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找個賓館吧,過來也不嫌打擾你弟一家過日子。」媽媽說完就掛了電話。
陳然心寒了一半,大巴開回老家已經晚上八九點,村子裡哪有什麼像樣的旅館,孩子大半夜的總不能在路邊吹風受涼,她含著委屈,還是去了弟弟家。
陳然在弟弟家門外敲了好久的門都無人應答,打電話給媽媽和弟弟,也是輪流掛斷,最後關機;眼見著天越來越黑,孩子還餓著肚子;陳然心一橫,不管不顧地開始用力拍門,很快屋內傳來媽媽不耐煩的聲音:「大晚上的別打擾人,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
陳然被這話刺的急了,聲音一下抬起來喊道:「這房子我出了30萬,憑什麼我連借住的資格都沒有!」
她鐵了心非得把門敲開,喊得聲音也越來越大,引來不少鄰居伸頭來看熱鬧,湊在一圈嘰嘰喳喳地討論半天,有的給她出主意,有的讓她小點聲。
弟弟最後鐵青著臉開了門,他皺緊眉頭撇著嘴,稍微側身讓陳然進去,也沒有幫忙拉行李的意思,只是指了指客廳的沙發,旋即走回房間,啪的一下摔上了門。
為了孩子,陳然忍氣吞聲,她默默的收拾了一下沙發,簡單鋪點被褥,暫時地住了下來。
2
陳然孩子還小,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託兒所,她也沒法出去工作;媽媽和弟弟一家不僅沒有幫忙照顧的意思,不到三天,就開始嫌棄家裡客廳住著人,亂糟糟的都沒辦法招待別人過來吃飯。
媽媽更是直接伸手問陳然要生活費,話里話外暗示著既然打擾了弟弟一家生活,就應該多給弟媳侄子買點水果零食補償。
陳然手頭正緊,只能和媽媽低聲下氣的商量能不能晚點給,卻被冷笑著罵說不要臉,嫁出去的人還在娘家蹭吃蹭喝。
陳然的心徹底涼透了,她看著媽媽冷漠的模樣,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憤憤說道:「既然你把我當外人,那就把帳算清楚,不說別的,先把之前那30萬買房款還給我。」
媽媽抬手就給了陳然一巴掌,破口大罵:「你是我生的,你的錢自然就是我的,你有什麼資格要回來啊!」
陳然半面臉被扇得通紅,迎面是唾沫星子橫飛,她麻木地看著親生母親把門打開,一件件的丟出自己和孩子的東西,又任由她把自己胳膊拽著,推搡著摔倒在了門外台階上。
來來往往的鄰居或是好奇或是同情的看著這場鬧劇,卻沒有一個有上來勸的意思;媽媽罵的越發起勁和難聽,陳然的孩子一無所知地張嘴大哭。
這番動靜太大,弟弟終於從外面趕了回來,他臉色難看的把媽媽先推進房間關上門,再把陳然扶起來。
鬧成這樣誰的面子都不好看,弟弟託人在附近找了個便宜的一室戶,讓陳然和寶寶先過去住。
3
從弟弟家搬出去之後,陳然對母親已經失望透了,但念及孩子還小,自己又已經離婚,徹底鬧翻一是讓孩子少了很多親情,二也不算體面,於是勉勉強強地,還和娘家維繫著一些來往。
弟弟只是幫忙找了房子,房租還是要陳然自己承擔;她不敢耽擱太久,找到合適的託兒所之後,馬不停蹄地趕回去上班。
日子雖然還算艱苦,但總是回歸到穩定的軌道;陳然心裡那股委屈也慢慢平息下來,想不到等到過年的時候,媽媽和弟弟主動地找上門來。
陳然以為他們是來讓自己一起過年,心裡剛湧起一點溫情;結果媽媽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禿頂男人的照片,一臉正色的說道:「你弟有個領導,離婚有些年頭了,現在五十多歲,他急著要結婚,你找個時間去和他見見,趁著自己還沒到四十,早點嫁過去;以後也能幫襯著提拔你弟弟,也免得現在拖大家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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