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作為本市重點中學的器械保管處主任,宋強又有更多細微的考慮。以他對兒子的觀察來說,臭小子是個相當自律且有潔癖的人,斷然干不出請老子吃剩飯的事兒。所以,那就還有一種可能,這個看起來是女人的美女可能壓根就不是女、人。
按照宋強的進一步推測,正在開車的大美女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只是看起來像女人,其實不是,按流行的話說就是大屌萌妹。另一種可能,只是看起來像人,其實是機器,即美女機器人。
他的兒子宋青雲作為略有知名度的程式設計師,上班的公司又是業內知名大廠,搞出一個智能機器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吧?宋強越想越有道理,看美女的眼神頓時又變了,和藹可親,像在打量一件藝術品一樣。
美女顯然也察覺到變化,回過來一道甜甜的微笑,既有成熟女郎的嫵媚,又有少女的天真。讓宋強不得不暗自感嘆,兒子不僅在代碼上有超強的編程能力,在審美上也具有超高的水準。
想著想著,宋強不禁脫口而出:「真像是真的啊。」
「主任,您好有趣哦。您是在懷疑我是機器人嗎?」美女笑道。
「哇,你還會讀心術嗎?真是太厲害了!」宋強讚美道,忍不住想伸手去撫摸,老師的職業本能適時抑制住衝動。
美女調皮地眨眨眼:「主任,您可以摸摸看。」
遲疑了一下,宋強最終還是伸出手,準備摸摸美女的臉蛋。車子卻忽然偏航避讓後方的車輛,重心不穩的宋強,手掌硬生生地戳中美女的胸部,飽滿又柔軟,像陷在雲朵里。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大概還是三十多年前,那時候他剛結婚不久,和前妻情投意合,他們每天會花很多時間,仔細探索對方的身體。兒子出生之後,生活逐漸過得潦草起來。一日三餐懶得精心準備,鮮花插瓶也覺得麻煩,床榻之事隨之敷衍了事。
剛開始,前妻把精力投注在兒子的養育上,忽略了對宋強的關懷。等到兒子離家上大學,前妻開始轉移注意力。為時已晚,從前儒雅的男人已經變成一事無成的糟老頭,前妻天天對宋強冷嘲熱諷,嫌棄他不思進取,當著一個有名無實的「主任」。
不上進的男人和太上進的女人,何必勉強黏在一起呢?行動力超強的前妻迅速做出決定,以不容置疑的氣勢指揮宋強,很快辦好離婚手續。老城區的大平層學區房留給宋強,前妻搬到新城區的小複式。
儘管兩個人已經分道揚鑣,關係卻著實不賴。雙方偶爾有個頭痛腦熱的時候,彼此都毫不避嫌地出入幫忙。離婚十二年,他們的關係更像是異地夫妻,比一般的分居夫妻更為和諧。略有不滿的是前妻從來不肯讓他留下來過夜。
原先宋強對此並沒有什麼不滿,甚至還有點輕鬆。前妻是個加班狂,家務活基本落在宋強的身上,即使如此,還必須聽從前妻的安排,做她喜歡的飯菜,按她的習慣收納物品。
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洗好的衣服一定要按照不同顏色和質地分類掛好,反正都是經常要穿的,穿之前花幾秒鐘挑一下不就好了?然而,前妻絕對不會允許他亂掛,不分類掛號很容易點燃暴脾氣。
潛移默化,被前妻鍛鍊出來的收納能力,他總是能把學校里龐雜的器械收拾得井井有條。校長甚至決定為他破格定製,搞出一個器械保管室主任的頭銜,前無古人,讓宋強非常自豪。他原本只是一名身體單薄的體育老師,沒想到還能當上主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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