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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接到強子的電話時，丹丹剛放學，她盯著手機螢幕，不曉得為何，心裡有點慌亂，她避開同學，才接電話，「大叔？」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強子有些不滿意，「你收拾下，周末我們去山上玩，二十分鐘後我來接你。」

你看，他就是這麼霸道，也不問她周末有沒有別的事情，凡是他決定的，她就得照做。

丹丹掛了電話，回寢室收拾東西，室友問她：「你要出去啊？」

「嗯，周末跟朋友出去玩。」丹丹有些心虛，把洗護用品塞進包里，又拿了兩條內褲。

室友一臉疑惑，「去哪兒玩呀，之前怎麼沒聽你說？」

丹丹笑笑，「和朋友臨時決定的。」她匆忙收拾好，邊走邊說：「我趕車，有事微信聯繫我。」

等她走到校門口時，一眼就看見了強子的車，她左右看了看沒有認識的人才快速鑽進車裡，強子看一眼手錶，「你遲到了三分鐘。」

「對不起。」

車子一路駛向郊區，強子似乎心情不太好，沒說話。丹丹如坐針氈，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對這個大她十六歲的男人其實了解不多。

他們在山腳下的農家樂吃的飯，強子點了幾個特色菜，然後把菜單遞給丹丹，丹丹忙說：「夠了吧，我們兩個吃不了那麼多。」

強子看她一眼，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和我在一起，你不用太拘謹，工作之餘，我喜歡輕鬆自在的氛圍。」

丹丹忙點頭，「大，大叔，我可能還需要點時間適應你。」

強子笑了笑，「其實沒必要這麼麻煩，你把我們之間當作交易，我是你的客戶，你為我提供服務，我給你錢，這樣就沒什麼心理負擔了。」

丹丹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這麼說，是把她當成賣身的「雞」了。感覺自己被侮辱，她別過頭，不看他，也不說話。

吃過飯，到了強子定好的民宿，房間很大，還有客廳、沙發、陽台。丹丹深吸了一口氣，有錢真好，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

強子遞給她一個紙袋，「你洗漱好換上這套衣服。」

丹丹看一眼洗手間，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其實從外面也能把裡面的情形看得差不多。她覺得有些羞恥，也有些糾結，可她知道，她最終還是要聽從強子的吩咐。

強子給她的衣服，是一件兔子女郎制服，還是開襠褲。雖然這不是第一次和強子一起過夜，但她沒想到強子還有這樣的癖好。

丹丹在洗手間猶豫了很久，強子也不著急，隔著磨砂玻璃看著她，等她自己走出來。

那天晚上，強子折騰了很久才罷休，而且他不願意做任何保護措施，說是感覺會差，讓她事後吃藥。

等他睡著，丹丹聽著他的呼嚕聲，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1點47分，可她的大腦異常清醒，毫無睡意。

她不知道她與強子的關係會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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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強子送她回學校的路上，給她轉了2萬塊錢，「這些錢，你買些護膚品、化妝品、衣服鞋子之類的，少熬夜，把自己保養好，年輕漂亮是你們的資本。」

丹丹收了錢，說：「謝謝。」

「你該得的。」強子笑了笑，「你很乖，我很喜歡。」

下了車，丹丹一路匆匆回宿舍，她怕別人看見她從那輛車上下來，也害怕別人問她和車裡人的關係，也害怕跟別人解釋這段關係。

寢室長見她回來，問：「妍妍，你去哪兒玩啦？」

另一個室友從床上探出頭，說：「妍妍，你去玩啦，帶特產回來沒？」

丹丹不敢抬頭，說：「來去匆匆地忘記了，下次一定帶。」

晚上，丹丹去操場給爸媽打電話，她盯著微信零錢里的數字，想把那兩萬都給爸媽轉回去，可她不敢，數額太大，爸媽一定會刨根問底這錢是怎麼來的，她說不明白。她頓了頓，只轉了1000元。

媽媽聽到她轉錢，沉默了一會兒，才問：「妍妍，你從哪兒弄的錢？」

丹丹輕咳了一聲，「媽，我找了一份兼職，給學生做家教，一個小時70塊錢，一周上課4小時，我就掙兩三百了，今天滿一個月發工資了。」

「當老師好。」媽媽對此很開心，「明年你畢業了，找個能掙錢的工作，將來也嫁個有錢人，不要像我跟你爸似的，日子過得這麼辛苦。」

丹丹笑了笑，又問：「家裡怎麼樣了？」

媽媽嘆口氣，「還是老樣子，催債的隔三差五上門來要錢。」

去年，一直在外面工地幹活的爸媽想著弟弟讀高中了，再不管著點，可能連大學都考不上，就都回老家了。不幹活就沒收入，不能一直在家吃老本，爸媽見豬肉貴，就合計著養豬。

爸爸自覺這輩子沒做成什麼事，就想著養豬既然掙錢就多養點，跟親戚朋友借了十幾萬蓋豬圈。豬圈蓋好，母豬和豬苗也都買了，才養三四個月，生豬價格就開始降，爸媽本就心疼，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又惹了豬瘟，三十幾頭豬死的就剩七頭。

血本無歸。

後來，爸爸不甘心，又跟人學承包蓋房子，結果房子建好了，僱主說暫時沒錢結算工錢，爸爸又往裡貼大工錢、小工錢，實在沒錢貼了，就隔三差五被人催債，人家也不找僱主，就找爸爸要錢。

借不到錢，填不上窟窿，街坊鄰居、親戚的關係弄得都緊張。爸媽為此愁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偏偏兒子也不省心，在學校跟同學打架，又賠了兩千多塊錢，爸爸氣得病了一場，醫生囑咐不能幹重活了。

家裡背著幾十萬的債，單靠家裡那幾畝地的收入，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上，媽媽沒辦法，又跟別人去工地一起打零工。

收到錢，丹丹媽媽很欣慰，在電話里一直誇她，「妍妍長大了，懂事了，還沒畢業就會掙錢了。」

03

起初，強子差不多每兩周來接丹丹一次，後來逐漸頻繁，每周來接她一次。

時間久了，丹丹的膽子也慢慢大起來，和他在一起表現得也更從容自在一些，對此，強子是比較滿意的。

丹丹坐上車說，「大叔，你以後再來，能不能把車停得稍遠一些？」

強子看著她，笑笑，「怕被同學看見？」

丹丹沒說話，畢竟她是處於弱勢的。她看到前面有同學經過，連忙低下頭看手機，找出一篇英文演講，小聲播放。

強子看她一眼，開始開車，路上問她：「為什麼這麼努力學習？我養著你，每月給你錢，不是很輕鬆嗎？」

丹丹問他：「你能養我一輩子嗎？」

強子沒接話。他們之間怎麼會有一輩子呢，說起來，不過就是一場交易，他出錢買服務，她提供服務，拿錢。

丹丹繼續低頭看手機。

吃過晚飯，回到酒店，丹丹很自覺地拿著情趣內衣去洗手間洗漱，她穿的情趣內衣都是強子挑選購買的，很合身，也很凸顯她的身材，當然，這些都是為了勾起她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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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牙的時候丹丹胃裡忽然一陣噁心，她急忙扭身對著馬桶吐，晚飯吃的東西都被她吐了出來，丹丹看著那些污穢物，忽然覺得可惜。跟強子在一起時，她總能吃到以前沒吃過的食物。

強子聽到聲音，進來看她的情況，還幫她拍了拍背，問她：「怎麼忽然會吐？」

丹丹漱口後才跟他說話，「不知道，忽然感覺有點反胃。」

等她收拾好，強子進去洗漱，夜裡自然又免不了一番折騰。等他抽離自己時，丹丹趴在床上沒動，她沒力氣，不想動。

觀察到她的異常，強子一邊起身一邊問她：「今天這麼不舒服嗎？」

她「嗯」了一聲，沒再接話。不管她身體舒不舒服，他們在一起時，她什麼也逃不掉，就像他說的，她是在提供服務。

如果是真正的情侶，對方肯定會顧及她的感受。可她與強子之間，不過是場交易，她被買斷，按照合約，她不能交男朋友，擁有愛情，不能與異性單獨見面，只能把心思放在如何討好他上。

丹丹覺察到異樣時，已經是一個星期後。她前兩天來了一次例假，而且腹部很痛，但只有一天，儘管這大半年因為吃避孕藥的原因她的例假變得不準時，但這種情況是之前從未有過的，她在手機上查詢，然後惴惴不安地去學校外面的藥店買了驗孕棒。

兩條槓，只是其中一條槓還不是很明顯，她在網上查了說是可能懷孕時間較短的原因，還說她前兩天出血並不是例假，而是妊娠初期出血。

她努力回想這幾次和強子在一起的場景，雖然強子不願意戴套，但她每次都有吃藥，怎麼還會懷孕？

她坐在宿舍的馬桶上，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想打電話給強子，但強子不允許她在不見面期間給他打電話，也不准她加他微信。

毫無經驗的丹丹，不知道該向誰求助懷孕的事情。

04

這幾天她一直感覺腹痛，臉色發白，室友問她怎麼了，她推說痛經。但她知道，這不是正常的情況。室友勸她去醫務室拿點藥吃，她便藉口逃課去醫院檢查。

檢查結果是宮外孕。

醫生問丹丹：「怎麼沒有家人陪你一起來？」

丹丹聽了有些緊張，「就，就我一個人在這裡。」

醫生看她一眼，「你一個人在這？那你是怎麼懷孕的？」說罷又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也忒不愛惜自己。你現在有腹腔內出血的徵象，建議立即採取藥物或手術治療。」

通俗點說，就是必須馬上進行人流手術。

丹丹看著手機螢幕上強子的名字，看了十幾分鐘才有勇氣撥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丹丹的眼圈一酸，就開始哭，可在公共場合她又不敢放肆哭，只敢輕輕抽泣。

這個時候，因為這樣不光彩的事情，除了強子，她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她害怕別人知道她傍大款，當小三，害怕別人看不起她。

中午時，手足無措的丹丹忽然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她嚇了一大跳，明明知道媽媽不可能知道這件事，卻還是心虛得很。她又匆忙跑去廁所接電話，電話剛接通，媽媽就哭著說：「妍妍，你爸去工地幹活，摔斷了腿，你，你手上有沒有，錢？」

情緒似乎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丹丹跟著一起哭，「我爸怎麼摔的？」

「他騎車出去買東西，我讓他慢點開，他不聽，拐彎的時候電動車又滑了一下，就摔溝里去了。」

丹丹一邊安撫媽媽，一邊說：「媽，錢的事，你別擔心，我想想辦法。」

這大半年，強子每月給她兩三萬塊錢，她不敢花，怕同學說她怎麼會有錢。之前找藉口說跟同學借了兩萬，給媽媽轉帳了一次，她卡里還有十幾萬，但她找不到藉口給出去。

約摸十幾分鐘後，她又給媽媽轉過去三萬塊錢，撒謊說是在手機上借的貸款，讓媽媽先給爸爸看腿用，不夠了再跟她說，她會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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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撫好媽媽，丹丹忽然有些心疼地抱緊自己。

她認識強子，純屬偶然，那天她正在超市做兼職，讓人試喝酸奶，一天80元，如果能賣出去，還會有提成。強子過來，端起一小杯試喝的酸奶看了看，說：「你是哪所大學的學生？」

丹丹說了學校名字，強子笑笑，「勤工儉學，是好事。你條件這麼好，想想找一份更高收入的兼職？」

她需要錢，她不想給爸媽要生活費了，也不想給爸媽任何經濟負擔。那天，強子要走了她的手機號碼，說她下班後，可以電話里詳聊。

強子給出的條件很誘人，一個月2-3萬，如果她表現好，他會送她一些物品，不包含在2-3萬內。丹丹糾結掙扎了將近一個月，她從來沒想過用自己的身體掙錢，也從來沒想過用自己的身體可以掙這麼多錢。

從她答應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成了強子不願公開，她也不願公開的，情人。

05

丹丹做手術的時候，是強子陪在身邊的。

手術後，丹丹的身體很虛弱，強子讓她請了病假，又找人開了一份胃痛的醫院證明，說是回家休養10天左右，加上周末差不多是12天，她住在了強子給她找的房子裡。

強子沒有時間陪她，讓她自己休養，一日三餐都是訂樓下的飯。

周末強子過來看她，帶了一些補品，但似乎情緒不好。丹丹自知這些都不在約定的服務內，她給強子添了不少麻煩，想討好他，但是身體又不允許，兩人之間只能算酒肉關係，也沒什麼話題能聊，氣氛不免有些尷尬。

強子坐坐就走了。

周二晚上她忽然接到寢室長的電話，問她：「丹丹，你在哪兒呢？」

「我在家呢，怎麼啦？」

寢室長說：「你別撒謊了，輔導員給你家裡打電話了，阿姨說你沒回去，輔導員今天來問咱們寢室的人了，問有沒有誰知道你在哪兒的，還問了你是不是認識什麼社會上的人，有人好像看見好幾次你跟外面的人出去了，你有什麼事就跟我們說，自己多注意安全。」

丹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輔導員怎麼會忽然給我媽打電話？」

「聽說你身體不舒服，好像是想關心一下吧，就給阿姨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寢室長又說：「你在哪兒呢，妍妍，你趕快給你媽回個電話，估計阿姨也挺擔心的。」

有人看見她上了強子的車，輔導員會不會把這個消息也跟媽媽說了？

丹丹在爸媽眼裡一直都是個乖乖女，懂事、乖巧、省心，在遇到強子之前，她幾乎沒跟爸媽說過謊。

她坐立不安地想著該怎麼圓這個謊，才能不讓自己與強子的事情暴露。

她給強子打電話，想尋求解決辦法。強子聽了只說：「丹丹，我自覺對你也算仁至義盡，你自己處理好這些事，不要給我惹麻煩。另外，我再強調一遍，你不要給我打電話，發信息！能繼續，我們就繼續；不能繼續，我們就散了。」

果然，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情分可言。

丹丹還沒想好怎麼跟媽媽圓謊，媽媽就忽然打電話給她說，「我到你們學校門口了，你出來接我。」

這麼快就到了？

丹丹不敢耽擱，匆忙收拾東西打車到學校門口，見到媽媽背著她讀高中時的書包正站在學校門口。她鼻頭一酸，跑到媽媽跟前，想把她的背包背過來，被媽媽一手擋開。媽媽很生氣，「丹丹，你學會撒謊了，你跟學校說請病假回家了，你跟我說在學校里好好的，你兩頭瞞著，究竟在幹什麼？」

「媽，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帶您去吃飯，我們邊吃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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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不同意，「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吃飯嗎？我接到你老師的電話，立即就跑車站買票了，你怎麼打車從學校外面來見我的？丹丹，你的那些錢到底從哪兒來的？」

丹丹不擅長撒謊，媽媽問了幾句，她就內心破防，如實說了。她剛說完，媽媽一個耳光就扇到了她臉上，「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

如果是在家裡，媽媽可能會拿著棍子打她，這一巴掌已經給她留足了顏面。

06

打歸打、罵歸罵，媽媽知道丹丹剛流產，還是決定留下來照顧她。

晚上，母女倆回到強子給丹丹租的房子裡，媽媽仔細看了看房子，說：「那個人還算有些良心。」

周五晚上，強子來看丹丹，和丹丹媽媽正好打個照面。強子一臉不高興，丹丹媽媽卻立即堵在了門口，說：「我想和你聊聊。」

強子在沙發上坐下，「可以，想聊什麼，儘管聊。」

丹丹從洗手間出來，嚇了一大跳，強子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們兩個的關係，多一個人知道他，對他而言就多一分風險，畢竟他也是有家庭的人。可面對強勢的媽媽丹丹也不敢說什麼。

媽媽站在沙發前，說：「我女兒不懂事，是我這個當媽的沒教好，沒給她一個好的生活，讓她受不住外面的誘惑，糟踐自己犯了這樣的錯。但是錯已造成，我們也不能白白吃這麼大的虧，丹丹流產，你要給一筆營養費，不然這件事，決不能善罷甘休！」

丹丹沒想到媽媽會說出這樣的話，「媽，你說什麼呢？」

強子笑了笑，「營養費，要多少呢？」

「30萬！」

「呵，胃口倒是不小。」強子站起來，看一眼丹丹，「我每月給你兩三萬塊錢了，你們休想再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買賣不成仁義在，丹丹，吃相不要太難看。」

丹丹搖頭，「我沒想再跟你要錢……」

媽媽一把拉開她，「你別說話！」她見強子要走，趕忙攔住去路，「不給營養費，我就報警、就告訴你老婆、就天天給你打電話！」

「沒關係。」強子推開她，「我隨時奉陪。」

丹丹媽媽想拉扯住他，奈何他力氣大，幾下就把她推開了。

強子走後，丹丹質問媽媽：「媽，你為什麼忽然跟他要錢？」

「丹丹，你可真賤！」媽媽很生氣，「如果你還沒跟他在一起，媽媽死也不會讓你做這樣的事，可是你跟人家在一起大半年了，錯得已經沒法回頭了，你就不為自己考慮考慮嗎，就不為家裡考慮考慮嗎？你爸沒本事，掙不了什麼錢，還整天干賠錢的事，現在快過年了，要債的天天堵門口，我跟你爸想死的心都有了！」

丹丹不知道，媽媽從她手機上偷偷抄走了強子的號碼，有空就給他打電話。強子的老婆忽然出現在租的房子外時，媽媽出去買菜還沒回來。

「你就是丹丹？」

強子的老婆一身幹練的職業裝，妝容也很精緻，丹丹見了她，忽然有些不理解強子為什麼要在外面找情人。

「我是強子的妻子。」女人上下打量她，「聽說你流產了，問他要30萬營養費？」

丹丹自覺理虧，急忙搖頭，「沒有。」

「男人有時候管不住自己，我能理解，找你總比在外面嫖那些不幹凈的女人強。當然，自從跟了強子，你也不幹凈了。」女人笑笑，「你還是個學生，禁不住金錢的誘惑，把身體當做掙錢的籌碼，跟那些做雞的沒什麼區別。」

「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

「你插足別人婚姻的髒事都乾了，還怕別人說話難聽？」

正巧這時媽媽回來，兩人立刻就吵了起來，丹丹只覺得自己的尊嚴被別人使勁往腳底下踩。原來，被別人的老婆罵，是這麼難堪。

媽媽說，「強子欺負的我女兒懷孕又流產，總得給個說法吧？不給說法也行，我就鬧得你們家無寧日！」

女人笑笑，「來之前，我是想給你些補償的，但是看你們這醜陋的嘴臉，我又改主意了，因為你們已經賤到沒皮沒臉了！」

媽媽想罵回去，丹丹一把拉住她，說強子的老婆說：「對不起，是我破壞了你的家庭，我不會再跟強子有任何瓜葛，我不奢求你原諒，只求你出去！」

推走強子的老婆，媽媽就開始罵丹丹，罵她傻，罵她不為家裡考慮。丹丹生氣大哭，把強子給她的錢都給了媽媽，她又立即給媽媽買了車票，讓媽媽拿著錢回老家還債。

07

病假結束後，丹丹繼續回學校上課。生活恢復到她遇見強子之前的狀態，她卻覺得異常孤獨。

原來媽媽每次跟她說家裡缺錢，是真的想跟她要錢。她知道爸媽辛苦，爸媽卻不管她撒謊說借的錢或者網上貸款的錢能不能還上。

輔導員找丹丹談話，她說自己確實胃痛，但不想讓家裡人擔心，所以才撒謊的。

強子沒再聯繫過她，她也不想再跟強子有牽扯，就像強子說的，那是一場交易，交易結束，他們也就散場了。

班裡有些關於她「傍大款」的傳言，她也都不予理會。只要她不承認，別人說什麼，就隨別人說。

大學的最後階段，丹丹認真地準備畢業答辯，也在網上了解職業相關的信息。

畢業後，丹丹應聘到一家英語翻譯公司做翻譯員，憑藉自己的專業技能很快在公司站穩腳跟。第一個月發工資時，丹丹盯著銀行卡的餘額看了很久，她獎勵了自己一頓豐盛的晚餐，開開心心地走在大街上。

原來靠能力踏踏實實賺錢，是這麼輕鬆自在。好吃的、好喝的，她都可以用自己堂堂正正掙的錢買。

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明白，依附於別人，討好別人，遠沒有這樣獨立自在。她一遍遍告訴自己，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不要再走歪路，要靠自己走好腳下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