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後背也忒硬了,把余雨的鼻子撞得生疼,大門牙也磕在了人後背上,磕得牙根發酸。
還沒手忙腳亂站起身,前面那人就已經轉身了,一轉身,一隻大掌就扶上了余雨的胳膊,撐著她站穩。
余雨尷尬得臉都紅了,抬頭一看,喲,熟人,這下臉更紅了。
不知道怎麼的,每次見到談嘉銘,她都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對著他那張嚴肅兇悍的臉,承受著那帶著強烈男性侵略氣息的眼神,她總是不怎麼好意思抬起頭。
談嘉銘眉毛不動聲色地抖了抖。
剛剛軟得像棉花糖一樣的身子撞到後背上,一股子茉莉花的味道縈繞在身邊,他還沒回頭,直覺就覺得是她。
真的不是故意接近我?故意撞到我?
不得不說,他真的想多了,不怕人不要臉,就怕人不要臉還總喜歡腦補,自我感覺天下第一。
「謝謝。」余雨嚅囁了一聲。
談嘉銘沒做聲,轉過身,身體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一個空位好讓她能清楚地看到分隊門口在做什麼。
余雨半天沒聽見那人回答,一時有些訕訕,摸摸鼻子。
分隊門口其實是在拍婚紗照。
那天在門口站崗的小兵,穿著消防服,笑得露出一嘴牙花子,眯縫眼更是笑得只剩一條線了,他攬著自家媳婦,正靠在消防車上拍婚紗照。
余雨看了一會,眼珠子就開始亂轉了,可怎麼轉,最後都落到了談嘉銘的後背上。
真的很高大,脊背挺得筆直,雙肩寬闊,撐出一扇山壁一樣的脊背。
不得不說,背影真的是……
相當吸引人。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可天氣陰沉了下來,沒一會兒就下起了又潮濕又纏綿的春雨。
春雨綿綿,雖然不大,但是混著初春的涼意,落在皮膚上還是有些瑟縮。
余雨縮了縮脖子,手擋在眉毛上方,正準備跑到地鐵站去。
談嘉銘卻是動作極其迅速,一把抓住了余雨的胳膊,這才抓一回,已經成了熟練工種。
「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拿把傘。」
說完也不等余雨反應,跑到分隊里,翻了把藏藍色的雨傘,一路小跑,撐開遞到余雨眼前:「拿著吧,這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
他站在雨傘之外,雨水很快就沾濕了他的眼角眉梢,墨綠色的軍裝肩膀上已經濕成了近乎黑色的顏色。
余雨把傘舉高了些,半罩在談嘉銘頭上:「我把傘拿走了,那你呢?」
「我一會兒就進屋了。」
說完腦袋一低,轉身就往分隊里走。
「誒,那我什麼時候把傘還你,我要怎麼找你?」
聲音穿過雨幕,莫名帶了些春雨一般的纏綿味道,軟得人耳根都在發癢。
談嘉銘抿著嘴,半天才出聲:「你隨時來找我,我叫談嘉銘。」
隊里,站崗小兵正在給自家媳婦擦著身上的水滴,看見談嘉銘進來,擠眉弄眼地湊上去:「隊長,那姑娘真好看,誰呀,還勞隊長你親自送傘,我沒記錯你可就那一把傘吧。」
談嘉銘細想了想,破天荒地猶豫了一會兒,一臉為難:「她好像暗戀我,嬌嬌弱弱的,我也不好拒絕。」
合著您這意思,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把余雨劃做了自己人。
很久之後,余雨和站崗小兵混熟了,說起這一段往事,她滿腦子黑線,原來這男人腦補的毛病這麼早就有了。
第二天一大早,余雨特地起了個大早,抱著傘在消防分隊門口等著。
原以為他們一大早會開大門洗車,可沒想到等了半天,只看到談嘉銘穿著一件墨綠色軍裝短袖,滿頭大汗,帶著一隊消防員從外面馬路上跑步回來。
一看就是一大早出去跑圈去了。
一個兩個喘著粗氣,短袖軍裝都被汗濕了。
三月底才剛剛有些轉暖,早晨的氣溫依舊不高,余雨瞧著他們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就覺得冷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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