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盛盛。」
我回頭看,遲淵正站在不遠處,髮絲有些凌亂,好像走的有些急。
他三步並兩步走上來,和我並肩而行。
我立馬向旁邊跨了一步,企圖跟他隔出一段距離。
聲音悠悠的從頭頂傳來:「躲著我?」
我不出聲,代表默認。
他皺著的眉頭卻舒展開:「因為被人誤會了,所以不高興麼?」
被人誤會......
他是指學校論壇上的事情麼?他知道?
我猛地一抬頭正好跟他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原來遲淵也逛論壇啊......
我有些垂頭喪氣:「不然呢。」
遲淵嘆了一口氣,接著走的快了些,只甩給我一個挺直的背影,和一句不大晰的話:「我還挺高興的。」
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什麼意思?
他還挺高興的?高興什麼?丑照被人發到網上還高興?被人強制叫老公還高興?為什麼呢?
遲淵該不會是......
被人下降頭了吧!
13.
接下來的幾天,我依然盡力和遲淵保持距離。
一張高糊的照片又代表不了什麼,只要接下來我跟遲淵沒什麼接觸,這件事就會被大家漸漸淡忘了。
然後一切就會像完全沒發生過......
我秉持著這樣的觀點,一把子熬到了期末考。
不出意外的話,這次考場上應該是我和遲淵的最後一點交集了。
我考試,遲淵監考。
他坐在講台前,穿著一件胡桃色的襯衫,雙腿修長,腳上踩著一雙和西褲同色的德比鞋。
雖然搭配很簡潔,但可以看得出來,衣服從搭配到顏色都是他精心考量過的。
咱也不知道就監考一下,至於這樣麼。
我就偷偷瞄了他一眼,眼神就被他瞬間博捉到了。
他沖我挑了挑眉,神情得意。
遲老師這是孔雀開屏了麼?您還有這幅面孔哪!
我急忙將頭低下,答自己的題。
就是該說不說,這題出得有點兒難了......
我選這門課,不代表我喜歡課本身。
我是來看男人的,為什麼要出這麼刁鑽的題來為難我?
我自己在心中哀嚎,抬頭看了看,發現此時遲淵已經走下了講台,正在課桌之間來回踱步。
我指著一道題,求助似的望向他。
他會給我一個燦爛的微笑。
喂!
我不是在跟你打招呼啊!我沒有在跟你敘舊!我是在求助!求助!
我瘋狂地用筆點了點那道題的題號。
遲淵臉垮了下來,食指豎在唇邊,跟我比了個噓。
好吧。
就知道他靠不住。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和智慧的大腦。
我視線又回歸到試卷上面,結果余光中掃見兩條長腿停在了我旁邊。
三根白皙的手指敲了敲我的桌面。
我抬頭一望,就瞥見了遲淵的垂眸:「好好答題。」
嘿,我沒有在好好答題麼?
你非要走過來跟我這兒強調些什麼呢?
等等......
強調......
為什麼要用三根手指敲桌面,在強調什麼呢?
不會是選 C 吧?
我略帶疑惑地看了眼他,卻見他的唇角勾出了一個弧度,緩緩走開了。
那如果三根手指是 C 的話,剛才他用一根手指比噓,是不是 A 的意思?
一時間,我心中的感激像海水漲潮一般,一股子全涌了上來,遲教授!深藏功與名。
我會永遠愛戴他!
順利考完試,我覺得我以後跟遲淵應當是不會再有聯繫了。
雖然我還有他的微信號,但估計也就是朋友圈互相點贊的程度。
男神男神,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存在。
交了卷子,我背上書包,隨著眾人一起往教室外走。
卻聽見講台上的兩個監考老師在竊竊私語。
「遲老師我認識一個女孩子,很不錯,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遲淵的眉頭明顯皺了起來:「不用麻煩。」
「我認識很多女孩子,人都挺不錯......」
「不用。」遲淵盯著那位監考老師的眼睛,用眼神直接拒絕了她。
那位老師多少有些下不來台,便問了句:「也是,也不知道遲老師喜歡什麼樣兒的......」
惜字如金的遲淵此次一反常態。
他開始大談特談:「喜歡.......」
眼睛在教室里轉了一圈,最後頓在我身上。
「眼睛不大不小,頭髮微卷,性格傻裡傻氣......」
「喜歡給別人發自拍。」
最後他唇邊綻開笑顏:「最好名字里還帶疊字的。」
我腦子裡轟的一聲炸裂開來。
14
我匆匆走出教室門,將自己掩埋在人群中。
遲淵說這話什麼意思?
他真的沒被下降頭麼?
這什麼?
當眾表白麼?
我正想著,身後的衛衣帽子卻被人拽起來,直接罩在了我頭上。
帽子有點大,遮住了眼前的路,我便停下了。
遲淵的聲音飄過來:「又跑?這次是心虛什麼?」
我一把將頭頂的帽子撩過去,定定地看著遲淵:「老師,你剛剛那些話什麼意思?」
他笑了笑:「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我愣在原地,一時間喜悅,不敢相信,無措,緊張,種種感覺都涌了上來,導致我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老...老師......其實我一直挺怕你的......」
遲淵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怕我什麼?」
「你可以跟我講。」
「老師,你是男神,是只可遠觀,不可......」
糟糕,不能這麼說!是不是略顯輕浮了些?
我瞄了他一眼,摳著自己的手指,沒有再繼續說。
遲淵的嘴角又揚了上去:「不可什麼?」
這句話語氣上揚,他分明是在調侃我。
我在腦海里瘋狂遣詞造句:「不可.......」
你等我給你編一個.......
結果遲淵的嘴角就沒下來過,他趴在我耳邊輕聲說:「別遠觀了,來玩玩看。」
15.
一個月後,我跟遲淵在電影院裡看電影。
看電影還不好好看,非要牽著我的手看。
搞的我右半邊身子發麻,我想把手抽出來,結果這位仁兄還越攥越緊。
我直接給了他一杵子。
他疼的暗暗抽氣,我便又擔心自己使大了力氣,問他:「你身體......」
他突然直起了腰,在我耳邊說:「我身體,一直很支持我。」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