩」就覺得不對應,一哥的手機里還能有取這麼古早矯情微信名的朋友?
果然。
「風清月瑩」,就是我媽,柳瑩瑩女士。
可以啊,一哥,僚機直接用上我媽了。
小女子榮幸得很。
我裝作什麼都沒瞧見,把手機放了回去。
他果然還在忙,一點沒注意我這邊的動靜。
兩小時後,身邊鍵盤敲擊聲停了下來。
我聽到幾聲活動筋骨的響聲。
一瓶牛奶遞過來,
「早上忘了給你,這會剛好不燙了喝起來方便。」
我放下滑鼠,轉過身去,笑得很甜,我甚至在他的瞳仁里瞧見了自己的兩個梨渦。
「好啊,謝謝。」
他何曾被我這般和顏悅色過,一時有些愣住了。
半晌才緩過神來,那張白玉般的臉上現出一抹紅延伸至耳際。
那雙初見淡漠而散漫的黑眸里現出幾分羞赧和小心翼翼。
「今晚你有時間嗎?要一起看電影嗎?」
經典句式未變,我的回答卻變了。
「好啊,看什麼?」
他顯然沒想到會被答應,後續準備工作接不上,一時有些語塞。
我笑眯眯替他解圍,
「『長津湖』怎麼樣?」
他受寵若驚,立時應了,「好啊,我..我...」
他再次卡殼,然後不過腦地吐出一句,「我愛國。」
我點頭,「好巧,我也是」
我面上雖然雲淡風輕,但心裡幾乎憋笑憋出內傷,
一哥...不會沒談過戀愛吧?
幸好這時他手機亮了一下,他低頭瞥了一眼不自覺把手往側邊藏。
他抓起外套下巴朝門外點了點,「我媽叫我去拿飯」
我點頭,極其善解人意地接話:
「快去吧,別讓阿姨等」
呵,你媽。
奧斯卡影帝啊一哥。
地下車庫裡,熟悉的黑色 SUV 旁站著一個少年,留著黑色短髮,穿著修身大衣,正從車窗里接過一個大盒子。
張阿姨很「盡職」地把手機卡關了機,於是我撥通了微信電話。
語音通話鈴聲在空曠的地下車庫響起,下一秒聽筒里傳來一個溫和帶著笑意的中年女性聲音。
「心心,怎麼啦?」
「張姨,想你啦,你還在冰島嗎?」
「還在呢,你媽說還要待幾天再回去,你要記得好好吃飯,穿好衣服。」
「張姨放心,你好好玩。」
修長少年乖乖地站在一旁等車裡的人打完電話,目送車子掉頭出了車庫方才往電梯方向走來。
正正看見了站在面前的我。
他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手裡的袋子幾乎險些拿不住。
他整個人掩在背光的陰影里,偶爾有幾點車燈的光投映進去,本該是個暗夜精靈般的妖孽少年——如果面上的表情不是錯愕而是初見的懶散笑意的話。
「這麼巧?我張姨是你媽?」
我似笑非笑,「我怎麼記得她兒子今年三十五了,還是…一哥返璞歸真?」
8、
樓下咖啡館包間,我二人相對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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