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做了什麼?」她失聲叫起來。手忙腳亂去翻包里的鏡子。而那鏡子裡的女人,看上去起碼四五十歲。
「拿走了你的十年青春啊。」老婆婆說。此時的她,看起來年輕了不少,大約只有六十多歲。就連佝僂著的背也挺直了許多。她一隻手把那木盒子遞了過去,笑眯眯地:「別怕。情蠱情蠱,它的作用,就是讓人情人眼裡出西施。雖然你現在變老變醜了,但是只要把蠱種在你丈夫身上,他就會覺得你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其他人,包括你自己,怎麼看你,都不重要。」
豐曼遲疑著接了過去。木盒子完全被放到手心的一瞬間,就發出了一陣震顫。豐曼手有些發軟,幾乎抓不穩。老婆婆攥住了她的手腕:「拿穩了。要是掉了,我可是不補的。」
豐曼帶著蠱蟲回到了家。
周海還沒有回來。她坐在床上怔了半晌,目光掃過床頭。這張床……周海已經許久沒有睡過了。要麼是推說有應酬,去外面睡。要麼就是回到家,睡書房。她知道,周海看到她難受,連說句話都煩,更別提睡在一起了。
她咬咬牙。打了電話給周海。
「今晚忙……」
「能不能拜託你,今晚回來一下?我有事想要對你說。」
「什麼事?電話里說吧。」
「電話里說不清楚。結婚這麼多年,算我求你。」
「……好,我儘量。」
豐曼在客廳里枯坐了許久。到了晚上十一點,才聽到外面有汽車嗡鳴聲。
豐曼連忙回過神。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小刀,按照老婆婆說的,劃破自己的指尖,打開木盒。木盒裡,一隻通體玉白色的小蟲聞到血味,嗡嗡顫動。
豐曼把指尖遞到它吻邊,小蟲立刻吸吮起來。沒多久,便吸飽了,身上受了血液的潤澤,整個身子變成了粉嫩的紅色。
情蠱,倒像是桃花。
與此同時,大門響了。周海推門進來。
豐曼站起身來,手輕輕一抖,蠱蟲順勢爬到地上。豐曼看見它抖著翅膀,飛快地朝周海奔去。
「說吧,什麼事兒。」周海的聲音不耐煩地響起,邊說邊抬起頭。看見豐曼那張驟然蒼老了十多歲的臉,忽然頓住。半晌,幾乎是耐不住語氣中的怒意。
「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你是不是又去瞎整了?把臉弄成這樣,有句話我早就想說了,你現在這樣——」
話說到一半,那蠱蟲已經呲溜兒奔了過去。豐曼眼尖地看到,那蠱蟲爬上周海的鞋子,順勢鑽進了他的褲腿里。
一瞬間。
周海的面容猙獰了一下,然後歸於平靜。他再次抬頭看向豐曼,卻忽然頓住。
豐曼其實已經知道剛剛他要說的是什麼話。但她強忍心痛,並未言語。而此時周海的眼神已經眼看著痴迷起來。他幾乎是來不及換鞋子,直接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豐曼跟前,伸出手來,撫摸了一下她的臉,幾乎是不可置信地喃喃了一句:「曼曼?」
豐曼的淚水一下湧出來。多少年了,他再沒叫過她曼曼。周海一看她落了淚,神色竟是少有的慌張,他一把把她抱在懷裡,輕聲哄著:「是不是等久了?是我不對,以後再也不會讓你等了。」
邊說,邊輕啄著豐曼的臉。
是情蠱起作用了嗎?豐曼在周海懷裡抬起頭,正對著周海的眼。從他的瞳孔里,她能看到自己丑陋不堪的臉。「你覺得我美嗎?」她試探著問。
「美。」周海斬釘截鐵。「我從來沒有遇到過比你更美的女人。」
這一晚,周海睡在了豐曼和他的房間。一夜翻雲覆雨,久旱逢甘霖,甜蜜更勝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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