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17歲的女兒天天吃避孕藥,我心裡如針扎般的難受!

2022-12-13

口述:胡小嵐 整理:周於江

我這個四十二歲的女人,大概是人世間少見的倒霉蛋,經受的折磨和苦痛難以形容,更為悲催的是,現在又延續到我十七歲的女兒的身上,實在讓我悲痛欲絕無法承受。

我土生土長在貧窮的蘇北農家,十歲時十二歲的哥哥,在一個酷熱難耐的夏天,與一群發小在村北的一條河裡戲水打鬧,不慎滑入深入區溺水而亡。給父母和奶奶造成的苦痛不用贅述。

我十六歲初中畢業,家裡發生的事就更為悲慘。在一個大霧瀰漫的早上,父母用架子車推著一窩小豬崽到集上售賣,由於能見度太差,在一個下坡路的拐彎處,二人被一輛拉沙的大載重車活活撞死後逃逸。

接踵而來的家庭不幸,使我的唯一親人奶奶傷痛不已,她整天淚水漣漣以淚洗面,本就有眼疾的她,最後導致雙目失明苦不堪言。我一個少不更事的十六歲的姑娘,面對這樣的殘局實在不知道怎麼生存下去。

好在,我們有一個異姓的鄰居,處處照顧幫扶著我們,我與奶奶才能夠勉強生存下來。

鄰居劉懷仁也是苦命人,中年喪妻,與他的兒子根生相依為命。根生已十九歲比我大三歲,他跟父親學了瓦工,他們除了營務那幾畝糧田,保證了吃食外,平時就在鄰村的一個建築隊蓋民房。

根生父子是村裡出了名的老實人,性格都是敦厚善良,先人後己不善言辭,喜歡不圖回報的默默幫助別人。

看到我家這幾年發生的事,他們父子除了深表同情之外,還主動幫我們耕種收穫地里的農作物,才不至我與奶奶挨餓。

後來的奶奶身體徹底垮了下來,全身癱瘓,屙尿在床上,都是根生哥主動跑過來幫我替奶奶翻身,清理床上的污物,每次病情加重,都由他將奶奶背去背回到村衛生室打點滴,村裡人無不感動至極。

我也學著給他們父子縫縫補補 拆拆洗洗,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兩家人儼然像一家人一樣。

後來,在村裡三嬸的撮合下我們成了真正的一家人。其時,我二十四歲根生二十七歲。

我婚後一年,奶奶就到了大限,她在彌留之際,緊攥著我手說:「妮啊,你雖命苦,可終歸熬出來了,你遇到了根生這爺倆,我死也暝目了。」可這只是老人的良好願望,我與生幸福的日子維持了沒多久,厄運的魔爪就無情的向我們襲來。

我婚後第二年生下我女兒丹丹,從此就不再懷孕,看了很多中西醫,也吃了不少中西藥就是再也懷不上,這使我很糾結,我心裡多想給人丁不旺的劉家生個兒子啊,可肚皮就是不爭氣,實在讓我愧疚不安。

兒女命天註定,非人力所能及,實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日子也就只能在這焦慮和困頓中度過著。

在女兒丹丹八歲已入小學,那年的一個冬日,我丈夫根生一瘸一拐的從建築工地回到了家中,言說左腿突然疼的厲害,沒想到睡了一夜,第二天起床後更加嚴重,左腳已不敢連地了。

後經多方治療也未見效,最後在徐州醫院診斷為:左脛骨骨肉瘤。在醫院進行九個月十個療程的放化療,好歹控制住了病情。由於難以支撐高昂的醫療費用,只得回到家中服藥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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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半年後痛疼加劇,不得不到南京專門的骨科醫院診治,醫院檢查發現,癌細胞已浸染至右肢,唯一辦法是雙腿截肢才能保命。可此時的我們已身無分文,實在繳不起十五萬的手術押金,只能拿了些止痛的藥物,含淚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的丈夫根生實在忍受不了這蝕骨的疼痛,也是不想再拖累家裡,終於在四個月後,爬到放農具的小偏房中摸到一瓶農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丈夫下葬那天,我痛惜得肝腸寸斷數次昏厥過去,老來失子的公公,腑在兒子的靈柩上老淚縱橫嚎哭不止,蒼涼悲哀的哭聲,震撼著每一位前來幫忙安葬丈夫的鄉親們。

根生走後,包括公公在內的很多人,覺得我還年輕,應該改嫁,都被我斷然拒絕。我實在不忍心撇下漸漸老去的公公,讓他一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更怕我的女兒受到虐待和非難。

我的唯一的女兒丹丹生的乖巧靈動,自小就聰明伶俐討人喜歡。

孩子知道生在一個苦難的家庭,除了學習上刻苦努力外,還節儉懂事能吃苦,從七八歲起就能洗衣做飯,飯桌上好的飯菜都讓給爺爺。空時她就把爺爺的衣服、被褥拆洗得乾乾淨淨,家裡打掃得一塵不染。這常使她的爺爺失去了兒子的悲苦心情,得到一些慰藉。

孩子常向我們表示,一定要考上一個好的大學,讓飽受困苦的爺爺和母親過上好日子。她的學習成績一直在班裡名列前予,去年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縣裡的重點中學。

我和我的公公也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丹丹身上,滿懷希望孩子有個好前程,以安慰她父親的在天之靈。可上蒼還是不放過這個千瘡百孔支離破碎的家庭,又一場大的災難撲面而來,又一次讓我們陷於無底的深淵。

今年春節剛過沒幾天,還沒歸校的丹丹,突然出現雙腿無力臉色蒼白的症狀,我不無擔心的帶著孩子,去徐州醫院做檢查。初步結果為:急性骨髓白血病。

我怔怔地靠在醫院走廊的牆上,感覺胸口有一股熱流,順著喉頭往上湧來,憋不住的熱流化成了熱淚,無聲地流淌著。我隨即無力地蹲在地上,心裡絕望地呼喊著:蒼天啊,你何時饒過我們啊!我苦命的女兒啊,你好好的怎麼得這種病啊。

我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這種結果,2月8日我又與女兒趕到南京的白血病專門醫院檢查。為了進一步確診病情,丹丹經歷了骨髓穿刺等大人都難以忍受的痛苦,為了不讓我擔心和憂慮,她一聲未吭生生忍下了下來。

可不幸的是,與徐州醫院檢查的結果毫無二致。我的女兒撲到我的懷裡絕望的嚎哭:「媽媽,我害怕,我不想死,我死了就見不到你和爺爺了,我還沒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呀。」我的心裡在滴血,我緊擁著我苦命的女兒聲淚俱下:「我的孩子,我決不能讓你死,你死了,我和爺爺可怎麼活下去啊。」

由於我拿不出二十萬的押金,院方憐憫我們,做出了邊化放療邊籌資金的決定。丹丹痛苦又漫長的治療過程開啟了。我六十八歲的公公撇下老臉放下尊嚴,也開始了他的求人之路。

他在村裡挨門逐戶聲淚俱下的,求助鄉親們發發善心救救他的孫女。鄉親們尊重我公公的為人,可憐我的女兒,紛紛伸出了援手。並不富裕的他們力所能及的獻出了愛心,共籌到了四萬一千塊錢。

我公公又到集市上舉著牌子跪在道邊,求助人們的善舉。

人們望著滿頭白髮的老人,為救自己的孫女,做出這樣的舉動,感動的噙著淚水幫助了我們。近一月的時間,公公獲得了三萬五千多元的善款扶持。

我公公怕年紀大,用人單位不願雇用,還把滿頭的白髮染成黑色,去勞務市場打工掙錢來給孫女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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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丹丹發現來醫院看望她的爺爺,瘦骨嶙峋滿臉菜色,滲著血口子的手,從口袋中拿出一疊疊的人民幣,交到我手上再轉到院方時,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喊著:「爺爺,媽媽,咱們回家我不治了,這樣要累死你們的。」

同樣,她的爺爺看到經過了幾次放化療的丹丹,已秀髮掉光眼窩深陷骨瘦如柴,心裡痛惜得直掉眼淚。他用胸膛擁著丹丹的光頭聲淚俱下:「我的好孫女,爺爺還有一口氣,也要把你救過來。」一老一少已是泣不成聲。

經過六個大療程的治療,丹丹的病情出現了緩解,醫生認為再做四個小療程病情將會更加穩定。可這時出現了一個特別的狀況,在準備做再一次化療時,趕上丹丹的月經期。

她身體每日減少的血小板,導致她的凝血能力不斷下降,她的經血根本止不住,大量輸血也無濟於事,無奈之下醫生決定讓丹丹服用避孕藥來止血。

作為成年女性藥物,每日口服一粒可達避孕效果,可年僅十七歲的丹丹,每天要服三片這種藥,可是冒著以後無法生育,永遠做不了母親的風險的。可救孩子的命要緊啊,已顧不了這麼多。雖我的心裡難受的如針扎斧剁可又有什麼法子啊。

現在,醫生告訴我,丹丹要根本上解決病根,唯一的做法是做骨髓移植,可我與女兒的配型又極不相合,只能等待中華骨髓庫的檢索配型,而且至少要花費三十萬的治療費用,可現在我還欠醫院幾萬元的醫療款沒有著落,我到那裡去弄這三十萬啊。

我愁苦的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好在丹丹的班主任李文麗老師的到來,給了我苦悶糾結的心裡透了一絲光亮。

李老師是專門代表學校來看望丹丹的,當了解到丹丹的這種情況後,她表示可以幫我們想想辦法,把我們的情況如此彙報給學校,同時,她也鼓勵我把自己的這些經歷寫成問問,她相信社會上的一些善良之人,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是夜,一切都歸於平靜,我望著已熟睡的,被病痛折磨得沒有人樣的丹丹面如死灰的臉龐,回望著我這個四十二歲的倒霉女人走過的路,想到離世的父母和丈夫,又想到年逾古稀的公爹還在苦累中煎熬著,我的心裡頓時像翻江倒海一般,滿腔的無奈和委屈化作了滾燙的熱淚,不由自主地盈滿了我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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