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城市愛情地圖:愛上一個人,傾心一座城》,作者:魯班大師等,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一
「疼……疼……輕點……」
「就一會兒,忍著。」
「疼……」
生無可戀地躺在就診台上,牙醫姐姐狠狠把我壓住,防止我忍不住亂動。
不過,距離是不是有點過於近了?
我知道醫生都很認真負責,但是,她的上身已經壓住了我的頭……
有點悶……
現在拔牙的福利上升到這個程度了?
這麼大的力度,牙醫姐姐自己感受不到嗎?
從她額頭上不停滲出的緊密汗珠,就能想像得出來,我的心理上和身體上到底在承受著什麼。
這感覺真是,痛,並快樂著吧。
就在眼淚含在眼眶裡快要掉出來的時候,耳邊傳來了輕微地有什麼被撕裂的聲音……
「嘶……」
然後,我,活過來了……
包裹著我頭部的一片綿軟,慢慢摩擦著我的頭髮,離開了我。
就像是抽走了我的靈魂一樣。
二
牙醫姐姐小心翼翼地把一個帶血的牙齒放到了旁邊的盤子裡,直到這時,我和她才如釋重負地都鬆了口氣。
「你這個是下頜水平阻生的智齒,裡面有點壓迫神經,所以麻藥的效果不好。」冰美人牙醫姐姐一邊冷冷地給我解釋著,一邊向我嘴裡又壓了一塊兒棉球。
「咬住!」
我屁都不敢放一個,結結實實把棉球咬住了。
半個小時以後,我在一群醫生和護士的哄堂大笑中,醒了……
我緩慢地睜開了眼,才想明白髮生了什麼。
拔牙結束後,那個非常美卻也非常「凍人」的牙醫姐姐讓我休息一下,我竟然在就診床上睡著了,睡著了……
據護理的護士講,我發出的震天呼嚕聲,是她來牙科 6 年聽到的最牛 B的。
我能說什麼?你開心就好。
滿臉通紅地簽完字,我踉踉蹌蹌下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麻藥勁兒又突然上來了,或者是劇烈的羞恥心在摩擦著我的神經,我腦子裡一直不停地浮現著三個哲學問題: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麼?
好不容易走出了醫院,我還沒忘了要去超市買瓶冰鎮純凈水,那小護士說喝冰水對拔牙後的恢復很有幫助。
我剛想伸出左手去拉冰箱的門,突然發現一個更令我崩潰的事實,我的左手心裡竟然握著一
顆扣子!
扣子?!
我用最後的意志力打開了那瓶冰鎮的水,猛灌了兩口,冷靜了一下情緒。
要不然,我感覺自己可能會瘋掉。
我想到了,那個扣子,一定是剛剛牙醫姐姐給我拔牙的時候,我慌亂間不經意從她衣服上拽下來的!
天吶,好死不死,這好像就是她胸口那顆!
只是拔完牙,我又懵逼地睡著了,剛睡完覺,我又忙著趕緊跑出醫院,就連我用右手簽字的時候,我的左手也一直緊握著拳頭。
我愣是沒能發現這顆扣子!
15 幾分鐘以後,我「淡定」地回到了牙科的接診室。
伸出手心,對著一名正路過的護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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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剛剛在走廊里撿到了一顆扣子,忘了交給你們了。」
那個護士杏眼圓睜地看了看我,然後突然驚喜地朝著就診室內大聲喊道:「王醫生!剛剛把你胸口扣子拽掉的人找到啦!」
所有的人都轉過頭盯了過來,我眼睛一黑,慢慢地扶住了旁邊的牆。
三
王醫生多次表示不用賠。
我想了想,一個星期以後,還要再去一趟醫院複查牙齒的情況。
我表示,不讓我賠,我就去死。
何況,這可是天賜的良機,不抓住,我還是個人嗎?
於是,一星期以後,在天涯區的一個海邊飯店裡,兩個執著的人面對面坐到了一起。
這是一個熱衷於福利的牙醫姐姐和一個熱心於賠償的直男患者之間產生的經濟糾紛。互不相讓的兩個人最後找到了這麼一個解決方法。
我請客吃飯,她趕來參加,然後,各不相欠。
直到服務員上菜的時候,我才知道她的名字,王詩語。
而這也是我第一次看見她去掉口罩之後的樣子。
精緻立體的五官、光滑奶白的皮膚、性感火辣的身材,再加上一臉清純的表情。
這是傳說中的,御姐的身材,萌妹的臉?
童顏巨……
我突然之間有種感覺,好像賠禮請她吃飯的這波操作,我不僅沒吃虧,反而還占了點便宜。
「啊,今天天氣不錯啊。」
感覺氣氛太沉悶,我隨口甩了句話。
「砰」的一聲,外面響起了一聲炸雷。然後,酒店裡的燈閃了閃,全滅了。
我覺得,我和三亞這座城市,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才來一星期啊天!
第一天,下飛機吃了頓海鮮,晚上牙疼了一夜。
第二天,去看牙,把人家醫生的白大褂給拽爛了。
現在,牙可算不疼了,請小姐姐吃飯的時候,酒店又停電了。
珍愛生命,遠離三亞!
「這個串兒烤得還不錯。」
王詩語朝著我揶揄笑了笑,可能她也發現對面的這位男士實在有點糗。
服務員正好拿來了蠟燭,微黃的燭光映照在她的臉上,一張完美無瑕的臉出現在了我眼前。
朦朧的燭光,絕代的佳人,我好像突然闖進了古代的仕女圖裡,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她彎下頭淺淺一笑,那個笑容里更像是摻雜著一種特殊的魔力,讓人痴醉,也讓人癲狂。
「喲,那個剛見面就調侃我的小伙子,怎麼變成了這副春哥樣?」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有時候不得不感嘆,長得漂亮的妹子身上就是有一種把人撓得痒痒的感覺,讓人不自覺地就想入非非。
「你有男朋友嗎?」
直男把妹,沒有套路,就是硬剛。
「怎麼了,才認識了一天,就要追我?」
王詩語眼神戲謔地笑了一下,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我沉默地看著她,沒有回答,眼神里更多了一絲執著。
我承認,我就是看上了她的漂亮,可那又怎樣呢?愛上一個人,難道就不能因為她長得漂亮嗎?
「離異,自帶一女,怎麼樣,重新考慮考慮?」
王詩語好像察覺到了我的認真,一句驚人的勸退之語,朝著我的腦門就砸了過來。
我怎麼都想像不到,看起來只有 20 多歲妙齡的王詩語,竟然結過婚。
知難而退。
「考慮好了,我試試。」
直男的世界裡,只剩下勇往直前的人。
王詩語俏皮的眼神里多了一絲笑意,也多了一絲難以形容的意味。
四
如果說酒店停電,是生活對我的沉重打擊,那麼吃完飯出門,卻發現外面下著瓢潑大雨,就是生活對我的雷霆重錘。
我真是此時此刻才知道,三亞的熱帶氣候是個什麼意思,雨竟然可以下得這麼瘋狂,風竟然可以吹得這麼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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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今年第 19 號颱風『大宇』(強熱帶風暴級),07 時中心位於 15.9°N,
112.6°E,即在三亞市東偏南方向約 120 公里的南海中西部海面上,10級。」
手機上十分應景地收到了一條提示簡訊。
「你住哪裡?」
王詩語的話語裡藏著無奈,像是想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沒錯,我為了請客,專門把就餐地點選在了她的醫院附近,而我住的酒店,距離這裡至少有一個小時車程。
這種天氣下,計程車和滴滴就別幻想了。
15 分鐘以後,一身淋透的我坐進了王詩語的車裡,座椅很舒服,車子裡的香水味兒也很好聞。
可窗外的雨滴越發地急促,即便雨刷器打到最快也仍然看不清外面的視野,再加上永不停歇的呼呼風聲,總讓人不免產生一絲對大自然的恐懼。
「確實太危險了,要不然,先去我家避避雨吧?」
王詩語有點難為情地說道。
「這,這怎麼好意思……」
我嘴裡客套地拒絕著,心臟卻在不停狂跳,來自御姐的神秘邀請?聊人生,談理想,探討關於新生兒出生率下降的憂慮?
「你別多想,我和我爸還有女兒住一起的。」
王詩語好像發現了點什麼,在她的耳邊還看到了一抹潮紅。
好吧,是我多想了……
下車後,我執意要去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買些水果。
深更半夜地跑到別人家裡去,再不拿著點禮物,怎麼看都有點說不過去。
更何況家裡住的就是我的未來「老丈人」呢?
只是我這個行為不知道讓王詩語又聯想到了什麼,在後面的路程中她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伴隨著這些微妙難言的情緒,我的心裡也產生了一些奇怪的預感,總感覺接下來會發生一些無法控制的事情。
果然,隨著王詩語敲開門,一個穿著儒雅的老頭在看見我之後,眼神里先是充滿了警惕,然後就迅速轉變成了難以言說的驚訝。
「你就是詩語說的那個長得特別像田田的男生吧?」
饒是我有了心理準備,老頭兒的開場白還是直接把我嚇了一跳。
「田田?」
我的語氣里充滿了巨大的疑惑。
「對,就是我外孫女。你們倆長得真像,快進來快進來。」
老頭兒一邊接過我手裡的水果,一邊把我使勁兒地拽進了屋子,這股子熱情勁兒,把我整得一懵,好像被拽進了傳銷窩點似的。
我長得像王詩語的女兒?
我像是做了一個荒誕離奇的夢,這是我看見王詩語女兒的時候產生的第一個感覺。
因為小姑娘長得實在是太像我了,尤其是我那一對兒招風耳,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了一個小蘿莉身上,讓人感覺到莫名的搞笑。
小蘿莉抱著一個毛絨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走到我身前,然後懵懂地對著我說了一句話:
「你是我爸爸嗎?」
五
這個開場白又把我鎮住了。
我終於恍過來神,原來王詩語和我出去吃飯,根本不是因為要和我冰釋前嫌,而是因為我長得像她女兒。
愛屋及烏?
等一下,女神不會把我當兒子了吧……
「我是。」
面對著眼前難以預料的情況和小姑娘眼睛裡驟然亮起的希翼,我仿佛代入到了一種莫名的情感之中,不忍心拒絕她。
好吧,我無恥了,我就是想追她媽,哪怕她媽現在是把我當「兒子」。我在心裡默默為自己挽尊。
小蘿莉點了點頭,好像得到了自己的答案,抱著小兔子開開心心走了。
王詩語眼神冒火地對著我說道:「你要再這麼聊,我就只能送客了。」
我訕笑兩聲,一點也沒有剛占了便宜需要臉紅的自覺,可還沒等我開口,那個便宜「老丈人」就出乎意料地拉起了我的手,「詩語,怎麼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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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來,小伙子先坐下來喝杯茶。」
也不知道這老頭兒是不是錯誤地估計了什麼,是不是覺得王詩語能帶回家的男人,肯定和她有一腿,所以就和我產生了一些超過一般友誼的「翁婿之情」?
我能怎麼辦?順著杆子爬呀,我是直了點,可我又不傻。
於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坐在沙發上,一點也不像個陌生人來家的樣子,拉著便宜老丈人就五迷三道地吹了起來。
我大學的時候就是最佳辯手,口才那絕對是普通水平以上,各種隱晦的馬屁層出不窮,把老頭兒拍得一愣一愣,握著我的手就一直沒鬆開,我估計要不是他閨女就在眼前,他恨不得直接就喊我姑爺了。
旁邊的小蘿莉在安靜地玩著玩具,時不時地略有深意地看我一眼。小孩的心思,我就不猜了,因為猜也猜不到。只是覺得這個小姑娘很酷的樣子,雖然只有三四歲,但是卻不用旁邊的人去哄著,自己就能玩得興致勃勃。
閒暇之餘,我眉毛一挑,給在一旁端茶倒水的王詩語一個捨我其誰的眼神,小樣兒,按這個發展態勢,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阻擋我迎娶女神,走向人生巔峰?
真要說起來,像王詩語這種御姐值得滿分妹子,如果不是因為有個女兒,我估計追她的人能排出去幾公里,怎麼可能輪得到我這種地球平民玩家?
雖然說起來挺讓人氣惱的,但卻是無何奈何的現實。
不過幸好沒有這些不長眼的競爭者,何況我還意外開掛,獲得了和她女兒長得十分相似的先天技能。
客套了半個多小時以後,哪怕是外面的雨已經淅淅瀝瀝變小了很多,我還是成功俘獲了老丈人的信任,在王詩語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中,獲得了睡她家客廳沙發的權利!
把被子悶在頭上,淡淡的香氣湧入到了我的鼻腔里,我腦子裡一邊稀奇古怪地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兒,一邊忍不住感嘆著,這個節奏是不是有點快?我暗暗地對自己說,兄弟,穩住別浪,能贏。
周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外面的天氣轉晴,陽光透過玻璃把整個房間照得金燦燦的。
我也沒好意思繼續在這兒待著,就想著等王詩語起床,打個招呼就趕緊開溜。
死皮賴臉雖然是我與生俱來的生存技能,可這畢竟也要分事兒,把妹這種事兒,剛開始不宜太猛,給老丈人留個好印象,趁著這段來三亞的假期,我和王詩語的感情自然就能慢慢地水到渠成。
並且我也要面臨一些現實的問題,需要認真想想該怎麼處理,來三亞旅遊是為了慶祝和發小一起創業三年的公司終於盈利,拼了這麼久,給自己一個假期休息一下。
萬一,如果,假如,Maybe……我和王詩語真的成了,這個公司該怎麼辦?
我也挺苦惱的。可要真為了公司,放棄這麼一個緣分天定的女神,我就更不願意了。
母胎 solo 了 20 多年,好不容易遇見個喜歡的人,我容易嗎?
愛情這種東西,就像拉肚子,說來就來,根本無法反抗。
還沒等到王詩語走出臥室,我就先聽到了小蘿莉斷斷續續的哭聲,還有王詩語小聲的訓斥聲。
昨天小姑娘一直表現得很聽話,沒想到真哭起來,嗓門也是高歌嘹亮,振聾發聵。我雖然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可同在一個屋檐下,她們聊天的聲音還是不可避免地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想讓爸爸參加幼兒園的活動。」小蘿莉啜泣著說道。
「田田,他根本不是你的爸爸啊,你要聽話,等會兒叔叔還有事兒呢。」
王詩語的語氣里有些惱怒。
「不,他就是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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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田田,如果你再不聽話,媽媽今天也不去了。」
王詩語說完這句話,房間內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後就爆發出了更猛烈的哭聲和斷斷續續地壓抑著的話語。
「我……我……聽話,媽媽,你來參加活動吧……」
哎,女孩的心思你別猜,小女孩的心思就更奇怪,我估摸著這小蘿莉壓根就知道,我根本不是她爸爸,她昨晚就是給我下了個套,等著我跳進去,她今天早上才收網。
「這就對了,這才是媽媽的乖孩子。」
還沒等我混亂的心情平復下來,房間的小蘿莉又用害怕而委屈的聲調說了一句:「可為什麼其他的小朋友每次都有爸爸來……」
我心裡沒來由地一揪,湧起了一絲難以形容的震顫。
便宜老丈人也剛好走出臥室,同樣聽見了這一句話。他心有不忍地看了我一眼,那個眼神像是懇求?或者是鼓勵?
「要不然,我去當一下她爸爸?」
我忍不住對著臥室的方向說了這句話。
從臥室里走出來的王詩語猶豫了片刻,雖然仍是覺得不太合適,可看著小蘿莉可憐兮兮的眼神,最終還是勉為其難答應了。
8 點 30 分,我準時站在了幼兒園的操場裡,還沒等我醞釀好初為人父的情緒,親子活動就直接開始了。
第一個遊戲是爭分奪秒,就是抱著自己家的孩子衝到操場對面搶氣球,最後比誰搶得多。
比賽開始前一群慈祥的老父親都樂呵呵地說著,比賽第一,遊戲第二,狗日的幼兒園垃圾活動真多。
可真他奶奶的裁判吹哨以後,肥頭大耳的老爹們恨不得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一個個都跑得跟野驢似的,生怕落後一秒。
我吧,天生的運動白痴,抱著 30 多斤的小蘿莉,在操場上好幾次都要摔倒,最後拼了老命,還是沒能逃過倒數第一的命運。
本來還有點歉意,可低下頭看見小蘿莉一點也沒有難過的樣子,反而笑嘻嘻地拉著我的手,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好像終於明白了她的心思,也許對於她來講,遊戲的勝敗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終於把她的「爸爸」帶到了幼兒園裡。
一旁的王詩語也微微笑著看著我們倆,眼神裡面多了一絲溫柔。
七
最後一個遊戲是小孩子自己獨立操作,王詩語討了個空去上廁所,叮囑我看好小蘿莉。
我從兜里掏出來一根煙,剛想點上,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正當我百無聊賴地瞅著小蘿莉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在遊戲的過程中,總有一個胖丫頭,故意撞一下田田身體,碰一下她的胳膊,或者把她擺的東西推倒。而田田則一副委屈的樣子,扭頭看了看王詩語不在,就忍住沒有發作。
幼兒園的孩子太多,老師顧不過來也沒看到,而那個胖丫頭的家長更是直接無視了自己孩子的這種行為。按我的感覺,這胖丫頭肯定不是第一次干這些事兒了,要不然不會這麼理所應當,肆無忌憚。
小孩子的世界裡沒有對錯,欺負你的原因可能只是因為你好欺負。
「田田,你要自己勇敢,才不會有人欺負你。如果再有人碰你,你就用同樣的方式還手。放心,爸爸在這兒,我給你做主。」
我不太懂如何教孩子,但是我明白小孩子的事情,要讓小孩子自己去解決試試,很多時候只有自己帶刺,別人才不會去惹你。
得到了我的暗示和鼓勵,小蘿莉果然不再害怕,一邊做著遊戲,一邊對胖丫頭進行各種無聲的反擊,而胖丫頭顯然沒有料到這種情況,記憶里一直懦弱的田田,竟然敢還手!
惱怒之下,胖丫頭狠狠地朝著田田推了過去,可小蘿莉早有準備,趁著胖丫頭前沖的勁頭,直接拽著她的衣服,反而把胖丫頭推倒在了地上,田田扭過頭看向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怎麼回事?誰家的小崽子到處推人呢?怎麼這麼沒教養呢?」一個長滿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一邊惡狠狠地拿眼睛瞅著小蘿莉,一邊把胖丫頭扶了起來,如果沒有前因後果,單聽他說話,好像他閨女吃了多大虧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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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按道理來說,事情進行到這種程度,我直接去喊老師就是最好的結果。
畢竟,小蘿莉吃的虧都找回來了,可看到那個男人後面的小胖丫頭也同樣惡狠狠地瞅著小蘿莉,我就知道,如果只是單純地喊老師去和稀泥,小蘿莉後面還可能會被欺負。
「大哥,你早上是不是沒刷牙,怎麼嘴這麼臭,跟剛吃了熱屎一樣。」
「呵,你就是這小崽子的爹吧,別光嘴硬啊,咱們倆出去練練?誰不去誰是孫子,行嗎?」
「走啊,孫子。」
長這麼大,說起來打架,我還真沒怕過誰,把孩子交給了維持紀律的老師,我們倆就走出了幼兒園。
5 分鐘以後,在一個高檔的幼兒園門口,我被一個虎背熊腰、臉上長滿鬍子的男子,按在地上狠狠地捶了起來,我們倆的節奏是 10∶1 ,就是他打我十拳,我還上一拳。就在我感覺快要休克的時候,那個人慫了,終於停了手。
輸人不輸陣,我站起來整理了一下領子,又昂首挺胸地回到了幼兒園裡,對著在座位上坐著的小蘿莉溫柔說道:
「你爸爸贏了。」
小蘿莉一臉驚喜地看著我,眼睛裡閃滿了小星星,甚至那對兒顯眼的招風耳還輕微地動了動。
狠揍了我一頓的中年男子,聽見我說的那句話,微微一愣,可他非但沒有反駁我,反而認認真真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我就瞧見胖丫頭在他的指揮下,來到田田的面前道歉。
我揉了揉鼻子,一看手心裡都是鼻血,然後,人就直接暈了過去。
八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當天的深夜了,抬起頭,看見一個黑色秀髮的女生正趴在我的病床邊酣睡著。
窗外的夜色里傳來稀稀拉拉的蟋蟀聲,涼風吹過我的枕邊,帶來清爽的愜意。
這真是一個美好而溫婉的夜晚。
當王詩語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來的時候,發現我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她,她的臉色慢慢變得微紅,當她瞅見我臉上紅腫的傷痕和黑色熊貓眼的時候,眼神里還是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動。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地談一談了。」
王詩語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嚴肅,我點了點頭,突然有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你的身體已經全面檢查過了,沒有什麼問題,剩下的只需要靜養兩天。我很抱歉,因為我的不慎,讓你參與到了我的家庭生活里,雖然我很感激你所做的一切,但對於目前發生的事情來講,確實是有一些過了,畢竟你並不是田田真正的父親。」
王詩語說到這裡,頓了頓,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不忍。
「我雖然對你同樣有些好感,但是也僅限於此。因為我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不可能,幾天的好感和激情並不能讓我們產生足夠的在一起長期生活的信心,更何況我們還不在一個城市裡,而我也希望你可以變得成熟點,能真正地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不是盲目地用暴力和衝動去解決所有的問題。」
「明白。」我異常淡定地回了她一句,表面上雲淡風輕,心裏面卻有個地方仿佛少了點什麼東西,空落落的。
王詩語說完這些話,站起身和病房外的護士交代了幾句,就獨自離開了醫院,單薄的背影顯得有些蕭瑟和落寞。
我沒有反駁,因為我知道,對於王詩語這種人來說,認定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更何況她說得沒錯,身處異地,確實是我們兩個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喜歡是放肆,愛,卻是克制。
縱然幾天的接觸,已然讓我深深地愛上了溫柔善良的王詩語,但我卻沒有勇氣,去說服自己拋棄現在擁有的一切來到三亞,因為沒有人敢保證以後的生活就會一帆風順,而沒有感情基礎的我們,更是無法承受這些生活中可能出現的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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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幾天以後,三亞的旅程快要結束的時候,我發現有一串鑰匙遺留在了王詩語家。
我有些慌亂地再次敲響了王詩語家的門,幻想著和小蘿莉再次重逢的樣子。
可打開門之後,便宜老丈人卻告訴我,王詩語帶著小蘿莉相親去了,據說對方是個醫院的醫生,小蘿莉破天荒地很喜歡這個相親對象。
我的臉上不自然地浮起一絲苦笑,心裡泛起了一陣針刺般的疼痛。
我和王詩語終於要在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上,漸行漸遠了。
還沒等我從失落的情緒里走出來,便宜老丈人就又拉著我的手,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我的心裡一片茫然,可,也不急著要走,所以兩個人就慢慢地聊了起來。
也許是得知我要離開三亞了,老頭兒的情緒也有點激動,所以這次意外的談話,竟然讓我得知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王詩語根本沒有結過婚!
她大學的時候談過一場青澀的戀愛,男生家裡條件並不好,但兩人的感情並沒因此受影響。王詩語甚至做好了畢業之後就和男友一起好好奮鬥幾年,然後買房子結婚的準備。可是計劃不如變化,三亞的房價在他們畢業那年開始突飛猛進,當時的男友望著令人絕望的房價,選擇去了內陸的城市發展,但是沒過兩個月就劈腿了他們公司一個副總的女兒。
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比小說看起來都要戲劇化。
這件事情給了王詩語很大的打擊,因為當時他們家其實是有足夠的家底去給他們買房子的,但是男朋友自尊心作祟,硬是要靠自己去掙才行,可最後房子沒掙到,自己還先劈腿了。從此以後,受了情傷的王詩語就獨自一人生活了。時間長了,她發現自己好像根本進入不了一段正常的感情,又或者說是失去了無所顧忌地去喜歡一個人、去愛一個人的能力。所以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結過婚,連個正經的對象也沒談過。
老頭兒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什麼暗示的味道藏在話里,喝了口茶,又接著講。
單身了幾年以後,作為獨生女兒的王詩語感覺必須要給家人一個交代,畢竟家裡就她一個獨苗,母親也已經不在了,她覺得自己有義務給父親一個希望。女神就是女神,雷厲風行地準備好了一切,最後隻身去美國做了人工授精。
而小蘿莉,就是那個人工受孕的孩子!
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口,手掌卻因為劇烈的抖動,把茶水都灑了出來。
老頭兒吃驚地看著我的手,以為我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我裝作淡定地朝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兒,只是有點激動,找了藉口去上廁所。
我在衛生間外洗漱架的兒童毛巾上找到了一根頭髮,然後用袋子小心翼翼地裝起來,放進了內兜里。
沒有人知道,表情終於平靜的我,此時此刻的心裡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因為幾年前的我,同樣在美國的濱州留學。
這一段悲慘的往事,我幾乎從來沒對人講過。我家裡是做生意的,條件在當年也還可以。大學畢業後,我順理成章去了國外留學。可就在父母送我去留學之後,家裡的生意就突然出現了重大的變故,導致我的生活費都出現了嚴重的問題,而剛去美國的我根本沒有太多謀生的手段,無奈之下,我就去嘗試了很多掙錢的方法,其中就包括去精子庫里捐獻精子,雖然捐獻和篩查的流程複雜而煩瑣,但是一旦成功,就會獲得一筆很可觀的報酬。
顯而易見的是,最後,我捐獻成功了。
回國之後,這件事就被我完全遺忘了,因為我本能地認為,在大洋彼岸的祖國,根本不可能碰見我的捐精對象,只是沒有想到,陰差陽錯之下,王詩語只有去美國才能合法地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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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哪怕她在篩選條件上卡死了是華裔男性,可,那個人居然就能是我?
無數的線索,鋪天蓋地地朝著我砸了過來,那對兒異於常人的招風耳,那個一單一雙的眼瞼,還有我和小蘿莉之間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一個大膽而荒謬的想法,漸漸在我心裡湧現了出來。
九
三個月後的一天,我挑了一個晴空萬里的日子,又來到了之前那家拔牙的醫院。
智齒是有兩顆的,防患於未然,我決定把另一顆也給拔了。
特意掛了王詩語的號,可王詩語卻擺明車馬,全程裝作壓根不認識我。
行,你牛。
可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分明看見她的手指在寫病歷的時候微微顫抖,字也寫錯了好幾個。
等到了動手術的時候,就更誇張了,面無表情的王詩語戴著手套,拿著器具躊躇了很久,但好像還是遲遲下不了決心,最後沒辦法,只好喊了個同事來動這個手術。
我雖然痛得牙齜嘴咧,心裡卻像吃了蜜一樣,美滋滋的。
因為我知道,不是王醫生的刀軟了,而是她的心軟了……
我們的再次相見,可能讓她預見了我已經做出了什麼重要的決定,而且這個決定肯定是關於她的,所以她才會心慌意亂,失了方寸。
王詩語之前的相親對象,我早就調查清楚了,不過是為了應付我,讓便宜老丈人騙我的說辭。因為她知道,我肯定會回去拿鑰匙,而事先準備的那個理由足夠讓我對她死心了。
「一起吃個飯?」交完費,我對著故作鎮定的王詩語說道。
「嗯。」王詩語反而沒有那麼多的廢話,果斷地答應了。
醫院樓下的一個小飯館裡,王詩語換了衣服,穿著一個灰白色的拼接風衣出現了,神情淡定,眉目之間是令人無法忽略的風情。
在她推開門進入的一瞬間,整個飯店所有男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荷爾蒙的氣息在空氣中炸裂分散,每個男人的心裡都蠢蠢欲動,幻想著這個女孩就是自己的女朋友。
「王詩語,你逃不掉了。」
這是我認真想了好幾天才準備好的開場白,雖然聽起來有點二百五。
我笑眯眯地掏出來一份親子鑑定書,放在了王詩語的面前。
依據 DNA 檢測結果,待測父系樣本無法排除是待測子女樣本親生父系的可能。基於 15 個不同基因位點結果的分析,這種生物學親緣關係成立的可能為 99.9999%。
億萬分之一的機率被我碰上了,田田,真的是我的親生女兒!
如果說之前,我還不能下決心拋棄現有的一切來到三亞,那麼現在,一切都已經不同!
一個月之前,當我得知這個結果以後,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種迷亂而亢奮的狀態,立即就著手把老家公司的股份全部轉讓賣掉,只是這個下家的尋找需要綜合考慮,畢竟公司的合伙人也是我的多年好友,所以哪怕是心急如焚,這個過程也依然花費了我大量的時間。
而畢業的這幾年,除了公司,我掙的所有的錢都買了一套自住的房子,為了儘快地賣出,我用低於市場價五分之一的價格拋售了。
是的,對於我來講,沒有什麼比親生的女兒,還有那個她,更值得我破釜沉舟。
王詩語一邊聽我認真地講著這裡面前前後後的經過,一邊眼睛越睜越大,誇張而吃驚的表情布滿了她整張臉。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向都十分淡定的她情緒失控的樣子。
其實,我自己初得到這個結果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好像從王詩語遇見我的那一刻起,在整個事件的背後,就一直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推動著我們向前走。而這些,我只能把它們都歸結為天意。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見見小蘿莉,想要蹲下去緊緊地抱住她。
只是直到現在,我仍然還沒想好該以怎樣妥善的方式去告訴她,才會讓她更容易接受事實。
並且,在這之前,還有個更重要的事兒,我必須要先搞定她媽!
飯店外的水泥路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王詩語抱著鑑定報告又哭又笑,好像自己兜兜轉轉了多年的心,終於找到了港灣。
是
在三亞的一片海灘上。
我終於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小蘿莉,小姑娘穿著一件粉色的小豬佩奇卡通泳衣,巨萌巨可愛,在看見我的一瞬間,就直接衝到了我懷裡,可能是因為不太好意思,整張臉都埋在了我胸口。
小蘿莉的兩個招風耳在微微地顫抖,就像我的那兩個招風耳一樣。
誰能想得到,只是單純地出去旅了個游,就白撿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大閨女。
我和王詩語已經商量好了,因為我們之前的事情太過複雜,而小蘿莉還太小,根本理解不了太多的東西,所以現在一切都先不告訴她,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對她講,也許對於她來講,這種善意的隱瞞,反而是一種最好的相處模式。
銀白色的沙灘上,坐滿了各式各樣的人群。女性們都忙著花枝招展,曬著太陽,男性們則都戴著黑色眼鏡,眼珠不停地胡亂橫掃,大飽眼福。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真正地見識到了王詩語的身材,那可真是凹凸有致,波濤洶湧。
我有罪,我該死,我不自覺地就幻想起了以後自己的幸福生活。
我們三個人撿貝殼,堆沙堡,互相追逐打鬧,時光在慢慢地流逝,感情也漸漸地升溫。王詩語偶爾轉過頭,看著我的眼睛裡漸漸地閃出了微亮的光。
在遇見王詩語的一年後,我在三亞成立的新公司漸漸進入了正軌,雖然現在還只是一個小作坊,但我相信,未來,我一定可以給她們一個穩固的家。
我們也把雙方的父母約在一起見了個面。
在家打麻將的老媽聽說自己平白無故得了一個大孫女,直接把牌桌都掀了,激動得連夜拽著我爹就趕到了三亞。
要知道,一年前我連一個對象都沒有,可現在娃都快 4 歲了。
擱誰,誰不激動啊?
見到田田的第一面,我媽就把她們家傳了幾輩兒的瑪瑙項鍊給脫了,戴到了田田的脖子裡。我長到這麼大,那個項鍊我碰都沒碰過幾次,小時候偷玩過一次,還被打了個半死。這才見了田田第一面,就直接贈送了。
行吧,隔代親,見識了。
再扭過頭看著長相標緻的王詩語,更是笑得合不住嘴,慌忙又把自己心愛的玉鐲子給脫了下來。
王詩語推辭著不要,我媽卻硬是給她戴上了,嘴裡還不停地嘮叨著:「接到電話就立馬去機場了。對不起了,閨女,沒給你準備什麼特殊的禮物。」
我悄悄向王詩語使了個眼色,她也就點了點頭,欣然笑納了。
有了這個自來熟的開場白,兩家人的見面變得和諧而又自然。
我媽抱著小蘿莉,又哭又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姑娘之前受過多大的委屈似的,但小姑娘卻好像一點也不怕這個情緒激動的奶奶,甚至還懂事地幫我媽擦了擦眼淚,只是這個行為又惹得老太太的淚珠子掉了一大串。
老丈人也是個開朗的人,和我爹沒聊幾分鐘就開始互相稱兄道弟,推杯換盞了起來。
我家裡一直經營著一個岫玉的小作坊,只不過留學那會兒,岫玉的行情突然大跌,家裡又做了錯誤的囤貨決定,所以我才會拮据到去精子庫捐精。
而過了這麼多年,行情早就反轉了過來,最後不僅沒賠錢,老媽表示還狠掙了一筆。我也只能說是,時也命也,如果不是那段往事,就不會有小蘿莉的出現,我就更不可能有抱得美人歸的機會了。
飯局的最後,我父母也表示願意出資幫我們購買在三亞的婚房,婚禮的日期也大致確定了下來。
有著小蘿莉這個共同的血脈牽連,雖是初見,我們卻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我抬起頭看見拿著勺子的王詩語正溫柔地喂小蘿莉吃飯,心裏面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十一
婚禮的籌備期里,我每天最開心的事兒,就是喜滋滋地去幼兒園接田田放學,然後帶著她到處玩。那個欺負田田的胖丫頭,成了田田最好的朋友,兩個人每天形影不離的,而我和那個胖丫頭的父親老鍾,也交上了朋友。
不打不相識,男人的友誼就是這麼扯淡,現在大家反而惺惺相惜了起來。
唯一的遺憾,就是這狗日的每次喝醉酒,都要說一遍,我當初在幼兒園裡暈倒快要把他嚇死了這件事。
「你也太不敢揍了。」這句話,成了他酒後的口頭禪。
不過自從揍了我以後,他現在的脾氣也變得溫和多了,見人三分笑,前半輩子的壞脾氣,都被哥們我給徹底治癒了。
我在海南之南的三亞,不僅收穫了愛情,更收穫了親情和友情。
在一個晴空萬里的日子,我和王詩語在海南三亞市的一個豪華酒店裡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而此時,距離我當初拔牙的時間,剛好兩年整。
我們特意選擇了這麼一個有意義的日子來舉辦婚禮,用來感謝上天對我們倆的厚待。
在這短暫的兩年時光里,我真的感覺每天像活在夢裡一樣,甚至害怕有一天會突然醒來。
婚禮進行到一半,司儀說,有請我們的小天使送上戒指。
小蘿莉背後帶著兩個彩色的翅膀,穿著一身潔白的公主裝,蹦蹦跳跳地來到了我們的面前。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戒指遞給我,然後悄悄趴在我耳邊奶聲奶氣地說道:
「你真的是我的爸爸嗎?」
眼淚含在我的眼眶裡,久久沒有落下。我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婚禮的前夜,王詩語忍不住把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她,我也覺得田田應該有這個知情權,只是不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子裡想的都是什麼,她知道了之後,非但沒有表現得很開心,反而趴在王詩語懷裡哭了很久,任誰都勸不住。
我緊緊地把小蘿莉抱在了懷裡,淚水順著我的臉流到了她的臉上。我相信,她已經知道了我所有想要說的話。
小蘿莉抬起頭,仔細看了看我,眼睛裡充滿了我從未見過的光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