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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劉娜娜,今年16歲,正讀初三,自立懂事乖巧,學習成績又好,是社區不少學生家長拿來教育孩子的榜樣。
父親劉天宇,是個心理師,兼任社區心理輔導員,面相和善,行事穩重,給人以滿滿的安全感。加上人又帥氣,很受女患者喜歡。
母親王穎,大學畢業,全職在家,長得也漂亮,就是沉默寡言,但喜歡打麻將、玩棋牌,除洗衣做飯外,其他時間基本都是在社區老年活動中心陪那幫老人。
這天周末,學習畫畫的娜娜和媽媽一起下樓,去離小區不遠的畫室學習。媽媽送她,然後去社區娛樂,學完再接她回來。
「戴蘇,你怎麼啦,是不是又和爸爸吵架啦!你劉叔叔在家,自己上去吧。」剛一下樓,媽媽看到站在單元門口抹眼淚的戴蘇就說,說完還催娜娜快走別遲到。
娜娜見過這個小姐姐,其父親曾帶她來找爸爸做過幾次心理輔導。戴蘇也沒說什麼,點點頭上樓。
她進了畫室,媽媽去了社區。老師講完手法要點留好作業,讓學生們體會,可突然停電,只好讓大家回家完成。
「老爸,畫室停電,我回來啦!」娜娜一進屋便說道。她和父親關係很融洽。
她剛走到書房門口,正好戴蘇開門出來,兩個人迎了個對面。
戴蘇領口敞開著,臉蛋紅紅的,眼睛很明亮,看起來興奮又緊張,和來時判若兩人。
她看了一眼書房,爸爸正手拿著格盤,站在書桌前微笑望著自己。
「畫室停電,老師讓在家完成。」
她重複著走向臥室,進門時還回頭看了一眼戴蘇,見她邊換鞋邊往褲腰裡塞著襯衣,這才想起,剛才在樓下碰面時,明明是扎在裡面的。
02
娜娜做著作業,腦子裡還在想戴蘇的樣子。
不一會兒,她聽到門外的爸爸說,「寶貝,還有多長時間畫完,有人約我做疏導,一會和爸爸去趟社區辦公室,讓你見識下是如何做心理疏導的。」
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娜娜經常聽到小區叔叔阿姨夸爸爸有本事,說孩子經過疏導後變得好多了,還和爸爸成了好朋友。
她和爸爸到社區中心的辦公室時,看到有個阿婆帶著個比自己小一點的女孩在門口。
「劉老師好,我這小外孫女一上課就噁心,醫生查不出毛病,說讓找心理醫生,鄰居都說你思想工作做得好……」阿婆迎過來,湊近爸爸小聲說道。
爸爸問阿婆家庭情況,她也聽到了阿婆說的。
這個女孩上初一,父親有外遇,父母離異,媽媽再嫁,新家還有個小弟弟。女孩與姥姥姥爺一起生活,姥爺是退休人員,霸道控制,否定媽媽。她和媽媽關係慢慢變得緊張,認為偏愛兒子,與其關係糟糕,開始只是吵架,現在一進教室就噁心。
爸爸讓阿婆到外面去,說別影響孩子的情緒,也告訴娜娜等他們進去後,再到門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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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她遠遠躲開一點,看到爸爸進屋拿著紅藍綠兩大一小三個布娃娃出來,走到女孩面前蹲下說著什麼,那女孩全部扔掉後,便跟著爸爸進了辦公室。
真聽話!
娜娜很好奇,阿婆也走過來,一起在門口聽。
「你會念這段話嗎?」裡面傳出女孩讀書聲。「現在感覺哪裡不舒服?」爸爸問,「鞋子」女孩說,「那脫掉再念!」裡面繼續傳出讀書聲。
「現在穿上,再試試看還不舒服嗎?」然後繼續念,邊讀邊說沒有不舒服的。
「你看,我剛才說對了吧,不是你的問題,這本小書送給你,不喜歡了再還給我!不過,上課可不能再噁心了,他們又不在,你怕什麼呢。」
女孩出來時,臉上的表情和剛才明顯不一樣,「那我自己可以來找你嗎?」出門時還問,鞋帶還開著。
爸爸嘴裡答應著,又和阿婆說一周後看情況,孩子願意過來再過來,還說這次沒有費用,並提示系好鞋帶,顯得有些刻意。
娜娜很驕傲地看著爸爸,他也不等她問,說:「先讓孩子相信自己,相信他,再作進一步疏導。」
她和爸爸出來時,在社區醫院外面又看到了戴蘇,爸爸讓自己先回去。
娜娜剛轉身,就聽戴蘇急急說:「我下不去手!」再回頭看時,他們正向裡面走去。
03
「老媽,剛才我看見爸爸幫人心理疏導了,爸爸真厲害,幾句話,小妹妹就有了變化。那個小姐姐又去了,還說下不去手,這是什麼意思啊?」娜娜去棋牌室喊媽媽回家,一出來就自豪地說,還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是這樣的,慢慢就全都聽他的了,只要沾上他,誰也逃不過。」
娜娜聽得有些糊塗,又追著問什麼時候逃不過,但她媽媽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急著往家走。
「你怎麼會這麼說呢?」她邊走邊問。無論她怎麼問,媽媽始終再未說什麼。
一直回到家裡,娜娜仍然沒有放棄。
媽媽執拗不過,告訴她爸爸是對的。並舉例說爸爸認為她不適合工作,然後就開始出錯,事實證明,自己還真不適合。後來又讓她辭職去社區幫忙陪老人,開始感覺很無聊,現在基本是天天去,發現很有意思。老人們都很喜歡她,社區也說他們家是模範家庭,爸爸也越來越出名,錢掙得越來越多。甚至還反問道,「你看,這不是好事嗎!」
「爸爸讓你幹啥就幹啥,你都沒有拒絕過嗎?」娜娜更是好奇。「我拒絕什麼啊,你爸爸是對的。」她媽媽似乎還有點生氣了,說完便不再理她,去忙著做飯了。
娜娜看著像機器一樣的媽媽,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要不是媽媽這樣說,她還一直認為媽媽生來就是如此,為此還曾抱怨過她太平庸,不像爸爸那樣有本事,甚至還納悶這樣天差地別的兩個人,為什麼會相安無事,好多這樣的都是過不到一起的。
好奇害死貓。
娜娜把這種困惑提交給了網絡,當她看到「煤氣燈操縱」和更多的文章時,仿佛找到了答案,急忙抱著平板跑去讓媽媽看,好像有重大發現似的,嘴裡念叨著「媽,你被爸爸精神控制啦……」
「這孩子,凈瞎說,什麼精神控制,都是我願意的,以後不要亂說了,要讓你爸爸聽到,會不高興的。」媽媽根本不理會,只顧忙著自己的事情。
「媽,我求你看看,看看你就明白了!」單純的娜娜還是那麼執著,可無論她怎麼說,媽媽也不再理會。
這時,爸爸推門進來了,她便舉著平板剛朝他走去,卻被媽媽一把拉住,奪過平板放在操作台上,並使勁捏著她的胳膊,眼睛裡充滿祈求。她被媽媽的眼神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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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爸爸進了書房,媽媽豎起食指放在嘴上,死死盯著娜娜,並不停搖著頭,然後把她推進了臥室,出來時還小聲囑咐她,永遠都不要再提。
劉天宇發現了她們母女的異樣,卻若無其事進了書房,關門時還故意留著一條縫隙,在裡面窺視著。
04
「全社區都知道你是賢妻良母,女兒成績又好,如果你不想身敗名裂,又不想影響到女兒,就永遠閉嘴。」
午飯後,爸爸、媽媽進臥室午睡,娜娜躡手躡腳在門口偷聽,她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上午發生的奇怪事情太多了。
娜娜回到臥室寫著作業,總是寫寫停停,根本心不在焉,也沒按媽媽說的去做,繼續用平板搜索著。
精神控制往往是廣泛撒網,重點捕撈,願者上鉤,執迷不悟。其根本目的,是把被控者稱為操控人撈錢、利用和洩慾的工具人。
當她看到這句話時,開始在臥室里來回走動。
她想起了那個小姐姐戴蘇。
戴蘇在一所普通中學讀高一,有點叛逆,和爸爸一起生活。她爸爸沒有正式工作,靠站大街打零工為生,媽媽跟人跑了。爸爸辛辛苦苦賺錢,她學習又差,就嫌她不爭氣,老是吵架,可又不解決問題,帶她做兩次輔導後,以後便自己來。
娜娜聽到爸爸在客廳接電話,然後又聽到關門聲,出來看爸爸已經出去了,又聽聽媽媽臥室沒動靜,便進了爸爸的書房。
她翻看著爸爸桌子上的接待記錄,上面只有名字、年齡和日期。她看到了戴蘇的名字,前面還畫個圈。再往後看了幾頁,看到也有年齡大的,也有帶圈的,但帶圈的都是小孩子,最小的9歲。她不敢再往下看了。
娜娜從父親書房出來,站在父母的臥室門口好長時間,有幾次想推門進去,可最終還是沒推開,然後就急急下樓了。
她來到戴蘇家門口,敲門聽到應聲,可好半天才開門。戴蘇開門一看是她,又立即關門,娜娜直接擠了進去。
娜娜好像突然長大了,也不多言,直接進屋轉了一圈,見沒其他人,這才站在客廳看著戴蘇。
戴蘇顯得有些緊張,站在那一動不動,見娜娜並沒有什麼過激行為,這才用手指了指臥室,然後也慢慢向臥室走去。她走得很慢,顯得有些艱難。
「你腿怎麼啦,上午不是還好好的嗎!」娜娜忍不住問道,便走過來扶著她。
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低著頭。娜娜看到她的眼淚在打轉,只好用力攙著她往臥室走去。然後慢慢坐在床沿上,兩腿又刻意叉開著,還是低著頭不說話,開始掉眼淚。
「我看看怎麼啦,上午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走不了路呢!」娜娜似乎意識到什麼,伸手去掀戴蘇的裙子。
戴蘇卻死死按著,淚流滿面,看不出是難為情還是疼痛。
「姐姐,我不是來找事的,是來看看你,都是女孩子,你怕什麼呢?」娜娜著急地說。
戴蘇只是一個勁地搖頭,捂得更結實了,淚流得也更厲害了,抽泣著說,「好妹妹,別看,你會害怕的!」
娜娜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下把她推倒在床上,一把掀開裙子,她驚呆了,一下子坐在地上,慌恐地看著。
裡面什麼也沒穿,大腿根內側,一邊一個水泡,明顯是菸頭燙的,一側還破了,那塊皮外翻著,露著裡面血紅的肉,還有那裡,也紅腫得厲害。
「這是他乾的嗎?」娜娜一下子站起來,恨得咬牙切齒。戴蘇捂著眼睛一直搖頭。「你家有藥嗎?」她已經顧不上生氣了,只剩下心疼了。戴蘇還在搖頭。
娜娜拉回裙子蓋上,「你別動,我去買藥!鑰匙在哪?」等她拿著藥回來時,戴蘇正叉著腿靠著床頭櫃坐著,雖然還是眼含淚水,只是沒有那麼慌張了。娜娜小心翼翼抹完燙傷藥,又讓她吃了消炎藥,這才看著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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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要報警嗎?」
「不要,是我自己弄的,真的!」戴蘇像是在哀求。
「這怎麼可能!」娜娜一點也不信,仍惡狠狠地說,「你說吧,想咋辦,別看她是我爸,不會放過他!」
「真不是他,是我自己弄的,他只說看我有沒有勇氣,我在家下不去手,他看著我才有勇氣。」
「你怎麼就那麼聽他的,這是變態!」娜娜抱著戴蘇,「他真沒欺負你嗎?」還在問。
「我控制不住……」
「那我過來陪你,要不你爸爸發現怎麼辦啊……」
善良和脆弱,真的是需要經過考驗才能分辨出來的。
05
娜娜一到家就告訴了媽媽,並追問她到底知道多少。
媽媽只是一個勁地搖頭,抹眼淚,死活也不肯說。
最後,娜娜不得不以報警相逼。
她說這樣下去,受害的人會更多,而且爸爸早晚也會受到法律懲罰,與其如此,還不如讓爸爸早日受到教訓,早日改邪歸正,這樣她和媽媽也會過得安心踏實一些。
媽媽吃驚於女兒的決定,最後還是在女兒堅決報警時,才不得不說出實情。
她大學時,談過男朋友,感情很好,並把初夜獻給了他。畢業後,他要去深圳發展,讓她一起去,姥姥不讓,她執拗不過,只好分手。
她是畢業後和爸爸認識的,他是心理師,很懂得人的心理,也會討姥姥姥爺喜歡,戀愛不久便結婚成家。
結婚後發現,爸爸有著極端變態的處女情結。都說心理師通常會有心理問題,不然,是很難和心理有問題的人能產生共鳴和互動的,更談不上疏導與治療。朋友也勸過自己,可那時候她不信這個。
她見爸爸這樣在意處女,便發誓保守住這個秘密。爸爸多次問她,她都沒有承認,堅稱自己是處女,也從來沒有處過男朋友。
爸爸得到「準確」答案後,常炫耀自己才是真正的男人,工作很賣力,也很掙錢,對她也好,鄰居都很羨慕。
可好景不長,爸爸在一次心理師經驗交流會上,遇到媽媽的同學。
當向他吹噓自己娶個處女時,爸爸一直引以自豪的處女老婆被當面無情揭開面具。
爸爸回來後便向她講述了前前後後,並一再追問和那個男人發生過幾次關係,在哪等等,特別詳細。這時候她才意識到爸爸心理真有問題。
從那以後,爸爸便不再與她過性生活。
當時,她已經懷孕,爸爸堅決讓打掉離婚,還說他的孩子一定是從聖潔的母親身上生出來。
她堅決不同意,就是同意離婚,也不會打掉孩子。
爸爸很虛偽,他不想擔上拋妻棄子的名聲,說這樣對他的心理師形象是不完整的,妻子有這樣的行為,不配做一個合格完美的心理師。
六歲前,爸爸一直不喜歡自己。後來上學後,他發現娜娜讀書很有天賦,態度便有所變化,從不喜歡到溺愛,還說女兒一定要富養,並努力掙錢,發誓不要像媽媽,他要培育出一個完美的天使。
爸爸一直不與她過夫妻生活,說自己也是有血有肉有生理需求的女人,一次和同事吃飯喝多衝動出軌,還是被爸爸發現。
從那開始,爸爸便抓住她撒謊處女和酒後出軌兩個死結,開始實施精神控制,並最終成為他樹立完美家庭和個人形象的道具。
在這個光環下,爸爸的事業蒸蒸日上,獲得很多家長的信任,也賺了很多錢。
後來,爸爸開始把對她的手段用到病人身上。
那是一個12歲的小女孩,不慎出血。當時他不懂這個,讓自己幫助處理,這時才發現,他有戀童虐童傾向。
可他還振振有詞,說生病的女人不完美,就是醫好也不再完美,還不如讓她自己結束這個不完美,省得再被別人破壞,多一個人生污點。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堅信爸爸不但有嚴重的心理問題,而且還有著變態的性取向。
爸爸怕事情敗露,開始對她施以更加嚴重的精神控制,當然,也完全成了他樹立外在形象的工具人,至於後來他有多少不知道,那個是她親眼看到的。
因她太多的時間都在社區棋牌室,不在家。爸爸也是周末才在家,周三在社區只坐診一天,她沒機會掌握。
她說,從娜娜初二開始,爸爸才放鬆對她的精神控制,所以才知道了戴蘇,上午才說漏了嘴。不過只是猜測,並沒有目睹。
最後,她求娜娜不要把這事說出去,要裝著不知道,怕爸爸再對她實施精神控制,也怕這個家庭毀掉,還說姥姥姥爺已經去世,自己很久沒有進入社會,怕無力給娜娜創造更好條件。
娜娜聽完媽媽講述的一切,爸爸完美高大的人設瞬間坍塌。
06
「爸,我看到戴蘇姐姐的身體了,你是心理師,也算是個醫生,你應該知道,有病都是要醫治的。」
爸爸回來時,娜娜正在他的書房等他,見他進屋就說,沒給他一丁點的喘息機會。
劉天宇先是一愣,當看到他寄予很高期望的女兒拿著自己的接待登記本後,臉上的表情發生著急劇的變化,抬了幾次的手臂最後也僵直在那裡。
「都是她們自己完成的,我沒有動一根手指頭……」嘴裡不停重複著。
「這也是犯罪,利用專業實施了犯罪,你想過女兒嗎,你的良心會安嗎?」娜娜繼續逼問。
劉天宇再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抵抗力,雙手抱頭,癱坐在沙發上。
娜娜起身關上門,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把頭靠在爸爸的肩膀上,說:「爸,女兒永遠不會嫌棄你,因為你也是病人,但你不醫治,我可能忍受不了內心的折磨和良心的譴責,會痛苦一輩子的。」
劉天宇點著頭,「女兒,對不起,我太追求完美了,要不是你媽騙我……我一年前就看醫生了,他們都說要找個沒病的人幫我醫治,可爸爸找不到這樣的心理醫生啊……」
他不停地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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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他們搬了家,劉天宇在女兒的陪同下自首。
娜娜懇求警察叔叔不要見報,不要上網,不要上電視。
分別時,爸爸告訴她,善良和純潔,才是人間最好的「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