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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一年,我三十三歲。王軍三十歲。
我與王軍的相識是一次招標會上。我看中的不僅僅是他手中的權利,更是他的帥氣。
大家可能會覺得我渣,我承認,為了利益,我確實出賣了自己的尊嚴與身體。
不是說女人變壞就有錢嗎?我家就我與姐姐兩個女兒。姐姐出國了,我接過了父親的工廠,每天忙得像個陀螺。
夫妻感情已經淡的還不如那一杯白開水。
我承認,是我千方百計地誘惑了王軍。
據說他有很強的原則。
那次招標,我並沒有拿下,卻激起我征服王軍的心。
我與他的企業還有其他的業務往來,相信我拿下王軍是早晚的事。
沒有撬不了的牆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沒有不出軌的男人,就看看是否有條件。
我給他送禮,王軍不收;我請他吃飯,王軍不去。我好強,好勝,征服了不少男人,王軍越是拒絕,我越是想征服他。
隨著我對他的了解,我發現他的學識,他的帥氣,他的幽默,甚至他的野心,都非常符合我的胃口。
據說王軍把兒子看作是眼珠子,肺葉子。我決定從他的兒子入手。
那次,他的妻子帶著兒子來探親。我給他的兒子買了一個小玩具,讓王軍帶給他的兒子,並提出如果他很忙,可以替他陪兒子與妻子。王軍拒絕了陪同的事,但是收下了玩具。
我看到了征服他的希望。我開始送他各種各樣的小玩意,也不值錢,貴在我花費了心思。
王軍想拒絕,但是次數多了,他也就開始收下了;後來他還送我東西作為回禮。
再後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在一次與他企業的成功簽單後,我約了幾個人一起吃飯,王軍也參加了。
那晚,我故意把王軍灌醉了,然後藉機把他送到酒店。
醉酒的王軍第二天醒來,看到了他懷裡的我,差點瘋了。我對他說:「我不需要你對我負責的。」
我發現王軍長舒了一口氣。
到手的肉不能這樣啃一口就算了。除了外出談生意,除了偶爾去廠里看看,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王軍身上了。
一個正當旺年的男人,老婆不在身邊,又如何抵得住我的似火熱情,況且我們已經有了第一次。
我倆沉迷於偷情的刺激中。有一次他老婆打電話來,王軍一邊接電話,一邊把我摁在身下,那種感覺讓我有著前所未有的刺激。
最開始,我希望他能利用手中的權力為我牟取利益。
但是後來,我發現自己不忍心利用他了,我好像真的愛上了他。
在偷偷摸摸中,我們過了四年。這四年來,一直都是我在主動。但是每當他瘋狂地要我的時候,我覺得他一定是愛上了我。
他的妻子每次來探望他,我就暗暗嫉妒。
2
王軍很有能力,年紀輕輕就擔任要職,但畢竟深受約束,讓他不能自由地施展才能。
我建議他辭職自己干,我的資金,人脈都會成為他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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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他想了很久,同意了。一方面他做了我工廠的代理,一方面開展其他業務。
我倆的關係也越來越好,我倆的收入也漸漸合在一起。
後來,在城裡,我倆租了一個房子同居,又合夥開了一家飯店,他是法人,我管財務。
但是那個時候,我倆誰也沒有提出離婚的事。
我收起了自己的鋒芒,不再好強。像一個賢妻良母,照顧著王軍的日常起居。王軍管業務,卻不怎麼管錢,我覺得他對我應該是無比信任的。
外面的人都認為我倆是兩口子,除了過年過節,各回各的家。
我老公一直知道我在外面的那些事,但是我掙錢養著他,他在外面也有人,就這樣各玩各的,唯一的牽扯就是我們的兒子。
兒子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越來越孤僻。我倆開始了無休止的抱怨與爭吵。
我問王軍:「如果我離婚了,你會不會離婚娶我?」
王軍說:「會啊!」
有他這句話,我放心了。
3
我提出了離婚,什麼也沒有要。我想:「我有王軍就夠了。」
當我把這件事告訴王軍的時候,王軍不是高興,而是驚訝。我明確感受到了王軍對我的變化,不是熱情,而是冷淡。
「你什麼時候離婚娶我的?」我問他。
王軍說:「很快的。」
我不能再等下去。我要行動。
他姨八十大壽,而王軍工作的地方離他姨很近。他要去看他姨父,我一定要跟著去,他說:「你去幹什麼啊?」
我開玩笑:「我看看咱姨。」
他臉色變了變,但是沒有拒絕我。
我花了好幾千給他姨買了金項鍊作為生日禮物。
他姨看到我時,臉色並不好看。即使王軍介紹我是他的同事,但是我與王軍的親密表現,他也是看在眼裡的。
他的親戚也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我卻毫不在意。
告辭出來,他對王軍說:「平時多回家看看她娘倆,不要天天在外面忙著掙錢。」
王軍嗯嗯地答應著。在回來的路上,我卻笑得陽光燦爛。即使他的親戚不接受我,我也已經邁出了第一步。
過年了,王軍還是要回他老家過年的。我給他收拾好了行李,順便放進去了我的照片。
我一直在等,等他的妻子跟他鬧或者來找我。
但是卻沒有一點迴響,我不知道是他妻子心大,還是王軍說了什麼安撫了她。
在我的印象里,王軍的妻子就是懦弱,無能的人。她靠王軍養著,就像吸附在他身上的蟲子。
4
一年又一年,我倆就這樣過著。
我受不了這種生活了,我需要見光的婚姻。
我把我倆的照片發王軍的朋友圈裡了,配文是:「有你陪著我,真好!」
那天晚上,王軍出去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
很快王軍就刪除了那條朋友圈。
他說:「你別鬧騰了,等我安頓好了她,就離婚。她說了,如果離婚,就自殺。你總得給我個時間處理一下。」
我等。這一等就是一年多,我沒有等到王軍離婚的任何信息,卻看到了他們一家人高高興興在一起過年的朋友圈,還有他給自己的媳婦剪指甲的照片。
我氣急。不顧曾經的約定,不管不顧地給他打電話。王軍過完年匆匆趕回來,我質問他:「到底你什麼時候離婚?」
王軍說:「我與她說了,她不肯離。」
「我跟她說。」
王軍連忙拉住我:「我已經起草了離婚協議書了,很快就會離婚了。」
又是一個半年,這半年,我倆有無數次的爭吵,最厲害的一次,我一杯子把他的頭打破了,縫了四針。
我忍受不了這種生活了,我想要的更多。我給他的妻子打電話,我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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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他的妻子停了一會兒,我繼續說:「王軍已經不愛你了,你為什麼還粘著他,有意思嗎?」
他的妻子說:「我不知道你是誰。至於愛不愛我,那是我夫妻倆的事,與你有關係嗎?」
我說:「我倆現在住在一起,沒有感情與性的婚姻,你覺得你很快樂?」
他的妻子說:「那你以為他愛你嗎?愛你怎麼會一直瞞著你的存在?」
我明顯底氣不足:「我大膽地愛他。」
「你確實夠大膽地不要臉。你這叫小三是吧?當小三就要有小三的自覺,別拿不要臉當驕傲,動不動刷一波存在感,讓人噁心。」
我才知道他的妻子絕對不像他說的那麼無能。王軍一直都在騙我。
我氣結。還沒有等我找王軍,王軍已經找到我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瘋狂地大喊:「這麼多年了,你連個名分都不給我。你不是說不愛她嗎?為什麼不告訴她?」
我張牙舞爪地喊,王軍狠狠地推我一把:「你瘋了嗎?」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一陣麻,接著就是疼,我骨折了。
王軍匆匆把我送到醫院,小心翼翼地陪床,而且關了電話。
我不想理他,但是他忙裡忙外,無比溫柔地伺候我,讓我又心軟了。
5
出院以後,我倆默契地沒有提他離婚的事。王軍的妻子卻趕了過來。
那天中午,我正在做飯,聽到敲門聲,王軍去開門,接著聽到他吃驚的聲音:「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同來的還有王軍的父親。
他的父親見了我,就像看到了仇敵:「你這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婊子,我打死你。」
王軍的妻子連忙拉住他。
「王軍,你真以為我傻啊?這些年任你在外面胡作非為,只不過是兒子小,我給你機會罷了。你以為她偷偷給你發的簡訊我看不見?你以為你倆在外面做的這些事情我不知道?你覺得她搞的那些小動作,你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了?我明里暗裡點了你無數次,你怎麼說的?」
喘了一口氣,她接著說:「你倆現在不過就是拴在一起的兩隻螞蚱,不肯放棄共同利益罷了。既然大家撕破臉皮了,我就把事情說清楚。看在孩子與視我如親生的爸媽的份上,我給你個機會,要麼跟這個女人斷掉,回家;要麼離婚,你凈身出戶,你娶這個女人。一個月,給我答覆,否則咱們法院見。」
她又看著我,冷冷地說:「你以為你那一身肉肉,能夠比得上他的親生兒子?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玩意,正好湊成一對。」
說完,她就拉著再次想要揍我倆的王軍的父親走。
王軍的父親狠狠地對王軍說:「你這個孽子。你要是與這個女人在一起,就不用認我這個爹了。」
王軍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你非要把事情變成這樣嗎?」
「是我要這樣的嗎?我離婚了,你為什麼一直不離婚?你一直在騙我是不是?」
「我不會娶你的,永遠不會。」王軍大喊起來。
6
那天,我去飯店了。等我回來,王軍已經走了,帶走了他的所有能帶走的東西。
我的心裡空落落的。但是我覺得他會回來的。我們有經濟上的牽扯,也有這麼多年的感情。
但是我收不到他的任何信息。時間越久,我對王軍的思念越深。我越來越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去找他的妻子跳開呢?就這樣過下去不好嗎?
我再也忍不住了,給王軍打電話,但是一直打不通。
給王軍打電話,發簡訊,訴說我的思念,成了我最執著的事。
終於,王軍的電話打通了,我激動得語無倫次。電話里卻傳來他妻子的聲音:「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你父母要是早知道生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玩意,當初就應該把你射牆上去。你到底有完沒完?」
我再也顧不上自尊:「求求你,讓王軍接電話。」
電話里沉寂了一會兒:「不要聯繫我了,你也回家吧。」
「回家,我回哪裡啊?王軍,我愛你啊!」我說著哭了起來。
「切。你告訴她,四十多的人,就別那麼天真了。愛是什麼?愛是責任,你倆那是什麼?不過,你要是跟她走,我倒是覺得給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王軍應該開了免提,他妻子的聲音傳出來。
王軍的聲音帶著哭腔:「求你了,別說了。我哪裡也不會去的。我都在你面前活成一條狗了,給我次機會好嗎?」
「王軍,你說你愛我啊!」我幾乎崩潰。
「人盡可夫的女人,你以為他會娶你啊?」
電話掛了,我嚎啕大哭。
這些年,我愛他愛得迷失了自我。我心有不甘,又心疼他回家在妻子面前裝孫子。可是我什麼也做不了。
王軍放棄了我倆辛苦經營的飯店,也要回家。
飯店經營不下去了,我遣散了工人,回到了父母家。
當初我跟著王軍,家裡死活不同意。但是我不聽,工廠也不管了,只得靠七十多的父親苦苦支撐。
我重新接手後,又攤上了官司,不得不宣布破產。
我變得一無所有。
我徹徹底底地輸了。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做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