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得驟然弓起後背,腹部絞痛,疼得一身冷汗,疼痛卻又好像刺激到了我某條神經,讓愈發癲狂地大笑,「廢物東西,給你這麼多年時間,也只能……咳咳……只能靠著一個女人抓到我……沒用的窩囊廢。」
「閉嘴!」
又是一鐵棍,我吐出一口鮮血,更怨毒地嘲諷笑道:「萬志麟!你個廢
物!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萬志麟又高高掄起鐵棍,卻突然停住,隨即喈喈怪笑起來,「小袁啊,這麼多年不見,長成大姑娘了啊。」
「雖然沒有小時候可愛,」他蹲下身,噁心又油膩地掐住我的臉,像在查看什麼貨物,「但也是越長越漂亮了,越來越像你媽。」
「別他媽的提我媽!」我啐他一口血沫,「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
「死丫頭!」萬志麟站起身開始解衣服,陰笑道,「老子讓你看看老子是什麼東西。」
我不住地往後退,渾身發冷,汗毛倒豎,「你他媽別過來!」
「哥哥!南譚!」
萬志麟像聽見了什麼笑話似的,怪笑道:「十年前就沒回來,十年後你還想著他救你吶?」
「你他媽的別過來!」我顫抖著搖頭,驚懼交加,淚流滿面,「哥哥會殺了你的,哥哥會殺了你的!」
「你與其想那個慫貨,不如想想怎麼討叔叔高興,給老子過來!」他又朝我抓過來。
「哥哥救我!哥哥回來!回來啊——」我近乎聲嘶力竭地哭喊。
和十年前一樣,
孤獨、無助、絕望。
不同的是,這一次,這個混蛋倒在了離我咫尺之處,倒在了我面前,一根鐵棍擊中了他的後腦,
我甚至一時間忘了呼吸,怔愣著看向門口那個逆著月光的身影,像從天而降的神明披了一身月色銀輝做成的披風,落在我最不堪的夜裡。
「哥哥。」我輕輕開口,聲音破碎。
對方跌跌撞撞地奔過來,我卻猛地閉上了眼。
十年來,我做過很多次這樣的夢,:哥哥跑回來,拉著我的手,喊我妹妹。
可是如今我又不敢睜眼,我怕他不是他,我怕我其實早已死在多年前那個雨夜,我怕這一切都是夢。
「意意,」我落入一個清冷帶著血腥氣的懷抱,他聲音顫抖,「我來了,哥哥來了……」
我終於,號啕大哭。
13.
「誰說不是呢?那人抱著她衝進來的時候,渾身是血,活像個殺人犯!」
「哎喲,那眼神真看得我後背發涼,好像我多說一個字他就要給我活剮了似的,瘋子……」
我從渾身劇痛中醒來,聽見兩個護士的小聲對話。
「南譚……在哪兒?」我艱難地出聲問道。
「你醒了!」小護士注意到我,「南譚?是那個瘋……呃……那個抱你來醫院的男人?」
我瞪了那女人一眼,「他在哪兒?」
「好像在 406。」
「給我拔針。」我坐起身,命令道。
「不行!你身體……」
我沒興趣再聽她囉嗦,三下五除二撕開膠布拔掉針頭,跳下床。
「你瘋了?!站住……」
「滾開!」
我打開她們來拉我的手,沖向電梯去四樓。
南譚……
我看著電梯門上倒映著的我蒼白的臉,一時間有些恍惚。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的南譚,他可能生病了。
一種無法控制情緒、無法真正快樂的病,所以他才時而暴躁、時而陰鬱,大多時候清醒又渾噩,無法入睡又容易失去理智,和平時冷靜的他大相逕庭。
剛到四樓,我就聽見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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