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何子明結婚後,當時我們兩個人結婚的時候感情也還是很不錯的,從來不會因為生活上面的小事情吵架,雖然說兩個人也會因為生活上面的小事情拌嘴,但是這也是兩個人長期相處下來的溝通方式,也完全都不會影響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日子也是一天天的過著,現在的生活也是我們想要看到的,我們都覺得現在的生活是非常的知足的,也就是因為這樣,身邊的朋友們也都非常的羨慕我們,所以我也覺得現在的生活是多麼的充實,結婚這麼長的時間我們一直在外地打拚。幾年前何子明不甘平淡,辭職做了生意,哪知後來不僅賠光了老本,還欠了一大筆債,而這時,我發現自己懷孕了。突然間家裡的壓力就變大了,何子明不得不重新找了個工作,上班還債。
我的肚子越來越大,也不能出去上班了,如果是上班的話肯定還是有風險的,為了自己的孩子我只能在家養胎。何子明壓力倍增,除了白天正常上班外,晚上還兼了職,我看到我打的老公這個樣子,我的心裡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他對我一個人在家很不放心,生怕我一個人在家會出什麼差錯,那樣的話就不好了,於是就跟我商量,是不是可以叫他的母親過來照顧我。
何子明兄弟四個,他是老三,父親早逝,母親一直跟著大哥生活。但因為大嫂的原因,她並沒有得到多少照顧,一個人住在老屋裡,自己開伙做飯,而老二和老四對她也是不聞不問。可能就因為這樣,她見誰都很謙恭,哪怕是見到我,臉上也時常帶著討好的笑容。我每次看到她,總覺得莫名的揪心,我覺得如果是我對她不好的話,我的心裡會過意不去,畢竟我也不是很希望這種事情發生,人家老了也不容易,誰不想老了之後有個人能夠照顧自己呢。
婆婆來的那天下了大雨,她渾身濕淋淋的,但一袋干筍和梅乾菜竟然一點也沒濕。她說來的時候沒下雨,半道上下起來了,不捨得買傘,就把外衣脫了罩在乾貨上。看著整理得很乾凈的家,再看看滿是泥水的鞋,她猶豫著是不是該進來。我趕緊將她讓進來,說:「媽,先去洗一下吧,別感冒了。」
婆婆進了衛生間,過了會兒,她打開門,哆哆嗦嗦地問:「小琴,有熱水嗎?」我一愣,就知道她應該是不會開熱水器,趕緊進去幫她調好水溫,這才注意到她右手胳膊上有傷,像是打過鋼釘一樣。
晚上,我跟何子明提起了這事,本是順口聊天,哪知道何子明突然大驚失色,立即跑過去問她的手是怎麼回事。婆婆見瞞不過,就說是冬天上山挖筍時摔斷了,打了鋼釘。她像是擔心我們會嫌棄她似的,解釋說:「都好幾個月了,早就好了,我什麼活都可以做。」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上次去見她時,似乎說過喜歡吃干筍的話。我眼眶濕了,抹了抹眼淚,婆婆立即緊張起來,說:「別哭別哭,對孩子不好。」
我每個月給婆婆六百塊錢買菜,不多,但我們也就這實力了。我沒有收入,李忠每個月正式工作帶兼職大概能賺八千左右,其中五千拿來還債,剩下的三千就是包括房租在內的所有開支。
婆婆早上出去買菜,總是拎著好幾個袋子回來,但每樣菜都很少,兩條小魚,十隻蝦子,一把小青菜等等,有時候買只老母雞來,也會分成三四次熬湯。每天桌上菜式不少,我的胃口大開,但是,那些有營養的菜婆婆從來不吃,她說吃不慣,還說肉塞牙。何子明附和說,她確實吃不慣肉,從小到大沒見過她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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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那天,我吃過飯後,想去洗個水果吃,進了廚房,卻看到婆婆正拿著我掐掉的蝦頭在津津有味地吃著。我鼻子一酸,並沒有驚動她,而是躲開了。
第二天,婆婆做的是雞湯,照例是剛夠兩個人喝的。何子明拿起來正要喝,但我攔住了他,將兩碗湯倒在入鍋里,又拿了三個碗平分。婆婆很惶恐,連聲說:「不行的,太鮮了,我喝不慣的,你們吃吧。」何子明也說:「媽確實喝不慣雞湯,別難免她了。」
我固執地說:「媽,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該吃一樣的東西,你要是不喝,那就回老家去吧。」婆婆愣住了,顫巍巍地端起湯來,低頭瞬間,眼淚已經掉進了湯里。她喝了一口,像個孩子似的笑了起來:「真好喝呀,謝謝你小琴。」
我也哭了,自己只是做了該做的事而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