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個男人領去開房,剛進門我上身被環住,一陣熱氣在脖子環繞

2021-12-18

【本文節選自《城市愛情地圖:愛上一個人,傾心一座城》,作者:魯班大師等,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貴陽名媛:真貨,還是假貨?

第一次見到於超,是在一個宴會上。

我當時正在自助水果區轉悠。站在我旁邊的男人,身材高大,眉頭略略緊蹙,臉上偶爾會浮現一種既傲慢又自卑的神色,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他一入場我就注意到他了,他那會兒在打電話,口氣似乎在跟一個醫生通話,商量下個月某天去某家醫院體檢的事,「對,就要最貴的那個體檢套餐。」

我拿著水果夾子,假裝這一排的每一種水果都看不上,嘴裡輕聲嘟囔:「這裡的自助餐也真是的,越來越差了,根本沒什麼吃的嘛。」男人正打算去夾奇異果,我嘆了一口氣,「這種奇異果根本就吃不了。」

男人莞爾,「為什麼?」

我暗喜,果然上鉤了,卻淡淡地道:「這種有芯的不好吃。我吃奇異果,只吃無芯的。」

男人哈哈笑起來,「我還以為是我媽矯情呢,她也只吃無芯的。你,叫什麼名字?」

我說:「我叫葉眉。」

這就是我跟於超勾搭的過程。

於超儀表堂堂,不少漂亮女生過來搭訕,他卻一副深情目光只看向我。整個晚上,他如一名護花使者,陪在我身邊。

晚宴臨近尾聲時,於超對我說:「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有貴腐,配你愛吃的奇異果正好。」

暗示很明顯,但矜持的樣子還是得做做。我猶豫不決,他在我耳邊道:「水果是無芯的,可我對你,是有心的。」

我莞爾,「你忘了,有心的我可不吃。」

「也許你應該換個口味。」他溫柔地攬過我的腰,我沒有掙脫。

我們一同走出宴會廳,他的車就停在門口的停車場裡。天藍色的保時捷,在夜幕中閃閃發亮,坐在裡面兜風,白天擁堵的文昌南路開起來竟然風馳電掣。

我以為於超會帶我去他家,沒想到是另一個五星級酒店。一到酒店門口,門童迎上來跟他問好,「於先生,好久沒見。」走到大堂前台,他掏出會員卡,前台臉上堆滿了笑:「於先生上次住的頂樓總統套房,今天住嗎?」

他略作沉吟,「這次不了,就豪華大床房吧。」又對前台吩咐道,「等會兒讓人送一瓶貴腐上來。」

前台答:「現在只有 3P 的。」[1]

他轉頭問我:「3P 的可以嗎?」

幸好之前我惡補過相關知識點,不然我以為前台都在開車。其實我對酒沒什麼想法,我不高興的點在於,為什麼今天不住總統套房。

我說:「隨便吧,你定。」

他仿佛看出了我的不悅,笑道:「他們這兒的總套,裡面有一股濃濃的雪茄味兒,感覺不好。」

我敲他的頭,「老實交代,跟哪個美眉住的?」

他說:「哪兒有什麼美眉?我一個哥們來貴陽玩,我給他訂的房間,進去坐了一會兒。」

反應挺快,管他答案真假呢。

我跟著他進電梯,他看電梯指示燈,我看他的側臉,忽然驚覺為什麼我會覺得他似曾相識,我終於想起他長得像一個人!——我高中隔壁班的貧困生王海!但是……他明明叫於超啊,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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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進門沒多久,服務生就把酒送上來了,還帶了一托盤的新鮮草莓。服務生打開酒瓶,順便幫我們倒了兩杯。服務生一走,我以為他會立馬過來抱住我,結果他卻靠在床上,用下巴點著草莓的方向,「吃點兒。」然後,視而不見似的,打開電視機,看起了足球比賽。

我吃一口草莓,配一口酒。正當我回味酒的醇香和草莓的清冽時,我的上身被環住了,一陣熱氣噴在我的脖子上。我嚇了一跳,不過同時也釋然了,這樣的節奏才對嘛。

我笑笑推開他,「你身上好臭。」

他不放手,「一起洗白白。」

我才不要洗什麼鴛鴦浴。於是,嬌笑,躲閃。

於超沒有勉強,去衛生間了。我冷笑,老娘才不會不明不白地跟身份不明的男人睡覺呢!他的棕色皮革 Gucci 錢包就放在桌上,嘩嘩的水聲響起,我快速地打開、翻找,在第二層的夾層里,我抽出了他的身份證。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確確實實,他就叫於超。再掃一眼年齡,比我大一歲,身份證上的地址寫的是貴陽市觀山湖區某小區,貴陽寸土寸金的樓盤。又掃一眼他身份證上的頭像,不得不承認,他跟我記憶中的王海,真是迷之相像,高挺的鼻樑,微笑時也不能完全放鬆地緊蹙的眉頭,簡直一模一樣。這也太奇怪了吧?從來沒聽誰說過,王海有孿生兄弟呀。正當我陷入回憶時,於超穿著浴袍出來了。

也許是我臉上的表情過於認真,他邊擦頭髮邊問我在想什麼。

我再次跟他確認,「你真名就叫於超?」

「是啊。」他說。

「那你在哪兒念的高中?」

於超明顯愣了一下,說:「廣東啊,怎麼了?」

王海跟我一樣,在貴陽念的高中,而於超當時在廣東。我心裡飛快地想,那肯定不是同一個人了。不過,我對於超又起了別的疑心,他剛才在回答我的問題時,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既傲慢又自卑的神色。直覺告訴我,於超,不像他表現的那麼簡單——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富二代。但我又很好奇,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主意已定,不能這麼早就把自己交給他,免得睡出什麼問題。

吹風機的轟鳴聲停了。於超走近我,「你也去洗洗?」

迅速地,我已想好了脫身之策。我進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5 分鐘後出來,一臉為難的樣子,「不好意思,我剛才上洗手間才發現,自己忽然來大姨媽了,不太方便,我們坐著喝喝茶聊聊天,行嗎?」

於超輕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脫浴袍,穿襯衫,穿褲子,十分利落。他冷冷地說:「我澡都洗了,你跟我說你不方便?你是不是有病?!」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又道,「出來混,懂點規矩。」

真正見識了什麼叫做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理虧,但自認為沒有他說得這麼不堪,我反駁道:「我怎麼不懂規矩了?!我同意跟你怎麼樣了嗎?誰沒個不方便的時候?你把我當什麼了?」

於超冷笑,「行啊,你懂規矩是吧?既然你不是出來玩的,那房費我們 AA吧。」

我目瞪口呆。他不是有錢人嗎,怎麼會提出 AA?真是天方夜譚。不過,話已至此,為了爭一口氣,我只能硬 A 了。火速微信轉帳,付他一半房費,不忘損他一句:「小氣鬼。」

於超整理下衣領,拿起那瓶托卡伊貴腐甜白,「本來還想把酒留給你,你不是來大姨媽了嗎?我看我還是把酒拿走比較好。」他又掃了一眼我手上的手機,語氣譏諷,「希望你照片已經拍好了。」

我坐在酒店的床上,氣結。拼團也不是第一次了,但這一次,真是虧大了。這人看著穿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個窮逼!跟女生 AA 房費,怎麼想的?我點開微信,看到他的頭像,一隻賊頭賊腦的貓,心裡直冒火。一氣之下,我把他加入了黑名單,再也不想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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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我冷靜下來,來都來了,絕對不能浪費這麼好的房間。於是,迅速整理床鋪,打開所有的燈,接著從包里掏出 kindle,翻開《人間失格》,定格在中間的某頁,45 度角放在桌面上,然後從房間的花瓶里取出一支玫瑰,擺拍,上傳網絡平台。行雲流水般完成這一系列動作,我決定今晚就在這住。

今天,我就當成跟人拼酒店,必須睡回一半房費。

我跟 蘇娜 吐槽 AA 的事,她也聞所未聞。

蘇娜 說,她也不認識於超,回頭幫我打聽打聽他的底細。

蘇娜 還說,「也不排除有的富二代極為痛恨『撈女』,他提出 AA,沒準是在試探你呢。」

上次宴會的信息,就是 蘇娜 分享的。蘇娜 是我們「小台北拼單名媛群」的群主,她經常在群里發布各種宴會信息。有時,她還會分享一些實用的知識,比如各種一線品牌的新款、如何辨別 A 貨和真貨、如何快速記住車型和車牌號等等。她說,我們群的根本目的,是讓大家從內而外、脫胎換骨般成為真正的白富美,從而嫁給配得上我們的人。我們的口號是:不結婚,不退群。

從我進群起,據我所知,已經有 4 個姐妹嫁了,嫁得都挺好,花園洋房住著,大車開著,小日子過得可滋潤了。

這種類型的宴會,我也參加過幾次了。也不是沒有男人願意帶我走,只不過要麼年紀太老,要麼顏值太低,我都沒看上。幾次下來,我都沒有遇到合適的人。

「於超還真是我第一次在這種宴會上看對眼的人,竟然又發生了這種事——老實說,這事對我有點打擊。」我說。

「你就是運氣不太好,」蘇娜 說,「下次,爭取下次。」

我最近懨懨的,除了在平台曬曬自己護膚、閱讀、烹調的圖片和視頻,已經很久沒參加群里的拼團活動了。

這天,群里居然有人退群,林念。

我以為 林念嫁了高富帥,忙小窗問她什麼時候辦婚禮。誰想 林念發來一個無語的表情,配上一句「別提了」。我忙電話問她怎麼回事。原來林念最近挺倒霉,她在拼單局上遇到一個男人,全身上下名牌,開名車,住豪宅,顏值還不低。她一下就動心了,使出各種招數,男人上鉤,兩人戀愛一個月,火速求婚。這等好事,她當然答應。兩人領證後,男人才對她坦白,除了身上穿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大驚,「房、車怎麼可能都是假的?」

林念說:「車可以租,你忘了我們在租來的法拉利面前照相啦?房子嘛,也很容易。我這次就上套了,我還以為他是什麼富二代,結果人就是一個房產中介!想想自己真是傻透了,居然在別人家的房子裡面跟他睡覺!虧得沒本簡直!」

我問 林念預備怎麼辦。

林念叫起來:「離婚!必須離婚!他簡直就是詐騙!」我都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叮囑她,離婚的話,財產要交割清楚。林念苦笑,「沒啥交割的,因為兩個人都沒錢。他在死扛,怎麼都不肯離!他竟然還罵我虛榮,我怎麼就虛榮了?!」

我附和道:「沒錯。我們的原生家庭不夠富裕,可是,那又怎樣?我們一樣可以分享好物,享受美好生活啊!誰讓我們長得那麼美呢?」

我不覺得 林念哪裡做錯了,我只是覺得,她的運氣比我還差。我雖然熱衷拼單,但我認為,我絕對是一個有底線的人。因為至少有幾樣東西,我打死都不會拼:內衣褲、口紅、牙刷、別人的老公。

但 林念的事還是讓我陷入了恐慌,我打電話問 蘇娜 知不知道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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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娜 在電話里冷笑,「誰讓她不知道怎麼識別真正的有錢人。自己道行不行,怪誰呢?」

我連忙虛心求教,怎麼識別真正的有錢人。蘇娜 說,林念說得沒錯,有錢人的房、車、衣服、表,只要用心,都可以造假。甚至一個人體現出的見識,都可以培養。判斷一個人是不是真的有錢,要看一些隱秘的地方。

蘇娜 嘆了一口氣,「真正的有錢人,一般都有許多國家的簽證。」

我明白 蘇娜 的嘆氣聲,多國簽證這一點,恰恰是我們群的人所欠缺的。

「不過,我們哪兒有機會翻別人的簽證呢?」我提出了疑問。

蘇娜 說:「那有錢人最怕什麼,你知道嗎?」

我說:「怕別人認為他們窮吧。」

蘇娜 哂笑,「有錢人最不怕的,就是被別人誤解他們窮。因為他們對於金錢,有十足的底氣。」

我問:「那有錢人就百毒不侵嗎?」

蘇娜 說:「沒有任何人完全沒有缺點。有錢人最怕什麼?最怕死。我認識的有錢人,平時吃東西,都只吃有機的。維生素、蛋白質、脂肪、碳水化合物……各種元素的攝入都嚴格控制,精確計算——人家專門配了營養師的。他們鍛鍊身體,重視體檢。私教,選貴的。體檢套餐,選貴的。身體好的,用心保養。身體不好的,天價都要續命!你想想,澳門賭王最後那幾年怎麼過的,天價的醫療費,成群結隊的護工——你信不信,如果我有辦法能讓他多活一年,問他要個 10 億,絕對不是問題?」

蘇娜 的話讓我重新陷入了思考,富人、怕死、健康、體檢、體檢套餐……

等等!於超不就年紀輕輕定了最貴的體檢套餐嗎?好像這個月的哪天他就要去體檢了?他似乎還提到了一個醫生?我拚命回憶,總算想起了醫生的名字。上網搜索,這醫生以前是三甲醫院的內科主任,現在是一家私立醫院的醫生,專門給有錢人定製體檢計劃。我想起那天晚上於超的種種表情、反應,甚至他的怠慢、他的斤斤計較……嘖嘖,他應該是真正的有錢人,所以才不想配合我耍小性!對,一定是這樣!

我趕緊把於超從黑名單里放出來,萬幸,他的朋友圈對我仍然可見。看來,他並沒發現我把他拉黑了。怎麼進行下一步呢?上一次鬧得這麼僵,直接微信回聊,太簡單粗暴了,實在不是我的作風。打電話給那家私立醫院,說朋友介紹,想定製他們的私人體檢套餐。客服小姐很熱情,問我是誰推薦的。

我大言不慚地報上了於超的名字。客服小姐說:「於先生推薦的客戶,那必然是好的。請您有空時來我們醫院,當面了解一下詳細情況吧。」

第二天我去醫院,到了前台,讓填寫一份問卷,然後介紹各種套餐,價格統統貴得離譜。思前想後,我打算選一個中等價位的。我安慰自己,就算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這筆錢花得也值。我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打聽,「我記得於超這個月在你們醫院有體檢,他跟我說過,25 號還是 26 號來著?」我掏出手機,裝作查找通訊錄,「這會兒他肯定在開會,打擾他似乎不大好。」

前台護士看了我一眼,忽然冷冷地說:「客戶的信息我們不能隨意泄露的。

如果葉小姐想知道於先生的安排,請您自己跟他聯繫吧。」

自己跟他聯繫,還怎麼營造不經意的偶遇,出其不意的緣分呢?真是的!我心裡忍不住暗罵,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使的小人。怎麼辦?難道蹲守嗎?體檢一般安排在上午,蹲守到 10 點他沒來就下一天再來蹲?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蹲。我回憶了一下,大致記得他在電話里提到的一個時間段,這個月20 多號。到時候,借著預約的時機見到於超,沒有比這更自然的偶遇了。

體檢又不能拼,能省一筆是一筆。我對前台護士說:「那我過幾天再來預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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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要蹲守,必須得請假。對公司,我編的理由是奶奶去世,自己要奔喪,同時保證線上辦公(社畜不容易)。事實上,我奶奶早就去世了,所以我覺得這個請假理由簡直編得天衣無縫,畢竟我奶奶不可能從埋在墓園的骨灰盒裡爬出來拆穿我。領導表示理解,假非常順利就請到了。

從 20 號起,我每天一大早出門,貓在對面的咖啡廳,觀察醫院門口的動靜。老實說,蹲守真不易!要起早趕早,要選取合適角度,要注意力集中,同時還要不引人注目。幾天的蹲守,讓我深深體會到了屌絲追女神的不易。好在,這個月 25 號,一輛天藍色的保時捷停在了門口,我心頭大喜,再認真一看車牌號碼,於超的車無疑。

我火速地去咖啡館的洗手間,補妝,整理頭髮。半個小時後,我又一次去醫院前台諮詢預約。這次運氣好,換了一個前台護士,我問她要了一堆資料,說自己要考慮考慮。心裡盤算著,這筆錢沒準真不用花了,真好。

我一邊跟護士說話,一邊盯著出口。於超出來了,我看好時機跟護士再見,手裡拿著資料走上去,他看到我,明顯很吃驚的樣子,隨後,又寒暄起我道歉,「上一次真是不好意思,突發情況,以前從來沒有過,乾脆抽空來檢查一下身體。」

於超也道歉,說心裡一直挂念我,又埋怨我多麼狠心,居然不主動聯繫他。

他約我去附近的飯店吃西餐,主動提出讓我拍照。想起上一次的不快,我有些扭捏,他卻笑,「你不是網紅博主嗎?就當我給你提供素材吧。」

那天我們沒去酒店,但關係就這麼緩和了。之後,我和他仿佛進入了新的篇章,三天兩頭都會約一次,聽音樂會、看展覽、吃西餐——每次都是他定地點,他付錢。準確來說,我從來沒看到過他付錢,無論什麼場合,他似乎都有票,我完全不用操心。上周末見面,他還送了我一個巴寶莉的黑色包包,雖說不是新款,我拿給 蘇娜 鑑定,蘇娜 說是正品無疑。老實說,相處下來,於超其實也沒那麼討厭。我有點恍惚,最近的他,跟那晚提出讓我 AA 房費的他,是同一個人嗎?

這天,他晚上 10 點給我打電話,說自己心情不好,想讓我陪他喝一杯。喝一杯,都是成年男女,天黑以後約見,什麼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早想通了,男女的終極關係就是從思想到肉體,再從肉體到思想。(儘管很多人止步于思想到肉體。)再說了,如果不是上一次我對他懷疑,我們早就滾床單了——現在無非補課罷了。

鏡前,我先用戴森吹風機吹頭髮,接著抹上雅詩蘭黛粉底液,然後刷上一層紀梵希散粉,鄭重地換上成套維密內衣,再套上 Gucci 羊毛法蘭絨混紡連衣裙,最後,踩上 JIMMY CHOO 的高跟鞋——當然,這些都是拼來的,群里 10 個姐妹共用呢,大家都讓我加油加油。

我見到於超時,他正在酒店的吧檯獨酌。我要了一杯 Cosmopolitan,《慾望都市》里女主最愛喝的那款。誰知我剛喝了一口,他就拽著我往電梯方向走。我沒有阻攔,任由他把我帶去房間。畢竟,該來的總得來。一進房間,他就抱著我吻,昏天黑地的,我半推半就,不由自主地回應。心動還是有點的。不過,我仍然保有最後的一絲理智,在全線退敗時推開他,「你先去洗澡。」

「又洗澡?」於超的表情很無語。

我堅持。於超同意了。他從來都是這點好,不勉強人。他進衛生間了,我打開電視,等他洗澡。他的手機扔在床上,叮叮兩聲,居然是簡訊。我覺得好笑又納悶,這年代,還有誰用簡訊啊?我本不想看他手機,叮叮叮,又是簡訊。我按捺不住好奇,點開一看,什麼?!竟然是團購信息的回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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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徹底暈了。這……怎麼回事?他不是富二代嗎?他不是有一個有錢的爹嗎?他的房子、車、名牌衣服、表是真是假呢?如果是真的,為什麼他還要拼團?但如果是假的,那他沒可能裝得那麼大方啊?我正納悶,他的手機來電了,顯示「老婆」。鬼使神差,我把手機螢幕一滑,沒出聲。

電話那邊傳來「喂,老公啊——」嚇得我心撲通撲通跳,趕緊把手機掛斷。什麼情況?真是撞鬼了喲,我什麼都能拼,就是不跟人拼老公,但竟然,我還真拼了別人家的老公。

簡直……毀我一世英名!

這次,我打算問個水落石出。

於超從浴室里出來了,跟記憶中一模一樣,白色大浴袍,大毛巾擦著頭。現在看他,成熟中帶著一絲油膩。

我冷笑,把他的手機往床上一扔,「哎喲,不知道於公子竟然還參加拼團啊?」

於超愣了一下,很快地反應過來,神情輕鬆地坐在床上,「看來,今天我們又沒可能了。」

我看著他沒說話。

他似乎滿臉遺憾,「我就搞不懂了,為什麼每次,我們的時機都不對?」

我雙手抱臂,「這不是時機不時機的問題。」我忍不住提高聲音控訴,「於超,你簡直在詐騙!」

「我怎麼就詐騙了?」

「好歹我拼的團還有點逼格,你拼的都是些啥團?X 團你也拼!!X 團就算了,拼夕夕你也拼?!」

於超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拼夕夕好用啊,尤其買一些小物件特別方便,難道你沒用過嗎?」

過了幾秒,我想到自己手裡還有牌,「剛剛你老婆跟你打電話,你又準備怎麼解釋?」

於超拍拍床,示意我坐在他的旁邊。我不願意,他說:「放心。經過剛才那麼一吵,我完全沒有睡你的慾望了。我爸是有錢,可他已經破產了。我現在是打腫臉充胖子,在扮演高富帥呢。什麼叫由奢入儉難?苦日子,我是過不了的。剛才打電話過來的老婆,我現在的金主。」

見我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他又說,「她今年都 50 多了,我跟她什麼關係,不必多解釋了吧?」

我覺得難以置信,脫口而出:「那你為什麼還開著保時捷呢?你為什麼還假扮富二代呢?」

他翻了翻白眼:「小姐,越是艱難困苦的時候,越要面子上撐起來,這道理你都不懂嗎?再說了,我爸之前的家底還行,只要我不說,熟人中根本沒人懷疑我窮了。」

是嗎?我滿腹狐疑。

他扭過頭,點了一支煙,側臉似笑非笑。一瞬間,我又想起了王海!憑直覺,他不可能跟王海沒有關係!今晚我索性全部挑破,「不對。你長得太像我高中隔壁班的王海了,你跟他到底什麼關係?」

於超哈哈一笑,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莊周夢蝶。孰為蝶,孰為我?」

我想了想,一驚:「你真的是王海?!」

於超笑而不答。

什麼?!他竟然真的是王海!那個貧困生!怎麼從來沒聽其他同學說起過他的事,父親發財、暴富,然後家道衰落,他本人淪落到被包養?這都是什麼劇情啊?

在我消化他整個故事的時候,他說:「既然今天又沒有睡成,不如還是AA?」

當天晚上,我就跟原來的同學們打聽王海。大家都很詫異,說他基本不跟任何同學往來,還問我怎麼聯繫上的。我當然不能把這裡面的彎彎繞繞說出來,只好打著太極說最近在路上遇到了,「聽人說他被富婆包養了,有這事嗎?」

一連幾個同學都說,什麼呀!沒這事。

我又問,那他結婚了嗎?

大家都說,結婚了呀!而且聽說他老婆有點厲害,不可能容忍他被什麼富婆包養的。包養?簡直天方夜譚,他那麼富,還用得著別人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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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直氣炸了。他有病啊?!沒事在我面前做這些戲幹什麼?有錢人閒得無聊嗎?呵,貴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若是沒碰到他就算了,如果我再碰到他,一定不能讓他有好果子吃。

我把這前前後後的事情告訴了 蘇娜。蘇娜 說,「我正想提醒你,這人多半是已婚男人,要小心。畢竟,我們可是小台北名媛,當三兒,可不符合我們的身份。」

我憤憤地再次拉黑了他。

人生何處不相逢。

我又見到了於超,而且又是在一個拼單宴會上。他的旁邊,挽著一個我的同齡人。美女,當然,眉眼斜挑著,有種凌厲的氣質。

於超把我耍得那麼慘,我當然不會放過教訓他的機會。無論他有沒有被包養,在新的女伴面前被提到「包養」兩字,估計都不會給女伴造成好的印象吧。我邁著碎花小步扭到他們二人面前。

女人看著我,神色狐疑。

於超看著我,表情平靜。

竟然毫無懼色?

我說:「你是,零花錢又不夠用了嗎?包養你的富婆呢,怎麼沒跟著你一起來?」他果然緊張了起來,對旁邊的女伴說:「不是,你別聽她瞎說,你聽我解釋。」

女伴瀟灑地一笑,「喲,怪不得你不許我跟著來,不來還不知道呢,原來你在外面過著那麼豐富多彩的生活。請問,包養你的富婆是誰呀?」

於超一迭聲地賠罪,「回去說,回去說,好不好?」

他的女伴看著我,指著我道:「不,你就當著這位美女的面解釋。」

我雙手抱臂,等待一齣好戲。

於超舔了舔嘴唇,沒敢看我,只對著女人說:「我認識的唯一富婆,就是我親媽。上個月我的手頭不是有點緊嘛,我媽就給了我一筆錢。我跟我媽開玩笑,說她是包養我的富婆。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找我媽對質。老婆,早說了這種拼團的局子沒意思,你就是不相信,我們還是回家吧。」

女人笑得若有所思,忽然看向我:「我覺得有意思。比如這位美女,你又是怎麼認識我老公的?」

我大窘,沒想到她真的是於超的老婆!好在我反應快,答:「我們是高中校友。」

女人轉向於超,或者是王海,向他確認,「是嗎?」

他點頭。

我好想告訴他老婆他的所作所為,他在外面撩妹、拼團、惡作劇,他的一切一切,他的各種匪夷所思的行為,但我忍住了。唉,我怎麼敢在這種場合說出發生的一切呢?而且還是在他老婆面前?沒辦法,我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怪誰好呢?只能怪自己點子不好吧。

我終於,徹徹底底地把於超拉黑,並且刪除了。無論再發生任何事情,我都不會跟他聯繫了。並且,我決定,以後在任何場合遇到他,我只會做出一種反應:裝作不認識。至於他為什麼這麼對我,我不願去想,也懶得去想了。

什麼?

我還拼團嗎?拼啊!為什麼不拼?就算拼不來男朋友、拼不來老公,也能拼一頓英倫風下午茶、一雙幾千塊錢的絲襪、一張在阿斯頓·馬丁面前甩著大波浪的照片……人生能有幾次高光時刻?就算是拼來的高光時刻,那也是高光時刻啊。

有人說,我們拼團的女人虛榮。對,我承認,我們是虛榮,我們是愛秀。但試問,你們這些低調有內涵的人,難道你們見朋友時從沒有特意打扮過嗎?難道你們照相從來不 P 圖嗎?難道你們發朋友圈從來不,一次也沒有,斟酌過文字嗎?你們真的像你們自己認為的那麼瀟灑嗎?

我的確用過「王海」這個名字。「王海」幾乎貫穿了我整個求學時代,直到大學,我才改回出生時的名字於超。

據我媽說,我剛滿 4 歲,我爸就出軌了他的女同事,也就是他後來的老婆,我媽口中的「那個狐狸精」。我爸為了她,狠心拋棄了我們這個家,跟我媽離婚了。從此,我媽對我爸恨之入骨,讓我跟她姓王,又徹底把我的名字改了。我媽年輕時很偏激,她不准我爸來看我,我爸給我寫的信一概燒掉,我爸寄的錢她一分沒花全存著,她總念叨著,一有機會就砸我爸頭上。

我媽年輕時很苦,她一個人帶我。我印象中,要麼我是託兒所最後一個被接走的孩子,要麼我就直接被托送到我媽的同事家和鄰居家裡待著,等她下班。誰想到我上了大學,她忽然遇到了人生真愛——她現在的丈夫,曾經的中學同桌,一直視她為女神的叔叔,因為妻子去世得以跟她重續緣分。我媽也從多年來的緊繃中放鬆下來,周末跟著叔叔爬山釣魚游泳散步,開始享受起生活了。

而我爸跟他後面的女人結婚至今,只有兩個女兒,一直沒有兒子。我爸傳統,喜歡兒子。我上了大學以後,他來看了我很多次,有一次他對我說,希望我改回原來的名字「於超」,他認為取名這件事是個傳承。這事對我媽,我並沒有實話實說。我對她說,我們班叫王海的,加上我,一共有三個。好幾個老師都分不清我們誰是誰,點名提問總覺得麻煩,老師對此不大高興。

我媽同意了,我就又改回了「於超」這個名字。

慫嗎?沒有底線嗎?對不起我媽嗎?在我看來,答案都是不。我很清楚,靠自己的努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買得起房子。生活如此艱難,有一個有錢的親爹,為什麼不相認呢?現在的我,房子、車子都有了,如果不是因為貴陽不靠海,我都想讓我爸給我贊助一艘遊艇玩玩呢。

那天,我一眼就看到了葉眉。她一開始完全不記得我。看她挑剔奇異果的樣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永遠也忘不了,高二那年,我興致勃勃地穿上我媽買的耐克,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葉眉他們班幾個男同學嘲笑我的嘴臉。當然,葉眉這個虛榮的女人,當時也走在他們中間,多年過去了,我仍然清楚地記得從她那張勢利的嘴裡吐出的那句話——一看就是假貨。

那次,本來我想睡了她,再狠狠地羞辱她。可惜,沒有睡成。為了讓她相信我,我特意叫了一瓶托卡伊貴腐甜白葡萄酒——幸好可以從酒店會員卡里扣。雖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吧,但還是肉痛。既然沒睡成,我當然得把道具拿走。

後來,當我在醫院門口再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還真嚇了一跳。為了錢,她真是用心良苦。我以為,在那次 AA 事件後,她已經放棄我了。一個在朋友圈曬自己吃代餐減肥的女人,會有腦子專門去體檢?一開始我就知道她體檢是假的。那家醫院,是我爸公司常年合作的醫院,院長非要賣他人情,我爸就讓我來檢查了。否則,一般的三甲醫院就有體檢科,也有各種套餐可以選,我何必大費周章呢?

我告訴葉眉我爸破產了,其實,並沒有。我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富二代。住的房子,開的車,穿的衣服,戴的手錶,酒店的房卡,全部都是真的。至於拼團,葉眉遇見我的那次,是其他人拼的我的團。那次的情況是,辦宴會的人認識我,直接邀請我參加了。我爸的錢不少,但大部分都投資在他的各種項目里了。而我自己的收入,也就是我自己家的經濟大權,則被我老婆牢牢把控,每個月只留給我 2000 塊錢。她的理由是,反正衣食住行我都不用操心,全部給我準備好了,所以我的身上用不著放什麼現金。

我老婆可真狠吶,2000 塊錢什麼概念?!貴陽號稱西南小台北,2000 塊錢,貴陽大學生的生活費都比這高哇!就這,她還指望我能時不時地給她驚喜——我還能給她啥驚喜?!

所以當葉眉發現我真的在拼團的時候,她的崩潰,我其實能理解。但我又怎麼跟她說清楚裡面的曲里拐彎呢?就算我說了,估計她也不相信吧!葉眉那種,消費能力遠大於掙錢能力的假名媛,我從來都不喜歡,所以我要教訓教訓她。不過,現在我氣消了,反而衷心祝福她,從今往後,能夠擁有絕好的運氣,拼到一個真正的高富帥老公。到時候,希望她能用我老婆的手段去管控。畢竟,假貨一般遇到的也是假貨。就算遇到了真貨,很大機率,也是別人已經下手了的真貨。

比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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