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少女的愛情靈藥:敢愛敢恨方為上》,作者:煙雨平生,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在從小在一起長大的竹馬床上醒來是一種什麼體驗?
我打算悄咪咪地走,打槍的不要。
結果他把我堵在了家門口,淡淡道:「是我們一起去民政局,還是我把民政局搬過來?」
1
我和蘇杭的情誼,要追述到娘胎里。
問題是,這小子在我剛會翻身的時候就學會十八翻,在我剛學會叫媽的時候,他已經躍躍欲試準備床前明月光了。
天才兒童,在他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才三歲,我的危機感就已經來了。
一次聚會,三歲的蘇杭當眾表演了詩朗誦,從李白乘舟將欲行念到黃河之水滾滾來,而我還只能在旁邊干著急的阿巴阿巴。
好想寬麵條淚。
我媽看著蘇杭優秀的表現,擦擦我的口水,一臉扼腕地望著我:「同一時間出生,這差距咋這麼大呢?」
我不笨,說實話。
雖然蘇杭三歲會背唐詩宋詞,但我也不賴。
三歲的我已經開始上天入地,抓雞抓鴨,招貓逗狗,幾乎整個小區的動物都聽我指揮。
每次我雙手叉腰,中氣十足地叫「來!」
它們便氣勢如虹地蹦到我面前,千軍萬馬不過如此了吧。
不過在我每一次滾得渾身都是泥巴回家的時候,我媽總會戳著我腦門罵:「徐淼淼,你看看人家蘇杭,你再看看你,簡直一泥狗子。」
我斜眼看向來我家送餃子還不忘看書的蘇杭。
多想和媽媽說,他這不是正常孩子該有的表現。
正常孩子應該在泥地里打滾,應該在樹上掏鳥窩,應該在溪邊摸魚,應該被老爸揣著掃把追十八條街,而不是像他一樣。
我在玩的時候,他在看書。
我在吃飯的時候,他還在看書。
我呼呼大睡醒來的時候,他依然在看書。
我問他:「書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他抬起頭,漂亮的眼睛看著我,一本正經道:「書中自有黃金屋。」
我 get 到重點:「你的意思是,書裡面有錢撿的?」
蘇杭一臉朽木不可雕也地看著我。
蘇杭,就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
都說三歲定八十,我和蘇杭的分界線,在三歲的時候大概已經有那麼一點苗頭了。
現在更是脫韁的野馬,拉都拉不回來。
他成了眾人心目中「別人家的孩子」,「學霸」。
而我,成了學渣中的戰鬥機以及反面教材。
在我又一次考不及格,被我媽拿著掃把追了五條街後,我終於下定決心竄進蘇杭家裡躲一躲,小命要緊。
竄的方式有點特別,爬樹。
蘇杭房間在二樓。
他窗戶外面有一顆歪脖子樹,恰恰好伸到他窗戶邊上,我從小爬樹爬習慣了,上樹跟猴似的,比爬樓梯還快。
可這次不知道怎麼就手滑了,在我以為自己會摔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一隻手穩穩地抓住我的胳膊,蘇杭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徐淼淼,你真以為自己是猴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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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剛洗過澡,頭髮還未擦乾,濕漉漉的水滴往下落,幾滴砸在了我的臉上,那張漂亮的黑眸盛滿了怒火。
「救我狗命。」我說。
蘇杭將我拉到房間,臭著一張臉教育我,我被他念地煩了,直接躺在他床上,被子一卷,一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模樣。
蘇杭的床總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不像我爸睡的沙發,總有一股子臭腳丫的味道。
蘇杭隔著被子拍了拍我的狗頭:「又被阿姨罵了?」
我在被子裡頭蠕動了一下:「考試沒及格。」
「活該。」他說。
我氣地掀開被子,和他大眼瞪小眼。
因為距離過近,我能看到他清晰的眉眼,以及細膩到爆炸的皮膚。
蘇杭長得很白,是真正的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的那種男孩。
從小到大,他就因為長得過於好看而經常被怪阿姨蹂躪。
所以,蘇杭小小年紀便懂得戴口罩出門了。
不過,即便戴上口罩,那雙漂亮的眼睛也依然十分奪目,所以還是逃不過被怪阿姨蹂躪的命運。
包括我爸媽都夸蘇杭長得賊俊,像上帝精心雕琢而成。
我問我媽,那我呢那我呢?
我媽斜眼瞥了我一下:「你看吧,可能是上帝隨意打的草稿。」
「從今天開始,我幫你補習。」
「不要。」我哀嚎。
「難道你想以後我上北大,你上北大青鳥嗎?」
「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開始補習吧。」蘇杭拉著想逃走的我,我哪裡能讓他如願,腿一瞪就準備逃,結果我腳滑了一下,一個頭槌將他撞倒。
半小時之後,我和蘇杭面對面坐著,書桌上擺著練習冊。
蘇杭黑著一張臉,摸著肚子,咬著牙說:「徐淼淼,你的腦袋是鐵錘做的嗎?」
我低著頭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然後突然抬頭,挑釁地看著他:「我是有意的。」
對於我這些無聊的冷笑話,蘇杭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嘆了口氣,拿起我的練習冊,攤開。
然後俊臉又黑了。
他呵呵冷笑:「徐淼淼,你的作業還真是比你口袋還乾淨啊。」
我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對啊對啊,你也知道我最近缺錢吶。」
他捲起練習冊,輕輕地拍了下我的腦袋:「給我好好做題,再貧嘴今晚別吃飯。」
我一邊做作業一邊碎碎念:「知道了知道了,比我媽還囉嗦。」
我做作業的時候,蘇杭就在一旁安靜地看書。
每次我只要一停頓,他就停下翻書的動作,安靜地盯著我。
說實話,蘇杭可比班主任可怕多了。
在他全方位無死角的照顧下,我這個吊車尾竟然也跟著他考上了理想的學校。
當我媽知道我高考成績之後,不是抱著我說寶貝真厲害,而是提著兩籃子土雞蛋去蘇杭家裡感謝去了。
在家裡浪了一個暑假,我們得去學校報到了。
上火車的時候,我媽拉著蘇杭的手語重心長:「蘇杭啊,你知道我家這個鐵板棉襖,沒人牽著她就和野豬一樣撒歡,你可得看緊她,她要是做錯事了。」
我媽字正腔圓:「揍。」
我在旁邊聽得狂抽嘴角,敢情我是他在超市買廁紙買一贈一送的吧。
蘇杭把我送到了女生宿舍樓下,看時間還早,他來一句「算了,你不要用這種小狗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幫你整理宿舍衛生。」
真的不用謝謝。
可惜蘇杭聽不懂人話,已經提著我的行李健步如飛,跟個搶劫犯似的。
宿舍已經來了一個娃娃臉的妹子,長得特別可愛,說話自帶奶音。
她看到蘇杭,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一亮。
我懂那個眼神,莫不是蘇杭的春天到了。
心想剛上大學我就要多一個嫂子,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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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娃娃臉女孩叫周年年,名字也可愛得緊,她看著蘇杭忙上忙下擦床板鋪被子洗桌子,朝我擠眉弄眼:「男朋友哦,真貼心。」
3
「他是我弟。」
「你弟?」周年年一臉不信,「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我臉不紅氣不喘地開始滿嘴跑火車:「哦,可能我長得比較像我爸,他長得比較像我媽。」
「哦。」周年年喃喃自語,「那你隨你爸比較吃虧啊。」
「收拾完了。」蘇杭走到我跟前。
因為還沒交電費,所以宿舍空調風扇還沒開,他熱的一身汗,額頭碎發沾了汗水,襯的他那雙眼睛如同水洗一般。
我下意識掏出紙巾給他擦汗。
蘇杭也不反抗,任憑擦汗,甚至還朝我湊過來一些,讓我更好發揮。
他的睫毛真的又長又卷,這個睫毛怪。
羨慕嫉妒恨吶!
「你們姐弟的感情真好啊,不像我哥哥,天天欺負我。」周年年一臉艷羨。
「姐弟?」蘇杭咬著牙望向我。
送蘇杭下樓的時候,他那張臉簡直比包公還要黑,我覺得我要是不說點什麼,他估計越想越不得勁,最後倒霉的還不是我。
識時務者為俊傑。
得哄。
「剛剛是我嘴瓢了,不是姐弟,是兄妹,你當大,我當小,這樣 OK 了嗎?」
「OK 你個錘子。」蘇杭難得對我口吐蓮花。
我看著他揚長而去的背影,一臉傷心:「蘇杭,你學壞了。」
為期一個月的軍訓開始了。
好巧不巧,我和蘇杭的軍訓分配在一起。
他本來身姿修長挺拔,穿上迷彩服,往那裡一站,簡直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每次教官喊向左轉的時候,女同志們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扭斷。
因為蘇杭站在第一位。
我這人忒有想像力,想像蘇杭是一棵白菜,周圍的女生瘋狂地拱著他,他拚命喊著壓脈帶,壓脈帶……
「噗嗤。」
因為我莫名其妙發笑,又被教官罰站。
烈日下,我站了不到十分鐘就開始裝柔弱,一旁的教官被我精湛的演技騙過去了,直接點名蘇杭:「你,送她去醫務室。」
「謝謝教官。」我那個氣若遊絲。
蘇杭扶住我的時候,伸手捏了捏我的脖頸,那裡是我的軟肋,我瑟縮了下,差點沒忍住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脫離教官的視線,我長舒一口氣:「我就不該來 C 大,我應該去報中央戲劇學院,我簡直就是奧斯卡的待選人。」
蘇杭不說話,就站在那邊靜靜地看著我表演。
「放鬆一點。」我將他拉著坐下,「偷得浮生半日閒。」
他看著我,倏爾一笑:「徐淼淼,我遲早有一天被你帶壞。」
「那你得認栽。」
他喃喃道:「我早就認栽了。」
軍訓過後,我黑了一個度,讓本來就不美的我雪上加霜。
讓我氣憤的時候,蘇杭不但沒有黑,似乎還白了不少。
蘇杭唇紅齒白,劍眉星目,加上身姿挺拔修長,氣質沉穩內斂,他的白只會給他增添氣質。
我有一次走夜路和他開玩笑,說:「蘇杭,跟你走在一起都不需要手電筒了。」
他竟然還問為什麼。
我哈哈哈大笑:「因為你白的發光啊。」
在舍友的安利下,我買了不少美白的護膚品。
舍友看我素顏,躍躍欲試:「淼淼,我教你化妝吧。」
第一次頂著化妝的臉出現在蘇杭面前的時候,他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了我足足十分鐘,然後微微嘆息:「徐淼淼,你還是素顏吧。」
我掩面而泣。
不過關於化妝這件事,我想起了小時候和蘇杭的角色扮演。
當時《新白娘子傳奇》熱播,我這人表演欲很強烈,把蚊帳拆下來,給自己披上,再給自己腦袋上插兩根筷子,便拖著蚊帳去蘇杭家裡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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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當他看到這一身打扮的我,那張向來平淡的俊顏仿佛有緩緩裂開的趨勢。
我拉著他:「蘇杭,陪我玩嘛。」
蘇杭想逃。
他想逃,卻插翅難逃。
最終,這個人木著一張臉,面無抱歉地念著台詞:「啊,娘子,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當天晚上,我媽因為損失了蚊帳而將我打了一頓。
「噗嗤。」
蘇杭抬起頭,看著我淡定地將麵條從鼻孔出拔出來,他已經習以為常了:「徐淼淼,你這抽風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不是,我就想到小時候和你扮演白娘子許仙的事情,就覺得很好笑。」
「人來瘋。」蘇杭無奈地白了我一眼,將碗里的肉都撥給我。
「你自己吃,長身體呢。」我又給他撥回去。
「我已經不需要長了,倒是你。」蘇杭意有所指,「吃的倒是挺多,怎麼就是不見得長肉。」
「流氓……」我罵他。
蘇杭一臉黑線:「我怎麼就流氓了?」
「你說我沒……沒發育……」我難得紅了臉。
蘇杭安靜了一會兒,接著說了一句話:「沒事,我不嫌棄。」
好想將碗倒扣在他頭上啊。
4
高中的時候,我特喜歡化學老師做實驗,所以上大學的時候,我報了化學系。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剁掉自己選化學系的狗爪。
所以我每次上完課,都是捧著書哭唧唧地去找蘇杭。
從小到大,我有不懂的問題,不是開口喊爸媽,而是想到蘇杭,有一次我爸站在我旁邊躍躍欲試準備教我應用題。
在老父親出水進水都快把自己繞暈的時候,我長嘆一聲:「還得蘇杭來。」
我爸一臉憂傷,我能從眼中看到他對蘇杭的嫉妒。
蘇杭是物理系的大拿,雖然他還抵達愛因斯坦的境界,但他頗有往那方向發展的趨勢,每天不是泡在實驗室,就是在去實驗室的路上。
不過他再忙,也會抽空給我補課,有時候直接上手教我做實驗。
有一次做完實驗,我躍躍欲試:「要不要弄個煙花給我看?」
他一臉「你怎麼這麼無聊」的拒絕表情。
可第二天,他就暗搓搓地帶著我去了實驗室,給了我一場浪漫的煙火宴,如果不是我湊太近的話。
看著我被燻黑的臉和差點燒焦的劉海,我差點哭了:「蘇杭,我是不是毀容了。」
他一邊給擦臉,一邊安慰我:「沒事,你毀容等於整容了。」
說的這是人話嗎。
還好這煙花殺傷力不是太強,也僅有幾根毛被燒焦了,不過我額頭高,每次都喜歡用劉海遮住額頭。
這下,清朝阿哥的名號沒跑了。
蘇南一直盯著我的髮際線。
我又羞又惱:「你你你你,你不准說話,不准吐槽我的髮際線,你要敢說一句,我跟你絕交。」
「挺好的。」
啥玩意?
「都說天庭飽滿的女孩,比較旺夫。」
抱歉啊,你說的話跟摩斯密碼似的,我不太聽得懂。
蘇杭笑笑,摸了摸我毛茸茸的腦袋:「放心,我不會嫌棄你。」
我齜牙咧嘴,謝謝你啊。
因為蘇杭幫我做實驗的事情名揚學校,所以一堆人認為蘇杭是個散發著聖父光輝的男人,一個個都捧著書去求他。
不過是不是真的求幫忙,還是借著這個搭訕,就不得而知了。
蘇杭每每鐵面無私到無情的境界:「抱歉,我很忙。」
人問他:「你那麼忙,為什麼還能抽時間幫徐淼淼。」
他淡淡道:「她媽媽拜託的,不敢不從。」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不上道的人,蘇杭幫我補習、做實驗,我就會給他買各種好吃的,有一次我們宿舍的人去逛街,恰好逛到一家男裝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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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其中一個模特身上穿著的風衣,簡單幹凈,我想像了一下這風衣穿在蘇杭身上的樣子,簡直帥到地球媽媽都要哭泣。
於是我咬緊牙關,大手一揮買下了這件衣服。
舍友一個個曖昧地看著我。
我義正言辭:「給我爸的。」
周年年吐槽我:「叔叔穿這麼年輕啊。」
我掩面而逃。
蘇杭收到我的衣服之後,第一句話不是感謝,而是:「你怎麼能又亂花錢?」
我很無辜:「給你買衣服怎麼就亂花錢了。」
他安靜了下,拍了拍我的腦袋,聲音帶著些許笑意:「那謝謝你了。」
「不客氣。」
「如果你真的感動的話,請我擼串吧。」
蘇杭一臉無語:「擱這兒等我呢。」
結果,蘇杭這人跟神經病一樣,穿上我的風衣就脫不下來了,每天就穿著這一風衣招搖過市,雖然是很帥啦,但多久沒洗了你心裡沒有一點逼數?
我實在忍無可忍:「蘇杭,你不覺得今天的飯菜有點味道。」
「從你衣服上飄來的。」
蘇杭淡淡一笑,大大方方地脫下外套遞給我:「那就麻煩了。」
所以,擱這兒等我呢?
我給蘇杭洗衣服的時候,周年年嚼著口香糖浪到我跟前,一臉曖昧:「給你的小男友洗衣服呢。」
我紅著一張臉:「什麼小男友,你想多了。」
周年年嗤了一聲:「又是給蘇杭買衣服,又是給他洗衣服,天天一塊吃飯,吃完飯還時不時散個小步,約個小會,你們不在談戀愛,我名字倒過來寫。」
我放下衣服,一臉深沉:「周年年,你看我的臉。」
「啥?」
「它有女性的嬌羞嗎,她有戀愛的荷爾蒙嗎,沒有對不對,我和蘇杭,只是單純的革命友誼。」
周年年白了我一眼,丟下一句「你就扯淡吧」然後去約會了。
5
距周年年脫單之後,整個宿舍除了我之外,都戀愛了。
做了一個月的空巢老人,我有點傷心了。
說好的姐妹一生一起走,結果你脫單來我當單身狗。
脫單就算了,每天還擱我面前秀恩愛,一口一個達令,一口一個 geigei 你真壞,聽得我晚上都不需要蓋被子。
太清涼了。
就連我宿舍最女漢子的林楠都脫單了。
平日裡她看得都是武俠小說,一個人能扛起一桶水上五樓不帶喘氣,吃飯沒三碗下不來,完全可以徒手劈磚,胸口碎大石。
可就這麼一個女中豪傑,沾了愛情也變得鴕鳥依人了,每天晚上嬌羞地對著電話說:「geigei,我瓶蓋擰不開。」
我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這世界瘋了,耗子都給貓當伴娘了。
實在受不了宿舍裡面的粉紅泡泡,我獨自一人出去自閉。
自己自閉了一會兒肚子餓了,於是發微信給蘇杭:「你看今晚的月亮像不像燒餅。」
蘇杭打娘胎就跟我嘮嗑了,我撅屁股他就知道我放哪種屁,當下回覆:「在哪兒?」
我立馬發了定位過去。
蘇杭來的時候,不但帶了燒餅,還帶了奶茶和燒烤,都是我愛吃的。
「蘇杭,我最愛你了。」在美食麵前,我向來感情用事,只差給他一個麼麼噠。
「吃啊,這麼多我一個人吃不完。」我拿著一根烤麵筋遞給他。
「臉怎麼這麼紅,你喝酒了?」說著,我湊到他面前,仔細地聞了聞,「沒酒味啊,蘇杭啊,喝酒可以,你可千萬別喝醉啊,你長得這麼好看,萬一喝醉酒落單了怎麼辦?」
「男孩子,出門在外得注意安全啊。」
「胡說八道什麼。」蘇杭白了我一眼,接過烤麵筋塞我嘴裡,「吃你的吧,話那麼多。」
吃飽喝足之後,我拍拍鼓鼓的肚子,望著月亮嘆息一聲:「你還記得趙忠祥嗎?」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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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望向他,月光下,他的臉罩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光芒,側臉寧靜又溫柔,隨著他微微的呼吸,睫毛輕顫。
我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就動物世界啊,春天到了,又到了交配的季節。」
蘇杭正仰頭喝水,聽到我這句話,差點沒被嗆死。
他擦了擦嘴角,眼神意味不明地看著我:「徐淼淼,你……」
「戀愛真的那麼好嗎?」我感嘆,「我現在都不敢回宿舍了,一個個頭頂冒著粉紅泡泡,一開口就是我家親愛的,她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像極了我當初養的小白找到對象的模樣。」
小白是我當初養的一隻貓,後來被一隻公貓勾引走了。
害我這個老母親傷心了三天三夜。
後來,她帶著老公和一堆嗷嗷待哺的孩子回來,我又哭了。
這特喵還是個軟飯喵啊。
「你想試試嗎?」蘇杭的聲音隨著風飄到我耳邊,很快便散去。
我側頭望著他。
他眼裡似乎有墜落的星星:「徐淼淼,既然你舍友他們都脫單了,你想不想加入他們的隊伍。」
「我想啊,沒對象。」
蘇杭一張臉跟從糞坑裡頭挖出來的一樣。
他眼裡寫著一行字。
朽木不可雕也。
第二天是周末,我媽發視頻過來跟我嘮嗑。
從我的髮型挑剔到我的五官,我直接懟一句:「媽,你生的」她才閉嘴。
「跟蘇杭發展的怎麼樣,親親抱抱舉高高了沒有?」我媽一臉八卦。
我一口水差點噴出來:「媽,你到底哪來學的這些網絡熱詞。」
「你管我呢。」我媽白了我一眼,「你看看你,要長相沒長相,要氣質沒
氣質,大學裡頭女妖精多的去了,我多怕我這個寶貝女婿被女妖精勾走,他要是被人勾走了,你也別回來了,我不認你這個女兒。」
「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不是啊,垃圾桶撿來的,放假回來,我帶你去小區門口的垃圾桶認親哈。」
這就是我和我媽的交流方式。
正經不過三秒。
最後掛斷視頻之前,我媽跟我分享了一個小故事:「從前有個瓜娃子,吃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噎到,差點嗝屁,如果不是一個聰明的男孩當機立斷,用了正確的方式,這個瓜娃子命都沒了,古有白娘子報救命之恩,你說這個瓜娃子得不得報恩。」
這個瓜娃子就是我。
那個聰明的男孩子就是蘇杭。
很久以前,蘇杭救過我一命。
我喃喃道:「難不成真的要我以身相許嗎?」
6
蘇杭代表學校去參加一個比賽。
我送他去機場。
沒有浪漫的場景,沒有纏綿的話語,有的是:「蘇杭,回來記得給我帶特產啊,千萬千萬別忘記。」
蘇杭一臉黑線地拍了下我的腦袋:「你腦子裡都是屎嗎?」
我懟他懟習慣了,直接回他:「我腦子裡都是你。」
蘇杭一副不知道該不該揍我的樣子。
「我不在的時間,乖乖聽話,別給我惹禍,儘量別單獨一個人做實驗,做實驗也得和我現場直播。」
我擺擺手:「你怎麼跟唐僧一樣煩啊,快去登機吧皇上。」
蘇杭作勢要揍我。
蘇杭走的第一天,想他。
蘇杭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蘇杭走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夠了周年年,你丫是復讀機嗎,每天都要在我耳邊逼逼一句。」我忍無可忍地放下書,看著幸災樂禍的周年年。
「我不是復讀機,我是你心裡的蛔蟲,當初還跟我說什麼姐姐弟弟,嘖嘖,姑娘,你不誠實啊。」
「我我我……」
「結果不是姐弟之情,也不是兄妹之情,而是青梅竹馬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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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滿地找頭。
「你承認了吧,你就是喜歡蘇杭。」
「我沒有,我不是。」我還在頑強的抵抗。
「你看看,蘇杭走之前,你每天都跟傻狍子一樣,樂呵的沒完沒了,吃東西跟狗搶一樣,可現在,虎皮雞爪你都不吃了,愛情讓人失去食慾。」
什麼跟什麼啊。
周年年忒不對勁,非要挖出我內心深處的想法,她簡直恨不得將我綁起來嚴刑拷打:「你說你不喜歡蘇杭,那他一感冒,你比他還緊張是幾個意思?」
我還在徒勞解釋:「那個,我們好歹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同志有難得互相幫助嘛。」
「哦,那隔壁那個漂亮的學姐拜託你給蘇杭遞情書,你怎麼就拒絕了呢?」
「那個,我怕蘇杭荼毒了人家漂亮學姐。」
「那你做夢都喊蘇杭的名字又是幾個意思,別說沒有,我錄音了。」
我百口莫辯。
「你承認了吧,你就是喜歡蘇杭,這沒什麼丟臉的,換一個有顏有才華還深情不悔的青梅竹馬十年如一日地對我好,我早就淪陷了好嗎,你居然還能堅持這麼久,佩服佩服。」
「倒也不是……」我腦子有點亂,「蘇杭離開這幾天,我的確有點想他,但我想的是他手裡的特產。」
周年年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我。
不久後,蘇杭回來了,帶回來了不少我愛吃的東西。
我在周年年的逼迫下,打算鼓起勇氣和蘇杭告白。
反正周年年說的也對,談個戀愛又不會缺胳膊少條腿,何況對象是蘇杭的話,好像也挺好的……
「蘇杭……」
「怎麼一副便秘的表情?」蘇杭替擦了擦嘴角的餅乾渣,「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你這個吃東西跟狗搶一樣的習慣能不能改一下。」
哦,對,狗搶。
「蘇杭,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因為吃棗差點被噎死,是你救了我耶。」
「然後呢?」他一臉期待地看著我,「你想表達什麼?」
我本來想說,要不我以身相許,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吧,結果一開口就是:「蘇杭,你不當醫生真的是可惜了。」
蘇杭摸著我腦袋的手恨不得給我一錘。
7
四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周年年又換了一個男朋友之後,已臨近畢業了。
但是我,還是沒說出那句話。
畢業典禮那天,周年年簡直恨不得把我吊起來打:「別人大學時候都談了甜甜的戀愛,你這都夕陽紅了,屁都沒放一個,你沒給自己留下美好的校園回憶就算了,你還耽誤人蘇杭,簡直令人髮指。」
我嘴角抽了抽:「周年年,你是蘇杭的死忠粉嗎?」
周年年嘆了口氣:「不,我辜負了蘇杭,說好四年內一定你和蘇杭手牽手一起走,結果你丫根本腦子缺根筋。」
「哈?」
周年年看了一眼朝我走來的蘇杭,意味深長:「人蘇杭一直在原地等你,你倒是回個頭啊,急死了都。」
蘇杭手裡捧著一束花,他穿著學士服,又帥出了一個新高度。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手裡頭的花。
應該是送我的吧?
「給。」蘇杭大大方方地把花遞給我。
我一臉嬌羞地接過:「咱們都這麼熟了,你就沒必要送我花了,怪怪的……」
「誰說送你了,這是給我們導師的花,我要去拍照,你幫我拿一下。」
我:「……」
我怒視走過來的周年年:「這就是你說的他愛我愛慘了嗎?」
周年年哼了一聲:「誰讓你讓他等這麼久,他這是故意逗你呢。」
畢業典禮,我一個不小心喝多了。
蘇杭來接我。
我滿嘴跑火車,從精忠報國唱到兩隻老虎,唱到後面,蘇杭直接捂住我的嘴巴,畢竟人家司機已經用詭異的目光看著我了。
「唔唔唔,你讓我唱,唱得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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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蘇杭低聲無奈地斥責我:「徐淼淼,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因為坐不穩,我腦袋不小心咚一聲撞到車玻璃上,我那個委屈,嗚嗚嗚地開始哭。
蘇杭馬上過來給我摸摸頭。
「沒事吧?」他神情十分緊張。
我看著他一張一闔的嘴唇,一個衝動,嘴唇貼了上去。
然後……
沒有然後了。
醒來的時候,我和他躺在一張大床上。
雖然我和他從小睡在一起,我尿床都賴他身上,但現在不一樣,我好像……
一不小心睡了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
我欲哭無淚。
趁蘇杭洗澡的時候,我擺好了方便麵、榴槤、以及鍵盤。
不小心奪走了他的貞操,隨便他要我跪什麼,我都認了。
蘇杭洗完澡出來,又是一芝蘭玉樹的溫潤帥哥哥,看到我的陣仗,他嘴角抽了抽:「你幹嘛呢?」
我舔了舔嘴唇:「我昨晚……喝了酒,有點衝動了,那啥,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就是千萬別告訴你爸媽和我爸媽。」
否則他們不得當場拉著我們拜堂。
蘇杭坐在床邊沉默。
在我以為他想擰掉我的狗頭之後,他淡淡道:「大學四年,我都沒談過戀愛,有點遺憾。」
所以?
「所以,你就勉為其難做我女朋友吧。」
我弱弱道:「那啥,兔子還不吃窩邊草,萬一以後我們分手了,那豈不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他橫了我一眼:「你說這句話的時候,麻煩想想你昨晚的所作所為。」
我汗顏。
雖然喝醉酒了,但我依稀記得自己如狼似虎,對蘇杭上下其手。
捂臉。
我有罪。
「那好吧。」我點點頭,「那我們試試看吧。」
蘇杭笑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他失了身,怎麼感覺他才是得逞的那一個。
8
畢業後,我順利進了一家公司,蘇杭繼續讀研,不過他得出國交換幾年。
所以這是我一談戀愛,就要異地戀的節奏嗎?
國外金髮碧眼的美女那麼多,不能保證他坐懷不亂啊。
所以,等我知道他要出國之後,我放下心愛的螺螄粉,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道:「要不蘇杭,咱們就算了吧,反正現在都 21 世紀了,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蘇杭被螺螄粉熏的死去活來,但依然注重表情管理,他皺眉,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我縮了縮脖子,閉嘴。
我怕我再說一遍,腦袋和脖子就要分家了。
「我會經常回來。」
「還是別了,男人要以為事業為重,這樣才有人格魅力。」
「你在家好好聽話,不要給我招麼蛾子。」
我無辜眨眼:「我也想啊,但這張臉不允許。」
說著,我又湊到蘇杭面前,仔仔細細地盯著他,他被我盯得不自在,移開目光,喉結上下滾動:「你幹什麼?」
「外面美女那麼多,你怎麼就偏偏要和我談戀愛?」
他看著我沒說話。
我摸著下巴自顧自猜測:「可能你透過現象看到了我美好的本質。」
蘇杭長嘆一口氣:「自信是一件好事,自信過頭那就是自戀了。」
「那為什麼?」我不依不饒。
「可能……」他頓了頓,眸子帶著些微笑意,「我這人喜歡扶貧吧。」
現在分手還來不來得及?
因為蘇杭沒多久就要出國,所以在這段時間,他抓緊時間跟我談戀愛。
說到談情說愛,我和他都是生手,壓根不知道怎麼做。
於是請教周年年。
陳年年一臉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的表情:「你倆大學的時候,雖然不是男女朋友,但已經打著「青梅竹馬」的幌子把戀愛的事情都做盡了,擱這兒裝什麼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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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在周年牛的罵罵咧咧下抱頭鼠竄。
蘇杭約我去看電影。
大學的時候,我和蘇杭也沒少去看電影,涉獵範圍從恐怖片、戰爭片到動畫片,每回看恐怖片,看別的女孩瑟縮在男友懷裡,我就非常不屑。
「太菜了,又菜又愛看。」
一旁替我遞爆米花和可樂的蘇杭分外無語:「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神經跟電線桿一樣粗嗎。」
看完電影,好多情侶手牽著手,撕都撕不開,而我就不一樣了,我抓著蘇杭的衣角,笑的一臉猥瑣:「給擦擦手。」
蘇杭送給我一個滾,和一個決絕的背影。
「好啊,看什麼電影?」我問。
蘇杭回覆:「鐵達尼號。」
我到電影院的時候,蘇杭早已等候在門口了,他左手拿著爆米花,右手拿著可樂,都是我看電影愛吃的必備零食。
我小鳥一樣飛奔過去,拿過他手裡的爆米花,笑地牙花都露出來:「蘇杭,你真上道。」
蘇杭攤開空的手。
「幹嗎,AA 制啊,待會啊,我現在手沒空。」
蘇杭忍無可忍地閉了閉眼,之後粗魯地抓著我的手,握緊,咬牙切齒道微笑:「徐淼淼,請你有點女朋友的自覺。」
我憋笑。
我就是故意的,看他一臉憋屈的樣子,忒逗。
蘇杭的手掌寬厚有力,他手指修長,偏偏皮膚白皙,我看了一下我們十指相扣的手。
我的手居然還沒有他白。
從小到大,我因為犯錯、或者調皮搗蛋跑出去浪,每回都是蘇杭找到我,然後伸手擦掉我臉上的泥污泥,牽著我的手回家。
那時候,暮色沉沉,我們兩個小小的身影被夕陽拉長,逐漸消失在羊腸小路上。
兜兜轉轉,如今我們已經長大成人了,他的手也比小時候大了好多。
從什麼時候開始,身邊的小男孩已經逐漸成為一個男人了呢。
看完電影出來,已經不早了,我打著哈欠揩著眼淚:「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
畢業之後,我和周年年合租了一套二室一廳,不過周年年前腳剛發誓絕對以事業為重,不交男朋友,後腳就拉著一個小哥哥回來了。
我站在小區電梯門口,看著兩個人勾肩搭背地進電梯,一口一個我愛你,我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蘇杭說道:「去我那吧。」
9
蘇杭租的是單身公寓,所以大家懂的。
蘇杭打開柜子拿被子:「床單我昨天剛換的,很乾凈,你睡房間。」說著,他拿著枕頭被子走了出去。
我撓撓頭:「你去哪裡?」
蘇杭一副我明知故問的樣子:「我睡沙發。」
我墊著腳尖攀著他的肩膀,一臉哥倆好的模樣:「裝啥裝呢,小時候沒少一起睡,這床目測也有兩米,夠睡了。」
蘇杭掙脫開我,退後一步,靜靜地看著我。
半晌後,他將被子枕頭放回衣櫃,作勢開始脫外套:「這可是你說的,別反悔。」
反悔?
徐大爺我的字典里壓根就沒這兩個字。
一小時後之後,我後悔了。
我平躺在床上,雙手虔誠地放在胸前,神經有那麼一點緊張。
因為睡前,我和周年年聊天了。
周年年這廝,看我大晚上沒回來,直接打了電話過來,說我去哪裡浪了。
我說我看到你和另一個男人摟摟抱抱,沒好意思打擾,就先去蘇杭那裡暫住一晚了。
結果周年年來勁兒了:「哇靠,你終於要和他突破三壘了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我一頭黑線:「這位女同志,請你不要滿腦子馬賽克好嗎,我和蘇杭很純潔。」
「純潔個屁,你倆現在是男女朋友了好嗎。」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躺在一張床上,要是他不做點什麼,那他簡直禽獸都不如了。」
蘇杭翻了個身。
我緊張地差點咬斷了舌頭,說話都在哆嗦:「你你你你你,你幹什麼?」
蘇杭見我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有些無語:「我翻身都不能翻了嗎?」
我鬆了口氣,都是周年年,搞得我神經兮兮。
「還不睡?」他側到我這邊,外邊的月光灑落進來,我依稀能看到他的眉眼,尤其那雙眼睛,溫柔的不可思議。
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我不困。」
他的聲音似外頭的月光一般溫柔,加了點夜色的清涼:「前面不是困地都打哈欠了嗎?」
我眼睛睜著像貓頭鷹一樣:「現在就突然不睏了,嘿嘿嘿。」
蘇杭好笑地拍拍我的腦袋:「快睡覺,別笑的跟傻子一樣。」
他說了晚安,他轉身了,他睡覺了。
蘇杭不行?
不可能的,那天我雖然醉意醺醺,對他霸王硬上弓,但還是有點意識,不至於斷片。
那天晚上,他他他可是……
想起來就臉紅。
所以,他現在這麼清心寡欲幹什麼?
因為到手了,所以膩了,不珍惜了。
我在他身後幽幽道:「原來你是這樣的蘇杭。」
蘇杭轉過身,看著我幽怨的表情:「你又抽什麼風呢?」
「周年年說,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躺在同一個床上,如果男的清心寡欲,要麼女的太醜了,要麼男的不行,你是……」
話還沒說完,蘇杭一個翻身,將我壓在了身下。
外頭的月光朦朦朧朧,蘇杭的臉在月光薄籠下清雋的不可思議。
我試圖從他的桎梏下爬出來,卻發現完全蜉蝣撼大樹,根本跟被五花大綁的大螃蟹一樣動彈不得。
我那個悲傷。
明明小時候我力大如牛,一拳就可以揍飛一個小胖子,可現在,我竟然拿蘇杭一丁點辦法都沒有。
當然,喝醉酒霸王硬上弓的時候不算。
「蘇杭,你看這張床這麼大,你真的沒必要這麼節約資源。」我委婉地提醒他。
蘇杭沒有放開我,依然保持這曖昧的姿勢。
他說:「淼淼,上一次是意外。」
嗯嗯,意外,絕對是意外。
我堅決不承認自己是饞他身體。
「我承認,我是一個男人,在那樣的情形下,我的自制力崩潰了,可在和你結婚之前,我會尊重你。」
我被嚇的都大舌頭了:「結婚?」
他威脅地瞥了我一眼:「怎麼,你想白睡我?」
大哥,這哪跟哪啊。
我弱弱道:「蘇杭,你認真的嗎,我們可是穿著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你屁股上有幾顆痣,我小時候尿過幾次床你都知道,我們太熟了,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怎麼不好?」
「假如我們真的結婚了,如果以後吵架,我們不互相揭對方的黑歷史嗎?」
蘇杭定定地看了我幾眼,拿出他的反方辯詞:「就是因為我們從小相識,這麼多年的感情,即便之後因為某些原因吵架,我們也會因為想到以前而心軟,是不是。」
我竟然無法反駁。
「還有……」他輕聲道,「我護了你這麼多年,怎麼捨得和你甩臉子。」
「珍惜都來不及,恨不得把你綁在身邊。」
這晚上,我們相安無事睡了。
但心裡那把鎖,卻徹底打開了。
半夜我醒來的時候,床邊有一杯水,我晚上有喝水的習慣,蘇杭一直都知道。
我喝了口水,感覺有點甜耶。
我湊到他面前,輕輕吻了吻他的眼睛,他睫毛顫了顫,去沒有睜開。
我輕聲道:「蘇杭,有你真好。」
我的初戀是你,妻子是你,孩子她媽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