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少女的愛情靈藥：敢愛敢恨方為上》，作者：煙雨平生，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人人都說我昨晚潛規則了宋詞。
第二天起床，微博熱搜榜就炸了。
我看著熱搜#送糖 CP##唐懌笙滾出娛樂圈#的話題，火冒三丈：「給你一個小時，自己去媒體面前澄清！」
於是宋詞立馬承認了戀情。
我：「？你有事嗎？」
01
宋詞從床上醒來時，我剛好從床頭櫃摸出打火機，拿在手裡把玩了兩下，隨後點燃了一支煙。
尼古丁的氣息，真是令人安穩。
我舒服地吐了口煙圈，才緩慢地撩起眼皮，回眸看了一眼宋詞。
少年的黑髮此時鬆軟地垂在額頭，眉眼的輪廓線條極為流暢，呼吸也安穩得不帶任何鋒芒。
不得不說，我當偶像選秀導師兩年了，這是我見過的，最為優越的一張臉。
「醒了？」
我語氣平平，並沒等他有什麼回應，便自顧自接了下去：
「宋詞，我不跟你繞什麼彎子，出道位你不必擔心，位置我自然會留給你。
我唐懌笙一向說到做到。」
宋詞略顯疑惑地看著我。
我沒理會他的表情，懶散地吸完最後一口氣，隨後從窗口的躺椅上站起來看著他。
少年似乎有些不悅，好看的眉眼微蹙。
「唐老師，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我笑了。
「不知道？」
「不知道的話，誰給你的房卡讓你大大咧咧進了我的房門？當時你可是連口罩都沒戴一個，酒店走廊的監視器看得一清二楚。」
我走到床邊，俯身在他修長的脖頸上留下一個吻痕，然後抬眉看向愣住的宋詞。
在他耳邊輕聲道：「宋詞，你們想做什麼，我一清二楚，這個吻痕，足夠你背後的人操作，昨天晚上我沒動你，記得跟你背後的人說明白。」
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動了動，拳頭握得很緊，似是委屈得不行。
我站起身，捻了菸頭，涼涼地看向他：「最後一句忠告，既然公司要捧你，就不要主動作死。」
他沒有說話，直到我走到了門口。
「唐老師，你等等。」宋詞似乎才清醒過來，我瞬間煩躁：「別叫我老師！」
「砰！」
我摔上門便走。
02
宋詞是我的同門師弟，一個公司的，我自然會多看兩眼。
不得不說，作為舞蹈班導師，宋詞一直是我在這屆「愛豆訓練營」里最看好的練習生，可以說是唱跳全能 ACE，情商也很高。
平時看起來乾淨又磊落，請教我問題的時候也禮貌得很。
我承認，喜歡不足，欣賞有餘。
沒想到最後臨近選秀尾聲，依舊是個想著靠出賣自己來保住名額的主兒。
就這麼聽公司的話麼？
想起早上出門時，那少年眼尾帶著紅，委屈得就差哭出了聲。
嘖。
演技也挺好，能紅。
但我就那麼好騙？
經紀人幫我叫的車很快就到了，司機下車替我開了車門：「唐姐，早。」
我笑：「都十一點半了還早啊。」
司機垂手：「您幾點起，就幾點算早上。您要的龍利魚沙拉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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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心不在焉，略微點了點頭作為回應，上車便趕去了錄製現場。
03
愛豆訓練營里，幾個小鮮肉正在練習唱跳，晚上是半決賽公演。
我掃了一圈，只有幾個人還勉強能看。
這年頭，只要有家世背景，選秀出道就跟玩兒似的。
哪像三年前，我拼死拼活才博得出道位，一路被罵過來，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得來的。
所以我特別厭煩靠潛規則，黑幕等等出道的流量偶像。
可是，我卻成了人人口中那個潛規則的頂流。
多麼諷刺。
有時候我也會想，挺可惜的，八卦傳得那麼真，作為我本人，竟然都不知道哪些人曾上過我的床。
真真是可惜了。
04
回到休息室，助理娜姐遞給我一杯減肥茶，臉色似乎不大好：「宋詞被拍到了，他和你前後出了酒店。」
我挑眉：「那又怎麼樣？好幾個練習生都住這片。」
「他脖子上有吻痕。」
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娜姐於心不忍，似乎是對我的冷漠無可奈何：「笙笙，名聲對你真的不重要嗎，這次為什麼要留痕跡，明明……。」
我皺了皺眉，「娜姐，有些話最好憋在肚子裡。」
自從當年那件事發生之後，我幾乎一直在換經紀人和助理，娜姐是第四十個經紀人。
不得不承認，她很懂我，每次都知道怎麼安撫我的情緒，還能有條不紊地把事情辦好，我一直都很滿意，就一直用著了。
這次……
我本以為是她幫宋詞鋪的路。
我一邊補妝一邊漠不關己地說：「公司要的不就是這樣黑紅的唐懌笙。」
「放心，公司會出手的。」
之後她便再也沒提過這個話題。
補完妝出門，走廊里我看見了宋詞，才二十一歲，那麼年輕，看到我的時候眼眶又紅了起來。很漂亮。
說實話，我很喜歡。
05
半決賽公演錄製現場。
宋詞這組舞台的指導老師是我，選曲老師也是我。
我給他們選了泰勒的《LOOK WHAT U MAKE ME DO》，宋詞是 C 位。
之前開始做這首歌的時候，宋詞當之無愧被大家投了 C 位，在前一天排練的時候，我也對這組的最終成果很滿意。
娜姐當時連連稱讚：「太欲了，我都沒想到男團唱這首歌還能這麼撩，剛開始我還擔心翻車來著。」
她最後這句話剛講出來，就自己捂上了嘴巴：「對不起。」
我沒理她，她知道我很煩被質疑正確性。
之前我給他們排舞的時候，一股腦都想的是給他們摳動作和調整形態。
背後我不知道被罵了多少次，我看不慣練習生動作的時候，心情不好，經常喜歡直接拿著手邊什麼東西就往他們胳膊上敲。
這些後輩也的確不錯，舞台之下的觀眾呼喊聲就沒停過。
不過，現在再看這個舞台，我的確從宋詞身上看見了一股......莫名的張力。
宋詞在舞台上做 WAVE 的時候，我坐在台下的導師位，能明顯地看見他勁瘦的腰線，以及蜿蜒而上的背部線條。
嘶，確實完美。
我暗自哂笑：唐懌笙，你進入角色真快。
我也不喜歡遮遮掩掩，乾脆就盯著宋詞看。
我做事，都要過癮才好。
掌聲雷動，身後的人在高聲吹口哨，我才驚覺舞台已經結束，而話筒已經落在宋詞手裡。
06
主持人先讓作為 C 為宋詞說一下感受。
宋詞額角還有汗，他緩了一會呼吸，才拿起話筒：「很開心能有這樣的舞台，我最想感謝的人是唐老師......」
呵！
我額角重重一跳，為什麼這小孩這麼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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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就在今天早上我還說過，非常討厭別人喊我老師。
我皺起眉，主持人卻在這時說道 CUE 了我：「那我們此次唱跳組《LOOK WHATU MAKE ME DO》舞台的指導老師，懌笙，有什麼話要說嗎？」
娜姐給我遞過來話筒，我接都沒接，只是湊到話筒前邊說了一句：「沒什麼好說的，繼續努力，這次還算不錯。」
我夠敷衍的了，宋詞居然很開心：「謝謝唐老師！我會更努力的！」
說完還給我鞠了個九十度躬。
我：「......」
這對老師的一鞠躬我可受不起。
不過如果他是要感謝那個吻痕，那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真會編啊，努力個屁，這選秀他不是早被內定了 c 位？
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估計是塑造人設吧，真無聊。
不得不說，宋詞演得太像了，我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麼些年，都能被他這一張臉騙過去。
幸好我出道早。
07
晚上我坐在保姆車裡卸妝，邊敷面膜邊問娜姐：「怎麼樣了？」
娜姐立馬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麼：「嗯，照片還有狗仔的信息都已經給宋詞的經紀人發過去了。」
「知道了。」我拿過手機，一翻微博果然，最火的話題都跟今天晚上的錄製有關。
最爆的一條是今天飯圈站姐拍的，配文:#宋詞張力。
這居然已經成為了一個話題？
我體內突然生出一股無名火。
點開那幾張九宮格的圖片，說實話拍得還真不錯，挺養眼的。
我隨手點了個保存，退出去看其他熱搜。
在我意料之中，也有#唐懌笙耍大牌，有視頻為證，就是我懶得接話筒，懶洋洋翹著二郎腿倚在導師凳上敷衍的樣子。
下面大多是控評，不過依然有噴子的評論在熱榜：「她拽什麼拽？自己才幾歲，真當自己是那麼回事兒了？」
我笑：真有意思，我當練習生的時候，台上這幾個小毛孩還不知道在哪裡玩過家家，我拽點關你事兒了？
現在的鍵盤俠，真要罵起來，估計十個也罵不過我一個。
我隨意往這條評論下看了一眼，有個叫「唐懌笙唯粉」的粉絲跟他對噴：「當導師是因為有實力，的確是回事兒，你管不著。姐姐的確就是很強，哪方面都厲害！」
不僅網名正經，回復內容也好正經啊，我的粉絲在我的帶領下都挺橫的，鮮少見到這麼禮貌的回應。
我非常手賤地給這位粉絲點了個贊。
08
這時，我收到了宋詞的微信消息，這讓我挺驚訝。
他問：「姐姐，你不舒服嗎？」
這是什麼話？
我眉心突突地跳，一時間不知道是我想多了還是想少了，乾脆不回。
過了幾分鐘，宋詞又發來一條：「姐姐，那些照片怎麼處理？」
我很煩，迅速打字：「跟你經紀人商量，別煩我。」
「好的。」宋詞也不惱，「姐姐，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沒有。」
「我回酒店了，做了金槍魚沙拉，姐姐要吃一點嗎？」
我喜歡吃魚，很多人都知道，不是秘密。
但，我晚上不吃東西。
「不。」
「好的。」宋詞似乎看不出來我不想聊天，「姐姐，今晚我表現還可以嗎？」
我：……
不是，他能不能好好說話啊！
我煩得要命，但又不能沖他直接開麥噴或者拎他過來打一圈，只好回了個「可」。
我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話撓得很不爽，之後宋詞再發我任何消息，我都當沒看見。
可萬萬沒想到，我前一天晚上沒看那些消息，於是乎——
第二天起來，我翻大車了。
09
微博炸了，它炸得很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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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熱搜前三，全是我和宋詞，話題分別是#送糖 CP，#唐懌笙滾出娛樂圈，以及#心疼宋詞弟弟！
——什麼意思啊這！？跟我炒 CP 誰委屈誰呀？哪來的牛馬話題？
再一看，未接來電光是娜姐的，就有三十多個。
電話先來不及回了，我仔細一看，這些熱搜下都是十八圖頭條，赫然就是那些前天狗仔發來的圖！
宋詞那邊怎麼回事？
我火冒三丈，一個微信電話就打了過去。
10
宋詞那邊居然敢秒接。
「姐姐，你醒了？」
「少跟我煩，宋詞，你想幹嘛？」
我脾氣暴躁，順手抄起一個枕頭就往地上砸：
「馬上就決賽了，你自己的路不想要了是不是？」
「不是，姐姐，你別急——」
「別打斷我說話！」
我起床氣本來就重，更煩宋詞的不會見機行事，我深吸一口氣，壓下那股煩躁。
我給他下了最後通牒：「給你一個小時，調動你背後所有的人，姐姐我現在睡個回籠覺，再醒過來的時候，希望你已經跟媒體解釋清楚了。」
「今天我休假，不想看見黑料，懂？」
宋詞那邊沉默了幾秒鐘，然後乖乖地$APPEND說：「懂了，姐姐。」
我點點頭：「那你趕緊去吧，現在還剩下五十九分鐘。」
「好，姐姐。」宋詞那邊沒掛，「姐姐......還有個事。」
「說。」
「龍利魚沙拉吃嗎？」
我沒說話。
這話題跳躍性，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我很愛吃魚，不過最喜歡龍利魚。
宋詞等了一會：「姐姐？」
「宋詞，你是不是沒有懂我什麼意思？」
「我根本不想跟你扯上關係，非要我說這麼明白嗎？」
那邊靜默了一會，我耐心地等著，等著他露出真面目。
可是。
他聲音壓得很低，怕讓誰聽到似的：「姐姐，吃嗎？」
我：……
救命。
「房號：2151。」
「好的！姐姐！」
我嘆了口氣。
這小孩兒怎麼跟真傻似的。
不過，還算有點可愛的。
11
宋詞那邊速度挺快，我讓娜姐把平板拿過來，邊吃沙拉邊看直播。
「當事人回應了！」話題里，這個新聞發布會的直播，共同觀看的人數蹭蹭上漲，彈幕刷刷地飄過。
有些人力挺「送糖 CP 一定是真的！」。
真無語，這特麼也有人信？
有些人在猛刷「小宋弟弟是我的！」。
真無聊，居然還想宋詞是你的？
有些人開始控評「姐姐一生退，糖分永相隨！」。
我翻了個白眼：為什麼我的粉絲名這麼蠢？一看就要胖了！
忍無可忍，關了彈幕，宋詞的臉在這時剛好是近距離特點，給我來了個臉對臉。
嘶，這小臉，精緻。
我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沙拉碗，默默認同，廚藝也還可以。
還有那張臉......
唐懌笙！
主題偏了！
12
鏡頭裡，記者伸出話筒發問：
「宋先生，請問您作為《愛豆訓練營》里目前排名較高的練習生，對於近日出現的潛規則說法，具體怎麼看呢？」
「謝謝您的提問。」宋詞微微點頭，語氣十分禮貌：「我對於比賽一直都很尊重，這也不是口說無憑，相信大家在節目中也能看到我的努力，這樣的事情我不會去做，唐老師也更加不會。」
我點點頭，心想：嗯哼，真是好演員啊。
宋詞今天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頭髮也是鬆軟地自然垂下，沒有做什麼造型，看起來特別乾淨，像個大學生。
噢，真要按照年齡算，他也的確就是個大學生。
另一台記者追問：
「那關於宋先生您和偶像前輩唐懌笙的關係，網傳你們是情侶，請問這個您可以正面回應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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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饒有興致地盯著宋詞的嘴角。
宋詞薄唇輕啟：「嗯，我喜歡唐懌笙。」
周遭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我的叉子停在半空中。
「但她還沒答應我。」
13
彈幕炸了。
「送糖 CP 是真的！」
「這糖我先磕為敬！」
「塌房了我的弟弟！」
「我立刻打了支胰島素降糖！」
「盲生！我發現了花點！注意弟弟叫的是唐懌笙不是唐老師！」
「啊啊啊我也發現了！媽呀甜暈我了！」
「這兩人差幾歲啊？」
「太齁了樓上胰島素麻煩分我兩支！」
「算變相承認戀情對吧！」
我點開看滿屏刷過的彈幕，整個人都傻了。
你禮貌嗎？
直播現場沸騰，場面亂了套，娜姐第一時間就衝出去打電話。
我也窩火，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宋詞的電話。
好傢夥！這人直播真的帶手機！
鏡頭裡，宋詞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螢幕笑了，然後對大家說：「不好意思啊，她的電話。」
直播戛然而止的瞬間，手機屏顯示已接通。
宋詞的聲音通過免提，充斥在整個房間。
我可能忘記說了，宋詞的聲音平時很乖。
但他在認真說一件事的時候，特別地溫柔。
「姐姐，」他說，「我有點想你了。」
14
聽聽！
少年人！
你根本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
可能是火氣上頭，我腦子跟不上嘴：「你現在立刻來我房間！」
啊，嘶。
我抬起眼睛，剛好對上娜姐剛推門進來，尷尬得一張垮臉。
「你那邊怎麼樣？」
娜姐撓了撓頭：「主辦方說，磕你們 CP 的人挺多的，挺好。」
我：「？主辦方禮貌嗎？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娜姐無辜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笙笙，其實這事，宋詞他可能是和公司達成了某種協議的，想來想去咱們也沒有吃虧。」
我被這話說得一愣。
也對。
宋詞在發布會上說的話，大機率也是被指示的。
可是我為什麼……
更生氣了？
15
宋詞到我房間的時候，娜姐剛離開，去跟一眾投資方爸爸們口水大戰。
心疼娜姐一秒。
宋詞站在我眼前，牙齒咬著下唇：「姐姐，你很生氣是嗎？對不起。」
「你還知道我會生氣？」
我冷笑：「你在那兒瞎扯淡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要生氣呢？」
「你搞什麼呢？」
我皺眉，提高了音量：「出道位已經保證給你了，宋詞，你還要什麼？」
宋詞沒再說話，彎腰將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然後用紙巾小心翼翼地擦乾淨，放回到桌子上。
整個過程特別安靜。
我全程看著他，無力感充斥全身。
想起當年，斷層出道位，出道即巔峰，我帶著銳氣進入了娛樂圈，卻被最信任的公司和經紀人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道。
我眼睜睜看著經紀人麗姐將那個剛剛成年的男孩塞進我的房間。
她把門鎖上，任由我怎麼求救都沒用，她還在門外安撫我。
「阿笙，這是我帶的新人，是你的師弟，他現在急需一個曝光。
你現在流量正盛，反正沒有石錘，就咱們知道，明天放出消息，唐懌笙疑似潛規則，到時候他自然有了熱度，你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咱們已經內定了小新是冠軍了，所以也不怕肥水流得外人田」「不過你別亂來啊，小新，你也記得，不能亂來！」
然後，我和那個男孩硬生生被鎖了一整晚。
那時，我也剛剛 20 歲而已。
出門就是閃光燈，被拍下來的那一幕，馬賽克馬了個寂寞，露出風聲後又被撤下了熱搜。
只留下了捕風捉影的花邊新聞，但對我來說是一生的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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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無論我再有多努力跳舞，再強的業務能力，人們見到我的名字，第一想到的就只有仗勢欺人，潛規則專業戶。
宋詞讓我想起了那個晚上，待在衛生間裡無措的自己，那個滿心歡喜參加公司的選秀綜藝，還想給公司創造利益，卻被徹底背叛的自己。
眼前低著頭的少年，其實有些可憐。
我突然問自己，對著他發出怒火，到底有什麼用。
都是被資本控制的人，目前連出道都還沒有做到的他，哪來的權力來主宰自己目前的命運呢？
既然公司如此想讓我幫他一把，那沒問題，我也不能吃虧。
我走到他面前，用食指抬起他的下巴，「宋詞，你有如此實力，根本不必委身於我，那個晚上我可沒有碰你，你還有機會。」
那夜我逼著他做了一夜的伏地挺身，直到凌晨才睡去。
而我，一直在窗邊坐著，直到天亮。
16
我眸光下移，定在他的身上。
宋詞還穿著剛剛直播時那件白襯衫。
我承認，宋詞長在我的所有點上。
宋詞可能不太會說話，那我就換個台階給他下。
我笑了笑：「你過來吧，姐姐教你怎麼讓我開心。」
宋詞眸子暗了暗：「姐姐，別這樣。」
欲拒還迎？
有趣極了。
「我數三個數，」我笑道，「自己到姐姐床上來，三——」
可能是因為年齡差，我低估了宋詞的執行力。
宋詞關燈的時候，我腦子裡飄過三個字。
嘶，大意了。
哦，這是四個字。
17
第二天我一睜眼，微博又炸了。
首頁便是#送糖 CP 的話題，營銷號激情配字：
「有圖有真相！昨晚宋詞剛宣布戀情，就立馬回酒店找姐姐了！」
下面配圖是宋詞當晚進酒店的照片。
網友熱評：「啊啊啊啊啊啊我真情實感磕的 CP 是完完全全真的！」
「實錘之前我就覺得弟弟在節目裡一直看姐姐！原來真不是我想多了！」
「誇誇姐姐演技，在節目裡真的一視同仁，都不會多看弟弟一眼的啊哈哈，在線心疼弟弟一秒鐘！」
我：「......」
娜姐發來信息：「CP 熱度很高，支持你們的大於黑的，宋詞靠實力說話，對他出道影響不大。」
「況且，宋詞的粉絲大多數是媽媽粉和姐姐粉，女友粉偏少。」
「這對目前的情況來說，是比較有利的。還有......」
後面的來不及看，因為身後有一隻手突然搭上我的肩膀，將我往他那邊扯，手機也落在被子上。
宋詞的聲音還是啞的，頭在我肩窩裡蹭，頭髮又軟又黑。
「姐姐，別看手機，看我好不好？」
話說得漂亮，手卻不安分。
哎喲喂，撒嬌弟弟最好命，真要命。
美色真的害人。
我沒有看到娜姐的下半句是：
還有……他好像是京城圈裡那個宋家的少爺
18
不對勁。
宋詞這個人，真的不對勁。
每天睡到自然醒時就有的愛心早餐，在舞房訓練結束的第一時間彙報練習進度，以及隨時隨地看我的眼神......
再加上微博上那些#送糖 CP 的話題加持，從小動作和細節里扣塘渣子的頭條文章等等，我自己都要覺得，我和宋詞是真情侶了。
宋詞對於我陰晴不定的脾氣也適應得很快，他這個人像沒骨頭似的，從不因為我莫名其妙地發火而生氣，而且在娜姐的幫助下，對我的習慣也了如指掌。
我很享受這種占主導地位的感覺，但是，我覺得宋詞沒有必要這樣。
鏡頭前面可以，但鏡頭後面還這麼關照，那大可不必啊弟弟！
我覺得在決賽結束之後，得好好跟他談一下這個事情。
我們又不是真情侶，人在江湖要講武德，不能裝著傻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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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宋詞到著年輕，犯了很多圈內新人犯的錯誤，就是對自己的 CP 太上心。
只是現在送糖 CP 風頭正盛，又臨近決賽，看目前宋詞這興致勃勃的樣子，我也實在不好說什麼。
能做的大概只有用小號偷偷給宋詞打頭。
我唐懌笙除去業務能力，一身臭毛病，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是有錢。
氪金達人，誰與爭鋒！
娜姐看著緊緊盯住手機頁面，蹲在投票入口發獃的我，長長地嘆了口氣。
娜姐：宋詞不差錢啊……
19
主辦方真麻煩。
錄節目的空餘時間，居然還要弄個「愛豆訓練營」特輯綜藝。
雖然都是有劇本的，綜藝我也不是沒上過，但這明顯炒 CP 的劇本，翻開就仿佛看見了一堆用爛的老套路。
我將劇本甩在地上：「要麼改劇本，要麼我違約，錢我有的是。」
編劇都給我嚇哭了。
宋詞走過來，彎腰撿起劇本，半跪在我前面：「姐姐不想拍那就不拍了，我還有兩個動作不太熟練，姐姐有空教教我嗎？」
有一瞬間，我承認，宋詞真的很撩。
更沒想到的是，這一幕居然在特輯里成了名場面。
微博熱度居高不下，一眾網友在特輯視頻下紛紛評論——
「這糖，我先磕為敬！」
20
決賽之夜。
「愛豆訓練營」主題曲響起來的時候，全體觀眾都沸騰了起來。
我坐在導師位上回頭看，居然還有很多人帶著「送糖」的燈牌。
這都讓進？行吧，反正我臉皮厚。
就是不知道宋詞看見，會不會以為是黑粉在陰陽怪氣呢。
隨他怎麼想，反正也不關我的事。
最後的決賽分為三輪，其中兩首歌都是我作為指導。
分數出來之後，也在我的意料之內，心裡大概估算了一下，綜合排名在前三。
終於到了最後的宣布成績環節，此次「愛豆訓練營」共設置了九個出道位，主持人報到了第四，還有三位沒有出來。
大螢幕上的數字一直在滾動，票數忽高忽下，我無意間，竟發現自己的手心裡早已經都是汗。
主持人卻在這個時候插了一則廣告。
雖然是在意料之內的常規操作，但我毫不吝惜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再看向台上時，我發現宋詞正在看我。
他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
我從他的眼睛裡讀出來，他像在對我說：姐姐，你相信我嗎？
我垂下眼睫，沒看他。
我應該信你嗎？宋詞。
21
最後，宋詞順利 C 位出道。
場內的歡呼聲壓過了我的心跳。
呼，剛剛真是緊張。
我擁抱了幾個跑過來的，平時關係還不錯的練習生，沒有再看此時站在台上的宋詞，就直接去了卸妝間。
問就是很累，姐姐我想休息。
只是沒想到，除了女廁所，卸妝間居然也是個聽牆角的好地方。
這個聲音我很熟悉，是「愛豆訓練營」的投資方之一，他們旗下的練習生質量都不太高，怎麼搞營銷都提不上熱度，最終沒有拿到出道位。
我一向愛拿別人把柄，立即打開了手機錄音軟體。
那位投資方火氣洶洶：
「我是不是讓你那天拿了藥？」
「為什麼那天讓你去唐懌笙的房間你不去？」
「她那個賤人來者不拒！你但凡有點勇氣，也不至於連個出道位都博不到！」
對面的那個練習生，我聽聲音都聽不出是誰，估計平時既不努力又不出眾，導致沒怎麼讓我留心過：
「我本來要去的！」
「這種機會我肯定要抓住啊，可哪天出了變故！」
「只是沒想到宋詞居然把我水喝了，先前安排的人不長眼睛，看見他喝了水就把他帶唐懌笙房間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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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你不能怪我，我也沒想到啊！」
我盯著手機螢幕上的聲波律動，不禁愣住了。
原來，那天宋詞的確沒有主動要求上位。
他只是不小心錯喝了東西，陰差陽錯來了我的房間。
所以，第二天早上他才會出現那種反應，像是完全不知道前因後果一般。
宋詞真的......沒有在演。
22
我將錄音收好，轉身離開了卸妝間門口。
慶功宴在明天，我回到酒店以後，立馬截取了錄音片段，將帶到「宋詞」二字的部分全部刪掉。
然後，我把錄音轉給了娜姐，讓她立刻發給媒體。
娜姐很少會反駁我，但這次她的回覆是：「不好吧。」
「什麼意思？」
「我聽了一下，字裡行間對你的名聲不太有利......」
「我還差那點名聲？」
我笑：「這種想搞小動作的人絕對不能留，我眼裡可容不下沙子。」
「不走中間程序嗎？直接發！」
「不走。」
那天晚上，宋詞發來消息，說要見我。
我沒回。
23
第二天一早，熱搜榜又在我意料之中地炸了。
第一依舊是#宋詞 C 位出道，第二是#唐懌笙滾出娛樂圈，第三是#送糖 CP會分手嗎，第四才是跟那份錄音有關的內容。
總之，那位練習生和那個公司，算是完蛋了。
只是，娜姐和我背後的公關都急昏了頭。
那份錄音的字裡行間，都透露出一個信息：
我的確經常潛規則人。
之前都是謠言，這份錄音一出，算是實錘。
在#送糖 CP 超話里，網友的輿論鋪天蓋地地襲來。
「不是吧！我房子剛建就塌了，情侶不會是炒作吧！」
「希望不是炒作，我是真情實感在磕送糖嗚嗚！」
「心疼弟弟，感覺弟弟很喜歡姐姐，但唐姐好像在利用弟弟一樣！」
「加一，我也這麼覺得，弟弟哪有唐姐心機深，估計就是被迫的！」
「等一下，弟弟不會是被唐姐也潛過吧？」
「樓上慎言，再煩舉報，弟弟才不會呢！」
「對對！宋詞弟弟不會的，他不需要搞什麼亂七八糟的，他往舞台上一站就是全能 ACE，我直接自動給他投票好嘛！」
「咱們宋詞弟弟乾乾淨淨！」
看到罵我的這些言論沒有傷及宋詞，我反而鬆了一口氣。
24
宋詞 C 位出道以後，通告排得很滿。
那天他沒有見到我，次日一早就被安排去了其他城市巡演。
他就算想回來也不可能，對自己不負責也得對隊友負責，公司不傻，可不會縱容他為所欲為。
#送糖 CP 的熱度一直在往下淡，網民時常是沒有什麼記憶的，再過段時間，不會有人再記得我們的 CP，這些事情都會成為過眼雲煙。
從舞房回到酒店套間，喝水的時候，我被推送了一則熱點微博。
我一直改不掉手賤的毛病，一點開，#送糖 CP 居然又上了頭條。
把這個話題再次帶火的，是一段很新鮮的錄音，時間顯示是半小時前。
而且發布者很有意思，居然是那個上次我留意過的粉絲，叫做「唐懌笙唯粉」的那個小正經。
25
我點開錄音。
開頭挺嘈雜的，似乎是開會，聽著聽著我聽出來了，是我背後的公司高層，對之後我的發展在展開討論。
中間有一段雜音，決策者之間似乎出現了分歧，而後，娜姐的聲音出現了。
「笙笙這麼多年不容易，公司沒給過她什麼，都是憑著她自己的本事得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親自下場往她身上潑髒水，什麼脾氣差什麼潛規則，呸！她給劇組買奶茶，給我家裡人看病你們怎麼不說？什麼潛規則，我跟在她身邊這麼久，快 30 了，連個曖昧對象她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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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你們既然執意犧牲唐懌笙，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而後，她似乎深吸了一口氣，「只是，想保笙笙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還有我。」
最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似乎被故意模糊掉了，加了變聲，但不知道為什麼唐懌笙覺得那口吻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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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到這戛然而止。
我愣了好久，「噗嗤」一笑：傻瓜。
娜姐看著平時又小心翼翼又笨的，居然也敢在會上這麼大聲講話啊。
要是被辭退了怎麼辦？真傻。
我再刷了幾條，這個「唐懌笙唯粉」的微博 ID，居然買了微博頭條和博主大 V 幫忙轉發，還找了好多營銷號幫忙帶節奏。
好傢夥，真愛粉啊，看起來氪了好多金，雖然跟我花在宋詞身上的肯定沒法比。
但帶起來的話題，真的……沒眼看。
#30 歲沒有曖昧對象
#唐懌笙給劇組買奶茶
#唐懌笙快和宋詞搞曖昧
這都什麼和什麼？
重點在哪裡姐妹們？
這時，#送糖 CP 話題的熱度突然屈居第二。
我刷新了一下，看見了熱度第一的新鮮話題——
#宋詞點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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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點贊了那條錄音。
然後我的手機白屏了。
微博崩了？
刷新了好幾次，頁面才終於又重現了。
我點開宋詞的微博，發現他不僅點贊了，還轉發了。
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沒有腦子，一次作死自斷前程沒成功，就立志在作死的路上不斷徘徊和反覆試探。
下面評論一邊倒：
「弟弟點贊啦！算是回應嗎？」
「相信弟弟的眼光！姐姐好棒！」
「其實看唐懌笙的感覺就是那種獨立要強的，估計一路摸爬滾打真的不容易，黑轉粉，給姐姐弟弟都點贊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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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看評論看得認真，突然手機屏變成了來電。
是宋詞。
我有些慌張，一著急點了接聽。
宋詞的聲音從電話里透出來：「姐姐，你還好嗎？」
我還好嗎？
應該還算可以吧。
「你有事嗎？」
「不是，」宋詞的聲音聽起來心情還不錯，他好像是帶著笑嘆了一口氣，「姐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啊？」我沒聽懂。
「剛剛那句話，」宋詞的聲音溫熱得似乎近在咫尺，「三年以前，你問過我的。」
我不說話，宋詞在另一頭繼續說著。
「我當練習生的時候，你幫我留過一盞燈的。」
「那時候姐姐你剛出道，我負責給舞房打掃衛生，然後一個人留在舞房沒有走，但我不敢開燈。」
宋詞笑笑：「那個時候我快要放棄了，很多人說我沒天賦。」
「就是那個時候，我聽到高跟鞋的聲音，然後那個時候的你就這麼站在門口，問了我一句：你還好嗎？」
我實話實說：「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
「沒關係，我記得就可以了。」
宋詞稍微沉默了一會，像是在回憶：「我都要決定放棄了，你那天卻給我在舞房留了一盞燈，是你讓我別放棄。」
「所以，我來到你身邊了。」
「我不是想要出道，我是想和你站在一起。」
「姐姐，我喜歡你三年了，我可以繼續喜歡下去嗎？」
我還在發獃當中，宋詞卻先開了口：
「不說話的話，就當姐姐是默認了。」
「那麼姐姐，可以開一下門，讓我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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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我的腦子被宋詞帶飛了。
這算是被告白了嗎？
算吧，總之我被告白之後冒出的第一句話很煞風景。
「那個，唐懌笙唯粉，是你的微博小號嗎？」
宋詞：「......是。」
我嘆了一口氣：「好正經，我不喜歡，你要不換一個吧。」
「什麼樣的你比較喜歡呢？」
我一秒煩躁：「別把解決問題交給提出問題的人！」
「哦。」宋詞似乎在憋笑。
「你笑什麼？」我莫名其妙起來。
「我在想，姐姐喜歡什麼。」
「那你想到了嗎？」我坐在巨大的多人沙發上，盯著門口的密碼鎖出神。
「想到了一個。」
「嗯？」
「姐姐好像特別喜歡......」宋詞頓了頓，「我。」
我：「......」
「宋詞。」
「嗯。」
「我的房間號多少？」
「2151。」
「那就是密碼。」
30
最近上熱搜的頻率有點高。
我仔細一琢磨，發現自己好像是經常蹭了宋詞的熱度。
不僅如此，在炒送糖 CP 之前的一些「愛豆訓練營」照片，也被營銷號挖出來所謂「深扒」，怎麼樣都能從普普通通的眼神里，摸出點我和宋詞的蛛絲馬跡。
碼了。
脾氣說來就來，於是我一腳把宋詞踹下了床。
不久以後，我也在微博官宣了。
文案很簡單，如下：
#送糖 CP，是真的。
我還加了話題。
第一次發微博加跟自己有關的話題，感覺還不錯。
祝福的評論刷刷刷地顯示出來，很快轉發量也破了大幾十萬。
我看著那些祝福的評論，其實心裡挺意外的。
之前從沒想過，自己這樣的人，哪天真要跟誰談戀愛，大概會被嫌棄吧，畢竟脾氣那麼差，還很懶。
可人活著，總會有改變的吧。
改變你的人，可能已經默默跟著你的腳步很久了。
並且，做好了一切迎接你不好的那方面的準備，一如既往地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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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我心血來潮地問宋詞：
「宋詞，你知不知道，2151 是什麼意思？」
宋詞當時正在廚房裡給我做沙拉，聽見這個問題不假思索：
「愛你如一。」
我盯著他的側臉。
那天宋詞又穿的是白襯衫，腰線在半透明的衣料下若隱若現。
我仰天長嘆了一口氣。
大概明天又得跟娜姐說一聲，我想休個小長假了。
如果娜姐要問我為什麼，那我大概會回——
因為明天，適合跟弟弟談戀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