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渣女,被35歲老男人踐踏時,男朋友電話響了

2021-12-18

【本文節選自《城市愛情地圖:愛上一個人,傾心一座城》,作者:魯班大師等,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一、小美篇

我有一個秘密:我跟一個富二代「好上了」。

但我有男朋友。

當時我剛洗完澡,走出那個比我和男友租的房子還大的浴室,我的手機響了。是我男朋友張明朗。

鬼使神差,我接了。

電話里他挺高興的,「你今天能準時下班回家吃飯嗎?」

我正在盤算怎麼回他,他又神神秘秘地補充一句:「我……有點事想告訴你。」

不等我說話,劉遠航就從我身後拿過手機,替我掛了電話。他是這別墅的主人。

他從我身後襲來時,我感覺到了他的興奮。

「小美,你讓我等了太久。」

然後——我們做了預料之中的那件事。

對此我有些愧疚,也很迷茫。

但你問我後悔嗎?我可以很肯定地回答——並不是。

劉遠航是一個富二代,我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就期待著今天了。

你們可能會覺得我是壞女人,但我已經過了相信「有情飲水飽」的年紀了。

我想要錢,很多很多錢,這是張明朗給不了的,但劉遠航可以給我。

用我的朋友林嬌嬌的話說:嫁給一個富人,就算離婚也能分他一半財產。

所以,我擔心什麼呢?

我跟劉遠航是在便利店認識的。

我用業餘時間在這兒打零工。他當時進來買水,沒帶錢,也忘記拿手機了。

他看上去有三十五六歲。我認出他身上那件西服價值不菲;他停在路口的那輛大奔也是高端系列。

說不清在期待什麼,我幫他付了水錢。

我跟他說,以後他要是路過,再還我就行。

他喝了一口水,笑了:「那就一言為定。我叫劉遠航,你呢?」

「我叫李小美。」我儘量平靜地回答。

「謝了!」他沒有加我的微信就走了,也許不會再出現了。

沒想到幾天以後,他又來了。還是開著那輛大奔。他進門之前,我就看到了他的車——上一次我記住了車號。

他進來後,二話沒說就將一個 LV 包包遞給我。

「你別多想啊。這是我送客戶的禮物,客戶說她有一個一樣的,奢侈品又不好退貨,我就想著送你得了。」

看著這個包,我的情緒特別複雜。

曾經讓我和張明朗大吵一架的包,對另一個男人來說,只是隨手就能送給陌生人的東西。

「女孩應該用好一點的東西。這包對我來說,就像你給我的那瓶水一樣。收下吧!」

可能怕我覺得有負擔,劉遠航眼睛裡都是真誠。

也正是這句話,讓我看清了橫亘在人與人之間巨大的財富鴻溝。我隱約感覺到了劉遠航想要什麼,但我有點猶豫。

後來劉遠航又約過我兩次。我拒絕了一次後,第二次才赴約。我不想讓他覺得我太好上手。

那次劉遠航帶我去了一家日本餐廳,吃完飯之後我根據菜單上的價格算了一下,人均 2000 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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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吃過的所有飯里最愉悅的一餐。不是飯菜有多好吃,而是服務員對我的態度,讓我感覺自己仿佛是世上最值得被善待的人。

劉遠航也讓我如沐春風。他細心地為我拉開餐椅,溫柔地跟我介紹每道菜的特色。

「這家店的魚生,全部是從日本空運過來的,最大程度上保留了食材的新鮮度,口感還不錯。」

「海膽配三文魚籽,一定要配這個甜蝦刺身一起吃,鮮甜,還不腥,你嘗嘗。」

我望著劉遠航並不出眾的五官,此時只覺得他帥爆了。我心想,怎麼會有男人這麼懂生活。

劉遠航還告訴我:「我們家是做燈具生意的,在青島有家分公司,每個月我都會過來幾天看看情況。下次我再來,還約你呀!」

我當時想,如果劉遠航再約我,我就和張明朗分手。

可是在這之後,劉遠航突然就不怎麼找我了。我有點心慌,覺得自己可能被玩了。

但我又想不通,他玩弄了我什麼呢?他連我的手都沒拉。

這麼想著,很多天之後的一個下午,我在朋友圈刷到了劉遠航的一條朋友圈:「被鴿了!有沒有在新都心附近的朋友,出來陪我吃個飯!」

我心動了,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留言。我怕留言後,他又說已經約到人了。

但我更怕不留言,就沒有跟他見面的機會了。

於是我留言給他說:「有空!舉手!」

他幾乎秒回:「你在哪,我去接你。」

就這樣,我倆又聯繫上了。

但僅僅是聯繫上而已。

劉遠航對我,還是朋友之間的感覺。

在跟不跟張明朗分手的事情上,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但好在我有個特別會「對付」男人的軍師——林嬌嬌。

她已經用這種方式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我相信她的經驗。

我問林嬌嬌:「你說我到底怎麼選啊,是跟張明朗分手,還是選劉遠航啊!」

林嬌嬌不愧是情場老手,「當然要選劉遠航,傻子才會放過他!不過,美子,你也不能跟張明朗分手!」

我不明白嬌嬌的意思,傻傻地望著她。

嬌嬌篤定地笑了:「對劉遠航這樣的富二代來說,追女人最重要的是刺激。

而你正好有一個深情的前男友,沒有比這更刺激的事情了。」

嬌嬌果然很了解男人。得知我有一個交往七年的男友之後,劉遠航果然對我越來越放不下了。

他只要一有空就找我,我們同進同出,儼然是一對情侶了。

為了不被張明朗發現,我絞盡腦汁找了很多藉口外出。事實證明,只要女人鐵了心想騙你,你就什麼都發現不了。

但我還是很猶豫,是否要跟劉遠航走出「關鍵性的一步」。我仍然怕劉遠航只是騙我。

我和嬌嬌說了我的顧慮。

嬌嬌讓我放心:「以過來人的身份跟你講啊,跟劉遠航在一起的未來的確是不可預測,他可能騙你,可能上過床之後就再也不理你了,但他肯定會支付上床的費用。而且——如果幸運的話,你還是有希望和他在一起。聽我的!

跟張明朗這種窮鬼搞對象,能得到什麼?跟他一起背房貸嗎?」

我覺得她說得對。

所以前幾天,劉遠航約我到他的別墅過周末,我同意了。

聽著海浪的聲音和劉遠航輕輕的鼾聲,我閉上眼睛。

不知道明天早晨醒來,我的未來會不會改變。

二、張明朗篇

我有一個秘密。

我女朋友小美跟別人上床了。我知道這件事,但她不清楚我怎麼知道的。

那天,是我去辦理房產證的日子。去之前我沒告訴過小美。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我買的那套房,位於小美曾經最嚮往的小區——菩提小區,在那兒的房間裡能看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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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學快畢業的時候,找工作不是很順利。當時心情很鬱悶,小美陪我從面試的公司回學校,正好路過這裡。這是青島市內最便宜的海景小區之一。

當時是傍晚。小區外路燈昏暗,小區里燈火通明。

我心情糟透了,感到自己的人生猶如頭頂那盞路燈,註定只能成為這個城市暗淡的陪襯。

但是小美卻興致勃勃。她指著小區里的萬家燈火對我說:「明朗,這份工作不行,我們可以找下一份!我相信,咱們以後肯定能在這個小區里擁有一盞燈。」

我永遠忘不了她那天的樣子。

在路燈昏黃的光暈里,她整個人猶如披上了一層金紗。那個瞬間,她仿佛具備了神的光輝。她是那麼雀躍,那麼飛揚。在她的感染下,我的失落一掃而光。

我愛的女人堅信我可以在這個城市裡給她一個家。

我決不能讓她失望。從那一刻起,我只為了小美的願望而活。我充滿幹勁、馬不停蹄,終於在畢業五年後的今天實現了它。

從房屋管理中心出來,賣家大哥將房屋鑰匙交給了我。

他拍拍我的肩膀,「小哥挺厲害的。這麼年輕能靠自己在青島買房,不容易!這是你的婚房?祝福你!」

我聽出了大哥話里的鼓勵和佩服。

說實話,我也挺佩服自己的。

我幻想著把鑰匙交給小美時她的反應,她一定很開心——自從她大學畢業之後進入那家國企,她就很少開心了。

她總是向我抱怨她的同事有多麼勢利。

「好像租房的人就不配活著一樣!」小美皺著眉頭的樣子讓我心痛。

現在好了,她在能看到海的小區有了一套房,以後誰還敢小瞧她!

我還買了戒指——找同學代購的卡地亞情侶對戒。

雖然在我看來,花兩萬多買這麼普通的對戒,實在不太值——況且還不是黃金的,不知道能不能保值——但小美喜歡這個牌子。她說,她結婚一定要買這個牌子的戒指。

我知道小美不是虛榮,她只是不想在同事面前丟面子。

花兩萬多讓小美高興,我想,還是非常值得的。

我想盡我所能,讓她風風光光地嫁給我。

當我滿腦子都在計劃如何向小美求婚的時候,一條匿名簡訊徹底擊潰了我的生活。

那是一張小美只穿內衣、躺在一張陌生床上的照片。

在看見照片的一剎那,我腦子裡一片空白。

說實話,當時我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想「那男人是誰」。

讓我心碎的,只有這一件事——小美背叛了我。

五年前因為小美重新活過來的男人,再一次死了。小美是我奮鬥的動力,如果她離開我,我奮鬥的目標也就消失了。

我想,我一定是做錯了什麼,才讓小美這樣做。

我是小美在大學的學長,大她兩屆。

像我這樣來自十八線小縣城的窮小子,原本是不指望能在大學裡談戀愛的。

現在的姑娘眼光都很高,誰能看上像我這樣家庭條件不好的男人呢?

但小美卻是那麼不一樣。

我們是在迎新的時候認識的。她那麼好看,我對她一見鍾情。不過那個時候我也不敢想自己能與她發生什麼。

但我還是願意跟她待在一起。

我以「大哥哥」的身份,帶她熟悉青島這座城市。我帶她去海邊喝扎啤,帶她進入學生會……雖然我嘴上說她是一個「彪呼呼的小嫚兒」,但在我心裡,她卻是個不容褻瀆的小仙女。

我不指望跟她在一起。

我就希望,我的存在能讓她活得輕鬆一點。

直到有一次,我跟小美,還有幾個學生會的朋友一起聚餐。結束後,有人提議一起去喝星巴克。

小美隨口讚嘆說,星巴克的咖啡太好喝了,這是她第一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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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同行的人中有個富二代。他當場笑話小美,「以後不要這麼說,丟人現眼!星巴克這種流水線大路貨,只有農村人才愛喝。」

小美的臉「唰」地紅了。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她打圓場。因為大家都要巴結那個富二代。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把話接了過來:

「山東只有青島和濟南有星巴克,小美沒喝過有什麼丟人的?再說,你要覺得不好喝,為什麼還要跟著一起來?」

我為小美出了頭,也徹底得罪了那個富二代,從此在學生會裡遭到排擠,最終不得不退出。

但我一點都不後悔。

因為,那件事讓我跟小美走到了一起。小美說,我是她的英雄。

小美家庭條件不好。她媽媽有慢性病,弟弟還在讀書。為了讓她過得寬裕一點,大學期間我一直打工兼職。

後來畢了業,為了小美那句「我們未來肯定能在這小區擁有一盞燈」,我入職本地最有名的房企做銷售。

其實我不喜歡當銷售。但我不是本地人,沒關係沒背景。房產銷售是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賺大錢的職業。

大學畢業五年,連存帶借,我終於攢夠了買一居室的首付款。

對我來說這不是小數目。我辛苦存了 30 萬,又找朋友借了小 20 萬。

小美跟著我的七年里,我自問沒有虧待她。

所以,當我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我才會覺得自己像死掉了一樣。

幾乎是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屋,我滿腦子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殺了小美,然後自殺。

闖進家門,我瞥見了小美掛在衛生間裡的內衣。

那是件已經破了洞、起了很多球的內衣。小美至少穿了四年了。是有一年雙十一我們一起買的,我記得非常清楚,價格 29 塊 9。

我又想起我給她買的那個假 LV。還有那場風波。

當初,小美因為那個假包在行業年會上丟得面子,不光是她自己的,還有我的。

那一次,我生我自己的氣。但當時我卻對她說,是她虛榮,是她要攀比,是她認不清自己的條件和現實。我不想承認自己的無能。

想到這些往事,我突然就不恨她了。我只恨我自己,恨我們的命運。

我還是想爭取小美。

我準備按計劃向她求婚,於是精心準備了六道菜,其中有她最愛吃的紅燒肉——我準備把戒指和鑰匙一起送給她。

如果她還願意跟我一起過,我會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按照計劃與她結婚生子,攜手一生。

那天我等到九點多。飯菜涼了又熱,當那盤晶亮誘人的紅燒肉染上了鐵鍋銹色,小美還是沒有回來。

她徹夜未歸,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這也意味著,她可能再也不會給我機會了。

我幾乎一夜未睡。

半夜裡,我思來想去,給小美發了一條微信,告訴她:我在菩提小區買了房,跟她曾經夢想中的一樣,可以看到海。

如果她還看重我們的感情,應該就會回我的微信,收下房子。

然而,我並沒有收到小美的回覆。

我在天亮之後,收到了來自那個匿名號碼的另一條信息。

這條信息讓我徹底死了心。

我在出租屋裡坐到天黑。小美始終沒有回來。

我給中介打了電話,準備賣掉房子離開青島。我一個窮小子,真的已經盡力了。

三、小美篇

躺在劉遠航的床上,我還是無法避免地想起了張明朗,想起我們的曾經。

張明朗跟我一樣,也來自省內的小縣城。他是我學長。

我們是在學校迎接新生的時候認識的。

那時候,他笑著說,「這個小嫚兒一看就彪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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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島話里把小姑娘或者年輕女孩稱為「小嫚兒」,把傻乎乎說成是「彪呼呼」。不過很多時候,「彪呼呼」也意味著「純真」。

比我早來青島兩年的張明朗,已經可以熟練使用青島話了。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學妹,在學校吃飯啊洗澡啊,都得用校園一卡通。路有點繞,我帶你去辦!呢個什麼,你行李沉吧,我幫你拿!」

他搶過我的行李,執意帶我穿過了大半個校園辦事,又把我送到宿舍樓下。多年後,他還是要堅持說,一看到我就覺得我有點傻,怕我讓辦理各種信用卡、電話卡的人騙了,所以一直把我送到宿舍。

其實我不傻,我早知道他不是覺得我傻,他只是對我一見鍾情了。

我第一次看大海,是張明朗帶我去的。他帶我去石老人海水浴場,給我講石老人的傳說,我們分別在沙灘上寫了對方的名字,還用手機拍了我們的第一張合影。

我第一次喝現磨咖啡,也是張明朗帶我去的。在海邊木屋的著名咖啡廳,我們看著大海喝了兩杯拿鐵。那家店還有一隻可愛的狗子,在我們倆旁邊吃狗糧。

我第一次喝醉,還是跟張明朗一起。他帶我見他的哥們兒。在台東的大排檔,我第一次見識到用塑料袋裝啤酒的「青島生活」。幹掉一菠蘿杯的散啤後,我的腦袋「砰」一聲扎到了桌上。最後,是張明朗背著我回的宿舍。

我第一次那啥,也是跟他……

一句話,張明朗是我對青島這座城市的最初記憶。

我心裡挺亂的,從床上起身,來到窗前。

劉遠航這別墅,是實打實的海景房,能看到沿海最美的風景。眼望大海,聽著海潮翻湧,我又想起跟張明朗的約定。

大學那幾年,我們像所有來自內陸的孩子一樣,對大海有著莫名的喜歡,沒事就跑到海邊去玩。

久而久之,我就經常想,如果我們以後也能有間看得見大海的公寓就好了。

張明朗知道我的羨慕。

「小美,以後我一定會給我們買一套能看到大海的房子,讓你坐在家裡就能看到大海」。

我們甚至查了一下青島最便宜的海景小區,並將它當成了我們的目標——雖然那裡的所謂「海景」,是本地人看不上的後海。

我曾經以為,實現這個心愿是可能的。

儘管我們的家庭條件都一言難盡,但他大學畢業後,一直非常努力地工作著。

我曾經還以為,我肯定會嫁給張明朗——不管他能不能買得起海景房。

真的是一個彪呼呼的小嫚兒。

和我同一個宿舍的林嬌嬌,從我跟張明朗在一起的第一天就直言不諱說我傻。

「美子,咱們這種家庭的女孩,不說一定要傍個大款,最起碼也應該找個本地有家底的男朋友。不然,將來很麻煩。」

當時我還鄙視林嬌嬌那黑黑的皮膚、小小的單眼皮,順便鄙視著她通過結交「男朋友」獲得學費和包包的做法。

我覺得我是金貴的,林嬌嬌是——賤的。

但,當我大學畢業,以合同工的身份進入一家國企,我發現我錯了。

我進單位第一天,背著 66 塊錢網購來的帆布包,包上印著一隻小貓。

我的領導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了我的包,語重心長地跟我說:

「小美,你跟當學生的時候不一樣,有個拿得出手的包是最起碼的。」

我當時困窘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擱,後來找代購買了個 COACH 經典款包包,1600 塊,占我工資的四分之一。

領導見我上道,又不遺餘力地教育我:「奢侈品是女性的武器。只有裝備好了,你才能在同性中受到尊重。」

但很快我就發現,這根本不夠。

房和車,才是成年人的交友基礎。沒房的人,不可能和有房的人打成一片。

每當我的同事提起自己的房子、男朋友的房子、父母的房子,我都插不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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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很難受。

我到年終沒有獎金,也沒有雙薪。因為我是合同工,沒有編制。

月薪 6000 塊,可是能花的只有 3000。另外一半錢,我得寄給家裡:1000塊用來供我弟上大學,2000 塊用來償還之前媽媽生病欠下的債務。

從我上班開始,已經這樣過了三年。

我努力掩藏著窘迫,甚至為了多掙一點錢,去便利店做小時工。

一杯奶茶 20 多塊,一頓外賣人均 50 到 100 塊。同事們點十次外賣,我會參加三次,剩下七次都會以減肥為由拒絕。

我還要買換季新衣,買護膚品,這些都不能買便宜貨。凡是能被同事看到的地方,我都得精緻,不然就會被人瞧不起。

我也知道,在背地裡,我還是會被人瞧不起。因為在我們單位上班,LV、GUCCI 的包、四葉草項鍊……都是年輕女士的標配……

我上班後的頭一個生日,張明朗送了我一個周大福的金手鐲。

我很開心地帶著去上班,卻被兩個同事調侃了。

「現在只有老年人才戴純金首飾,你對象可真夠土的。」

「這也太實惠了,哈哈哈!」

她們明著是說張明朗,其實就是當面奚落我。

回家之後,我哭了。

張明朗居然笑嘻嘻地安慰我說,「金子是保值的,他們都不懂。」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嘴裡永遠都是「保值、保值」。房子保值,車貶值,金子保值,包貶值,張口閉口都是過日子,過日子。

但對我來說,他說的這種「日子」就像一個牢籠。

我們單位有個大姐,總勸我跟張明朗分手,還說給我介紹本地男孩。

「美,大姐是過來人。你這麼漂亮,怎麼不能找個條件好的啊!我老公有個外甥,家裡三套房,市南一套,市北兩套,人家自己也有本事……」

市南和市北,是青島市中心的兩個區。

我不是沒想過見見大姐嘴裡說的人。可是張明朗對我太好了,我覺得我應該再等等他。

我想好了。

如果在我 27 歲之前他還不能在青島買房,那我就和他分手,嫁個本地人。

很快,我在同學聚會上重遇了林嬌嬌。

林嬌嬌從大二開始就不住宿舍了。畢業後,我們也有幾年沒見了。

現在的林嬌嬌完全脫胎換骨。

眼皮變雙了不說,皮膚也變白了。而且不是化妝後的臉白,是脖子、胳膊、小腿……凡是露出來的地方,都雪白雪白。

林嬌嬌和其他人都不熟,但這一天,幾乎所有人都主動來加了她的微信。

得知我還和張明朗在一起,林嬌嬌的下巴都要驚掉了,「美子,你可真天真!」

聚會後,林嬌嬌執意送我。

坐在她的寶馬車裡,看著她的香奈兒包,我明白,我和林嬌嬌徹底是兩個階層的人了。

她要交停車費,跟我說:「幫我從方胖子裡拿一下手機。」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方胖子」指的是她的香奈兒包。

將手機遞給她後,她只顧著掃碼支付。而我,我第一次摸到了香奈兒包。

怎麼形容呢,那手感……感覺比我的皮膚還要好。

林嬌嬌交完費,就把手機塞回了包包。我不好再拿著它,沉默著將「方胖子」放下了。

我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我也想要。

回家之後,我跟在廚房裡忙活的張明朗撒嬌,「我今天遇到林嬌嬌了。托她的福,我第一次摸到了香奈兒的包,手感太好了,你也給我買一個唄!」

張明朗從廚房裡端出一碗紅燒肉。

「你跟林嬌嬌那種人比什麼啊!她不知道跟了多少男人,就不是正經過日子的女人,跟她比,太掉價!乖,快洗手,我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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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燒肉!又是紅燒肉!

我瞥了那碗油膩膩的紅燒肉,突然失去了跟張明朗說話的慾望。

我們可能真的不適合在一起。

那晚,我早早就睡了。

張明朗明知道我生氣,但還是沒有像我期待的那樣,鬆口說送我一個包。

而真正讓我下定決心跟張明朗分手的,是關於「包」的另外一件事。

同學聚會後不久,公司派我去參加一個行業年會。

領導特意將我叫到辦公室:「小美,你去了,代表的就是單位的形象,穿著打扮一定要上心!」

領導都這麼說了,我計劃買個好點的包帶著去。當然,這回我也不指望張明朗了。為了防止他逼逼,我計劃用自己的錢買。

從大學畢業開始,我零零星星攢了有一萬多塊,這錢一直放在張明朗手裡。

因為我們要共同攢錢買房。

但我現在不想這樣了。

我讓他把那筆錢還給我。

沒想到他居然不同意。

「只是去一次年會,又沒人認識你,何必花一萬多買個包?」

我也不高興了,「別人的男朋友都送包送項鍊,我也不指望自己有那個好命了。我花我自己的錢,你還不同意上了,憑什麼?」

「咱倆不是還要存錢買房嗎?」

我更生氣了,「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買房應該是你自己的事,你沒本事,還有臉拉我跟你一起存錢?」

張明朗被我說到痛處,氣得面紅耳赤,摔門而去。

他還有臉摔門?我懶得理他,只是給他發了一條微信:「如果你不讓我買包,咱倆就分手。」

因為包,我跟張明朗冷戰了七天。七天之後,張明朗怕我真的分手,送了我一個高仿 LV。

「小美,這個包也很不錯呀!要我說,那些大牌子,就是掙你們這些年輕小嫚兒的錢!一萬塊錢,都能夠買半個平方啦!」

到了年會現場,果不其然,所有企業代表都是名牌傍身。

我拿著那個假包,心裡有點忐忑。

好巧不巧,這時候,我遇到了那個說「買金首飾的張明朗有點土」的同事。她看見我的包之後就湊了過來,「哎呀,太陽從西邊出來啦!小美也背 LV了!」然後瞪著眼辨認著款式,「馬鞍包呀!我看看,嘖嘖,誰給你買的呀?在哪買的呀?」

「我男朋友送我的。」我只能這麼說。

同事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仔細看了看包的五金件之後,嘆了口氣:「這個張明朗,真能糊弄人!小美,你被騙了,這包是假的!」

「這包是假的」這五個字,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儘管大家只是臉色微變,沒有再交頭接耳……但我還是跑出了會場。在我跨出大門的瞬間,一個聲音飄到我耳朵里:「背假包的人是怎麼想的啊?」

我在全行業的人面前失了面子。

回家後,我跟張明朗大吵一架。

但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還罵我虛榮。

他的話字字扎在我心上,現在想起來,我還感覺脊背發冷。

「李小美!別跟我說你同事住什麼房子、開什麼車、背什麼包,你同事是你同事,你是你!你要認清你自己的條件!別覺得跟著我你委屈了,跟著別人你試試?除了我,還有誰能對你這麼好?為了給你買房子,我中午只吃煎餅果子,買衣服從來不超過二百塊錢!就這樣,你還要花一萬多買個包,你別這麼虛榮,懂點事行嗎?!」

張明朗將我說得一無是處,也說出了他的心聲。

雖然,他最終還是向我道歉了,並答應我,發了年終獎就給我買個真 LV……但我們之間還是有了芥蒂。

就在我準備跟單位大姐說,我同意見她老公的外甥之前,劉遠航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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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劉遠航篇

我有一個秘密。

我上了一個叫小美的女孩,她以為我是個富二代。

但事實上,我只是富翁的司機。

我是本地人,正經本科畢業。親朋好友都不理解,我為什麼要去給人開車呢?

呵,真可笑!當那個跟我戀愛十年的初戀綠了我、跟一個富老頭跑了之後,前途在我眼裡,就只是一個笑話!

我還記得,我這個身高一米八的大男人當時痛哭流涕,就差沒給初戀跪下了:「我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老頭?你告訴我!我改行不行!我發誓我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求求你別離開,好不好?」

我的初戀就站在富老頭價值千萬的豪車旁,斜著眼看我:

「你努力?就算你再努力,在青島一個月賺 2 萬也就到頭了,你能工作幾年?40 年?不吃不喝一千萬,不過是人家一輛車錢。你拿什麼跟他比?」

從此之後,我活著的唯一動力就是報復——報復所有虛榮的女人。

沒有一份工作,比「給富人開車」更便於實施這個計劃。

我老闆常年不在青島,我是他在這兒的代理人。

他在的時候,我是他的司機。他不在的時候,我是他的豪宅和豪車的「主人」。

有了這些,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吸引虛榮的女孩上鉤。她們是那麼膚淺,又那麼前赴後繼。

當我第一次看到小美,就把她當作了下一個目標,因為她當時背著個假包。

是的,小美以為她跟我是在便利店認識的。但其實早在前幾天,我就在那個行業年會上見過她了。

她當時哭得梨花帶雨。憑良心講,小美是個美人。美人哭泣,男人應該感到心疼——但我只覺得,她跟她的那個假包一樣,醜陋又虛假,哈哈!

後來,我跟蹤她,發現她竟然在便利店打工。有一瞬間我是心軟了的。或許這次真的看錯了人?

我決定還是試探一番,給小美一個機會。如果她不上鉤,我就放過她。

幾天後,我故意把老闆的 S 級大奔停在便利店門口的顯眼位置,然後進店買了一瓶水,假裝沒有帶錢。

我失望了。小美看我的眼神里,充滿了估量和計算——她在估量我身上這套西服和門口大奔的價格,計算幫我付一瓶水錢,自己能獲得多少利益。

我從太多女孩眼裡見過這種估量和計算了。當她們有了這種眼神,就已經不是人,而是貪婪的野獸。

幾天之後,我重新出現在便利店,送了小美一個包。

我跟她說,這是答謝她的「瓶水之恩」。

她收下了那個包,把我當成了她的獵物。

我的狩獵時刻到來了。

我約了小美兩次,她第一次拒絕了我。她肯定是想通過這種方式隱晦地告訴我,自己沒那麼賤。

真是可笑!

不過我一點都不著急。網總是慢慢收才有意思。

第一次約會之後,我徹底冷落了小美。

我想像她抓耳撓腮、急不可耐的樣子,這讓我心情好極了。

半個月後,我發了一條只對小美可見的朋友圈,透露我在新都心吃飯,被同伴放了鴿子,寂寞空虛冷。

小美果然上鉤。她迫不及待地趕來跟我一起吃飯。

剩下的,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周末,我約小美在老闆的別墅里吃燒烤。不出我所料,小美輕而易舉地被我帶上了床。

過程中,我其實毫無快感。這種輕賤的女人!只有在踐踏她們的時候,我才能獲得快感。

事後,我給小美拍了照。

然後跟她解釋:「我想留下你最美的樣子!」

小美絲毫沒有懷疑我說的話。她美美地睡著了,一定在做著嫁入豪門的美夢吧!

我用小美的手指解鎖了她的手機,找到一個手機號——署名是「親愛的」。

這個可憐蟲!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我把小美的床照發給了「親愛的」。

他一定會跟小美分手吧。等他跟小美分了手,我就徹底甩掉這個賤女人,然後等著看她痛哭流涕的樣子。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男人竟然給小美發了一條信息,告訴她,他給她買了一套房?

真是個傻 X!我從小美手機上刪掉了這條信息。

這個可憐的男人,讓我想起曾經的自己。

所以我越來越覺得,現在做的這件事很有意義!

第二天,小美早早起床,去廚房給我做了早餐。

呵呵,真是個賢惠的女人。我拍下了小美認真做飯的照片,發給了那個傻帽。

我要讓他親眼看到,他精心伺候的姑娘不但上了別人的床,還給別人當保姆!

這些虛榮的J貨啊,不值得。

五、結局·小美篇

沒想到,劉遠航竟然是個騙子。

跟他「在一起」的第二天一早,他對我就不冷不熱的。

任我給他做早餐、跟他撒嬌,他都只是冷冷的。

我慌了。

想了半天,我忍不住問他,怎麼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問我:「你想嫁給我嗎?」

我愣了。

但我還是不能讓他覺得我在「上趕著」,於是笑著說:「你這是求婚嗎?我需要考慮考慮。」

他狂笑起來。我嚇壞了。

他的眼神令我不寒而慄,「你這個J貨!」

我感覺他好像瘋了。我很害怕,轉身想走,但他把門關上了。

他面目猙獰地逼近我:「哈哈,你是不是以為跟我睡覺能嫁給我?憑你的這點姿色,嫁給一個富二代,實現階級躍升,走向人生巔峰?可惜啊可惜,我不是富二代,我就是個司機,你只是一個被司機睡了的臭婊子!你現在是不是很噁心?噁心就對了,我也覺得噁心,要不是為了收拾你,我都不稀得跟你這樣的J貨睡!」

我說我要報警,我要告他。

「儘管去告。你這種一個名牌包就能搞上床的虛榮女人,活該。你趕緊去告我,讓警察也看看你是多麼不要臉!」

然後他打開了房門。

我趕緊逃了出來。

坐在海邊,我放聲大哭。

我錯了。

我後悔跟他來這個別墅。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就好了。

我想起張明朗。他對我那麼好,我卻背叛了他。

幸虧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我決定回家好好跟他過日子。

可是回到家,我發現我的行李被扔在門口。

行李箱上還放著那個假 LV。

中介小哥告訴我,張明朗今天一早突然把房子退了,還委託他賣掉一套位於菩提小區的一居室。

我崩潰了。

等著我的,居然是「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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