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也連連道歉,手忙教腳亂地掏紙巾給擦衣服。
我盯著衣服上的污漬,莫名煩躁。
隱隱有股預感,如果我再慢一些,沈甜恐怕又會莫名其妙地消失。
「要不我們給您賠償吧。」
「或者幫您洗衣服。」
「沒事,真沒事。」
我接過紙巾胡亂擦了一下衣服,急切地推開了面前這對小情侶。
直至跑過馬路,抓住沈甜的手腕,我才鬆了口氣。
可面前的人轉過身,睜大眼睛瞪著我尖叫,「你誰呀你!耍流氓!」
明明是看過無數次的穿搭,但此刻卻換了一張臉。
認錯人了。
我也愣了,下意識鬆開手。
女孩驚恐地退開老遠,圍觀者投來異樣的眼光,而我卻愣在原地,半晌回不過神。
不可能認錯的。
我明明看得很清楚……
「你怎麼回事,欺負我女朋友幹什麼。」寸頭小伙子一拳砸在我胸前,滿臉怒火,另一隻手牽著剛才那姑娘。
我這才回神,麻木地道歉,「對不起,我認錯人了,真的認錯了,對不起。」
「神經病。」
對方白我一眼,牽著女朋友走了,圍觀人群也漸漸散開。
只剩我心亂如麻地站在原地。
直到有人跟我說話。
「你這年輕人怎麼回事,趕緊帶我去醫院!」是剛才撞到的老太太。
「去,去醫院,現在就去。」
似乎沒料到我這麼好說話,老太太嘟囔了一句也不再出聲。
計程車上,我仔細回憶著剛才看到沈甜的的場景。
隔著馬路,路上人來人往。
難道,我真的認錯了人?
「嗡……」電話震動。
我掏出來,發現是孫經理的電話。
明明請了假,為什麼還打電話給我?
我皺眉接起來,態度卻不敢表現出不滿。
「您好,孫經理。」
「小莊啊,你今天請假了是吧。」
「對,身體有些不舒服。」
「好好好,你好好休息,我打電話是想跟你說一個情況,你是比較早一批入職的,能力和資歷都有了,再這麼當個內容策劃有點屈才了。」
「沒有沒有,這是領導栽培。」
「也是你自己努力,所以經公司領導商議,下個月天津的展會,由你負責,你先暫時借調過去幫幫忙,你回公司之後交接一下工作,下周就過去吧。」天津?
我心裡一沉。
天津分公司開幕不是秘密,但新公司起步規模和資金都少得可憐。
叫我過去當負責人,明面是升職,可實際上,再過兩個月我就入職公司滿三年了,按理說也能升到總助的位置。
「可是孫經理,我暫時沒有打算離開深……」
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調職決定已經下來了,你如果不願意,那就另謀高就吧。」
對方掛斷,電話里只剩下空洞的忙音。
我攥緊手機,手遲遲沒有放下來。
必須接受調職。
只有一周時間。
交接工作,找房租房,哪怕不考慮我跟沈甜是否異地,這時間都短得過分。
而且我在深圳打拚了五年,朋友、人脈、積累,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這是在,逼我離職啊。
手機攥得太緊,手心隱隱作痛。
但我也立刻想到了那份病歷,上面記載著孫國慶最不願被人得知的私生活。
怪不得。
沒了女朋友,丟了工作,生活一塌糊塗。
捂著腦袋靠在車靠背上,我就覺得這兩天經歷的一切,都跟場夢似的。
老太太坐在一旁,見狀出聲,「哎喲喲,年輕人就是不得了,送老人家去個醫院都煩得嘞。」
我沒理會她的冷言冷語,壓住情緒看了她一眼。
陳威打來電話,我沒接。
深圳堵車,趕上下班的時間段,路上水泄不通。
堵得人格外難熬。
掛號,排隊問診。
小護士把掛號單遞給我,卻「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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