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都會很紳士地送我回家,當然住的地方已經被我換在了公司附近。
那個我和他共同的家,我從來沒敢回去過。
一則是怕被人識破身份,二則是不想勾起曾經的回憶,自討沒趣。
明盛最近對城北的一塊地皮勢在必得,拍賣會上我看著他咬牙一次次舉牌,每舉一次,花出去的就是幾千萬。
價格到兩億時,祝子祿渾身都在抖。
他申請休息十分鐘,實則是去給我爸打電話了。
我握著香檳立在陽台邊,夜風瑟瑟,黑暗中感到身後有一道灼熱的目光。
我壓低了聲音:「你沒必要這樣,買下這塊地,他們必虧。」
身後的人回我:「放心,我有分寸。」
頓了頓他又說:「明天我會帶阿姨出城幾天,你照顧好自己。」
話音剛落,他電話響了,雖然隔得不近,但我還是聽出那是我爸迎合討好的聲音。
我擔心待久了會被祝子祿懷疑,沒再聽下去,轉身進了宴會廳。
十分鐘後拍賣會繼續,這次祝子祿舉牌,對方沒有再跟。
我知道是對方賣了我爸一個面子。
兩億多的支出,再加上最近嚴翔為了賭博動用公款,刷出去的幾百萬,恐怕明盛就快成空殼了。
從拍賣會出來,祝子祿沉著臉,眉心擰著。
我裝作關切地看他:「喝一杯?」
他沒有拒絕。
兩個相愛的人之間應該是真誠的,他從前為了何奼的錢,不顧我們五年的感情,在結婚前一夜把我賣給別人做妻子,自己又裝作一副無辜樣和別人進了溫柔鄉。
現在他美夢成真穩坐明盛股東的位置,得到了何奼的支持,卻又總在細微的地方和我眉目傳情。
比如他每次送我回家時的依依不捨,分明不用加班還是故意留在辦公室和我聊天的細節,以及此時公司大出血後,在ktv包房裡把腦袋靠在我肩上的脆弱。
或許就像那句老話說的一樣,吃不到的才是最香的。
連續兩瓶香檳下肚,祝子祿已經開始神志不清。
當然,我喝的基本全扣了。
他泛紅著臉跟我說他和前女友的事,說我和她真的很像,只是他前女友是單眼皮,眼角還有道難看的疤。
「她不如寧小姐長相精緻,性格也孤僻不愛說話,不像寧小姐這樣討人喜歡……」
我趁勝追擊:「那何小姐呢?她長得好看又有錢,祝總一定很愛她吧?」
酒是個好東西,能讓人卸下偽裝,說出平時不敢說的話。
他帶有嘲意地彎起唇:「她的確有錢,很有錢……」
見他慢慢闔上眼,我以為問不出什麼來了。
沒想到他突然又補了一句:「有錢就夠了,愛不愛的太奢侈了……」
我悄悄把包里的錄音筆關掉,戴著面具跟祝子祿相處了快半年,我終於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正巧在這時我收到了偵探發來的信息,說之前我交代的事情搞定了。
我喘了口氣,接下來,該收網了。
11.
公司年會那天,我爸就今年公司的情況作出總結,還特意提了祝子祿拿下城北地皮的事,說那一片將是政府未來二十年主要規劃的地界。
明盛拿下那裡,就等於未來二十年都會勝券在握。
接著又表揚了嚴翔,說他把公司財務部處理得井然有序,將來會是明盛的接班人。
祝子祿和嚴翔上台致辭,在一片掌聲中,突然有媒體扯著嗓子提問:「嚴總,聽說您除了小嚴總還有個女兒,她曾經也是祝總的未婚妻,不知您女兒現在怎麼樣了?」
人群中我看見何奼的臉冷了幾分。
我爸表現得很鎮定:「那是我的養女,養她二十四年,她不僅沒有感恩的心,還卷著錢和人私奔到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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