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門去走走,吳凱就跟著。
正巧路過小區里,有個男人在講電話:欠債、不能不還、實在不行就去他家裡等。
我聽到這些就來氣,一把抓住高壯的男人:「你說誰呢?你是不是在說我?
我告訴你,我們孤兒寡母也不是那麼好欺負!」
那個男人一臉懵,掙脫我的手:「有病吧你!」
我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你說誰有病?啊?你要幹嘛,大不了拼了!」說著我就推搡起他來。
吳凱見狀不妙,馬上將我拉到一邊,和對方賠不是:「她情緒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我的火力轉移到吳凱身上。
「誰情緒不好?我怎麼有病?你沒聽見嗎?他在說我!他就是在說我!」
然後,我張牙舞爪一頓亂撲騰。
吳凱是那種想找他麻煩都抓不到點的人。他收拾家、幫我照顧朗朗,還小心應對我情緒。
但,我想要放飛,想要發泄。
我都要憋壞了。
那天,趁著晚上睡不著,我又說要出去跑步。
我知道吳凱會跟著。他這樣做,真讓我受不了,看上去是在保護我,其實令我難受得要命!
我像是一個被監視的犯人,這種感覺太差了。
為了不讓吳凱跟蹤成功,我繞小區偏門走了。那裡出去就是壩堰——那是太原市為了防洪排水,修的水道。
晚上,那裡車少人少。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可能就是心存僥倖吧,覺得吳凱一定會跟著我,就有恃無恐起來。
我是真的倒霉,還就真遇到事了。在那邊的路上,一個醉酒大漢與我糾纏不休。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打你!」我顫顫巍巍拿著半塊磚威脅對方。
「喲喲喲,還挺烈。」說著,醉漢搖搖晃晃靠近我。
我絕望地喊叫:「救命,吳凱救我。」
對方惡臭的嘴,已經靠近我的臉。
我瘋狂推他,卻推不動。
眼淚鼻涕橫飛。我完蛋了。
我要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價了。
就在這時,一束遠光燈拚命狂閃。吳凱從車上跳下來,一把拽住男人,一頓爆捶……
回到家,我哆哆嗦嗦,抱著雙臂蹲在地上哭。
鏡子裡的我,滿臉眼淚混著塵土,臉上髒兮兮的;胳膊腿在地上摩擦過,好幾處都破了。
吳凱拿來醫藥箱和乾淨的睡衣,把我從地上撈起:「銘銘,咱不折騰了行麼?你看看你都什麼樣了!」
「銘銘?!」這個親昵的稱呼讓我一愣。
這是吳迪對我的專屬稱呼,像是吳迪在他弟弟面前這麼叫過我。突然聽到這兩個字,我鼻子一酸。
我抬頭看他,他臉又急得發白了。
茶色的眼睛裡滿是疼惜,平常紋絲不亂的頭髮垂在眼前。本來就白皙的皮膚配著有稜角的輪廓……
其實我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挺帥,聲音好聽。
他還有高學歷高收入。
處處與他作對,一是覺得他惦記我們家產,二是總覺得這樣的男人太裝太假。
這麼優秀,怎麼會一直忍著我?
而現在,真遇到大事了,我才懂得任性是要付出代價的。
「疼,你輕點。」我對著擦過碘酒的胳膊猛吹氣。
吳凱停了一下,又換角度替擦拭。
我紅著眼,帶著哭腔:「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我以前不這樣。」
吳凱看看我:「以後不許這麼晚跑出去,我在小區四處找你找不到,問了門衛才知道偏門出去有這麼一條道。」
他見我情緒沒有那麼緊張,接著說:「如果你真就出事了,我該怎麼和哥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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