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不語,直到病房門被打開,蘇雨走了進來。
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很是好聽。
可程景辭的聲音卻冷了下去,「出去。」
原本就要忍不住的眼淚直直掉下去了兩顆,我轉過身正要出去時手腕忽然被程景辭握住,「不是說你。」
「景辭……」蘇雨臉上的淺笑消散了幾分。
「聽不懂嗎?我讓你出去,下次記得敲門。」
我是面對著蘇雨的,她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很久,最後還是走了出去。
等她離開後,程景辭將我拉過去,鬆開我的手,好整以暇地望著我:「告訴我,她跟你說了什麼?」
我一驚,剛準備說沒見過蘇雨,他又輕笑道:「你騙不了我。」
8
我將蘇雨對我說的全都說了出來,沒多一句,也沒少一句,包括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程景辭聽完笑著問了我一句:「江綰,你就這麼好騙?」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了他助理的電話,電話里的聲音沒有起伏,像極了他冷血處事的風格。
「程總的父親和蘇小姐的父親是世交,程總和蘇小姐沒有任何關係。」
很簡短意賅的解釋。
掛了電話後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這是程景辭的解釋。
於是,當天晚上,我又去了醫院,但去了才發現人已經在兩個小時前出院了。
在我看來,阿辭和程景辭都一樣,從來沒有欺騙過我,所以當聽見助理的解釋時,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他。
但蘇雨的出現傳達給我的一個更重要的信息是,她和程景辭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即使阿辭沒有消失,他的身份也是我攀不上的,又怎麼會娶我呢?
或許,我們真的只是對方生命里的一個意外,意外總會過去的,我們也會分開的。
我望著車來車往的道路,呼吸了一口冷氣,有些苦澀,就算不會娶我,就算要分開,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再見一面?阿辭……
「滴滴——」身後出現燈光和兩聲鳴笛。
車身平穩地停在我身邊,車窗慢慢往下滑,程景辭的側臉在明滅的燈光里顯得更為精緻。
「上車。」
路燈映著車窗飛快地滑過,我想了很久才緩聲開口:「程景辭,我們分開吧。」
他猛得踩下剎車,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有些刺耳。
「呵~分開?江綰,是終於意識到我不是他了嗎?」他側過臉看向我,嘴角噙著一抹極淡的笑,眼裡的侵略性絲毫沒有掩飾半分。
阿辭……
我呆呆地看著他,發現他和阿辭越來越像。
「對,你不是阿辭,阿辭會用我送的香水,你不會。」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說著。
那天晚上,程景辭將我送回去後,一言不發地開車離開了,之後的一個月我們都沒有再聯繫過,直到我拍完最後一場淋雨的戲,感冒了。
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半睡半醒間好像夢見了阿辭,和以往我發熱感冒一樣,他一直陪在我身邊,將裹著被子的我抱在懷裡。
「阿辭……阿辭……」我小聲地喊著,在他懷裡蹭了蹭。
耳邊響起阿辭的聲音,他說:「江綰,我是程景辭。」
心臟猛得一顫,我慢慢睜開眼,看清程景辭的臉。
他嘆息一聲:「就不能忘了他嗎?」
聽他說完這句話,我的眼淚當即落了下來,推搡著想要離他遠點,卻半分都挪不動,固執地看著他邊哭邊說:
「如果連我都要忘記阿辭,那還有誰會記得他?」
他抹掉我的眼淚,忽然就壓著我吻了上來,我難耐地掙扎著,卻躲不開,只能被迫承受。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我,伏在我耳邊,沉重地喘息著,聲音有些低啞:「如果你心裡一直記著阿辭,那程景辭應該在什麼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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