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料之中的縱容。
我忽然間起了心思,得寸進尺地惡意道:「被弄髒了的裙子,就燒了吧。」
「好。」還是同樣沒有片刻猶豫的回答。
南譚對我,沒有底線。
我終於笑出了聲,帶著真實的愉悅和無比的暢快。
哥哥啊哥哥,這可真是一場最有趣的遊戲。
7.
晚風吹得我頭髮飛揚,清涼之下,醉意卻愈發明顯。
這次秦家晚宴,我是偷偷溜進來的。顧家人總說我是瘋子,因為我總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沒有理由且不求結果。
南譚不喜歡我拋頭露面,陳姨說他是為了保護我,可是啊……
我冷笑一聲。
保護?又有誰敢動南家的人呢?
不過是同那些所謂的公子哥們一樣,不想將自己隨手豢養的雀兒帶到明面上罷了。
我偏不如他的意。
我向來不喜歡喝酒,尤其是這種加了料的酒。
我漫不經心地搖晃著高腳杯,整個人散漫地倚靠在陽台上,看宴會上的人們觥籌交錯、各自為營。
「漂亮的小姐,」男人油膩一笑,「讓我們為這片夕陽乾杯。」
「好。」我輕笑一聲,然後將紅酒盡數倒在了他的頭上。
「你他媽的!」男人跳腳大罵。
我沒忍住笑出聲,在他詫異的目光中坐上陽台,微微後仰,像一隻偶然棲落於此的候鳥,又像一隻折了翅膀的風箏,於風中搖搖欲墜。
頭腦被酒精麻醉,我整個人此刻都麻木又無畏。
所謂醉生夢死。
「為夕陽乾杯!」
我大笑,一擺手將酒杯砸到地上,摔個粉碎。
宴會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眾人不由得側目而視。
又是一陣風襲來,我背對著夕陽,長發凌亂,風吹起頭髮絲遮擋了視線,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瘦削的身影向我這邊奔來。
我笑一聲,輕輕抬腿,後背輕仰。
轉瞬之間,膝蓋就被急迫又刻意放軟的力道按下,我順著這力道往面前人的懷裡撲過去。
滿懷的冷冽香氣。
我軟軟地把胳膊搭在對方的寬肩上,仗著醉意肆無忌憚道:「呀,好巧啊,哥哥。」
南譚將我籠在懷裡,語氣不好,「你喝了多少酒?」
「啊,一……二……三……」我掰著指頭數數,打定主意當個無賴。
「南總,這位是?」
有個打扮性感、氣質嫵媚的紅裙女人在他身後站定,語氣不善地沉聲問道。
「你管我是誰!」我瞪她一眼,猛地一竄,緊緊勾住南譚的脖子,像被入侵領地似的,齜牙咧嘴地恐嚇道,「南譚,我的。」
南譚任由我在他懷裡張牙舞爪,只箍著我的腰防止我摔倒。
「你怎麼不說話!」那女人的眼神讓我心裡不舒服,我氣得拍他一掌。
「是你的,乖乖,」他有些無奈地附和我,「你該睡覺了,我們現在回家好不好?」
那女人似乎從沒見過南譚對誰這樣溫聲軟語、捧在心尖尖上似的樣子,一陣怔愣。
我小人得志,大著舌頭耀武揚威,「聽見沒!我,我倆,要回家了!」
南譚把外套往我身上一裹,頭也不抬地冷聲道:「秦夫人,我們可能得改日再聊了。」
「您忙。」 秦夫人回神掛上得體的笑。
「秦家大門,」南譚將我打橫抱起,經過油膩男人的時候聲音愈發陰鷙,「進的人,未免太多了些。」
「……」秦夫人笑容僵住,狠戾地瞪了那男人一眼。
我卻得了縱容,愈發得寸進尺,「你怎麼還跟她說話!」
南譚一邊走,一邊用下巴輕輕蹭蹭我頭頂,哄道:「不說了。」
「不行,」酒勁兒上來,我醉眼矇矓地抓住他耳垂捏捏,「你得跟我說話。」
「好,只跟意意說話。」
「哼哼,」我莫名有些得意,「你現在一定很生氣吧?因為我在外面撒潑讓你沒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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