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節選自Z《心動試劑:你是命運予我的偏愛》,作者:黎落落等,有刪減,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1
我偶遇了男神。
在不孕不育生殖中心。
兩個字,讓男神對我記憶猶新。
「上去。」
三個字,讓男神對我永生難忘。
「脫褲子。」
我,身為生殖科的實習醫生,居然接診到了自己的男神,心中多少有一些忐忑,忐忑中還有一絲絲的惋惜。
這麼帥的人,他怎麼就會有這方面的困擾呢?
我回身找了一把鑷子,卻看見他還站在原地,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我用鑷子指了指,他凜得身子一顫。
為了照顧他的心情,我努力將話說得委婉:「你是不是,身體不太支持你,所以才過來的?」
男神的表情仿佛龜裂了一般。
此時,我遲到的老師終於推門而入。
「遲子淵是麼?」
男神終於開口:「我是遲子淵的家屬。」
我看了看老師,看了看男神,又看了看病歷。
哦,我把家屬當成病人了。
不是他。
笑不活了,家人們。
換個星球生活吧,我累了。
2
遲淵,歷史系的副教授,曾靠著一張高糊如馬賽克的側顏照在學校論壇上殺瘋了。
據說那張側顏照曾讓學校某女生為之茶不思飯不想,垂涎三尺而不自覺。
不才,那位女生就是我。
所以當他走進診室的時候,我內心先是掀起驚濤駭浪,接著因為他的病種而扼腕嘆息,最後又在得知真相後恨不能當場死亡,了卻殘生。
累了,毀滅吧。
我發誓,我今後再也不想見到他。
說來也奇怪,我從上大學一直都在搶他的課,從沒搶到過。
但在發下毒誓後的這一天,我莫名其妙地就搶到了。
我看著電腦螢幕上顯示的選課成功四個大字,慌忙選擇了退選。
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結果我室友為了達成我的夢想,披著被熬了一整個大夜,熬到了一個退選名額,手速奇快地將我辛辛苦苦退選的課為我選上了。
她歡天喜地向我邀功的時候,我感動得熱淚盈眶,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
為了順利畢業,我只能去上這節讓我又愛又恨的課。
那天,我眼睜睜地看著遲淵走進教室,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袖口挽起,露出白皙結實的小臂,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雙纖細的金絲邊眼睛。
眼型飽滿,眼尾上翹。
他有如此的美貌,根本不必有如此的才華。
穿過層層的人海,我分明看見他的目光在我這裡停頓了一下。
他粉唇輕抿,勾起微微的弧度。
那眼神分明在說:甦醒了,獵殺時刻。
3
遲淵修長的手指敲了下桌面:「課代表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我何德何能,居然成了遲淵欽定的課代表。
我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老師,我不......」
遲淵抬眼看我:「回答不上扣平時的分。」
「老師那我答的可能是錯......」
「回答錯也要扣分。」
我懷疑你在無中生有,你在暗渡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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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想扣分直說。
我悻悻然坐下,繼續看著遲淵在講台上揮斥方遒。
說實話,我從未如此認真地聽過一次課,也從未如此有幸得到一位老師的如此賞識。
每當我想打個瞌睡,遲淵的眼神就會飄過來。
我就會立馬驚醒。
如果說曾經的遲淵對我來說好比行走的春藥,那麼現在的他就好比是一瓶煩人的風油精。
下課後,教室里的人都擠在門口要出去。
我抱著手機出現在遲淵面前。
「老師,我加你個微信吧。」
遲淵眉頭深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身子不由得退後:「不是想私下聯繫你!」
怎麼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了!
其實是交課堂作業!
遲淵掏出手機,看了我一眼:「我有這麼說?」
我掏出手機掃了碼,申請添加好友,備註一氣呵成。
卻看見遲淵一直在手機介面上操作著什麼。
幹嘛呢?
給我備註?分組?
總不會是消息免打擾吧!
我抬起腳想看看,卻被遲淵一個掃過來的眼神嚇住了。
我啥都沒看著。
他將手機揣進褲兜:「蔣盛盛,生殖醫學專業的?」
我不無諂媚地點了點頭:「嗯嗯。」
我還站在原地等待著他的下一句客套話。
但是他就沒再說話。
氣氛開始陷入了尷尬中。
說點兒什麼吧,不說什麼真的很尷尬哎......
電光火石間,我想到了一個話題來打破僵局:「那個......老師要是有相關的困擾可以來找我。」
他正要將講台上的電腦關機,放在滑鼠上的手突然一頓。
嗯?好像有點奇怪。
呸呸呸,怎麼能來找我!我在說什麼!
我慌忙擺手:「不不不,老師怎麼會來找我呢,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
我豎起大拇指:「肯定了不得。」
嗯?怎麼覺得更奇怪了呢?
電腦螢幕終於黑了,遲淵直起身來,捏了捏眉頭。
「課代表。」
「哎!」
「以後除了回答問題,還是少說話吧。」
「好嘞。」
4.
周末的時候,我把這周的小組作業打包好發給了遲淵。
壓縮包底下還附上了我一個精心挑選的表情包。
一個禮貌而克制的笑容。
但遲淵這個人好像不喜歡秒回,所以我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他的消息。
我思前想後,可能還是初遇的時候太過尷尬,身為學生,我應該禮貌而克制地向他表示歉意。
於是我打出了一句:老師,上次在科室把你認錯真的很對不起,哈哈。
尷尬且生硬。
於是我刪掉重新打:卑微小蔣在線認錯......
是不是有些故意裝熟了?
於是換成了:不好意思老師,第一次見面時時是我的疏忽,不要往心裡去。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有禮有節,不卑不亢。
很好。
發出去了,他依舊沒有回我。
但我又實在想知道他的反應,所以一直在等待,等待的途中過於無聊,我開始拿起手機自拍。
最後演變成換裝自拍。
最後的最後甚至還 P 了個圖,想發給我的閨蜜。
結果手機實在卡的要命,在我點我閨蜜頭像的那一瞬間,遲淵的頭像跟她得頭像換了個位置。
刷的一下,我把自拍發給了遲淵。
照片上我身穿黑色弔帶裙,搔首弄姿,照片底部還寫著:「性感小野貓,今夜等待你的到來。
震驚我全家!
一整個大無語!
性感小野貓?今夜等待?還...還發給了遲淵?
女學生在線勾引大學教授?
明天怕不是被開除就是被掛科吧!
慌亂之下,我火速點了撤會。
還好,這次手機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那張圖片終於消失了,我看見了乾乾淨淨的一個螢幕。
呼,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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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正在我打算返回,給我的閨蜜重新發時,螢幕上方突然出現了一行字。
對方正在輸入......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終於得到了遲淵的回覆:我看到了。
5.
咱就是說一整個......
算了還是不說了。
現在還能說什麼?
我看著遲淵的對話框,抱著一絲絲的僥倖心理,試圖為自己挽回一點點的面子。
我寫:老師看到我的認錯了?
螢幕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在他輸入的這幾秒鐘,我的心情宛如過山車一般起伏不定。
我心中默念著,千萬不要讓他看到千萬不要讓他看到......
直到看到他打出來的字之後我的心情直接跌入谷底。
他回:不是。
為什麼要回不是?看不出來我撤回了麼?假裝沒看到對你來說很難麼?
就一定要我登上天台以死謝罪您才開心麼?
我:所以您......
遲淵回:圖片。
好的,我謝謝您。
我心中悲憤,感慨,羞愧諸多種情緒擠在一起,最後湧上心頭,匯入指尖。
謝謝您的提醒。
事到如今,我只能回:老師對不住,是我發錯了。
我抱著手機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結果那邊言簡意賅,簡簡單單的回覆卻有雷霆萬鈞之勢。
他回:?
好樣的遲淵,真有你的。
那個問號結束了我們兩個之間的對話,也結束了我整個周末的好心情。
直到下一周,我和遲淵在課堂上再次相見。
他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 T 恤,沒有戴眼鏡,側臉的鼻背高且直,顯出鋒利的弧度,身型勁瘦,看上去精練且有力量感。
這樣的人站在講台上,真的有人在乎他到底講的是什麼麼?
他的目光緩緩划過整個教室,然後在我身上頓了一下。
為什麼?
為什麼總是要在我身上頓這一下?
難道我長得很像個頓號麼?
我慌忙低下頭去不看他。
余光中卻覺得他好像嘴角上翹了一下,表情似乎有些愉悅。
嗯?
我猛地抬頭又看了他一眼,卻看見他在台上正講得興起:「貓在古代的別稱很多,有四時好,烏雲蓋雪,金簪插銀瓶,將軍掛印.......」
接著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沖我微笑著點頭:「當然也會叫—小、野、貓。」
我渾身一個激靈。
這什麼意思?給我難堪麼?
好的你成功了。
我和他的目光一對視,瞬間慌了神,一個沒坐穩,凳子吱嘎一聲,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遲淵輕笑了一聲:「課代表,身體不支持你麼?」
我突然想起他初入生殖科的時候,我問的那句話。
「是不是某些時候,你的身體不太支持你......」
又來?
真是好樣的。
惹誰別惹男人。
我沖他尷尬一笑,遲淵低下了頭。
低頭的瞬間,我分明看見他挑了一下眉。
夭壽了!
他挑眉!
他是不知道自己挑眉有多麼魅惑眾生麼?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回事?看我吃癟,他很開心?
6.
他開不開心我不知道,但我不開心。
很不開心。
因為我工作上的低級錯誤,發生了這麼件事兒,偏偏對方還是我男神。
偏偏發生了之後,我還天天都能碰見他,碰見了還不算,感覺他還不打算放過我,時時刻刻都揪著我的小辮子不放。
咱就是說這個錯誤的代價是不是有點兒大了。
於是我將悲憤化為了食慾,在晚上的聚餐上多喝了幾杯。
哦不對,是幾瓶。
或者說是.......我也數不清是多少。
直到我喝斷片兒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橫躺在床上。
我醒來的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
我宿舍的小床恨不得一翻身就掉到地上,哪裡有這麼大的空間讓我橫著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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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不是我的床。
我瞬間驚醒,然後坐了起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合,我身邊就躺著某位美男跟我說早安吧......
難道這就是宿醉的魅力麼?電視劇誠不欺我?
我咽了口吐沫,緊張兮兮地向床邊看去。
我的身邊空空如也,我鬆了一口氣。
但這口氣還沒喘勻,馬上又被我抽了回去。
我看見腹肌從拐角處緩緩向我走來。
一二三四五......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應該整整有六塊。
哦不,不應該說是腹肌,應該是長著腹肌的男人。
不不不不會吧,電視劇誠不欺我?
我抬起頭,看見腹肌的主人赤裸著上身,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碎發望著我,眼神也濕漉漉的。
遲淵。
什麼情況?
我身子立馬一僵:「你......」
遲淵用手撩了撩額上的碎發,濃眉輕皺:「你不會想說你忘了吧。」
確實是......
看他這身裝扮,還有我這副形容,我疑惑地看了看他:「我......」
他眉毛皺得更緊了:「不負責?」
什麼?
喂喂喂,你現在說的這些都好奇怪哎。
現在的情況是我連發生了什麼都沒搞清楚。
我詢問似的看向遲淵:「昨晚.......」
也許是注意到了我的炙熱的瞥向他腹肌的目光,他抿了抿嘴,終於找了件 T恤套在了身上。
他隨意地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我狠狠的抽了一口氣。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很有興致,很活躍。」
我的手跟著不住顫抖:「那我們......」
遲淵捏了捏眉間:「鬧到很晚。」
漂亮。
7.
陽光照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地面很整潔。
因為遲淵剛洗過澡,所以空氣有一點潮濕。
我頭疼欲裂,看著遲淵,往下拽了拽衣角。
衣服是完整的。
一切應該沒有我想像的那樣不堪。
遲淵說昨晚我喝得太多了,我的朋友讓他接我回來照顧我,所以我很激烈地嘔吐,興致很高地拉著他唱歌跳舞,最後折騰到很晚才睡。
不愧是我。
就離譜。
但是......不對?我為什麼要相信他的話?
朋友怎麼會叫他來接我?
這不河裡。
我提出我的疑問,遲淵無奈地聳了聳肩,拿起手機沖我晃了晃:「你給我的備註,忘了?」
我打開微信,上面對遲淵的備註寫得清清楚楚。
老公。
我渾身一顫,抬頭正好撞上遲淵審視的眼神。
他指了指手機,一臉玩味地看著我。
朋友們,歡迎來到大型社死現場。
他可能不懂,老公這兩個字只能代表我覺得他有幾分姿色而已,我到底叫過多少人老公,我自己都記不清。
真沒必要上綱上線。
遲淵又開口了:「昨天晚上,你真的都忘了?」
我又詫異了,剛才不是都解釋清楚了麼?怎麼聽他這意思,好像還發生了點兒......別的什麼?
我不敢抬頭,只是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一臉坦然地讓我打開手機相冊。
最後一張是我們昨晚的錄像。
鏡頭是亂晃的,畫面里一桌的殘羹剩菜,酒瓶擺了一桌,桌上的人都東倒西歪,半是糊塗半是清醒的。
我閨蜜拉著我的手,我也回握她。
很有一種革命戰友勝利會師的感覺。
她滿面紅光:「遲淵,拿下了麼?」
畫面里的我醉醺醺的,一甩手差點兒從凳子上摔下去:「還有我拿不下的男人?」
閨蜜一時激動抱住我的後背一頓錘:「褲子扒到哪了?」
畫面里我的表情被閨蜜擋住了,就看見我們兩個抱著亂晃:「真的扒了麼?
真的扒了麼?」
鏡頭裡畫面一轉,遲淵就站在桌前,髮絲凌亂,深深凝視著我和我閨蜜。臉色黑得像是鍋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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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風塵僕僕的樣子,像是剛剛趕過來。
他沖畫面里的我招了招手,像是極力忍耐著情緒:「蔣盛盛,你過來。」
於是我橫衝直撞撲到他身上,沖錄像的人嫣然一笑:「看見了麼,這是我老公,誰都不許跟我搶。」
鏡頭裡的遲淵面色由黑轉白,轉綠再轉紫。
就跟夜晚的 LED 燈一樣。
鏡頭越推越近,遲淵修長的手指伸了過來,將鏡頭遮住了。
畫面一黑,結束了。
我手裡的手機轟然墜地,遲淵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看著我。
我腦子裡不停縈繞著閨蜜激動的叫喊聲:「褲子扒到哪了?」
「褲子扒到哪了?」
扒...到...哪......
這是什麼公開處刑場面?
老天爺,你就玩死我吧。
8.
「遲老師,對不起。」
我連滾帶爬地從遲淵的床上下來,站在他身旁低著頭。
像是一個隨時等候挨罵的小學生。
遲淵的眼神就像一把戒尺,已經將我渾身上下都狠狠抽了個遍。
他嗤笑一聲:「對不起?」
「就完了?」
他身子向後,靠在了沙發上,襯衫鬆散,隱隱露出了他的腰。別說,還挺細。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腰。
最後一個眼神將我的視線逼退。
我不由得倒退幾步:「要不我給您送禮物吧。」
他皺了皺眉頭:「賄賂?」
不是!
「那我請您吃飯?」
「還是賄賂。」
我啞口無言。
您想怎麼著?
我慌忙掃視了一下這間屋子,拿上我的外衣:「老師你要是不想看見我,我馬上離開這兒,你有啥需要再跟我提。」
他沒答話,而是捏了捏自己的眉頭。
默認了?
我扭頭就走。
結果剛走到門口,遲淵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明天晚上吧。」
嗯?
我疑惑地轉身。
逆著光,我看見他站了起來:「我有時間。」
他這是答應要我請他吃飯?
喂我只是說說的,倒也不必當真啊!
第二天晚上,我和遲淵相約在了學校附近的一家火鍋店,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遲淵今天沒戴眼鏡,穿著一件黑色的衛衣,頭髮很明顯看出來有認真打理過,整個人顯得簡單大方。
窗外人群不斷經過,我們兩個人卻對著一口鍋,相顧無言。
你們有試過和人吃飯,但是不講一句話的麼?
為了打破尷尬,我提議我去對面的奶茶店買兩杯奶茶。
到了奶茶店,店裡桌上的牌子上明晃晃幾個大字。
情侶第二杯半價。
絕佳的省錢機會。
為了這幾塊錢,沒有情侶我也要編個情侶出來。
「我要兩杯。」我還在跟面前的老闆解釋:「你看,我男朋友,就在對面的火鍋店那裡坐著呢。」
我正用手指著剛才遲淵坐著的地方,結果那裡只有空空的板凳。
人呢?去哪了?
我一轉頭,才看見遲淵竟然已經走到了奶茶店門口。
聽見我強行加在他身上的男朋友身份,表情一僵。
我也一僵。
怎麼辦?再解釋解釋?
大不了不圖這個便宜了......
誰知遲淵竟然正了正神色,一步一步向我走來:「嗯。」
嗯?
「是我。」
9.
我手捧著兩杯奶茶,和遲淵肩並著肩走出了奶茶店。
也是苦了老闆,估計他也從未見過如此貌合神離的情侶。
身邊的人過於高大,將我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陰影中,我瞄了一眼他,有些心虛。
「老師,我剛才說你是我的...我的......不是有意的。」
他卻好像沒那麼在意,抬了抬下巴:「你的什麼?男朋友?」
怎麼把那三個字說出來了!
我臉上一紅,連連點頭:「我就是圖個便宜。」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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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嗯?
這麼輕描淡寫?雲淡風輕?
沒有火冒三丈?
雖然說不上將我揪出來罵一頓,但憑藉他腹黑的氣質,精通陰陽話術的屬性,我總覺得此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他垂眸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翹:「以前不是叫得更過分?」
我突然想起了備註上的老公......
不提這事兒渾身上下痒痒麼?
我沒理他,也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好,便抱著奶茶自顧自往前走。
誰知胳膊上一緊,又被人拽了回來。
遲淵皺了下眉頭:「紅燈。」
面前紅色的路燈標識有些刺眼,有一隻手緊緊箍在我胳膊上。
我低頭看了看,手的主人連忙將手抽走了。
他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奶茶我來拿吧。」
我將手上的兩杯奶茶都遞了上去,遲淵自然地伸手去接。
就是這樣自然的一個動作,我們的手就這樣蹭了一下。
指尖傳來的觸覺是溫暖又粗糲的。
我慌忙把手抽了回去,差點兒就將手中的奶茶甩在地上。
頭頂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唉。」
他穩穩拿住奶茶,將吸管小心插進奶茶里,然後遞給了我:「課代表是一直這麼毛躁麼?」
我低頭接了過來,剛吸了兩口,就被人提住了領子往前帶了帶。
頭頂傳來的聲音清朗好聽:「綠燈了,饞貓。」
10.
這次飯局意外地和諧。
雖然全程還是有些尬,但我還是為了氣氛做出了不少努力,而遲淵也意外地沒有讓場面陷入僵局。
甚至還會配合我笑兩下。
這算怎麼回事?鐵樹開花了?
走出火鍋店門口的時候,我隨口問他:「老師今天是不是還挺開心?」
他沒吭聲。
我指著他馬上就要呲出來的牙:「你看你都笑了!」
他凜了凜面色,向前走出了幾步,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們並著肩走,因為沒人說話,氣氛有些沉默。
遲淵突然停住了:「課代表那天的圖片,原本是想發給誰?」
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個問句將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哪張圖片?」
電光火石間,我腦海中閃過了一個畫面:性感小野貓......
看見遲淵的嘴漸漸咧開,像是要說一個小字。
我立馬跳腳,用手把他的話給捂了回去。
他身子一僵,我身子也是一僵。
我馬上鬆開手,縮了回來。
余光中好像看見遲淵挑了挑眉毛,居然看上去還有點開心。
他在高興什麼呢?
為什麼一看見他這個表情我就不爽?
我白了一眼他,掏出手機準備看看時間。
手在螢幕上一滑,是微信的聊天介面,我正想按下鎖屏鍵,就覺著周遭的空氣又一次凝滯了。
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覺得自己身邊好像有絲絲的寒意,一點一點從右側滲透過來......
如果我眼神沒問題的話,右邊應該是遲淵。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螢幕上,又頓住了。
我就這麼像一個頓號麼?
我瞥了瞥螢幕,也跟著頓住了。
因為微信聊天列表里,排在第二位的遲淵擁有了他的第二個備註。
上面明晃晃的黑字寫著:「遲老狗。」
11.
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我清晰地看見遲淵咬緊了後槽牙。
我臨危不亂,判斷了一下周圍的地勢,距離地鐵站還有幾百米的距離,公交車站在對面,計程車的話馬路上寥寥無幾。
這樣的話,只能如此了。
我咬緊牙關,心中倒計時。
三,二,一。
跑!
我一邊喊:「老師不用送,我先回去了,下次課上見!」
結果我剛喊出來這句,領子便被遲淵揪住了。
「跑什麼?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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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page}我諂媚一笑:「有一點。」
遲淵的手揪著我的領子,向上輕輕提了兩下:「你給我備註的什麼?」
我心中升起了希望,突然竊喜:「沒看清?」
「看清了。」
看清還問?有大餅?
遲淵挑眉看我:「先是老公,又是老狗。」他突然低頭與我平視:「以後是什麼?」
「沒有以後了!」我舉雙手投降:「遲老師,遲教授,遲男神!」
聽見男神兩個字,遲淵突然輕笑出了聲:「不信。」
「不敢信。」他歪著頭看我:「光是沒有下次這四個字,就說了多少回了?」
真......數不清了......
「說不上來就多寫幾份課堂作業。」
「教授你別,你看我平時這麼刻苦認真,隨叫隨到的份兒上......」
遲淵已經開始緩慢地踱起了步子,我一步一步湊在他身後,頭頂的路燈撒下昏黃的光,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討價還價再多寫。」
「老師!」
「扣平時分。」
「別讓我寫了!」
「重修。」
「求你了!」
我們討價還價了一路,遲淵將我送到了宿舍門口。
宿舍的門近在眼前,我們倆卻踱步走了很久。
跳上宿舍門前的樓梯後,我又回了頭,遲淵也很有默契地在等我說話。
我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尖:「遲教授。」
「你有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我挺煩的。」
宿舍樓的燈很昏暗,遲淵的兩隻眼睛卻格外地亮。
他說:「煩。」
一時間我就卸了氣,肩膀也耷拉下來,醞釀了半天覺得好像也只能說句「拜拜。」
誰知道他身子半側了過去,將目光都藏在低垂的睫毛下。
「煩是煩了點。」
「但也挺可愛的。」
12.
打死我也沒想到,我和遲淵的照片會出現在學校論壇上。
就是那天跟閨蜜一起喝酒時,我抱著遲淵的照片。
不知道是誰拍下來了還發到了網上。
我酒後失態,臉上帶著兩大塊酡紅。
遲淵驚慌失措,面色漆黑如鍋底。
一張醜態百出的照片,底下評論區已經炸了。
「男神脫單了?」
「脫單石錘!」
「友友們,我單方面失戀了。」
甚至我還刷到了我室友的評論:「哇靠,這女的長得好像我寢室那個二傻子啊!」
我一口氣堵在胸口,噎在嗓子眼兒里,差點兒就當場氣絕。
我倒是沒什麼,主要是覺得......挺對不起遲淵的。
自從接診到他之後,一直都在給他帶來麻煩。
這次的帖子被這麼多人看到,恐怕也會對他有不小的影響吧。
這怎麼辦?這可不是一頓火鍋,一杯奶茶就能解決的了。
現在就是很慚愧,悔不當初。
以至於我根本不敢面對遲淵,甚至於在課堂上和他眼神相碰都會馬上閃躲開。
整理作業也不積極,下課也會趁遲淵還在講台的時候趁亂先跑。
結果我剛走出教學樓,就被人叫住了。
「蔣盛盛。」
我回頭看,遲淵正站在不遠處,髮絲有些凌亂,好像走的有些急。
他三步並兩步走上來,和我並肩而行。
我立馬向旁邊跨了一步,企圖跟他隔出一段距離。
聲音悠悠的從頭頂傳來:「躲著我?」
我不出聲,代表默認。
他皺著的眉頭卻舒展開:「因為被人誤會了,所以不高興麼?」
被人誤會......
他是指學校論壇上的事情麼?他知道?
我猛地一抬頭正好跟他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原來遲淵也逛論壇啊......
我有些垂頭喪氣:「不然呢。」
遲淵嘆了一口氣,接著走的快了些,只甩給我一個挺直的背影,和一句不大晰的話:「我還挺高興的。」
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什麼意思?
他還挺高興的?高興什麼?丑照被人發到網上還高興?被人強制叫老公還高興?為什麼呢?
遲淵該不會是......
被人下降頭了吧!
13.
接下來的幾天,我依然盡力和遲淵保持距離。
一張高糊的照片又代表不了什麼,只要接下來我跟遲淵沒什麼接觸,這件事就會被大家漸漸淡忘了。
然後一切就會像完全沒發生過......
我秉持著這樣的觀點,一把子熬到了期末考。
不出意外的話,這次考場上應該是我和遲淵的最後一點交集了。
我考試,遲淵監考。
他坐在講台前,穿著一件胡桃色的襯衫,雙腿修長,腳上踩著一雙和西褲同色的德比鞋。
雖然搭配很簡潔,但可以看得出來,衣服從搭配到顏色都是他精心考量過的。
咱也不知道就監考一下,至於這樣麼。
我就偷偷瞄了他一眼,眼神就被他瞬間博捉到了。
他沖我挑了挑眉,神情得意。
遲老師這是孔雀開屏了麼?您還有這幅面孔哪!
我急忙將頭低下,答自己的題。
就是該說不說,這題出得有點兒難了......
我選這門課,不代表我喜歡課本身。
我是來看男人的,為什麼要出這麼刁鑽的題來為難我?
我自己在心中哀嚎,抬頭看了看,發現此時遲淵已經走下了講台,正在課桌之間來回踱步。
我指著一道題,求助似的望向他。
他會給我一個燦爛的微笑。
喂!
我不是在跟你打招呼啊!我沒有在跟你敘舊!我是在求助!求助!
我瘋狂地用筆點了點那道題的題號。
遲淵臉垮了下來,食指豎在唇邊,跟我比了個噓。
好吧。
就知道他靠不住。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和智慧的大腦。
我視線又回歸到試卷上面,結果余光中掃見兩條長腿停在了我旁邊。
三根白皙的手指敲了敲我的桌面。
我抬頭一望,就瞥見了遲淵的垂眸:「好好答題。」
嘿,我沒有在好好答題麼?
你非要走過來跟我這兒強調些什麼呢?
等等......
強調......
為什麼要用三根手指敲桌面,在強調什麼呢?
不會是選 C 吧?
我略帶疑惑地看了眼他,卻見他的唇角勾出了一個弧度,緩緩走開了。
那如果三根手指是 C 的話,剛才他用一根手指比噓,是不是 A 的意思?
一時間,我心中的感激像海水漲潮一般,一股子全涌了上來,遲教授!深藏功與名。
我會永遠愛戴他!
順利考完試,我覺得我以後跟遲淵應當是不會再有聯繫了。
雖然我還有他的微信號,但估計也就是朋友圈互相點贊的程度。
男神男神,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存在。
交了卷子,我背上書包,隨著眾人一起往教室外走。
卻聽見講台上的兩個監考老師在竊竊私語。
「遲老師我認識一個女孩子,很不錯,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遲淵的眉頭明顯皺了起來:「不用麻煩。」
「我認識很多女孩子,人都挺不錯......」
「不用。」遲淵盯著那位監考老師的眼睛,用眼神直接拒絕了她。
那位老師多少有些下不來台,便問了句:「也是,也不知道遲老師喜歡什麼樣兒的......」
惜字如金的遲淵此次一反常態。
他開始大談特談:「喜歡.......」
眼睛在教室里轉了一圈,最後頓在我身上。
「眼睛不大不小,頭髮微卷,性格傻裡傻氣......」
「喜歡給別人發自拍。」
最後他唇邊綻開笑顏:「最好名字里還帶疊字的。」
我腦子裡轟的一聲炸裂開來。
14
我匆匆走出教室門,將自己掩埋在人群中。
遲淵說這話什麼意思?
他真的沒被下降頭麼?
這什麼?
當眾表白麼?
我正想著,身後的衛衣帽子卻被人拽起來,直接罩在了我頭上。
帽子有點大,遮住了眼前的路,我便停下了。
遲淵的聲音飄過來:「又跑?這次是心虛什麼?」
我一把將頭頂的帽子撩過去,定定地看著遲淵:「老師,你剛剛那些話什麼意思?」
他笑了笑:「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我愣在原地,一時間喜悅,不敢相信,無措,緊張,種種感覺都涌了上來,導致我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老...老師......其實我一直挺怕你的......」
遲淵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怕我什麼?」
「你可以跟我講。」
「老師,你是男神,是只可遠觀,不可......」
糟糕,不能這麼說!是不是略顯輕浮了些?
我瞄了他一眼,摳著自己的手指,沒有再繼續說。
遲淵的嘴角又揚了上去:「不可什麼?」
這句話語氣上揚,他分明是在調侃我。
我在腦海里瘋狂遣詞造句:「不可.......」
你等我給你編一個.......
結果遲淵的嘴角就沒下來過,他趴在我耳邊輕聲說:「別遠觀了,來玩玩看。」
15.
一個月後,我跟遲淵在電影院裡看電影。
看電影還不好好看,非要牽著我的手看。
搞的我右半邊身子發麻,我想把手抽出來,結果這位仁兄還越攥越緊。
我直接給了他一杵子。
他疼的暗暗抽氣,我便又擔心自己使大了力氣,問他:「你身體......」
他突然直起了腰,在我耳邊說:「我身體,一直很支持我。」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