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余雨。
從消防分隊回來,整個下午都像是丟了魂一樣,心不在焉。
那隻手上似乎還留著談嘉銘掌心的溫度,灼人卻又溫柔。
第二天一大早,余雨照例路過消防分隊,三輛大紅色的消防車停在門口的空地上,消防員都穿著墨綠色的軍裝,袖子卷得高高的,拿著抹布擦車,這要是換成之前,她是肯定不會看一眼,自顧自地趕路上班。
可經過昨天那一遭,不知怎麼,一大早她就在分隊門口停了腳步,轉頭看了過去。
一眼沒看到那個極高大壯碩的身影。
瞅了好一會兒都沒找著那人,正準備老老實實去上班,卻見那人從消防車後面走了出來,一手檢查了一下消防車右後方那扇銀色的小門,一手拿著抹布擦著車上的水漬。
不經意轉頭,正對上余雨的眼睛,兩人均是一愣。
余雨下意識把手背到背後,拇指在食指勒痕處蹭了蹭。
然後垂下眼睛,避開談嘉銘的注視,加快了腳步,沒一會兒就把那束目光遠遠拋在了身後。
談嘉銘眯著眼,舌尖頂了頂左頰。
「隊長,發什麼呆呢?」一小兵跟在他身後擦車,看著自家隊長難得發起了呆,多嘴問了一句。
談嘉銘暗自思忖,這麼一副樣子,很難不讓人想歪啊,看來他想得是對的,這女人果然暗戀自己。
心裡滋味一時有些複雜。
莫不是自己最近魅力難擋。
轉頭去問小兵:「小曹啊,你說要是一個姑娘第一次見就給你買單請吃飯,之後每次看見你都很害羞,是個什麼意思啊?」
小兵眼睛一亮,湊上來八卦道:「隊長,哪個姑娘看見你害羞啊?」
真是很有勇氣,要好好膜拜。
談嘉銘臉色一紅:「胡咧咧啥,擦你的車。」
萬達大廈的寫字樓和消防分隊中間只隔一條羊腸小道,余雨站在 19 樓窗戶邊,低頭就能看見隔壁消防分隊。
可奈何余雨是個近視眼,400 度的近視偏生只配了 325 度的眼鏡,稍遠一點依然看不清楚,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我只要看清楚眼前就好。
這話聽得有哲理吧,可把余雨厲害壞了,難得這麼有智慧一回,她把這句話掛在自己微博上,長期置頂。
她看不清樓下在幹啥,只看到一群人圍觀,看上去十分熱鬧。
恰逢五點半,正是下班的點。
余雨屁股底下跟生了刺一樣,收拾收拾東西,拎起她的小布包就往辦公室外面沖,半路上遇見「大媽」同事,還在跟別的人傳播育兒經,瞧見她出來,揮舞著手絹喊道:「小總監,早點生孩子對身體好,趕明兒紅姐給你介紹個器大活好的……」
余雨腳下一個踉蹌,正對上剛從辦公室里出來的半禿經理,用一種極其驚慌的眼神看著余雨,余雨差點沒給同事紅姐跪了。
大庭廣眾之下,也只有已婚已育婦女可以這麼放得開了。
出了寫字樓右轉,路過消防分隊。
消防分隊門口的空地上圍了一圈人,嘰嘰喳喳,嘀嘀咕咕地看熱鬧。
余雨被擋在人群外面,抬頭看過去,只看見紅色消防車停在門口,車門洞開。原是想走,可她又實在是個喜歡湊熱鬧、看八卦的性子。
仗著自己身材嬌小,抱著小布包愣是擠進了人群里,腳下沒注意,被不知道誰的一隻腳一絆,以一種狗吃屎的前撲姿勢向前撲去。
一張包子臉正撲到一個寬闊硬朗的後背上,入鼻是一股洗衣粉的味道和淡淡的汗味,卻是一點不難聞,清清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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