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讓別人知道,都瞧不起你」,他一邊資助我上學,一邊占有我

2022-01-08

【本文節選自《恐懼迷局:6 個令人窒息的暗黑故事》,作者:錦瑟,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1

「吳老師,你有男朋友嗎?」鄭鑫趴在攤開的卷子上,笑著仰頭對我問道。

這句話的語氣聽上去很隨意,似乎只是單純的好奇。但他眼神中透露出的某些東西,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這個十五歲的少年出生於富裕的家庭,未經風吹日曬的細膩皮膚和整齊潔白的牙齒讓他顯出一副養尊處優的面容。

但我知道他的另一面,我作為他這個假期的家庭教師踏入鄭家後不久,就觀察到了他的表里不一。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畢竟我這個普普通通的家庭教師,也還抱著要讓鄭家家破人亡的目的呢,這個,鄭鑫可一點兒都不知道。

有次補課補到一半,鄭鑫漫不經心地對進來送水果的周嬸說:「我媽讓你去擦一下她的梳妝檯。」

周嬸有些猶豫,「太太之前說過,不讓我碰她的梳妝檯。」

「她早上不小心把果汁撒上去了,出門前讓我告訴你,我忘記說了,現在肯定黏糊糊的,真噁心。」鄭鑫皺了皺眉,似乎有點嫌惡,「你趕快去擦掉。」

周嬸連忙應了一聲,放下果盤出去了。

下半場補課時,鄭鑫突然對我說:「我討厭周嬸,上次我吩咐她去拿東西,她倒先忙著給鄭申端湯。真是蠢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從誰手裡領工資。」

雖然是在抱怨周嬸,但我聽得出,鄭鑫的言語中實際上飽含著對他那個異母哥哥的厭惡,我不能把他的話當成一個十五歲少年的隨口抱怨,而是必須立刻表明立場。

於是我低頭看著課本,用斬釘截鐵的語調說了一句,「我知道的,我很清楚自己是從誰手裡領工資的。」

補完課從房間出來,我順著樓梯下樓,鄭鑫則轉身去了他父母居住的主臥。

等我走到門口,鄭鑫叫了我一聲,跑到二樓的欄杆處和我揮著手說再見。

我仰頭看過去,看見他笑得很開心,揮舞的右手上掛著一條流光溢彩的鑽石項鍊。

隔天再來鄭家時,我聽說周嬸被開除了。

她為鄭家工作了四年多,一直以來品行不錯。

但這次鄭夫人發現梳妝檯被人動過,她的一條項鍊不見了。一群人找了半天,最後發現項鍊被藏在周嬸的床頭櫃里,有人說項鍊不見得前一天看到周嬸進過主臥。

由於鄭家不喜歡在家裡安裝監控攝像,周嬸為他們工作了很久,又一直堅持說自己是被其他傭人陷害的。鄭家最後沒有報警,只是開除了周嬸。

我看著鄭鑫笑眯眯的臉,突然深吸一口氣,開口對鄭夫人說了一句:「其實我看到了,那天我上完課離開時,正巧撞見周嬸從主臥走出來,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她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亮晶晶的,只是我當時沒想到她會偷東西。」

「哦?這樣啊。」鄭夫人的眼神閃了閃,微微笑了起來。

鄭鑫則興沖沖地從果碟里撈出一個橘子剝開,把果肉拋給我,「老師,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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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那次投誠之後,鄭鑫對我的態度更友善了。

之前他會有意無意地說「我覺得吳老師的水平比我之前那些老師要差一些」,然後在我的尷尬中補上一句「但我還是比較喜歡吳老師」。

現在他沒有再說過這樣的話。相應地,他在我面前咒罵鄭申的次數越來越多,連表情都懶得遮掩了。

每次看到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我都為他流露出的惡意之深而感到吃驚。

2

現在鄭鑫突然問我有沒有男朋友,又用遠遠超出年齡的黏膩的目光看著我的胸口,我感到一陣不適,不由得警惕起來。

他的手向我伸過來,我立刻起身躲避,慌亂中翻了椅子。

鄭鑫注視著我的狼狽,突然扶著桌子哈哈笑了起來,「老師,你不會以為我對你有興趣吧?」

我滿臉漲紅,不知道該說什麼,手足無措地去扶椅子。

鄭鑫的手機螢幕卻突然伸到了我面前,「吳老師對我來說年紀太大了,但是對我爸爸來說就很年輕,對不對?」

螢幕上是一張照片,照片中是鄭家門外不遠處,雖然拍得很不清楚,但我和他都認得出,被他父親鄭修德抱在懷裡的人是我。

「之前老師總和我爸前後腳出門,看著我爸背影的眼神都不知道掩飾。你還戴了塊和我爸同款的情侶表對吧?那塊表可不是你買得起的。這張照片是被傭人拍下來的,他還偷偷發到我這裡來討賞。」

我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伸手去抓他的手機,他笑眯眯地順勢鬆手。

等我把手機攥在手裡,反而冷靜下來了,抿了抿唇低聲道:「鄭鑫,這段時間咱們相處得不是很愉快嗎?我也沒有得罪過你吧。我現在就可以走,求你不要告訴你媽。」

「現在就走!」鄭鑫語氣譏誚,伸手示意我把手機還給他,「我可不信你和我爸是真愛,他都五十多了。你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做家教吧,現在走,你撈夠了嗎?」

我確實不是為了做家教才來的鄭家。甚至,我的學歷都是偽造的,應聘家教時那本名校的學生證,只不過是價值不菲的高仿。

「好啦好啦,我就不嚇唬老師了。」鄭鑫看著我躊躇不安的樣子,神色突然又放鬆下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媽從來不管我爸找女人,怎麼撈錢隨便你。重要的是那些我爸不習慣和我媽聊的事,老師你得和我們一條心。」

看來他們母子早就想在鄭修德身邊安插自己人了,之前周嬸的事情,果然是一個試探。

畢竟,鄭德修的大兒子鄭申,一個多月前又在自家公司升職了。這對母子不會在乎五十多歲的鄭修德的風流韻事,真正需要他們全力對付的敵人是鄭申。

可我實際上並沒有和鄭修德發生過什麼,就連那張看似擁抱的照片,也是我踩到石頭「不小心」跌倒,被路過的鄭修德接了一把。

甚至那張「親密擁抱」的照片,也是我安排的人在馬路對面抓拍到的,然後再以鄭家某個傭人的名義匿名發給的鄭鑫。

但我「猶豫」了一會兒,「無可奈何」地和鄭鑫達成了共識。

任何一個接近鄭家的人,都能很快發現瀰漫在家庭成員之間的火藥味,原因其實很俗套。

前妻留下的大兒子鄭申,現任妻子生下的鄭鑫,再加上鄭家不少的家產,沒有矛盾才奇怪。

記得有次給鄭鑫上完課出來,鄭夫人留我在客廳和她們母子一起喝茶吃點心。鄭家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男主人鄭修德回來了。

鄭修德態度溫和地停下來和我們說話,他身後跟著的鄭申卻昂著頭,目不斜視地穿過客廳就要上樓,視繼母和弟弟為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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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鑫笑著給父親遞了杯茶,又端著另一個杯子追上去遞給鄭申,他語氣親昵地關心哥哥工作辛苦,鄭申卻推拒了一下,才不耐煩地接過杯子。

鄭鑫可能會對他這個「哥哥」這麼友善嗎?

等他送完茶水回到沙發上坐下的時候,手腕上就多了一塊紅紅的燙傷,鄭夫人立刻滿是心疼地帶他去沖冷水。鄭修德雖然沒說什麼,但也皺了皺眉頭。

可我覺得,鄭鑫玩弄的這些小手段,其實沒有任何價值和意義。

他今年剛剛十五歲,還在讀書。而鄭申已經二十八歲,七年前就在鄭家的公司任職了。他們之間十三年的年齡差距,是難以用正常手段追趕的。

鄭修德有嚴重的心臟病,他未必能活到鄭鑫進公司和哥哥展開競爭。

他看到小兒子被「欺負」而不出聲,恐怕也是覺得自己死後鄭鑫還要依靠哥哥。也就是說,他對自己財產分配的態度,其實是一目了然的。

但我還是選擇「幫助」鄭鑫,心甘情願地被這對母子利用。畢竟,只有弱勢的一方才有容我侵入的縫隙。

在和鄭夫人正式談過話,又 ps 了幾張鄭修德和我不著寸縷的照片展示給她之後,我從她手裡拿到了一筆錢,並達成了「我要乖乖地被他們利用」的共識。

3

第二天,我在家裡和夏銀娣見了一面。

她才是真正和鄭修德有關係的女人,熱衷慈善的鄭修德「資助」了她的學業,也占有了她的肉體。

鄭夫人看到的那幾張床照,就是我以她的照片為基礎,用 ps「換頭」的。

她作為夏修德的情人,和鄭申走得很近,傳遞了不少消息。就是因為這樣,鄭夫人才想到了在丈夫身邊也安插一個自己人。

我拿起桌上的那塊手錶還給夏銀娣,她卻擺擺手,把手裡提著的包打開,「嘩啦啦」地往桌子上傾倒了幾樣飾品,隨後把那隻名牌包也擱在了桌子上。

她對我笑了笑,精緻的妝容遮不住神情中的疲憊,「總不能讓你一直就用一塊表充門面。」

我沒有多說什麼,下廚做了一頓飯,和她一起吃完。

吃飯的過程中她告訴我,和我猜想的一樣,鄭修德雖然在乎鄭夫人和鄭鑫,但對於大兒子做接班人其實沒有什麼不滿意,畢竟鄭申也是他的親兒子。

即使他當年娶了懷孕的鄭夫人,也從沒停止過對大兒子的培養,甚至從不准鄭夫人插手大兒子的事,她才只能乖乖做了這麼多年好繼母。

嚴格來說,鄭修德對鄭申唯一的不滿,就是鄭申嗜酒,經常喝得爛醉如泥。

我沒有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鄭鑫,而是陸續給他提供了一些不痛不癢,毫無用處的消息。

眼看鄭申在新的崗位上穩如泰山,鄭修德對大兒子越來越滿意。鄭鑫使了幾個類似於「遞茶被燙傷」的手段,鄭修德都裝聾作啞,粉飾太平,反而讓鄭申開始明晃晃地瞧不起他。

爭奪父親寵愛失利的挫敗,讓鄭鑫的性情愈發急躁起來,連裝出來的活潑乖巧,都遮不住他身上的戾氣。

我終於在此時為他提供了一個計策。

鄭申聽取了夏銀娣的建議,最近為了讓父親滿意有意控制自己,戒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偏偏就在公司召開重要會議的前一晚,他常去的酒吧有人送上幾瓶好酒要結識鄭公子。

這幾瓶好酒確實難得,讓鄭夫人花了一大筆錢。如果計劃不成功,估計母子倆的怒氣全得算在我頭上。

但鄭申的自制力果然不足,開始還試圖淺嘗輒止,幾杯下肚,壓抑過度的慾望加倍釋放,很快就在送禮人熱情地吹捧和勸酒中豪飲起來。

在他喝得分不清味道時,旁邊的人往酒里放了一點東西,不多,只是用來稍稍助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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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醉加上輕微的藥物,第二天的公司會議不出意料地被鄭申睡了過去,秘書的電話和砸門聲都沒能喚醒他。

鄭修德本來就對他酗酒的毛病不滿,當下大發雷霆,鄭申也一肚子委屈,畢竟他此前很長一段時間已經在努力讓父親滿意。

在繼母和弟弟貌似關心實則奚落的勸說下,他成功地和父親大吵了一架。

4

我的情報,讓母子倆痛快地出了一口氣。鄭鑫滿面笑容,親昵地叫我老師。

鄭夫人則拉著我的手,親手給我套上了一隻手鐲。

但母子倆的開心只持續了不到一個月,鄭申就乖乖地向父親認錯,賭咒發誓,熱淚盈眶地保證了不會再喝酒誤事。

鄭修德從善如流地接受了大兒子的道歉,和他和好如初,鄭夫人母子倆又一次暴躁起來。

我則繼續和從前一樣,提供著一些不痛不癢的情報。

終於有一天,鄭鑫和鄭申在走廊上狹路相逢,被對方低聲奚落了一句,回屋後憤怒地用筆劃爛了兩張試卷。

他虛張聲勢的憤怒中透露出隱隱的恐懼,「剛剛鄭申居然說我爸要把我送出國,太可笑了!」

鄭申從夏銀娣那裡得到這個假消息,果然忍不住要刺激鄭鑫一下,畢竟鄭鑫這段時間的挑釁把他煩得夠嗆。

我嘆了口氣,眼神小心翼翼地從鄭鑫身上划過,落在腳尖前的地板上。

我的反應讓他的聲音緊繃起來,「你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麼?」

我告訴他,鄭修德昨晚才跟我透露過,打算送他去國外讀書,囑咐我著重訓練他的口語。而我今天一直在思考,要怎麼和他說才不會讓他太激動。

鄭修德確實打算送鄭鑫出國鍍鍍金,但經我改編過的消息是:鄭修德覺得他漸漸長大,可能會和長子產生爭端。不如把他送到國外讀書避開紛爭,至少待到二十五歲,再回來創立自己的事業。

鄭鑫眼睛發紅,差點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來。我坐在一旁靜靜注視著他,心裡很清楚這個謊言會給他帶來多大的衝擊,又會讓他產生怎樣的恐慌。

十年!十年的時間,鄭鑫要是一直待在國外,家產還有他的份嗎?鄭修德是不是要立遺囑把錢和股份全都留給大兒子,等他去世時,鄭鑫才能回國拿到他施捨的一點錢?

「老東西太偏心了!我媽伺候他這麼多年,我從不惹他生氣,比鄭申聽話不知多少倍。他憑什麼要把我送走?」鄭鑫的眼神陰狠狠地,瞪視著他想像中的父親。

但他絕不敢當面把自己的控訴對他父親說出來,他的性格和他母親如出一轍,永遠都會在鄭修德面前保持著乖巧聽話的假象。

「其實……」我似乎有些不忍地說,「就是因為你太乖巧了。你父親覺得領導公司需要魄力,而你從來沒有獨立過,離開了媽媽就什麼也做不成。」

從小到大引以為傲的表現被全盤推翻,鄭鑫一時有些愣怔。

我嘆了一口氣,「還是算了吧,你畢竟比你哥哥小了這麼多。只要有他這個人在,你父親就不可能考慮選你做繼承人,你們的年齡是沒辦法改變的情況。」

「只要鄭家有鄭申在,我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那乾脆就讓他消失!」鄭鑫恨恨地開口道。

5

讓他自己胡亂行動的話就實在太危險了,事情很容易滑向失控。而且,我確定他絕對沒有下手殺人的勇氣。

趁著鄭鑫的情緒還沒冷卻下來時,他收到了一條廣告信息。

「我們手裡有國外傳進來的一種新型藥物,只對財力優秀的客戶出售。您可以放心,這種藥物不是毒品,體檢絕對檢測不出。它能讓您盡情享受飛翔的感覺。唯一的問題就是,因為作用於神經,服下的一到二天內會產生小小的後遺症,你會控制不住地胡言亂語。所以,享受完的一段時間內,請最好把自己關在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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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次成功的下藥為鄭鑫帶來了信心,他毫不猶豫地決定付錢拿藥,讓我像上次一樣找人把東西下到鄭申的酒里。

我推脫道:「這件事風險太大了,鄭夫人不會同意的,還是算了吧。」

他瞪了我一眼,「你也覺得我離開我媽媽就什麼都做不成嗎?我自己就能解決鄭申!」

這次我換了一種拒絕方式,「你真的相信這東西不是毒品?給人下這種東西和之前那次性質可完全不一樣。」

「我當然知道賣藥的人在騙我,什麼新式藥品檢測不出來,一開始騙人下水都是這種說辭,我們在學校里早就聊過。」

「那你還要讓鄭申喝下去?」

鄭鑫勾出一個惡狠狠的笑容,「我就是要讓他喝下去。一開始幾次他肯定以為自己就是喝醉了,等過幾天他陪老東西出國,肯定會去酒吧。到時候他的藥一斷,發作時誰會知道他是在哪個外國酒吧接觸的這東西。鄭家有一個吸毒的大兒子,老東西丟這麼大的臉,總不會讓他當繼承人了吧!」

「我,我不敢……」

「這個時候你倒是㞞了,現在想背叛我,我就把你之前出主意給鄭申下藥的事告訴老東西,反正他都要把我送走了,你看看他會不會放過你!」

我在鄭鑫的目光下緩緩低下頭,「好,我聽你的,這就去安排。」

6

終於,我告訴這段時間一直焦慮而興奮的鄭鑫,事情已經辦成了,負責下藥的人說已經看著鄭申把酒喝下去了。

然後我慫恿他在城郊的房子請了一堆狐朋狗友大開 party。

他並不知道他喝下的酒里加了和當初鄭申喝過的,一樣的助眠藥物。

等到所有人都醉倒一片,熟睡的他並不知道,他關機的手機收到了一個不記名號碼發來的兩條簡訊。

第一條是:您放心,事情成了,鄭申已經把加料的酒喝進去了。

第二條則隔了半個小時:你給我的是什麼藥啊?鄭申吃下去沒一會兒就死了!我先跑了,你自己去處理!別想著把我滅口,我發誓絕對不會把事情說出去!

接著,我給鄭夫人打了個電話,語氣焦急地讓她立刻悄悄來某個老小區的一間屋子,鄭鑫有事需要她拿主意。

我給她開了門,她一進屋,就看到了鄭申蜷縮在沙發上的屍體。

「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鄭鑫出事了嗎?」

「鄭鑫從網上買新型毒品,雇了個女人給鄭申下藥,結果不知道他買的是什麼成分,還是下得過量了,鄭申喝完加料的酒沒一會兒就死了!那個人保證不會說出去,讓他自己來處理屍體。我和他跑到這兒,一打開門就看見這個了!」

「我兒子呢?我兒子現在在哪兒?」

「他看見屍體受刺激,掙開我跑了!但你放心,他多半是害怕所以躲起來了,不會去警局自首的。」

鄭夫人焦急地給鄭鑫打電話,當然,她是絕對打不通的。

嘗試幾遍之後,她徹底失去了平日裡優雅的樣子,歇斯底里地道:「現在怎麼辦?鄭鑫不能去坐牢!我給你錢,你把這件事認下來!就說從頭到尾都是你乾的!」

我緩緩搖了搖頭,「鄭鑫的電腦上有買藥的聊天記錄,下藥的人也和他聯繫過。這次的性質不一樣,我沒同意過他的主意,也沒參與,只不過是他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好和我在一起,他非要拉著我來看看情況。而且我也不想坐牢,我不會認的。」

「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件事一旦被發現,鄭鑫無論如何撇不清干係。您嫁給鄭先生這麼多年,一定有很多錢,那就一定有辦法把屍體處理掉。」

「處理掉有什麼用?他消失了,鄭修德這些年花了多少心血在他身上,不可能不追究!」

我繼續把她的思維向我想要的方向引導,「等到塵埃落定,鄭鑫就是他唯一的兒子了。鄭先生沒有親眼見到大兒子現在死得這麼慘的樣子,就不會那麼悲痛和憤怒,您慢慢跟他透底,就說是吵起來誤殺的,那時候他還會去揭發鄭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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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為什麼不去報警?還要給我出主意?」

「因為我需要錢,報警我什麼也得不到。」我打開手機給鄭夫人放了一段錄音。

「你真的相信這東西不是毒品?給人下這種東西和之前那次性質可完全不一樣。」

「我當然知道賣藥的人在騙我,什麼新式藥品檢測不出來,一開始騙人下水都是這種說辭,我們在學校里早就聊過。」

「那你還要讓鄭申喝下去?」

「我就是要讓它喝下去。一開始幾次他肯定以為自己就是喝醉了,等過幾天他陪老東西出國,肯定會去酒吧。到時候他的藥一斷,發作時誰會知道他是在哪個外國酒吧接觸的這東西。鄭家有一個吸毒的大兒子,老東西丟這麼大的臉,總不會讓他當繼承人了吧!」

「我,我不敢……這麼做絕對不行,我就當什麼都沒聽你說過,你還是再想個不犯法的辦法吧。」

鄭夫人聽完錄音,臉色猙獰起來,「你是要勒索我?」

我慢慢向門外退去,從頭到尾,我沒有碰過這個房間的任何一樣東西,「我不敢,雖然我和他的重要談話都錄過音,但鄭鑫年紀這麼小,都能做出這麼狠的事情,我哪敢招惹你們。我只要五十萬,我就刪掉錄音,一輩子都從你們面前消失,這個數不多吧?」

「你最好說到做到。」

「剩下的事我不知道您才更放心吧,等事情結束,您再找個時間把錢給我。現在為了避免您順便把我滅口,我就不待在這裡了。我不了解鄭鑫雇的那個人,也不知道這個屋子是不是隨時會來人,您最好快一點處理。」

我倒退著從屋裡出去,轉過兩條街,用最快的速度坐上來接我的車,離開了這裡。

7

鄭夫人很清楚夜長夢多的道理,在和鄭鑫失聯的十多個小時之內,她一定會把屍體處理掉。

包括對房間的徹底清理和對桌上酒瓶和酒杯的處理。

只要她經手,無論是碎屍,沉河,還是深埋,焚燒,殺人者原本的痕跡就會在一定程度上被抹掉。

其實本來就沒什麼痕跡,鄭申死於毒殺,下手的夏銀娣全程和他沒有接觸。

而鄭鑫自己都不清楚,他從那個神秘人手裡買來的藥究竟是什麼成分。

毒品交易嘛,神秘一些很正常,所以他按照指示把現金放進指定的垃圾桶,然後在約定的時間從垃圾桶里取出那包白色粉末,約好取藥的那個時間段,我告訴鄭鑫他的父親恰好約我去酒店,他只能自己去。

事實上,從來就不存在什麼毒品賣家,我和夏銀娣訂好給鄭申喝下去的藥,就是要送他去死的。

等鄭鑫醒來看到那兩條簡訊,再和焦急萬分的鄭夫人取得聯繫,一定會發現很多說不通的事情。

比如,明明是讓我去聯繫人下藥,為什麼彙報結果的簡訊會發到鄭鑫的手機上。

比如,在鄭鑫那裡,我是全權負責下藥事宜的那個人。但在我對鄭夫人的敘述中,鄭鑫自己完成了整件事,我直到出事才知道他的行動。

比如,鄭鑫從沒有見過鄭申的屍體,我為什麼要對鄭夫人說他是和我一起來的,受刺激才掙開我跑了呢?

人似乎是鄭鑫指使人誤殺的,又似乎不是。

但藥確實是鄭鑫買的,屍體也確實是鄭夫人處理的。

如果事情曝光,鄭夫人說鄭鑫沒殺人,那她為什麼要去處理屍體呢?

他們的疑問會非常多,但那時候他們已經攪進了這團黏糊糊、亂糟糟的麻煩里,還要提心弔膽地應付鄭修德,並沒有多餘的心力探究我的問題。

最可能得出的合理解釋,就是我找來下藥的人下得過量,鄭申被意外毒死。

而我們兩個執行者怕被鄭鑫推出去頂罪,這才忽悠了鄭夫人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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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繼續探究下去,會發現我的學生證是假的,手機號、身份證和收工資的銀行卡則是買來的詐騙三件套。

開車的夏銀娣把我送到機場,停下車和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夏銀娣的妹妹只有九歲,很安靜地坐在后座,看著我們道別。

我打開車門,對夏銀娣說,「千萬小心,我在目的地等你。」

我領著她的妹妹向機場內走去,走到一半又忍不住折回來,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勸不動夏銀娣,她一定要完成有風險的,並不一定能成功的最後一步。

她摸了摸妹妹的頭,顫抖著在我耳邊說:「我本來已經認命了,這輩子也不可能擺脫這一家禽獸了。可鄭德修居然還敢打我妹妹的主意,他該死!」

我明白她的痛苦。

熱衷慈善的企業家,鄭修德,從四十多歲開始,熱切地迷戀上了資助貧困女童讀書這件事。

我的姐姐,春芽。她在十二歲那年「幸運」地被選中,成了少數幾個能去大城市過假期的孩子之一。

期待已久的旅程結束後,回來的女孩全都情緒低落,沉默寡言。

姐姐以前很愛說話,現在卻像個啞巴。面對我好奇的詢問,一直沉默的她突然「惡狠狠」地大吼了一句,「別問了,你是不會被選中進城的!反正他不能選你!」

其他女孩都指責她對我的態度,我卻開始覺得不太對勁。

直到第二年,能去大城市的除了上次被選中的幾個人以外,又多了幾個新人,其中就包括我。

姐姐黑漆漆的眼睛像一口深井,時常注視著我。

出發的當天,她跑開了一會兒,回來時端著一盆滾燙的水,當著所有人的面潑在了我臉上。

盆里並不是開水,但我的臉上也很快鼓起了水泡。因為這個,去城裡的人並沒有我。

這次回來之後,姐姐更沉默了,所有人都讓我不要再理會她。

因為那一盆迎面潑來的熱水,我也確實沒有再和她說過話,這是我此生最後悔的事情。

直到她悄無聲息地跳進河裡沉沒,直到我在我們兩個的秘密山洞裡找到了一個草稿本,我才明白這一切的原委。

當時我並不完全懂得,但那些記錄著她們所遭遇的強暴、疼痛和恥辱的文字,還是讓我不寒而慄。

她們根本沒有見識到大城市,甚至根本沒能走出過一個只有床的房間。

就連鄭修德那個只有十幾歲的兒子都侵犯了她,草稿本里記下了他的一句威脅,筆跡很深,幾乎穿透紙面,「要是敢把這些事說出去,我就把你埋到地底下,誰都找不著你!」

8

因為這句話,我選擇了讓鄭申消失,他不一定會被埋入地下,能不能有人找著他,取決於鄭夫人的能力。

為了她的兒子,我想她真的會非常非常認真地把鄭申藏起來。

剛發現那個本子時,我試著找和姐姐一起去過城裡的那幾個同學,小心翼翼地向她們詢問。

但她們一個字也不說,只是驚恐而怨恨地瞪著我,低頭跑開。

我想起姐姐寫的,鄭修德對她說的另一句話,「要是這事讓別人知道了,誰都瞧不起你。」

在下一年選擇去城裡的女孩前,我輟學了。

我告別了奶奶,吃了幾年苦,攢了一筆錢重新學習,但這次不是為了上學而學習。

在做最後的決定前,我回到村子,找到了當年的其中一位同學。她正懷著孕,還是像當年那麼驚恐地瞪著我,「別找事兒,我好不容易嫁人了。」

於是我沒有繼續向其他人詢問,在兩條路中間,我已經選定了一條。

這樣也很好,畢竟當年鄭申說過他能讓姐姐消失,我私心裡也更想以血還血。

而夏銀娣是繼續接受「資助」的那批女孩之一,不只是她自己,她家需要錢。

我回村子時恰巧看到她摟著妹妹,一邊痛哭一邊大罵。

又是一個想要保護自己妹妹的,無助的姐姐。

9

鄭申死了兩天後,鄭修德開始為鄭申的不見蹤影而心生疑慮。

而鄭夫人和鄭鑫還沒來得及用改編過的死亡原因告知他,他的大兒子是如何被小兒子誤殺的。

夏銀娣在這個晚上,精心準備了一頓很合鄭修德口味的飯菜,讓他吃得非常飽,還喝了一點酒。

接著,夏銀娣主動引誘他進行了一次激烈的性事。

在他最激動的時候,夏銀娣突然在他耳邊說:「鄭申前兩天也不知道在搞什麼惡作劇,莫名其妙地給我撥了一個電話,喊了聲救命,鄭鑫要殺我!之後就沒有聲音了。」

鄭修德遲鈍地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猛地從夏銀娣身上抬起頭,迎面對上了她攥在手裡的手機屏,螢幕上是鄭申七竅流血的,正面高清的屍體圖。

夏銀娣滿懷忐忑地屏住呼吸,她在等待上天的裁決,她等來了期盼中的結果。

吃得太多、飲酒、激烈的性行為,這些都是會誘使心臟病人發病的因素,更何況鄭修德這個心臟病人在集齊了這些因素後,還在最興奮時迎面直視了兒子的死相。這一刻,極度的恐懼和悲痛擊中了他。

鄭修德的額頭湧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伸手捂住心臟,艱難地喘息著。

他往旁邊滾動了兩圈,試圖伸手去夠床尾襯衣里的藥品。

夏銀娣揚起手,顫抖著把襯衣拋到了床邊的地下,注視著鄭修德停止呼吸。

我想,如果當時鄭修德的心臟過於頑強,沒有停止跳動,夏銀娣就會用上枕頭下藏著的那把刀。畢竟,她是那麼明顯地了無生趣。

好在鄭修德死了,和情人偷情時心臟病發,很自然的死法。

死者的妻子和兒子也沒有追究她道德上的責任,任由她在屍檢結束後就離開當地,繞了幾圈和我會合。

無論以後如何,現在的我們終於不會再害怕入睡,不會再時常被深夜的噩夢驚醒。

鄭修德曾經對姐姐說過:「要是這事讓別人知道了,誰都瞧不起你。」

最後他的死法卻讓所有人都瞧不起,而他的妻子和兒子對此充滿了隱秘的慶幸。

我不知道鄭夫人能不能在鄭修德死後隱瞞住鄭申的消息。

但我知道,鄭申偷偷和夏銀娣會面時,從來都是主動繞開監控的,又選擇了那樣一個老小區。

如果她足夠堅強,足夠聰明,也許鄭申的狀態永遠只是「失蹤」。

她和鄭鑫雖然沒有參與那些不可饒恕的戕害,但他們選擇了替他們保密。

那麼,現在輪到他們繼續保守下一個秘密了,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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