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聶遠是在自行車廠里認識的,後面整個行業都不景氣了,我們倆就想著在這個城市裡做點小生意,買個房子、改個戶口,以後孩子就是城裡的娃了。
開始的時候是騎著小三輪賣卷粉、涼皮、炸土豆……這些小吃,我和聶遠一人一個車,一干就是三年,但是每日奔波勞累,我們也想有個立足地。
我跟聶遠扯了證,於是拿著這些年的存款,租了個商鋪買正宗羊肉粉,味道和老家的倒差不差,吸引了很多食客。特別是外出打工的,每次想家了,就會來上一碗。
乾了幾年我們買了房,也把戶口遷過來了,日子過得還算可以。這個時候我懷孕了,反正店裡也招了幾個小工,根本不用我操心,有聶遠一個就行了。
孩子越來越大,我也需要人照顧,婆婆二話不說就從老家坐火車來,23個小時的火車,她還提著自己的一些隨身行李、兩隻老母雞、一大瓶子土雞蛋,還有臘肉臘腸……一路上車馬勞頓,可想而知她有多不容易才顛簸到這兒。
有了婆婆的照顧,家裡面只是是有個人說話了,也不至於那麼無聊。「你大姑姐家的大兒子不是也在這邊讀大學嘛,她們兩口子也決定來這邊找班上,把小兒子轉到這裡讀小學,等高一的時候才轉回去,接受這邊的好教育,然後回去高考考個好大學。」
「那她們住哪?好像就把房子租在這附近。」
大姑姐幹家政,她老公幹工地,兩口子的工資加起來還是比較可觀的,小兒子讀的學校是私立學校,專門接收外籍子女的,一個學期學費就得5千多。
孩子很快就出生了,是個男孩,婆婆笑得那是一個合不攏嘴,大姑姐也來幫忙照料,今天燉雞,明天燉排骨的,我都快吃膩了。大姑姐的小兒子明天中午都要回家吃飯,但是她有時在僱主家幹活,沒空給他做飯。婆婆就叫外孫來一起吃飯,吃著吃著大姑姐有時中午沒活干,自己也懶得做,乾脆也來一塊吃。
或者她幹完活來了以後,也要把飯菜熱一下吃,吃完還不忘給工地上的老公打包過去。從一開始的小侄子一個人來吃,到現在一家三口都吃上了,有時周末她的大兒子也要過來。
久而久之,我們家周末就成了家族聚會,一共八口人。婆婆倒是高興了,全是自己的骨肉,熱熱鬧鬧地歡聚一堂。可我大概算了下開支,一個月我家多花三千左右。
雖然說我們的小店面生意還不錯,但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啊,我看照這樣發展下去,她們一家可能連房子都不租了,直接來我家住的話更能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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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所以我給婆婆說了這事,「哎呀你這丫頭!那可是你老公的親姐姐嘞,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吃你幾口飯沒什麼的。」見婆婆這個態度,我知道話不能再說下去了,轉而找了聶遠。
「你這讓我怎麼說?大不了讓她們分擔點伙食費。」
「主要是孩子現在還小,她們每次來都很吵鬧,好幾次都把孩子嚇得哇哇大叫。」
「那我可不好說,我去找媽說。」然後聶遠就去找婆婆坦白了這事,誰知婆婆轉述給大姑媽的話變了味,「聶遠家媳婦嫌棄你們太吵,孩子都被嚇了好多次,我也這麼覺得。」
大姑姐當即就要找我理論,「我們家哪吵了?就算聲音大了點,那也沒這麼誇張啊!」
「你們每次來的時候,家裡烏煙瘴氣的,大姑父還抽菸,你知道那個二手菸對我們、對孩子的危害有多大嗎?關鍵抽的還是8塊錢一包的,我一聞到就想吐。」
「說白了嫌棄這嫌棄那的,不就是我們多吃了你家幾口飯唄!」
「你們那是多次幾口嗎?是乾脆把我家當成食堂了,還是24小時供應的那種,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這次直接是和大姑姐撕破臉了,婆婆和老公夾在中間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一直勸我們不要吵不要吵。
從那以後大姑姐沒來過我們家,小侄子中午吃飯還是婆婆生拉硬拽才來的。我覺得這樣也好,免得日後她什麼便宜都要占。
要是多一張嘴吃飯,那肯定沒什麼,可這是一家子啊,我又不是來扶貧的,何況我本身又不是富有得很。掙得個一分半分的還不是要給孩子留著,不可能全都拿出來供她們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