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忠才是個木匠,前些年在縣裡跟人做了兩年裝修,雖然說賺得不是很多,但是也能夠維持自己的生活,後來聽說在外面賺得更多,就出去打工了,當時他去的地方是一個廠里,剛開始的時候也並沒有他們說的那麼誇張,也不是很多,後來通過自己的努力一個月也能夠掙到五六千塊錢,慢慢的自己的生活也才過的好一點。
不知不覺中,程忠才打了五六年工了,有一天,他突然接到妹妹的電話,說她要結婚了。他們父母早就沒了,他比妹妹大七歲,長兄如父,是他一手將妹妹帶大的。在他的記憶里,妹妹一直是個小女孩,平時很多事情都不會自己處理,怎麼會一下子就要嫁人了呢?不過一想,原來妹妹也已經二十多歲了。
作為哥哥,只要妹妹喜歡的人,他當然不會反對,肯定還是希望她以後結婚之後的生活會更加地幸福的。但是,聽到未來妹夫是誰後,他不由得犯了嘀咕,原來,妹妹要嫁的那人也是村裡的,叫錢多喜。錢多喜人品很差,有一次他受了外人欺負,程忠才他們這些村裡人幫他出頭,結果他自己卻偷偷跑了。而且,錢多喜的母親難纏也很兇,惹了她能把你堵在家裡罵上一天。自己也是完全不放心他的為人,覺得以後只要是自己的妹妹跟著他肯定沒有好日子過,跟這樣的一個沒有責任感,沒有擔當的人一起生活,那以後的生活可想而知的糟糕。
他將這些事告訴了妹妹,希望她能考慮清楚,但是妹妹著了魔似的,非要嫁給錢多喜,不管是他怎麼說都不聽。既然這樣,程忠才也只好備了份厚厚的彩禮,將她風風光光嫁走了,然後自己又出去打工了。
做著做著,程忠才覺得給人打工終究不是個事,就自己拉了幾個夥計接活。他手藝好,做事又認真,有個客戶準備讓他去裝修一套別墅,可正要簽約時,突然接到妹妹打來的電話,哭著說她被錢多喜給打了。
程忠才肺都快氣炸了,從小到大他都不捨得動妹妹一根手指呀。他趕回家中,妹妹現在正在他家養傷,臉上胳膊上全是傷。一問,才知道原來錢多喜愛喝酒,經常把自己灌醉,一醉了就發瘋打人。等到清醒後,他又會跪說對不起,說自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她忍了很多次,這回打得實在是太厲害了,她就到哥哥家來了。
程忠才二話不說,提著一把斧子就去找錢多喜,半道上又去小超市買了五瓶白酒。錢多喜看到他,連聲說對不起,又說:「哥,我喝了酒之後真是記不得了呀,要不怎麼會捨得打她?」
程忠才知道他在撒謊,妹妹說過,因為她生的是女兒,他和婆婆都對她很有意見。程忠才不等他說完,將酒和斧子放下來,說:「你選一個吧。選斧子,你沖我砍下去,選酒,五瓶一起灌下去。」錢多喜尷尬地笑了,說:「哥,你開玩笑吧,這兩樣都會死人的。」程忠才冷著臉說:「你覺得我像在說笑嗎?我把妹妹交給了你,你竟然敢打她,是覺得我好欺負嗎?」
錢多喜的笑僵在了那裡,最後,他選擇了酒。喝著喝著,他就跪在地上求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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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第二天,錢多喜來接妹妹走了,賭咒發誓說會對她好。妹妹以為他回心轉意了,高興地跟哥哥嫂子告別,走了。程忠才長嘆,自己的斧頭可以讓錢多喜老實一會兒,但老實不了一輩子,可他們畢竟是夫妻,自己這個哥哥總不能勸她離婚吧。
回城之後,別墅裝修的生意已經讓別人給搶了。活兒接不到,他幾個夥計卻還要給工資。這樣熬了半年,終於接到一個小業務,哪知道有個夥計因為不小心而受了重傷,等到填平此事時,家底也被掏空了。
那天,妹妹又打電話來,說又被錢多喜給打了。程忠才問她想不想離婚,妹妹搖頭。他很無奈,只好再次去找錢多喜談。哪知道錢多喜卻將他好一通奚落,終其原因,都是因為他倒霉了。
不過古人說得好,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程忠才雖然倒了霉,但對手下夥計的負責任在圈子裡出了名,很多人都要來投奔他。他重新組了一支經驗豐富的隊伍,很快就接到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工程,此後,好運不斷,迅速恢復了元氣。
這年春節回家,程忠才準備了一份厚禮,要去錢多喜那裡走走。妻子很不理解,問:「他那種無情無義的小人,咱們憑什麼給他送禮呀?」他嘆了口氣,說:「為了妹妹日子好過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