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Z《心動試劑:你是命運予我的偏愛》,作者:黎落落 等,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男友出軌後,我自暴自棄和駕校渣男在一起。
我已經做好被渣的準備,可是——渣男好像不渣,還想用 DR 鑽戒幫我一輩子。
1
我和江涇的故事仿若所有校園愛情的開頭。
我們是大一認識的,他是大我兩屆的同系學長。
新生入學那天,少年溫和的笑容和一句「學妹需要幫忙嗎」成就了我們的孽緣。
江涇是我在這個學校認識的第一個異性。
他品學兼優,年年拿著獎學金,是各位導師讚不絕口的晚輩後生。
一張典型的霸道小狼狗臉,性格卻是出了名的奶,跟女生說話都會磕巴,時時鬧個大紅臉,反差萌下引得無數小女生傾心不已,是學校表白牆的風雲人物,可江涇硬生生坐懷不亂兩年。
直到我的出現。
江涇追我那會兒,所有人都差點兒驚掉下巴。
那麼靦腆的一小男孩兒,為我硬生生做盡了高調的事兒。
操場上捧著滿天星告白,小心翼翼問我可不可以在一起。
公開課面對教授同學的調侃,耳根紅得發燙也捨不得鬆開我的手。
每次吵架主動低頭,眼尾發紅濕漉漉地說我錯了。
簡直就是小奶狗的天花板。
我們是所有人眼中的模範情侶,江涇更是他們眼中的二十四孝男友。
所有人都說江涇這次是真真遇到真愛了,就連我也從未懷疑過這一點。
所以任憑誰出軌,我都不會想到我的小奶狗江涇會有出軌的一天。
可打臉就是這麼猝不及防。
2
發現他出軌這天,是我們宿舍小姐妹提議一起出去聚餐吃小龍蝦的。
路上經過一家比較高檔的餐廳,室友小 B 停下來感慨:「聽說這裡面的消費人均四位數,什麼時候咱們能進去吃一頓那就真算髮達了。」
「嘖,這麼貴啊。」
我還震驚於這餐廳高昂的價格時就被室友小 A 驚訝的聲音拉回了現實中。
「予希,你看你看,那是不是你們家江涇?」
「江涇?」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大大的落地窗後,江涇正和一個女孩子並肩坐在一起,兩個人有說有笑。
他正在給她剝蝦,舉手投足間儘是毫不掩飾地寵溺, 正像從前無數個日夜對我的那樣。
就在這家所謂巨額消費的高檔餐廳中,他們旁若無人地親昵,江涇甚至趁著喂她蝦的間隙在女孩兒櫻唇上輕啄了一下。
動作熟練地讓人絲毫不懷疑這如果不是公眾場合,他們隨時可以來記法式長吻然後脫衣服做成年人該做的動作遊戲。
那一瞬間,我呆站在原地,只覺得世界觀崩塌了個徹徹底底。
眼前一身正裝帶著些小成熟的江涇和平日裡乖乖巧巧紅著臉說都聽你的的小奶狗江涇在我腦子裡不停撕扯著,一時間讓我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我用盡了平生所有的忍耐力一步步走進去站在了江涇桌前。
我敲了敲江涇的桌子,深吸一口氣才勉強穩住聲線說:「跟我出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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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就算是親眼看到他出軌,我也想聽他一個解釋,體面地結束我們的感情。
他扭過頭來看我,表情完全呆住了,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出現。
我面無表情地重複道,「跟我出來一下。」
江涇這才反應過來似的,臉蹭地一下從脖子紅到了耳後根,他手忙腳亂地站起來,一時間竟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不許去。」
江涇旁邊的女孩子突然出聲。
她站起來雙手抱胸和我平視,眼中帶著輕蔑,而後抬手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下江涇的領帶,「江涇,你剛剛不是說想上廁所嗎?快去吧。」
「這……」
江涇猶豫了一下,小心地抬眼看了看我,然後竟真的抬腳走了。
我:……
連出軌被抓都需要女孩子來出面解決的男人,我對他還應該抱有什麼期待呢?
我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江涇就這麼走了,只留下我和面前的女孩子面面相覷。
我撇了撇嘴,低頭的剎那注意到她腳上那雙價格不菲據說五位數以上的某牌高定。
哦,富家女啊。
正在我胡思亂想間,女孩子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高傲,「我知道你,你就是予希吧,我知道江涇愛你,可他今後的一切,只有我才能給得起。你退出吧。」
我還沒來得及答話,女孩子不屑輕蔑的眼神就掠過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仿佛在看一個物品,「予希,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加上那條破墜子,也沒有超過五百塊吧,你怎麼配得上他呢?」
接下來,我冷眼看著她趾高氣昂地炫耀著是怎麼用短短几天就讓江涇對她念
念不忘,江涇又是怎麼在她身下說著我的不堪和非她不可的。
那驕傲的嘴臉仿佛我才是那個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原來他們三個月前就已經開始曖昧。
而前天江涇才剛打電話給我,說要努力找工作以後給我一個幸福美滿的家。
我笑了。
想到記憶中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我有些反胃。
我看著她輕輕說了一句:「不過是我玩剩的垃圾,你要就給你好了。」
她所有的話便瞬間湮滅。
我看著她吃癟的臉色心裡只覺得真他媽爽。
隨後我看著匆匆趕來的江涇淡淡說:「江涇,我們分手吧,別人用過的東西我不用,我嫌髒。」便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那天陽光很好,我可愛的室友們在小龍蝦店抱著我陪我哭得好慘。
3
那天后不久,我就病倒了。
先是渾身無力食欲不振,緊接著就發起了高燒。
這病來勢洶洶,我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憔悴下來。
如果是和平分手,我斷然不會這麼難受,可那個曾經說愛我的男孩子,親手為我選了這麼一種最殘忍的方式。
我把江涇的所有聯繫方式都拉黑了,關於他的東西也都扔的刪得一乾二淨。
我一邊告訴自己沒必要為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一邊還是整夜整夜地失眠那麼乖那麼溫柔的一個男孩子都會出軌,那這個世界上還有可以相信的男生嗎?
我知道以自己的狀態恐怕參加期末考了也多半是個掛,於是我嚮導員申請了緩考,自己提前打包行李回家放暑假了。
這是五月,北方矮牽牛開得遍山遍野,我卻只顧著低頭緬懷我那逝去的愛情。
在家大概抑鬱了兩個月,我媽終於看不下去了,拉開我厚重的窗簾拖我起來洗漱然後去報名了一個駕校讓我學駕照。
「我知道你難受,媽媽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但是你不要每天把自己關在小黑房間裡,去接觸一下外面的世界吧。」
這是我媽的原話。
於是我開始了騎著我的小粉單車去駕校打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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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這是七月,我遇見了陳恙。
4
學駕照這種事,往往就是上車兩分鐘等車兩小時。
這天等車的時間裡小姐妹非要拖我去打牌。
打到中間,一個男生突然加入進來,我一看見他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陳恙,十足的中央空調,見誰暖誰,就跟沒見過女生似的,逮著一個小女生就恨不得拉著人家談天說地論人生,聊個昏天黑地。
之前要不是我機靈見了他恨不得鑽進洞裡去,他還不定要怎麼纏我呢。
正想著,我就感覺一道灼熱的視線掃過來。
探頭一看,正是中央空調。
他的眼睛帶著些探究的意味落在我的臉上,我看過去也絲毫沒有躲閃,甚至對我輕輕笑了一下。
這一笑……
我連忙把自己兜里裝著的口罩拿出來戴上,把自己的臉遮地嚴嚴實實。
5
下午練完車我像往常一樣騎心愛的小粉車回家,車上有一朵不知誰放的白色桔梗花。
從去駕校的第三天還是第四天起,我的小粉單車上每天都會多一隻花,或向日葵或滿天星或小雛菊,上面的便貼蒼勁有力的字體每天都會寫著不一樣的鼓勵。
諸如「今天陽光很好,希望你開心」「多笑笑,你笑起來很好看」之類的。
我不知道送花的人是誰,但這件溫暖的小事,卻不經意間讓我每天多了一份期待。
我哼著歌,心情和單車上放著的白色桔梗花一樣美麗。
但很快,我就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中央空調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攔住我死皮賴臉讓我捎他回家。
我:……
他近乎偏執地看著我,「予希,可以的話,我是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成為你的朋友。」
朋友?
海王已經把網撒到我這裡來了嗎?
我平靜地看著他,心裡突然想。
如果我和他在一起,會不會從上一段感情清醒過來?
他是海王,那我就當渣女,彼此需要罷了,誰也不動真感情。
6
「你叫什麼?」
「陳恙。」
「嗯,陳恙,」我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在一起吧。」
「嗯?」
「我們在一起吧。」
「好。」
下一秒,我的吻就落在了陳恙唇角……
7
第二天去駕校,我毫無意外地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正坐在椅子上哈欠連天的時候,一瓶酸奶猝不及防塞到了我手上。
一抬眼就是陳恙的笑臉,「昨晚去偷驢了?」
我看到陳恙同樣發黑的眼眶,「彼此彼此。」
陳恙摸了摸鼻子,「昨天……有點兒激動。」
呵,男人,你就裝。
這黑眼圈不是畫的就是昨晚通宵打遊戲撩妹熬的吧。
陳恙指指酸奶,「給女朋友帶的,胃不好一定要吃早餐哦。」
他怎麼知道我胃不好!
我心中突然警鈴大作,但不過片刻就鬆了下來:也是,現在十個人九個就胃不好。
我不想接酸奶,甚至想偷偷塞還給他,「陳恙,這是駕校,昨天我們說好了不公開的!」
「你快拿著,沒人看見。」陳恙扔下這麼一句話就跑上車去了。
嗯……
我看著手中的酸奶,思索三秒後利落地插管,毫無負擔地送入口中:反正渣男又不是只給我一個人送過。
等了兩個小時終於等到我上車。
我懷著忐忑又激動的心情拉開門,突然頓住了。
副駕駛上坐的居然不是我親愛的教練,是陳恙!
要知道我們教練可是全駕校出了名的負責,從來不會讓出他寶貴的副駕。
陳恙笑,露出了他的招牌小虎牙,「愣什麼,上車啊。」
後排的同伴熱情地解釋,「希希,快上車吧,教練有事兒,讓陳恙看著我們練車,你放心,陳恙教的一點兒都不比教練差呢。」
上車不久後,我很快體會到了陳恙撩人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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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哦不,呸,是教人的技術。
因為剛學車幾天,我對開車還不太熟練,加上副駕駛陳恙一直在若有若無地看著我,我心理壓力巨大,倒庫的時候方向盤直接打亂了,車更是飆出了二十邁的速度。
新手開車是最容易慌亂的,正當我腦子一片空白,心跳升到頂點,完全手足無措的時候——
「別慌,腳再往下踩踩,穩住離合。」
陳恙沉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一雙大手更是直接伸過來覆住我的手有條不紊地轉動著方向盤。
車成功進庫。
陳恙收回了手,得意地向我邀功,「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我愣愣地點頭,直到下車才敢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
跳得好快。
之前看過一篇報道,說人會把在驚恐狀態下的心跳加速誤看作是對同伴的心動。
我順順胸口,還好我看過報道。
8
下午我意外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我沒有多想就按下了接聽鍵:「喂,您好?」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喂?是誰啊?喂?喂?再不說話我掛了哦。」
依舊沒有人吭聲,我正準備掛斷的時候電話那頭卻突然傳來了一道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等一下,是我。」
江涇。
雖說我拉黑了他,但我硬生生是一條攔截電話攔截簡訊都沒收到過,也就是說這是這幾個月以來江涇第一次聯繫我。
我的手不自覺握緊了手機,「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我就掛了。」
那邊有片刻的沉默,「予希,你還是這麼理智。」
「嗯?」
江涇語氣有些哀怨:「這幾個月,你沒有打來一個電話發過一個簡訊問我要個解釋。」
我氣笑了,「就差捉姦在床了,我還去要他媽什麼解釋?」
「予希,你真的,愛我嗎?」江涇似乎喝了點兒酒,說話有些顛三倒四,「從我和你在一起開始,你就一直這麼理智,不會撒嬌、不會示弱,從來不需要幫助,擰瓶蓋不需要我,剝蝦說要自己吃才香,給你買個禮物說我浪費錢,就連撞見我的出軌現場都清楚地知道怎麼用一句話就能噎得她啞口無言……予希,這是愛嗎?你真的愛我嗎?」
「所以這些就是你出軌的理由?」
我有些震驚,這些話是我第一次從江涇嘴裡聽到。
「不麻煩你是怕耽誤你做自己的事情,不讓你剝蝦是怕你只顧著給我你吃不到,不要你禮物是怕你把錢都花我身上而委屈你自己……所以江涇,這些都成了你出軌的理由了是嗎?」
江涇的聲音越發激動:「予希,跟你談戀愛,我從來都沒有感覺自己被需要。」
我氣得渾身顫抖,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手機卻突然被人拿走了。
抬頭就收到了陳恙安撫的眼神。
以他的性格,我原以為他會很生氣,然而他只是平靜無比地說:「你廉價的真心和愛護,還想讓別人依靠?你已經配不上予兮了,但凡你認為自己是個男人就乾脆點,趁早斷了復合的心思,給各自留點體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隨即高聲質問,「你是誰?」
陳恙只是輕呵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我心底某一根弦仿佛也隨著電話聲斷了。
陳恙摸了摸我的頭,眼中的關切和擔憂絲毫不加以掩飾:「予希,沒事兒吧?」
那是我曾熟悉無比的,所謂深情的眼神。
這一刻,我突然悲哀地意識到,我的選擇也許是錯誤的。
他那麼好,幾乎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可是沒有毛病才是最大的毛病。
他現在感情來的可以有多輕易,未來離開就可以有多瀟灑。
但我呢?我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動嗎?
我的臉漸漸冷下來,「陳恙,我們分手吧。」
9
一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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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腦中控制不住地浮現陳恙的臉。
和江涇不同,陳恙這個人,所有的情緒都寫在一張臉上,這樣的生動活潑,少了幾分穩重,卻也更坦率可愛。
以至於我想到我說分手時他可憐兮兮的眼神,我的心都禁不住刺痛。
算了吧予希,像江涇那樣的二十四孝小奶狗都會出軌,更何況一個見了一次面就在一起的男孩子呢?
長痛不如短痛,成年人了,及時止損吧。
這晚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放晴。
第二天去駕校下意識找小粉車的時候我才恍然想起昨天是陳恙送我回來的,我車還在駕校外停著呢,最後我只能走路去。
本來還糾結著上午在駕校要怎麼面對陳恙,誰知他竟一上午都沒來駕校。
我鬆了口氣,可心底卻好像莫名更悶了。
才一天,陳恙就可以影響我的心情了嗎?
中午回家,我如往常一樣去車庫騎我的小粉車。
不知道是心情太沉重還是怎麼,我走到頭了居然還是沒能找到它。
咦,車呢?
我沿著車庫又轉了幾圈,再三確認後終於沉痛意識到:我的小粉車,丟了……
是哪個挨千刀的做的好事兒!我的小粉車才剛買上,騎了不到一周還沒捂熱乎呢!
大雨天的偷車咋不能死他呢?最好發高燒,燒七天七夜!
這時——
「予希。」
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我耳後。
我僵硬地扭頭,鼻子突然有點兒酸,「陳恙,我的車丟了……」
10.
陳恙送我回家的路上,我第六次聽到他咳嗽,還是沒忍住問他,「陳恙,你生病了嗎?」
陳恙搖搖頭。
下一秒,劇烈的咳嗽聲又響起來,直像要把肺咳出來似的。
饒是陳恙騎小電驢的技術嫻熟,也沒穩住方向開始走起了 s 路。
就這麼顫顫巍巍地到了我家,我下車時順手摸了一把陳恙的額頭。
燙得離譜。
我瞬間急了,「陳恙,你發燒了!」
陳恙卻並不驚訝。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瘋了?發燒還騎車幹嘛,不想要自己身體了嗎?
真是的,你要早跟我說我就不讓你送我了。」
「沒事的。」陳恙嗓音嘶啞得離譜。
我心裡酸澀得厲害。
「你等我一下,我家有藥我給你拿點兒去。」
「予希,」陳恙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熾熱的溫度透過他寬厚的手掌傳過來,「關於昨晚的事情,回去以後我想了很久,你現在可以聽我說兩句嗎?」
我抬眼看他,不自覺點了點頭。
「予希,我很理解你前任出軌對你造成的陰影,再加上我們之間的進展的確太快了,你不信任我很正常。但是予希,你能不能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咱們慢慢來,從一點一滴的接觸開始,你先來好好了解一下我這個人,然後再去談喜不喜歡。如果到最後你還不喜歡我,我絕不糾纏。現在你就當給我一張去你心裡的入場券,僅僅是入場券,好嗎?」
他聲音堅定,但眼中的忐忑顯示他並不平靜。
我愣愣地看了他許久,看紅霞一點點從他的臉頰蔓延到耳根。
「陳恙。」我輕輕笑了,「我想我沒辦法拒絕。」
11
陳恙和我的關係越發微妙。
我的小粉車丟了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陳恙的小電驢成了我的專屬代步工具。
每天來往駕校四次,陳恙始終甘之如飴地接送我。
在我們的小城市,一碗面只要八塊錢,電動車哪裡都能去。
有時候下午駕校學車結束後我和陳恙會去小公園逛逛。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非要纏著我玩蹺蹺板,在一群奶聲奶氣的小孩中,我們笑得同樣恣意。
我們一起逛遍小吃街,從頭吃到尾,最後扶著牆看著對方圓滾滾的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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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陳恙小電驢后座的微風和夜晚小吃街讓人垂涎三尺的香氣成了我的整個夏天。
一個月很快過去,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到了科二考試這天。
依舊是陳恙送我來的。
進去考試之前,我越發緊張,腿都開始發軟。
我哭喪著臉,「陳恙我還是緊張。」
下一秒,我就被拉入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帶著安撫人心的味道。
陳恙的呼吸噴在我脖頸,「怎麼樣,還緊張嗎?」
我顫抖著聲線:「我不知道,我只覺得心跳地更快了……」
回應我的是陳恙發紅的耳垂和坦率的笑聲。
這一刻,我想,即使我再不願意承認,這個溫柔真摯的男孩兒,也早已經伴著夏風悄悄走進了我心裡。
12
我決定正視自己的心意。
考試結束後我故意逗陳恙沒有通過,借著難過的藉口向他要禮物。
還特意告訴他我還有兩天就開學了。
如果他不傻的話,肯定能聽懂我的暗示,並且在我們異地前來一場浪漫的表白,然後有情人終成眷屬。
去學校的前一天晚上,陳恙約我在小吃街見面,聲稱要給我一個驚喜。
我覺得他肯定聽懂了暗示,於是躲在鏡子前手忙腳亂兩個小時化了一個自以為精緻的妝,還換上了心愛的小裙子。
陳恙果然眼前一亮。
後來據他交代,那天我糊得比廁所的牆還要白兩分的臉,在微暗的燈光下差點兒沒把他嚇得半死。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且說這晚,我頂著自以為是精緻的妝容,矜持地從小吃街吃到尾,唯一一次沒有吃撐。
最後我意料之中地收到了陳恙買的花。
可是!
直到陳恙送我回到了我家樓下,他都沒有提過表白的事情!
我心裡莫名不爽,「陳恙,你真的沒什麼話跟我說了嗎?」
陳恙一臉無辜,「沒有啊。」
我咬著唇看他,心裡的悶火越燃越旺。
我直接扭頭往家走。
陳恙沒有追過來。
13
高鐵站。
我看著今早給陳恙發的告別信息,遲遲不肯進站。
他始終沒有回覆。
我咬牙關掉手機,過安檢的時候眼睛泛著淚,心裡發誓要忘掉他。
哭得正傷心,一張柔軟的紙巾猝不及防就放在了我床旁輕輕地擦拭。
「嘿,別哭啦,小姑娘還是要笑起來才好看哦。」
我愣愣地抬頭。
「陳恙。」我的淚掉得更凶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陳恙嘆了口氣,把我拉入懷中,「早知道你會哭得這麼傷心,我就不聽室友的壞主意了。」
「啊?」
「笨蛋予希,上大學兩年都不知道你的大學也有個我嗎?嗯?學姐?」
高鐵途中,我悄悄碰了碰陳恙的小尾指,陳恙十分上道地覆住了我的手,最後兩人十指相扣。
14
到學校後,陳恙的室友鬧著要他請脫單宴。
於是我們一起去吃了小龍蝦,陳恙擋著沒讓我喝酒,自己倒是來者不拒喝了不少。
陳恙的室友們最後也喝得東倒西歪,我去了個廁所的功夫,回來就看見一個男孩子搭上陳恙的肩,「陳恙,哥跟你說什麼來著,喜歡就要大膽去追!你看你,要不是我們發現了你藏起來的照片,你還要暗戀人家予希多久呢!」
「是啊。」另一個室友也跟著起鬨,「你念了多久來著?有十年了吧。」
我被他們的話驚在原地。
明明我和陳恙是這年暑假才第一次見,十年是怎麼回事?
我決心今晚就搞清楚這個問題,奈何陳恙喝醉了連話都說不清楚,只是一個勁兒地抱著我傻笑。
喝醉的他大膽得很,一會兒偷親我一口,一會兒摟摟我的腰肢。
搞得我全身燥得慌。
這晚我們都沒有回寢室,直接在附近開了幾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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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本來打算自己睡一間,可喝醉的陳恙硬生生抱著我不撒手,最後無奈我只能「勉強」和他一間。
陳恙喝醉了倒也不鬧人,一沾床就自髮捲了被子躺好。
我搬不動他,最後也只能放棄了幫他脫衣服的想法。
第一次和男孩子住一個房間,我還怪緊張的,直挺挺地和衣躺在床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終於沉沉睡去。
醒來時我就發現自己被陳恙穩穩地禁錮在懷裡,體溫的暖意傳遞著讓人心醉的安全感。
懵了兩秒,一個吻就落在了我唇邊。
「醒了?」
陳恙笑眯眯地看著我,又湊近親了我一下。
我嚴肅地推開他的臉,就「念了十年」的事情對他嚴刑逼供。
陳恙很配合地說出實情。
15
原來陳恙早就認識我了。
那還是我上小學的時候,我是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帶著村裡的孩子上山爬樹、摸魚生火,在一群孩子中混成了大姐大。
陳恙比我小一歲。
剛開始關注僅僅是因為覺得我很厲害,能帶領、指揮眾多孩子玩耍,後來長大了些,又成了阻止頑劣少年欺凌弱小的話事人。
所以,我在陳恙心中一直都是「女英雄」的形象。
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默默跟到每一所有我的學校,一晃就過去了十多年。
高三那段最緊張、最灰暗、壓力最大的日子裡,陳恙曾去我的大學找過我。
他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蹲守了幾天,最終成功見到了我……和江涇。
沒有太多親密的舉動,僅僅是站在一起談笑的樣子,就足以讓他心碎。
他從未擁有過我,卻仿佛已經失去了我無數次。
陳恙原想高考完走進我的大學,用最好的自己和我相遇。
卻被人捷足先登。
也曾崩潰過,想過不再執著,可他始終無法說服自己。
別人給我的幸福他不放心,必須由他親自來給。
所以後來江涇的出軌……有他的手筆。
「予希,江涇和那個女孩子的相遇,是我一手促成的。包括你發現他出軌那天室友拉你去吃小龍蝦,也是我的室友事先接觸到你室友,極力推薦所以才……」
「但是我發誓,除此以外,我沒有再做過別的事!予希,江涇那種人,出軌是遲早的。他真的配不上你。」
「予希,對不起。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話沒說完,我就堵住了他的唇。
良久,我們輕喘著分開,我緊緊抱著他,「陳恙,我沒有覺得你壞,人面對自己很喜歡的東西時,占有欲是自然的。陳恙,謝謝你來愛我。」
陳恙聽罷眼眶突然就紅了,然後更緊密地回抱我。
16
陳恙送我回寢室的時候,我們意外地在樓底見到了江涇。
他以前是從不抽菸的,可如今煙霧繚繞中,他那張臉顯得格外滄桑。
看到我,他的眼中浮現出一絲緊張。
「予希,我在這裡等了你……」
我冷漠地打斷他,「有事兒嗎?」
江涇看到我挽著陳恙的手臂,艱難地笑了一下,「這是?」
一旁的陳恙面不改色,呼吸卻悄然加重。
他在緊張,畢竟面前這個是和我認認真真談了兩年的男孩子。
我意識到這點後主動挽緊了陳恙的手臂讓他離我再近些,而後面不改色地說,「男朋友。」
江涇神情悲憤,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片刻後他忽然輕笑了下,聲音中竟帶著一絲卑微的乞求,「予希,別鬧了。」
我向他陳述事實,「江涇,我們已經分手了。」
江涇越過陳恙想要抓我的手腕,「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你分開!」
我被他嚇得不由往後躲了躲,陳恙嚴嚴實實地把我護在身後:「說話歸說話,不要動手。」
我的臉沉下來,「江涇,上次打電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從你出軌的那刻起,我們就再也沒有可能了。不要現在才在這裡馬後炮說你有多放不下,很可笑。咱們都是成年人了,你現在體面點兒離開不好嗎?江涇,別讓我對你只剩下噁心。」
說罷我拉著陳恙扭頭就走,連一個眼神都沒再分給他。
陳恙抬手半摟著我的肩,忽然笑了:「不是吧姐姐,話說這麼狠啊。」
語氣中的醋意分外明顯。
我輕笑,踮腳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
17
我以為江涇會想明白,可我顯然高估了他。
之後幾天,我和陳恙約會時總能看見他的身影。
早餐時間他在不遠處看著我們互相投食,下晚課去操場遛彎他也不遠不近地跟著,甚至看電影都坐在我們後排。
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我決定約江涇出來好好談談。
就在學校附近的奶茶店。
我看著明顯憔悴了好幾個度的江涇,心裡微微有些發酸。
事到如今,我相信他是真的後悔了,也相信他對那個女孩兒的愛意遠不如對我濃烈。
可是,那又如何呢?
我已經見過雙向奔赴最熾熱濃烈的情感,又怎麼可能接受江涇有裂痕的愛意呢?
「予希,你真的愛過我嗎?」
許是我的表情太過淡然,江涇問了這麼一句。
我突然想起上次在家的時候江涇喝醉了給我打電話說的那些話。
酒後吐真言,那些大抵都是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以至於後來我思考了很久。
是陳恙毫不掩飾的偏愛最終給了我答案。
我看著江涇,眼前卻慢慢浮現出了我說肚子不疼陳恙卻非要幫我揉肚子的模樣,我不要吃蝦陳恙搶過我手套給我剝的模樣,我說不害怕黑陳恙非要牽著我袖子送我回家的模樣。
我嘴角漸漸泛起了笑,「江涇,陳恙說得對,都是成年人了,我們都知道怎麼是對別人好,明知可為卻不為,你又是真的愛我嗎?以前可能是我愛的方式不對,但你要知道,做錯比沒有做溫柔百倍。」
江涇的臉白了。
他眼睛裡的光一點一點暗下去,空洞得可怕,甚至嘴唇的血色都開始消失。我沒有心軟,「江涇,我很愛他,現在過得也很幸福,以後不要來打擾我了。」
說著我就站起來推開椅子準備走。
江涇抬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那我呢?」
他近乎偏執地盯著我,嗓音乾巴而苦澀,細細聽去還有一絲哀求的味道。
眼睛莫名沾惹了些酸意,我看著他輕聲說,「江涇,人品是我心底愛情的底線。在發現你出軌後,我對你的喜歡就徹底死了,是你親手埋葬的。」
江涇抓我的手突然就沒了力道。
我只是輕輕一掙就掙開了。
不再管他,我轉身就走。
腳步又快又穩。
畢竟,奶茶店外還有一個男孩在等我鑽進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