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火氣蹭一下就上去了。
夜宵是吧?我讓你吃個夠。
順路去燒烤店打包了一堆東西,我重重地砸開段霄的家門。
段霄身著深藍色的家居服,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他淡然的眼神透過鏡片掠過我的臉,「敲門不能輕點?」
我舔了舔後槽牙,「您的夜宵訂單已送達,腰花、生蚝、韭菜我都點上了,段總監好好補補身體,省得力不從心還要把工作丟給同事……」
眼看著段霄的臉色慢慢沉下去,我的嘴角緩緩上揚。
「段霄,是你女朋友來了嗎?」
一道熟悉的女聲打斷了我和段霄的對峙,我朝他身後看去,笑容僵在了臉上。
「阿姨……」
雖然只在段恆的婚禮上見過一回,但畢竟是段霄的母親,我還是很用心地給她留了個不錯的印象。
這下好了。
我欲哭無淚地看著段母從我手中接過打包盒。
她笑得很慈愛,彎腰給我拿了雙拖鞋,「原來是小凌啊,上次我都沒看出來……」
沒看出來什麼?
我疑惑地抬頭看她。
段母笑眯眯接著道:「你跟段霄是男女朋友啊?」
我擺手,「不是的阿姨,您誤會了,我剛才……」
話說到一半,我的嘴被段霄捂住。
他故作親昵地環住我,「凌楠跟我鬧彆扭呢,媽,你先進去吧。」
段母點點頭並未懷疑,徑直朝餐廳走去。
我拍開段霄的手,不等我詢問,他拉低衣領,指著鎖骨上一處青紫色的咬痕言簡意賅道:「跟我媽視頻的時候不小心被她看見,直接就找過來了。」
我愣了一瞬,臉頰有些發燙,「怎麼還沒消?」
段霄涼涼地笑,「這要問你自己。」
零碎的畫面在我的腦海里閃過,段霄冷淡的臉和畫面中揮汗如雨的人重合,耳邊仿佛響起了曖昧的低喘。
我張了張嘴,只覺嗓子發乾,沒能說出話來。
「走吧,」段霄轉身,「待會兒別露餡,不然你自己想辦法解釋。」
他這副模樣著實欠揍,我一點兒都不想慣著。
走到餐桌邊,我就開始配合地「鬧彆扭」。
先是無視了段霄給我拉開的椅子,跑到他對面坐下,擺出一副委屈又倔強的表情。
段母坐在我旁邊,給我遞了一次性手套,關切地問我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笑著說沒事,而後將段霄放在我面前的烤翅推開。
段母領悟了,她對我道:「小凌啊,是不是段霄欺負你了?沒關係,你跟阿姨說,阿姨替你教訓他。」
於是我委婉地將段霄壓榨我加班和給他打掃房子的事抖落了出來,還在拿東西的時候加大了動作幅度,故意按著肩膀「嘶」了一聲。
段母當即變了臉色。
後來的畫面就變成,我和段母其樂融融地吃著燒烤嘮家常,段霄在旁邊給我捏肩捶背。
那感覺,通體舒暢。
「輕點兒,」我適時轉頭抱怨,「疼。」
段母立刻狠狠剜了一眼段霄,「你還不服氣了?」
段霄卸了手勁,湊近我耳邊輕聲道:「你別後悔。」
後悔?要對你負責你不肯,讓我假扮女友倒是起勁兒,我看誰先後悔。
挑了挑眉,我拿起一串腰花放到段霄嘴邊,「辛苦了,來,吃一口。」
段霄輕笑,手從我的肩膀劃到腰側,極富技巧地按了兩下,仿佛有電流竄過全身,我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留著自己吃吧,」段霄輕蔑道,「虛成這樣,是該好好補補了。」
6.
戲演得有些過,我「賭氣」離開後,段母把段霄趕了出來,說什麼「不哄好小凌就別回來」「小情侶床頭吵架床尾和」。
其實這些都是虛的,因為我趴在自家門上聽到她最後囑咐了段霄一句「爭取父憑子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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