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格外沉默,知夏好幾次找話題都在男人冷淡的目光中閉了嘴,緩緩呼出一口氣,剛準備再次開口。
「我們分開吧。」
握著筷子的手狠狠一顫,知夏以為自己聽錯了,朦朧地抬眼,「你說什麼?」
陸景舟身體靠著椅背,語氣懶散,「我說離婚。」
知夏眨了眨眼,鼻腔擋不住地發酸,更多的是內心的震驚和疑惑,「為什麼?」
沒說完的話被打斷,「哥交代我照顧你,現在他回來了,我沒必要再和你耗下去。」
知夏放下筷子,細看可以發現女孩的指尖在微微顫抖,聽著對面男人用完全陌生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眼眶逐漸染紅,「我知道那些信都是你寫的。」
陸景舟眸光頓了瞬,起身時椅子與地板發出細細的摩擦聲,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事。
陸煦陽離開那天她哭的有多傷心自己親眼所見,現在人回來了,他還真不敢去賭。
「是我寫的又如何,」暗處拳頭收緊又放鬆,嗓音很輕,「離婚協議書我明天送來。」
知夏跟著起身,腦海里迴蕩著男人的那句「沒必要耗下去」,千言萬語到嘴邊只剩下,「為什麼?」
陸景舟抬眸淡淡掃了女孩一眼,心跳微滯,隨後不再看她,低聲道:「早點休息。」
知夏眼眶更紅了,下意識抬手攥住他的袖口,一切來的太突然,男人陌生的眼神和冷漠的話使她無措又害怕,嗓音很小,「你不是因為喜歡才娶我的嗎?」
不知是幾點。
知夏緩緩睜開眼,旁邊一片空蕩,周身帶著刺骨的涼意。
她坐起身,腦袋片刻恍惚,像是放電影一般跳出了男人離開時說的話。
他說,因為可憐。
知夏苦笑勾了勾嘴角,她能理解他的話,也能想通,只是現在心裡蝕骨的難受。
她起身下樓開燈,漆黑安靜的客廳瞬間光亮,整棟房子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以前也有過半夜起來喝水,但身邊有他。
知夏用力揉了揉眼睛,手心濕意一片。
她沒有直接回臥室,而是去了書房,將那本熟悉的收納夾再次取下來,同時從書本中掉落了一張小小的照片。
她目光微頓,緩緩彎腰將那張背面朝上的照片撿起來。
書房寂靜無聲,淚水霎時模糊了雙眼,心臟像是被浸泡在海里一般,又酸又悶。
手中放著一張證件照,雖有些泛黃,但表面沒有破損,可見保存得多好。
這是她升入大學時第一次拍的證件照,女孩稚嫩青澀,面對鏡頭有些害羞。
記憶像是排山倒海般涌了上來,答案也漸漸浮出水面。
陸景舟性格沉悶低調,這是她早就知道的。
只是從未想過他會把所有事情都壓在心底,甚至連喜歡都不願透露一分。
可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剛開始抱著順其自然的態度,現在卻偷偷想像和他共度餘生。
別墅外,一輛黑車從未離去。
男人靠著椅背,望著漆黑一片的窗外,直到二樓的燈光熄滅他才收回視線。
他生性敏感,喜歡獨處,無趣不易相處,而陸煦陽截然不同,性格如同名字一樣熱烈,討人歡喜。
一開始他覺得無所謂,直到在照相館和一個女孩互相拿錯了照片。
那天正逢早春,他看著手中的證件照,有些愣神,女孩笑意盈盈,面容清秀,明明不是第一眼驚艷的五官,卻讓他的心弦莫名一顫。
無數次路過她的班級,卻不敢接近,怕她不喜歡自己的性格。
再後來他像一個旁觀者看著女孩的目光一直追隨陸煦陽。
哥離開的那天,剛好她父親出意外,而自己也做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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