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老家,新生兒周歲宴上最重要的環節莫過於「抓周禮」。昨天是我兒子滿周歲的日子,我們一家人卻沒有心情辦這個儀式。
我抱著兒子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公婆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一切只因我那12歲的女兒身患重病,正在醫院裡與死神搏鬥。
我懷二胎時已經36歲,屬於高齡產婦,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才產下一個男嬰,本是值得慶祝的事。可一想到女兒的病,我就悲痛萬分。
我和老公是同鄉,初中畢業後就到省城打工了。因為學歷低,我們只能掙點辛苦錢,養女兒都捉襟見肘,原本並不打算要二胎。雙方父母體諒我們,也沒有催生。
雖然有時候回村看到不少人陸陸續續都生了二胎,很是羨慕。但是數數自己口袋裡的鈔票,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2年前的除夕夜發生了一件事,改變了這一切。
那天晚上,爺爺喝醉了,把我們兩口子拉到房間裡,顫顫巍巍地拿出一本存摺,老淚縱橫地說:「爺爺這輩子沒求過人,只求你們給我生個重孫!咱家的香火要是斷了,我可怎麼下去見祖先呀!」
我聽完心裡十分內疚!爺爺雖然心裡想要重孫,可這些年從未提過一句,也從未為難過我,可我卻完全忽略了他。他這般求我,我怎麼能拒絕呢!
可我那時候已經35歲了,身體機能已經開始衰退,要想懷上孩子,談何容易!我一邊打著工,一邊調理身體,中醫、西醫看了個遍,中藥、營養品吃了一大堆,好不容易才懷上了。
懷孕後不久,公婆就打電話讓我回村待產,我和老公商量過後就辭職了。一來我懷孕後反應確實有些大,二來女兒準備小考了,得多關注些。
今年年初,女兒突然跑到我屋裡,說自己身上總是有很多淤青。我查看了一下,還真是!手臂、胸部、大腿都有,好幾處呢!
我伸手碰了幾處淤青,問她疼不疼?她搖搖頭,說不疼。我又問她,平日裡會不會癢,想不想撓?她還是搖搖頭,說不癢。我覺得應該沒什麼大事,便讓她出去玩兒了。
可是一天下午,女兒突然流了很多鼻血,我回想到她最近刷牙也總是出血,心中頓覺不妙,趕緊帶她去了醫院。
醫生說女兒的血象不太正常,懷疑是血液病,讓我帶她到省城的大醫院檢查一下。我趕忙聯繫了老公,然後帶著女兒去了省城。經過檢查,女兒被確診為血液系統惡性腫瘤。
那一刻,我覺得天都要塌了!家裡老人遲暮,我肚子裡還有個未出生的孩子,女兒又得了惡疾,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以後的生活。
和醫生商議後,我們決定先讓女兒做化療。可3個月後,效果很不理想,醫生說只能儘快做骨髓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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