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這個說法,顧月月應該算是正兒八經的學妹,她有一頭秀麗的長髮,皮膚白皙唇紅齒白,十七歲的年紀,恰好糅合了少女的青澀和女人的溫婉,每次在食堂,都有一大群男生偷瞄她,有時為了搶個好位置一睹芳澤,甚至會打起來。
「老衛,待會兒吃飯幫我搶個座位,我要買點東西。」我和衛子揚混得已經很熟了,開始叫起代號。
「沒問題,搶誰的你說呢?」衛子揚擼起袖子。
我差點吐血,這個人的腦迴路絕對有問題。
「我的意思是提前去占座,就靠近左邊窗戶那一排,隨便搶一個。」
「你也要去偷窺顧月月嗎?」衛子揚看出我的企圖。
「怎麼什麼話到你嘴裡就變得這麼下流,那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淑女個球啊!」衛子揚滿臉地鄙視:「怎麼你們審美都這麼低級?不就打個粉塗個口紅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校外有買賣呢。」
「嫉妒,你就是嫉妒別人有女人味。」
衛子揚說出她的口頭禪:「你自己去搶座位吧,我要回寢室。」
那天中午我鬧了一個笑話,當時吃完飯後我在食堂後面抽菸,一個清潔工跑過來,滿臉怒氣地說:「誰讓你來這抽菸的,一會兒去我辦公室寫檢討。」
我懶得鳥他,把菸頭叼在嘴邊:「你一個掃地的還有辦公室?」
後來才知道,那男人是剛調過來的副校長,全校都在搞衛生應付市裡檢查,他也換上衣服一起干。
那件事的結果是,我記了一次大過,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檢討。
當時我才思泉涌夢筆生花,寫了一篇文采斐然的檢討,在講話台上念得鏗鏘有力:「我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把副校長當成掃地的,犯了認不清形勢的思想錯誤,我在這裡保證,以後絕不在校內抽菸……」
台下的學生紛紛大笑,有的還鼓起掌來,顧月月站在第三排,也在對我笑,我有點得意。
副校長倒是很大度,揮揮手要我下去。
快放寒假的時候,衛子揚好像有心事,終日沉默不語,我問:「你怎麼了?大姨媽又來了?」
她吐出一個字:「滾!」
我說:「到底怎麼了,看你這幾天有點不對勁。」
她又開始沉默,快上課的時候,她突然抓住我胳膊:「你能幫我打個人不?」
我靠,我這種徘徊在退學邊緣的人,她居然要跟我去打架。
「打誰?」我皺眉。
「高天群。」
那個人我認識,聽說有個哥哥是混混,在學校無法無天,動不動欺負人。
「為什麼要打他?」我有點頭大。
「他……」衛子揚少有地露出猶豫之色,咬了咬嘴唇說:「他欺負我。」
這個理由足夠了,下晚自習後我找到高天群的寢室,一腳把門踹開,高天群正在和幾個人玩撲克,以為是老師查寢,把撲克往內褲里塞,見到是我,高天群吼了一句:「你他媽有病啊?」
我二話不說,把他脖子一掐,整個人從床上扯下來,右手一拳就打在他鼻樑上,鼻血很快就濺了出來,他的室友想幫忙,被周桐他們攔住,狹小的寢室變得喧鬧起來,打了大概一分鐘,高天群鼻涕眼淚都下來,跟我求饒:「別打了,大哥,我錯了……」
就這樣的德行,還好意思當混混,我在心裡想。
我一腳踹在他肚子上:「下次再欺負女生,老子乾死你。」
我沒能想到,我走後高天群居然給老師打報告,第二天一早,教導主任臉色鐵青地把我從教室叫出來,又打電話叫來我父母,在辦公室商量了半小時,決定給我休學處分,在家呆到五月份,再來參加高考。
我收拾東西離開學校,把書本子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往包里塞,衛子揚眼眶紅紅的,她把她視若珍寶的單放機送給我,咬著嘴唇說:「小海,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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