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時,我給婆婆打了電話,顫抖著聲音複述了琳琳的話。
婆婆一邊怒罵秦子林敗家子,一邊安慰我別著急,說她這就打電話讓秦子林滾回家,好好審問。
在公婆的逼問下,秦子林承認,他在半年前就辭職了,他不想一輩子做別人的司機,他想自己創業。
可惜的是,一直沒有找到掙錢的門路,請客吃飯打麻將倒讓他欠下六萬塊錢的債。
公婆恨鐵不成鋼,把秦子林一陣討伐。公婆怕我生氣上火,當即表示,這六萬塊錢的債,他們會幫忙還上,並讓秦子林當面對我道歉。
臨走,婆婆拉著我的手,抹著眼淚說:「小婭,我兒子是什麼樣的人,你是知道的,親戚朋友都對他豎大拇指啊,他肯定是受外人挑撥,才一時衝動犯錯,你千萬要原諒他。」
公婆走後,我在臥室哄兒子睡覺。客廳里突然就傳來摔碎東西的聲音,我趕緊衝出去,發現秦子林已經喝了許多瓶啤酒,心情不好的他,正在往地上摔酒瓶。
我趕緊上前制止。推搡間,秦子林突然就一個巴掌打了過來,我的臉登時就火辣辣疼起來。
我氣得渾身顫抖。
「你瘋了!竟然學會打老婆了?」我也不示弱,朝他的肩膀就是一拳。
這一拳,徹底打掉了秦子林的理智。他瘋了一樣撲過來,劈頭蓋臉對我一陣狂揍。我尖叫著連連後退。
瘦小的我哪裡是他的對手。我們的吵鬧聲驚醒了兒子,兒子哇哇大哭起來。
擔心秦子林對兒子下狠手,也為了保護自己,我趕緊跑回臥室,在裡面反鎖好門。我邊哭邊給婆婆打電話。
放下電話後,我抱著兒子痛哭流涕。在別人眼中老實巴交的秦子林,如今卻是這樣這樣一副可憎的嘴臉。
我既失望又驚懼。
我第一次動了離婚的念頭。
5
不出意外,公婆又來給我撐腰。公公甚至當著我的面,拿擀麵杖把秦子林一頓痛打。
事情以公婆怒斥秦子林,秦子林聲淚俱下求原諒告終。
婆婆說,秦子林絕對不是一個會打人的人,他這是欠了債,又被酒精支配,才會不小心打了我。婆婆讓我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看在她和公公一把老骨頭的面子上原諒秦子林。
我再次選擇了原諒。
那時的我,心裡依然滿懷期待。我覺得秦子林本質不壞,可能就是這一階段心情不好吧。
為了讓我們的生活安穩下來,公婆煞費苦心。公公調動所有的關係給秦子林找工作,婆婆主動幫我付了兒子早教班的學費。
表面看,日子似乎越來越舒心。可只有我自己心裡清楚,我和秦子林的距離越來越遠。
之前,我倆的共同語言就少得可憐,如今,我倆更是極少交流。
包括夫妻生活。
好像那事已經成了一項工作,還是月檢的那種。
生活平淡至極。
看到身邊朋友夫妻恩愛,說不羨慕是假的。但當看到有的朋友因為婆媳關係而導致家裡雞飛狗跳甚至離婚,我又萬分慶幸。
我不停地安慰自己,生活哪裡有那麼多的完美無缺?
生活,本就應該如白水一般平淡吧?
可我萬萬不會想到,表面平淡的生活其實已經暗濤洶湧。
兒子小學三年級那年,秦子林忽然毫無徵兆地提出離婚。他態度異常堅決,任公婆百般勸慰也沒用,甚至提出凈身出戶。原因很簡單,他和我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不想再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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