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騷後媽把爸爸哄得團團轉,我掌握她出軌的證據後,整垮她

2022-01-21

【本文節選自網文,作者:魔小樹,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圖片源自網絡】

我後媽。

一個手段高明,把我爸耍得團團轉的女人。

我媽去世後的第二年,我爸在同事的介紹下談起了戀愛。

這個阿姨姓劉,比我爸小了 7 歲,是一家連鎖美容店的副店長,很會打扮,看上去比我爸年輕、時髦許多。

劉阿姨有個女兒,上初二,叫張雅 。

一開始,我和劉阿姨還有張雅都相處得不錯,她們倆剛住進我家的時候,挺客氣也挺勤快的。

劉阿姨燒得一手好菜,贏得了我爸這邊親戚的一致好評,大姑說小劉真會過日子,我爸是撿到寶了。

暑假結束後我回到學校,還會不時地跟我爸視頻。

幾次視頻里,他都繫著圍裙,拿著鍋鏟,油煙機「呼呼」地響。

我有點兒難以置信。要知道,我爸可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以前我媽出差,他能帶我連下三天館子。

今兒轉性了?變身家庭婦男了嗎?

我調侃了他幾句,他「嘿嘿」直笑:「你劉阿姨說了,油煙對皮膚不好。家裡的飯都由我來做。」

小老頭兒會做飯了,挺好。但我心裡仍然忍不住酸溜溜地想——

我媽在世的時候,心肺功能 不好,不適合聞油煙。我爸也知道,但他從來沒有提出過讓他來做飯。

在劉阿姨這兒,他就被治得服服貼貼了。

劉阿姨可真有本事。

讓我沒想到的是,更有本事的還在後頭。

國慶長假的時候我回了家,好不容易把笨重的行李箱拎上四樓,結果發現門鎖被換成了指紋鎖。

指紋鎖有三種打開方式:一種是輸指紋,一種是輸密碼,還有一種是拿鑰匙打開。

當然了,我既沒指紋,也沒密碼,更沒鑰匙。

我看了指紋鎖半天,打電話問我爸:「你們換鎖了,我進不去家。你回來給我開門吧,或者,你把密碼告訴我。」

我爸說:「密碼?密碼是你劉阿姨設置的,我不知道啊。我正開會呢,我讓你劉阿姨給你開門啊。」

沒辦法,我就在門口等著。期間對門的鄰居回來了,知道我家換鎖卻不肯告訴我密碼之後,鄰居奶奶一撇嘴:

「你這個爸啊,嘖。」

眼看快到飯點兒了,奶奶回家去做飯了,臨走前問我要不要去她家坐坐。

我婉拒了,怕劉阿姨回來找不見我擔心。

我繼續在門口等,等了快兩個小時。餓得不行了,期間給劉阿姨發了好幾條微信、打了兩個電話,統統都石沉大海。

我一咬牙拎起行李箱往樓下走,走到樓棟拐角處,聽見了劉阿姨的聲音:「最後一口炸排骨了,你快吃了,別讓趙媛媛 看見。她都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了,估計餓得夠嗆。」

然後是張雅含糊不清的聲音:「知道了知道了。剛才不是讓你買大份的,我跟她分著吃,你買了我就不用背著她吃了,誰讓你這麼小氣不肯買。」

劉阿姨笑了笑,說:「傻丫頭,你跟趙媛媛可不一樣,她家裡好幾套房呢。媽媽這是在為你打算呀,省下來的錢以後都給你做嫁妝,讓你風風光光地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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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雅害羞道:「你說這個幹嘛呀,我離嫁人還早著呢!」

我聽這話已經懵了,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直直地撞上了正往這邊走的她們母女倆。

張雅看見我,有點兒尷尬,把手裡的包裝袋往身後藏。

劉阿姨也一愣,但很快她就若無其事地過來攬我肩膀,笑著說:「媛媛,阿姨今天接小雅放學,回來晚了,不好意思啊。」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不冷不熱的態度讓她臉上的笑容一僵,我能感覺到,她的眼神已經冷下來了,不著痕跡地跟我拉開了距離。

但下一秒,她就親熱地掰開我的手、拎起我的行李箱,動作之快,幾乎可以用「搶奪」來形容。

我嚇了一跳,問:「你幹什麼啊?!」

然後,我聽見了我爸的大嗓門:「媛媛,怎麼跟阿姨說話呢?真沒禮貌!」

劉阿姨還勸他:「哎呀,媛媛還是個孩子,你別跟她置氣。」

哦,原來她是看見我爸來了,就假惺惺地幫我拎行李箱,順便離間一把。

想明白了以後,我反而覺得有點兒好笑。

這是什麼初中生的手段嗎?真沒勁。

晚飯果然還是我爸做的。他一進家門就鑽進了廚房,表示要給我做頓好吃的接風洗塵。

小老頭兒這是在哄我,彌補剛才吼我的那一嗓子。

我不置可否,拖著行李箱進臥室去了。

一推開門,我傻眼了。

我的房間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這迪士尼公主的床單、這偶像男團的海報、這莫名其妙的粉色流蘇,到底是誰弄進我房間的?!

劉阿姨和張雅不知何時也跟了進來。

我克制地說:「阿姨,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是不是來我房間了?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以後別進我房間。」

劉阿姨只是笑一笑,不緊不慢地說:「媛媛,你又不常在家,空著也是空著。你爸說了,這間房給小雅做臥室。她現在是學習的關鍵時期,需要採光好一點兒、大一點兒的空間,好讀書寫字。」

我問:「那我睡哪兒呢?」

劉阿姨笑眯眯地說:「你睡書房呀,書房我都給你打理好了。」

我去書房一看,床鋪是挺整齊,但裝著我和媽媽合照的相框,上面的玻璃竟然裂開了好長的一條縫隙,整個模糊了媽媽的臉龐。

還有我高中時期跟好朋友寫的那些信,從前被我珍而重之地收在精美的匣子裡,現在卻這麼隨意地散了一抽屜。

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被拆開的痕跡。

這就是「給我打理好了」的書房?!

如果說原本我還能再忍忍的話,那麼在看見相框玻璃裂縫的那一刻,我忍不下去了。

我握著相框,大步地走到她們母女倆面前,冷冷地說:「這是我家,這是我的房間,沒經過我的許可,誰讓你們動我的東西了?」

面對我的惱火,張雅顯然有點兒慌張,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但劉阿姨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媛媛,你連你爸的話都不聽了?」

我徹底怒了:「你算老幾?」

她也不惱,說:「媛媛,阿姨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你接受不了爸爸再婚的事實。但是你爸今年 50 多歲了,需要有個人照顧。做孩子的,不能這麼自私,要多體諒體諒他。」

明明是她們未經許可就搶占了我的房間、砸壞了我的相框,但她這一番話,反而顯得是我不懂事。

好個劉阿姨,好一張顛倒黑白的嘴!

我正要爭辯,就看見我爸進來了。他滑稽地繫著圍裙,臉色陰得要滴水。

他身後跟著張雅,呵!小告密者。

「爸,她們未經我許可就……」我正要給他看相框,卻結結實實地挨了他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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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怒吼:「趙媛媛我就是這麼教你的嗎?自私自利,絲毫不懂得體貼別人,整天就知道大呼小叫,眼裡還有沒有長輩了?!」

淚水幾乎是立刻就從眼裡涌了出來。

不是因為有多疼,而是我清晰地意識到,這個從小到大沒有動過我一根手指頭的男人,他變了。

他變得連聽我說一句話的耐心都沒了。

淚眼模糊中,我看見劉阿姨摟著張雅,母女倆躲在我爸身後,姿勢是楚楚可憐的,而臉上分明噙著得意的笑容。

我.擦了把眼淚,什麼話也沒說,把相框裝進書包里,拎過行李箱,沉默地繞開他們,往門口走去。

我爸追了出來:「趙媛媛你玩什麼離家出走?今天你要是出去了,就別回來了!」

我穿好鞋,在門口站定,笑了笑:「家?你說這是我家嗎?那為什麼直到現在,都沒人說讓我把指紋錄進門鎖呢?」

我爸聽懂了我的意思,明顯停頓了片刻,語氣也不似剛才暴躁:「媛媛,你……」

我太失望了,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爸,從我回家開始,你有耐心聽我說過哪怕一句話嗎?」

沒有,一直沒有。

他剛見到我就被劉阿姨支開切水果、切菜,好不容易逮住空當兒打算跟我聊天,又被劉阿姨岔開話題聊別的了。

那個屬於我的、寬和又耐心的爸爸,好像一瞬間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揮著鍋鏟憤怒又暴躁的男人——

他仍然在護著妻女,可惜被他保護的人,已經不再是我。

我用力地帶上了門,把這亂糟糟的一切關在了身後。

天黑得很快,家家戶戶都飄出了飯菜的香味。

我拖著行李箱走在路上,和下班晚歸的人們擦肩而過。

他們的前方有一盞家的燈光在等候,而我,我的家已經不再像個家了。

2

大姨家跟我家就隔了一條街道,我敲開她家門的時候,她有點兒驚訝。

「媛媛回來啦。喲,你怎麼還哭了呢?」

我把事情的原委跟她一五一十地說了,大姨看著摔壞的相框,十分惱火:「原來是那個女人在挑撥離間。」

在認識劉阿姨之前,我爸跟媽媽這邊的親戚沒斷過往來。

逢年過節聚餐,周末約著喝茶、釣魚,一直都其樂融融。

但從今年開始,我爸「叫不動」了,約他出來玩兒他都推脫有事,久而久之,舅舅、姨媽們也不再喊他。

大姨先是數落了一通我爸,沉默了一會兒,她突然問:「媛媛,你爸跟她領證了沒有?」

我一愣:「我不知道……」

大姨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下定決心似的:「這話本來該由你奶奶或者你姥姥跟你說,但她們倆年紀都大了,能少讓她們操心就少讓她們操心吧。這個惡人,我來當!」

「媛媛,你爸你媽以前可積累下不少家產,裡頭有你爸爸的份兒,也有你媽媽的。仔細算下來,你爸這些年做公務員,能攢多少錢?大部分都是你媽辭職下海後打拚下來的。劉萍 跟你爸在一起,我沒意見;但她要是惦記你媽媽留下的財產,那可不行!我妹妹留下的都是給你的,不是給那妖里妖氣的東西的!」

我茫然地看她:「劉阿姨……會這樣嗎?」

但腦海里忽然浮現出另一個聲音,是劉阿姨的聲音,她之前說什麼來著?說要給張雅攢嫁妝,讓她風光出嫁。大姨摸了摸我的腦袋,緩和了語氣:「媛媛,大姨跟你一樣,希望是我想太多。但你要知道,人生在世,不能有害人的心,但也不能沒有防人的心。」

我遲疑著說:「我媽生病那會兒,把她的房子過戶給了我。劉阿姨再怎麼過分,也是動不了我的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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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撫摸著相框,許久,才低聲說:「你媽媽是我們兄弟姐妹里最聰明的一個,她知道人都是會變的,感情也是。既然你媽媽為你做了打算,那我就不擔心了。今晚也別回去了,讓你爸好好想想自己乾的是不是人事兒。

你先吃水果,我去把床給你鋪起來。」

手機響了,我爸給我打了電話。

「媛媛,你在哪兒?」

「在大姨家。」

我猜他要跟我道歉,或者最不濟,應該要喊我回去。

但是他停頓了片刻,說:「你先在大姨家住一晚,明天早點兒回來,跟阿姨賠禮道歉。」

我以為我聽錯了,難以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他壓低了聲音說:「你今天太過分了。阿姨為了趕回來給你開門,提前下班了,被她巡查領導看見了,回頭得挨批。你不但不領情,還對她大呼小叫的,你不該跟她道歉嗎?」

我冷冰冰地說:「她提前下班是為了接她女兒,我在家門口等了她兩個小時也沒見她回。至於大呼小叫,她沒告訴你吧,她把媽媽的相框摔碎了,還動我的私人信件。既然阿姨這麼懂道理,那先讓她給我道個歉吧!」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

好氣,真的好氣!

放狠話歸放狠話,總不能一直待在大姨家不走。就算大姨不介意,我也不能把家讓給那對母女!

第二天一早,我正準備殺回家好好地跟他們理論,中途卻收到導師的微信:媛媛,這幾個數據辛苦你跑一下,後天給我。

科研「民工」是很卑微的。

看見導師的消息後我就蔫了,認命地拎起行李箱回學校,去實驗室跑數據。

期間,我爸真就一個電話也沒打給我。

反而是大姨問我到學校了嗎?生活費夠不夠?有沒有好好吃飯?

或許我是該感謝有繁重的科研任務的,如果沒有它填滿我的生活,我也許會一次次地心冷:有了後媽,親爸也會變成後爸。

再次接到我爸的視頻電話,是在冬天。

他先寒暄了幾句:「媛媛,羽絨服要不要給你寄過來?」

指望你寄過來,我恐怕已經凍死了。

我沒吱聲,卻留意到他身後的家門開了,有個人從門口走過來。

是張雅,穿著媽媽買給我的羽絨服!

因為是媽媽買給我的最後一件衣服,我根本捨不得穿,一直放在衣櫃里。

我快瘋了,問我爸:「張雅穿的是什麼?是從我衣櫃里拿出來的嗎?」

我爸一邊調整了視頻鏡頭的角度,一邊戴上耳機:「沒有,你看錯了,那是我給她買的新衣服。」

我怎麼會看錯!那件衣服給我剛剛好,給張雅卻太大,誰買新衣服會買大整整一個號?!

鏡頭之外,我攥緊了手指。

我爸轉移了話題,說:「媛媛,你媽媽去世前給了你一張銀行卡,那裡邊有多少錢啊?」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直接告訴他了,但現在我對他多了防備:「你問這個幹什麼?」

「爸爸想買套房子。」他訕笑,「城西新開了個樓盤,位置好,又是學區房,以後肯定能大漲。你幫爸爸湊個首付,以後還你。」

「你連首付的錢都出不起了?」我難以置信,「你之前留著換車的錢呢?」

爸爸起身,看樣子是走到陽台上去了,還拉上了陽台的推拉門,顯得小心翼翼。

鏡頭一晃,照到了他的白頭髮。

我在憤怒之餘,又生出一絲悲哀。

在自己家都要躲著打電話,我不在家的日子,他恐怕也過得沒那麼順心如意。

「媛媛,這話你別跟其他人說。你劉阿姨的弟弟之前包工程,被老闆騙了,賠了許多錢。工人的工資也發不出,都找去他老家了。你劉阿姨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求我借錢給他救救急。你說,這錢我能不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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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斷了他:「你借了多少?」

他眼神躲閃:「20 萬。」

我再問:「他寫欠條了嗎?」

「都是自家人,談這個多傷感情。」

我氣笑了。

我們家這個十八線小城市,20 萬可以說是很多人三四年的工資了。這一大筆錢借出去卻沒有欠條,這跟白給有什麼區別?

「你有錢借給他,沒錢買房?既然你沒錢,你買什麼房?」

他嘆了口氣:「媛媛,我想要個兒子。」

我余怒未消,沒想明白這其中有什麼邏輯關係,反問:「所以呢?」

「你劉阿姨說,沒有保障,她不敢生孩子。一套寫上她名字的房子,才算保障。」他說。

窗外的夕陽很耀眼,照在我爸溝溝壑壑的臉龐上。

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許久,我找回了我的聲音:「你都 50 多了,還生兒子,家裡是有皇位要繼承嗎?」

3

我爸媽有三套房。

一套是爸爸單位的房子,他可以住到退休,但只有居住權,所有權是單位的。第二套寫了爸媽兩個人的名字,

媽媽去世後,其中有一定比例屬於我,爸爸不能繞開我售賣。第三套是媽媽全款買下的,她去世前把房屋過戶給了我。

所以,劉阿姨急不可耐地想買一套房,大概是看出來,我爸名下沒有任何可以獨立處置的不動產。

她煽風點火,先用借錢的方式把我爸手頭的現金挪走,然後打起了我的主意。

之前那些無關痛癢的小手段也就罷了,涉及切身利益的事,萬萬不能忍。

這周五是大姑家表姐的婚禮,表姐早早地就跟我說,要讓我做伴娘。

正好我周四、周五都沒課,就在周四下午回了家。

爸爸還調了班,親自到高鐵站接我,這次非常殷勤,一見到我就幫我拎箱子。

我看在眼裡,失望卻更濃。

我寧願他像很久以前那樣,讓我自己打車回家。

起碼那是父女間正常的操作,而不是像今天這樣分外客氣。

人和人之間,所有客氣過了頭的事情都要警惕,因為那一定意味著別有所圖。

回到家,劉阿姨已經做好了飯,滿滿一桌子的菜。

她從廚房出來,白凈秀麗的臉上帶著一抹親切的笑:「媛媛回來啦,我再炒個蔬菜就好了,你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我維持著表面的客氣,坐下吃飯。

果然,開吃沒多久,我爸舊事重提:「媛媛,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裝傻:「什麼事情?」

他說:「買房的事情。」

我把最後一塊排骨吃完,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說:「這錢,得讓我再考慮考慮。」

我爸為難地看了一眼劉阿姨。

劉阿姨先給我的杯子裡續上飲料,而後將碎發撩到耳後,笑容溫婉:「媛媛,你別怪阿姨多嘴。這件事兒啊,對你也有好處。現在錢貶值太快,投什麼都不如投房子賺錢。你把錢借給你爸爸當首付,又不是不還了。以後這套房子漲起來,你爸爸還能虧待你嗎?」

可真會畫餅。

三兩句就把「借錢」跟「投資」的概念混淆起來了,怪不得能把我爸哄騙得團團轉。

她想買的這套房子,對她而言是剛需,根本不算什麼投資。

更何況,錢借給了我爸,如果我白紙黑字地表明利率和還款期限,日後她有的是說頭,我在親戚間還想要什麼口碑。

這一波,要是我鬆口,她既拿了錢,又輕易地捏住了我名聲的把柄;而我里外不討好,沒了錢還吃了虧。

好算計,真是好算計。

我只喝湯,並不接話。

劉阿姨沉默片刻:「媛媛,你爸爸想要一個兒子,已經盼了許多年。從前他生二胎是要丟飯碗的,現在政策變了,他有這個機會了。你爸從前常誇你孝順,為人子女的,能幫爸爸實現心愿,就是最大的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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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不住地點頭,看向劉阿姨的眼神,如同看向溫軟、貼心的解語花 。

我真是要吐了。

換作以前,我肯定直接剛回去了,但現在我不會了,我進化了。

對付老綠茶的辦法就是比她更綠茶。噁心人,誰還不會了?

我放下勺子,跟她一樣柔柔笑道:「阿姨,我爸能不能生兒子這件事明明就取決於你呀。你瞧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讓我給我爸生兒子似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臉色一僵:「你……」

我沒等她「你」出個所以然,站起身,臉上笑容不減:「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啊。尤其是你啊阿姨,吃飽

了,才有力氣生兒子啊。」

我直接出門了,不給她回擊的機會。

我初中最好的朋友葉子在購物中心開了家瑜伽館,教瑜伽課程,口碑和生意都很好,已經是妥妥的小富婆了。

她知道我家的糟心事,主動說請我去貓咖玩兒,開開心心地擼貓。

藍眼睛的布偶貓 懶洋洋地在我腳邊蹲下,葉子拿逗貓棒在它面前揮一揮,問我:「你上次說你那個後媽,是在哪兒上班來著?」

「天使之夢啊。」

她挑眉:「天使之夢就開在我店的對面,我經常去做美容,跟他們店長很熟。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二婚嫁給公務員的副店長呢?」

我點開我爸的朋友圈,翻出他和劉阿姨的合照,拿給葉子看。

葉子看了半天,幽幽說:「原來是她……沒記錯的話,她有男朋友,而且是姐弟戀。那男的長得有點像何書桓,我們私底下都管劉萍叫如萍。」

「姐弟戀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問。

「就上周我還看見『書桓』接『如萍』下班呢!」她說。

我沒心思擼貓了,叮囑葉子:「你下回再看見『如萍』……呸,劉萍和她的小男友在一起,多拍幾張照給我,我有用,有大用!」

葉子點頭,又問我:「你去哪兒?」

我說:「我得找個人幫我分析分析,下一步怎麼走。」

我大腦真的太混亂了,所有的腦細胞都在快快樂樂地喊「劉萍你完了」,而沒有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

劉萍這個人像千年的狐狸,能言善辯 ,如果我的計策不夠周全,沒準兒還會被她倒打一耙——誰讓我攤上這麼個軟耳朵的爸!

我拎起包就想走,葉子喊住了我:「趙媛媛你是不是傻?好幫手就站在你面前呢,你還要找誰?」

我愣住了,她笑了笑:「論撕逼,我經驗只多不少啊。」

4

葉子說,我要再忍一忍。

有了劉萍出軌的證據,大鬧一場,當然很痛快。

但別忘了——我爸還借給她弟弟 20 萬,還沒打借條呢!

當務之急,是要讓劉阿姨或者她弟弟承認問我爸借了 20 萬。

他們想白拿,日後肯定會賴帳,但我要做的是找到對簿公堂時派得上用場的證據。

劉萍必須滾,但錢也必須拿回來。

這晚,我睡在大姑家,表姐明天就要出嫁了,她既激動又緊張,拉著我和她的另外三個伴娘嘀嘀咕咕說了一晚上的話。

這種時候人就很容易袒露心聲,包括我自己。

黑夜裡,五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又哭又笑,睡得橫七豎八。

而那些吐露給黑夜的心事,都漸漸地沉寂了下來。

第二天上午,我爸作為新娘的親舅舅,也來了大姑家。

不過,劉萍沒來。

我尋了個空兒,去問他:「阿姨怎麼不來?」

周圍熱鬧歡快,我爸也十分鬆弛平和:「你劉阿姨還要上班呢,過會兒直接來吃飯。」

這不是天助我的嗎?

我伸手向他:「我手機沒話費了,直接斷網了,你幫我充 100 塊錢唄。」

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我沒話費了就直接找爸爸,因此他不疑有他,把手機遞給我:「你自己弄,我弄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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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的話費是單位交的,這麼多年,他沒自己充過話費。

我接過手機,慢吞吞地點開支付寶。

另一廂,表姐從房間走出來,提著裙擺:「小舅,快過來,咱們一起拍幾張照片呀!」

我爸樂呵呵的,拔腿就走:「哎,來了。」

完全把手機忘在了腦後。

我鑽進了衛生間,反鎖了門,點開我爸的微信,開始以「劉」為關鍵詞檢索。

略過了小老頭兒和劉萍黏黏糊糊的聊天記錄,我鎖定了一個叫做「劉立強 」的男人。

點開和他的對話框,赫然出現一條「謝謝你啊,姐夫」,再下面一條是「等我回款了,就把錢還給你。」

我爸回了個握手的 emoji 小表情。

就是他無疑了!

我連忙掏出手機,把這兩句話拍了下來,發給我學法的學長。

很快,學長的消息回了過來:「這兩句話確實可以證明他和你爸爸之間存在債務關係,但是要滿足你訴訟必贏的願望的話,還需要有金額和具體的還款日期。」

我再往上翻了翻,確實沒找到其他涉及這 20 萬的信息。

大概是我爸用銀行卡打了錢,所以微信聊天記錄里只有這沒頭沒尾的兩句話。

於是我模仿著我爸平時的語氣,給劉立強發了一句話:

「立強你好,上個月借給你的 20 萬能否在今年年底歸還?有急用。」

衛生間外都是喧譁笑鬧,好像是新郎來接親了,大家正在給他設關卡。

衛生間裡,安靜得能聽見我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

「嗡」!

手機短促地振動一聲,劉立強回消息了!

「姐夫,確實現在手頭緊,年底也不一定能回款。回到款一定還你,好吧?」

我打字:立強,能否給我一個具體期限?

那邊顯示「正在輸入中」,顯示了好幾分鐘。

外面的笑鬧一浪高過一浪,我卻突然聽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媛媛!伴娘呢?快找找她。」

心跳得越發厲害,我死死地盯著對話框,真正感覺自己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呼喊聲越來越近了,衛生間的門把手也被擰了一擰。

我爸的大嗓門響在門外:「媛媛,你在裡面嗎?」

話音剛落,手機振動了一下。

劉立強:明年四月份吧,姐夫,讓我緩一緩。

我迅速地回:好的。

截圖,發給我自己,我再轉發給學法的學長,得到他肯定的答覆後,又快速置頂了我的微信、家族群的微信,把劉立強的聊天框踩了下去。

我擰開了衛生間的門,昂首挺胸、面帶微笑地,把手機遞還給了我爸。

「剛不小心按熄屏了,又不知道你手機密碼,就沒充值。」

他嘀咕:「手機密碼就是你生日啊,你不知道嗎?」

我愣了一下。

說得矯情點兒,在這滿堂鬧哄哄的景象里,在我滿心「乾了件大事」的歡喜里,我爸這句話,好像一杯水,澆在了我岩漿迸裂般滾燙的心裡。

不多,就一杯。

但,這一杯又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這個小老頭兒,軟弱、愚蠢、好色、守舊,卻偏偏有那麼一絲溫情,露出了馬腳,被我發現了。

他把解鎖後的手機遞給我:「你自己弄吧。愣著幹嘛?拿著啊。」

我笨拙地點開支付寶,充了 10 塊錢。

他拿著手機走遠了,自得其樂地哼著小調。

我整理了心情,混入其他伴娘之中,一起接新郎遞過來的紅包。

另一邊,手機連著振動好幾下,葉子給我發了消息。

:書桓又來找如萍吃飯了,今天吃的是西餐

:你別說,如萍還挺少女,什麼小拳拳捶你胸口,這說來就來啊

: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這算工傷吧?

:[視頻]

:[視頻]

我點開視頻看。

第一段視頻,是劉萍和「何書桓」並肩走著的畫面,如葉子所說,「何書桓」摟著劉萍的腰,兩人親昵耳語,

劉萍也許是惱了,轉身捶了他一記。

第二段視頻,是兩人坐在靠窗的桌邊,你切一塊牛排,我喂你一口意面。

劉萍穿的那身貂,正是昨天她有意無意在我面前炫耀「你爸審美好,會挑衣服」的那件。

我竟有點兒同情我爸了。

他信任的女人,穿著他給買的貂皮大衣,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裡甜笑。

愛是一道光,綠得人心慌。

劉萍的「弟弟」欠錢的證據已經拿到了,她出軌綠我爸的證據也已經拿到了。

儘管我非常想撕她,但我還要再等一等。

今天是表姐的大喜之日,一輩子就一次的婚禮,不能被毀。

起碼,要等婚宴結束。

晚宴上,劉萍姍姍來遲,人未至聲先聞:「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們店生意太好了,來遲了。」

她這一聲清脆又帶笑,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有人捧她臭腳:「你是副店長了,忙一點兒也正常。你們店的生意,其他人想做都做不了呢。」

劉萍笑著點頭,把貂皮大衣脫了掛在一邊,裡面穿的是一身紅色的緊身針織裙。

按她這個年齡來說,身材的確不錯,紅色也襯得她皮膚雪白,讓她顯得格外出眾。

但問題是,她穿那麼紅幹什麼?

今天又不是她結婚!

劉萍這一身,蓋過了新郎媽媽的風頭,也蓋過了大姑的風頭,其艷麗程度,唯有新娘可以與之一拼。

我站在表姐身邊幫她倒酒,明顯能看見她眉頭一皺。她要顧及新娘儀態,我卻不用。

我把酒瓶遞給另一個伴娘,端著酒杯就過去了。

「劉阿姨 ,來,我敬您一杯。」

劉萍轉過頭來,一看是我,先跟其他親戚笑道:「哎呀,媛媛懂事了,在家她都不怎麼搭理我的,今天反而敬我酒了哈哈哈。」

真夠婊的。

但是沒關係,我可以比她更婊。

我也笑容可掬道:「您開什麼玩笑呢?不是您把我趕到書房去睡的嘛,怎麼變成我不搭理您啦?」

她不動聲色翻個白眼,就要開口說話。

我迅速截住她:「剛隔得老遠就看見您啦,我還以為是隔壁廳的新娘子呢,穿這麼紅。後來再一想,不能夠啊,隔壁廳那新娘子穿的是白婚紗,今天穿大紅的,除了劉阿姨您,也就只有樓下迎賓的服務員啦。」

劉萍面紅耳赤,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擱,語氣也不好了:「你說誰是服務員?」

我裝無辜:「沒說您呀。您一枝梨花壓海棠,人到四十老來俏,這一身夕陽紅您穿最合適了。」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在旁邊人的提醒下才安靜了下來。

劉萍聽見了,求助似的看向周圍人,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可惜了,我爸這會兒去跟舅公他們嘮嗑了,沒在這兒,沒人吃她這一套。

剛才捧她臭腳的那個人剛打算說話,被身邊的人一拉袖子,也閉了嘴。

於是劉萍又看向我,不復方才白蓮花姿態,冷冰冰道:「媛媛,看來你不是誠心敬我酒。」

我就笑:「您要是誠心來參加我姐姐的婚禮,我就是誠心敬您酒。」

有人涼涼道:「是哦,穿得比新娘子還隆重,這是來砸婚禮場子的吧。真不知道是缺根筋呢,還是多長了個心眼。」

我一瞧,是我一個表嬸,她以前去省城看病,是我媽媽替她找的醫生。

表嬸注意到我的眼神,沖我鼓勵地點了點頭。

我備受鼓舞,也跟著拿腔拿調地陰陽怪氣:「既然阿姨這麼看不上我,不肯喝我敬的酒,那我就不敬了。」

劉萍不做聲了,一雙眼睛刻毒地盯著我,像是能噴火。

我壓根懶得理她,轉身走去表姐身邊。

其實我還可以繼續吵她個天翻地覆的,但我不想破壞表姐的婚禮。

表姐顯然看出了這一點。

趁著新郎在跟人招呼的時候,表姐摸摸我腦袋,跟我耳語:「媛媛,乾得好。一會兒婚宴散了,也別忍著了,場子留給你,我支持你小範圍地撕她。」

我明白表姐的意思,身為婚宴的主角的她肯定比我更生氣。

真正貼心的人,比如我,再想撕逼也會考慮到今天是表姐最重要的一天而忍氣吞聲。

劉萍這樣,嘴上一口一個外甥女地喊著,卻在外甥女結婚當天試圖艷壓群芳,根本就是沒把她當成自己人!

婚宴行至尾聲,不太熟的賓客都回去了。

新郎已經喝趴了,表姐扶著他往外走,走到門口她又停下,回頭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媛媛,這裡交給你了,替表姐好好地收拾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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